這……這都是啥玩意啊?
看着地上堆滿的東西,再加上金鑫口中的驚呼,我對此是丁點的不解。
“威伯準備的倒是周全,這下我們的成功率,幾乎已經是百分百了。”藍馨緩步走近了威伯身邊,端詳着地面雜物笑道。
我也忙跟了過去,我說你們先等會兒,說說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到底都是啥?
“呔,你也太奧特了吧,洛陽鏟、鶴嘴鋤、火摺子,還有好黑驢蹄子,這可都是盜墓者必備之物啊。”金鑫率先回答了我。
我一個後仰身,我說不是吧,這些傢伙什,都是盜墓專用的裝備?
對於我的反問,金鑫沒再吱聲,倒是一路風塵而來的威伯,他嘿嘿一笑說道:“不錯,我們對朱非的墓冢不熟悉,想要穩紮穩打,只能先靠助這些東西,否則,我們會死的很慘。你說是不,藍馨姑娘?”
呃……?
威伯竟然認識藍馨?
這,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威伯說得不錯,只是,您好像還落下一件東西。”藍馨溫聲點頭,頗有深意的笑了下。
“呵呵呵,這個東西我怎麼能忘,不都在我的脖子上掛着的麼?”威伯面對藍馨的疑問,朗聲就笑開了。
然後,沒等我好和金鑫質疑,威伯手一伸,便從他的脖頸處,一把撩出來一堆長約三指寬約一指的黑褐色彎月形掛件。
掛件的具體形態我沒看清,但細細一數,不多不少,剛好五件。
見此我心中微驚,剛好五個掛件,我們現場又剛好五個人,難道說……?
我忙低頭瞅了一眼滿地的雜物,不管怎麼數怎麼看,每一件東西的存在,不多不少,都呈現着五個人所使用的數量。
“來吧,摸金符每人一個先掛着,放心,都是出自你大師爺的手筆,絕對地道存正,能保我們平安無事。”說着,威伯就幫我掛在了脖子上。
摸金符?這又是個什麼鬼?
感受着入手溫熱的摸金符,它的形態時那種漆黑切還有些透亮的彎月形,我忙問威伯,這摸金符是啥材質做的,具體是做啥用的?
“由穿山甲的爪子製作而成,具體作用,回頭在給你解釋,戴好別丟了,珍貴得很。”威伯呵呵一笑,已經分別遞給了金鑫和藍馨,至於還在呼呼大睡的鐘殘魂,在威伯的眼中,他僅僅是欣喜的看了一眼,便又劃分起了地面上那堆擺滿的雜物。
等到所有東西全都分成五份後,一聲舒坦的哈欠聲,從鍾殘魂的口中打了出來。
“威伯!是您麼?”
鍾殘魂看到威伯的存在,他的身影就跟飛的一樣,忽閃着就跪在了威伯身前。
“殘魂,整整二十年了,你總算是回家來了。”威伯說着,眼角處已經閃出了晶瑩的淚花。
“威伯,威伯!”
鍾殘魂竭力嘶苦,他心中的苦楚,我深知,隨即我招呼着金鑫和藍馨,開始分揀起那堆劃分五份的雜物。
洛陽鏟,能切能割作用倒是很不錯,摺疊起來也就六七十公分的樣子,至於火摺子這樣的小物件,就被我裝進了兜裡,可是,那裝滿小口袋的七八個依舊血肉模糊的黑驢蹄子,卻令我有些不明瞭。
幸好,金鑫在我面前嘀咕起來,他說沒有洛陽鏟,也不能沒有黑驢蹄子,只有遇到殭屍糉子,黑驢蹄子絕對是保命的不二法寶。
對金鑫的解釋,即便我不相信,此刻也容不得我多做思量了,而今這些東西的存在,若是沒有大作用的話,威伯又何必千辛萬苦的肩揹着過來呢?
我說鑫哥,這些東西的具體作用,你隨後跟我好好講一講,免得到時候我託你們後退。
“我去,你可別臭嘴啊,殭屍糉子,可不是我們之前見過的詐屍。殭屍,那可是連你鬼媳婦都害怕的東西,我們最好別碰到他們,這些黑驢蹄子,我們也不過是預防而已,能不用最好不過了。”金鑫嘟囔着,瞄了一眼藍馨。
我也看着藍馨一陣無語,我說妹子,殭屍那玩意,你也害怕?
“曾經的話,我們也只是井水不犯河水,分不出誰到底怕誰,可如今就不一樣了,我可是一心向善要做個正常人呢,如果面對殭屍的話,我除了能比你們堅強一點,頂多也就是能與之力搏片刻,想要完全滅殺了對方,那還要看我們彼此的道行。”藍馨說道。
不知爲何,聽到藍馨的回答,我心中仍舊平靜不下來。
“好了諸位,現在是凌晨一點,休息整頓四個小時,五點鐘,我們就走出石門,去完成我們的使命。”威伯與殘魂他倆,神情都有些肅然的走了過來。
我和藍馨以及金鑫,齊齊點頭,各自拿好了自己的東西,又重新回到了通鋪中。
想着即將出發,即將要開始對朱非墓冢的破解,我心中就難言的激動,如果此次順利的話,那麼,我身上的詛咒和爺爺媽媽身中的毒蠱,就能順利解開了。
“能吃點喝點就使勁吃,待會兒出發前,密室中的食物,我們能帶多少帶多少,走近墓冢之後,天知道要多久能出來,所以說,現在開始,自由休息,五點整,準時出發。
”威伯言畢,他自顧自的喝着米酒,大口大口的嚼起了風乾牛肉。
自然我們四人也不列外,各自吃喝了一會兒,便已經東倒西歪的睡了過去。
聽着他們四人的鼾聲,我是無論如何也睡不着。
扭頭看了一眼藍馨,她正微喘平穩的呼吸着,我看得發呆,好像搭手過去。
想着,我就把胳膊伸了過去,剛觸及到她的腰肢,我無意中卻發現,在漆黑的角落中,好似有一雙眼睛的閃爍,在撲閃着盯着我。
我被整得渾身一悚,剛要一聲怒喝的時候,我竟然發現,那雙閃爍的眼睛主人,赫然是威伯。
我心中不免嘀咕,威伯這是沒睡覺啊,還是他睡覺又不閉眼的習慣啊?
我不動聲色的盯了他一會兒,良久,他的眼珠子除了偶爾的閃爍外,一直都沒有閤眼。
算了,誰睡覺還沒個習慣啊!
我自嘲的一笑,剛要擁着藍馨進入夢鄉的時候,特麼的我又發現了一件詭異的事情。
現場總共五人,沒錯,除了我沒睡之外,他們四人都發出了鼾聲在入睡,這也沒錯。
可是,我記得清楚,鍾殘魂他明明說過,他的心臟已經沒了,怎麼,他還能呼吸打鼾呢?
是了!
之前他喝完酒入睡時,他也發出了鼾聲,當時我並未深想,可如今,當他們都睡着,我睡不着的時候,這事,卻顯得那麼的突兀,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別瞎捉摸了,睡吧,天亮後,我們一睜眼,那可就不知道啥時候能閉眼休息了,乖哈。”
就在我左右尋思睡不着的時候,藍馨的小嘴直接就湊到了我跟前,一把將我擁進了懷中……
朦朧中,我的耳邊響起了威伯的呼喚。
“諸位,時機一到,裝備好自己的物件,出發。”威伯的一聲呼喚,我們四人彷彿如遭電擊一般,誰也沒有拖沓,收拾好了行囊,由威伯爲首的我們五人隊伍,就此推開了石門。
現在是夏季的三伏天,我們還身處南方這片地帶,凌晨五點鐘的時候,天色已經是一片大亮了。
穿過密室石門外的石林,我們的腳步便來到了一堆青磚壘砌的墳包處。
我對這裡記憶深刻,來之前,就是威伯指引着我從這裡經過的。
而今再次折返回來,我不由得又想起了當初那位六十六歲的老人,身穿壽衣鑽進墳包中的一幕。
對了!
當初那位身穿壽衣鑽進墳包的老人,他左手摟抱着紙紮人冥妻,右手中所持的是彼岸花——白色曼珠沙華!
是了!
如此令我震撼的事件,當時我還觸目驚心想要詢問清楚的,但在威伯的提議下,我纔沒有慌亂的開口,以至於被我給疏忽大意忘記了此事。
而今再次從這裡路過,一直被我遺忘在心底的執念,一下子就蹦了出來。
我說威伯,大家先等會兒,我想尋找下當初那位鑽進墳包中的老人。
“找他,做啥?”威伯腳步一頓,扭頭看向了我。
我反覆了下,隨即就直接一言明瞭此事,我說我想要問下那位老伯,他手中當時所持的曼珠沙華,是從哪裡摘來的?
“什麼!易哥,你再說一遍你看到了什麼?”藍馨突然緊張的抓住了我,流露出了渴望的神情。
我鎮定的告訴藍馨,我說妹子,你沒聽錯,之前我從這裡路過時,遇到一位老伯,他正在舉行活人出殯的禮節,他手中所持的鮮花,剛好就是白色彼岸花曼珠沙華。
“這……太好了!”藍馨一把擁住了我,忙問我,還記不記得當初那個墳包的位置?
我剛要巡視一眼的,豈料,威伯重重的一嘆說道:“都是紙紮做成的,哪有真正的鮮花?”
“呃……不是吧威伯,我當時看得清楚,那位鑽進墳包中的老伯手中,應該是嬌滴滴的鮮花啊?”我立即就反駁了威伯。
誰知,威伯沒吱聲,一路無語的殘魂,此時冷漠的笑了下,說道:“少族長,彼岸花的存在,怎麼可能隨處可見呢,你肯定看錯了,在我們鍾家莊附近,凡是六十六大壽之日舉行活人出殯的人家,都會手持白色彼岸花的,走吧,想尋彼岸花,等忙完此事,我定會幫你一把。”
我說那感情好啊,先說說看,你所知道的地方,哪裡還有彼岸花的存在?
“除了陰陽兩界相交之處,那就是自殺叢林了!”殘魂冷漠的一句過後,便忽然止住的腳步,一把將我的胳膊握在了手中,衝我詭異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