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這緊張的氣氛僵持了很久,雲琛這才忽然開口,問我:“靈鐺只有在你離開陸甜房間的那一剎那響了一下嗎?”
我聽後,點了點頭,問雲琛怎麼了?可雲琛卻沒在說話,眼底陷入深思,一臉的凝重。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忽然響了,是簡建國打來的電話,我有些不太想接,雲琛似乎已經猜到是誰打來的,竟然緩緩對我吐出一個字:“接。”
我一聽雲琛這話,看了他一眼之後,這才小心翼翼的將電話接起:“喂?”
“雲琛讓我過來,有沒讓我準備什麼東西?”簡建國的聲音響起,那平靜的語調忽然帶着幾分緊張,也不知道是緊張和雲琛的見面,還是什麼。
我正打算回,雲琛忽然對我伸出了一隻手,示意我把電話拿給他,而他接過電話之後,輕聲對電話那頭吐出一句:“十分鐘內到不了,後果你知道的。”
話音落下的剎那,電話竟然直接被雲琛給掛了,而云琛將手機丟還我之後,竟猛地踩下油門,朝着案發現場開去。
不知道爲什麼,我總感覺雲琛和簡建國合作像是在與虎謀皮,兩個人心思都屬於那種心思深沉,不簡單的類型。
而這簡建國一身銅臭味,至少還能看出他不做沒有利益的事情,可雲琛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爲什麼牽扯進這件事情,我都看不明白。
到了案發現場的時候,簡建國已經到了,可陳警官已經不在那了,屍體也被帶走了,只剩下幾名警察在那收拾現場。
一見到我和雲琛下了車,簡建國立馬迎了上來,對着雲琛露了個十分勉強,又特別虛假的笑容:“雲先生。”
雲琛點頭,算是打了招呼,一句話沒說,便直奔案發現場,不過奇怪的是,雲琛這次並沒有進入那間死了人的屋子,而是走到了這棟房子的後面。
房子的後面是一處花園,花園的中央有一處涼亭,涼亭的桌子上擺放了一個香壇,香壇上插了三支香燭,已經燃盡,地上還有隻小鐵盆,鐵盆裡殘留着燒過紙錢的痕跡,紙灰也被風吹的到處都是。
見到了這些,雲琛嘴角忽然勾起“呵”的一聲冷笑,最後輕聲道了句:“真有意思。”
我聽不明白雲琛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可雲琛卻一屁股坐在了這凳子上,我跟着他擡頭的目光一看,卻猛地發現……
這裡擡起頭恰巧能將案發的那間屋子裡的一切場景看的一清二楚……
也就是說,從我們兩人一進這小區,很可能就落入了別人的監控之中?
簡建國站在旁邊觀望了很久,卻安靜的出奇,不該問的一句話沒問,而是等雲琛開口問他:“你覺得會是誰做的?”
沒有半分猶豫,簡建國直接開口:“陳貴嬌信奉的是薩滿,薩滿崇尚巫術,應該不會道教這一套,很有可能是楊銘乾的。”
一聽簡建國這話,我微微有些發愣,陳貴嬌信奉薩滿教的我都不知道,他竟然知道……
看來,簡建國早就在背地裡把一切事情都查的一清二楚了。
上大學的時候有個同學是藏族的,所以我對薩滿教也算是一知半解。
薩滿教是在原始信仰基礎上發展起來的一種民間信仰活動,分佈於北亞一類巫覡宗教,而薩滿教裡的巫師號稱有控制天氣、預言、解夢、占星以及旅行到天堂或者地獄的能力。
在國內,信奉薩滿教的地方,一般是東北到西北邊疆地區,電視裡的跳大神,就是薩滿教祭祀的一種方式。
雲琛聽完簡建國的話,淡淡“嗯”了一聲之後起身,帶着我們直接回到了車上,卻沒半點動靜,這倒是讓我有些奇怪,我正打算問,雲琛卻在這時一臉邪笑的回頭問我:“你說,我們是一直按照他們設計好的線路走,還是打破規則?”
說着這話的時候,雲琛的語調帶着幾分玩味,很難讓人想像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在這種人命關天的情況下,還能把他當成遊戲?
不過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雲琛,而云琛似乎根本不需要我的答案,問完之後,腳下猛踩油門,帶着我們離開了這裡,踩下油門的剎那,他的口中忽然輕聲的吐出一句:“敢動我的人,就要做好死的準備。”
雲琛話音落下的剎那,我止不住的打了一個冷顫,被嚇的臉都白了,還好自己沒招惹到他,否則……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忽然響了,拿起來一看,發現竟然是陳警官給我打來的電話,我剛一接起,他便匆忙的問我在哪裡,還沒等我回答,他又急匆匆的道了句:“剛帶回來的兩具屍體忽然失蹤了,你能不能讓你那個朋友接個電話……”
我一聽陳警官給我打電話竟然是因爲雲琛,倒是有些意外,心裡更是詫異不已,雲琛離開前到底和陳警官說了什麼?
可我纔剛把陳警官的電話拿給雲琛,雲琛竟然回他一句讓他稍安勿躁之後直接掛了電話!
電話掛斷的剎那,車內的氣息再次冷了下來,誰都不知道雲琛到底要帶我倆去哪裡,我和簡建國也沒敢開口問,只是靜靜的坐在車裡。
許久後,雲琛的車子停在了一處山腳之下,帶着我和簡建國上了山。
這座山我來過,雖然上次來的時候是夜晚,可上次差點在這兒丟了性命,我自然記得,可不就是楊銘屍骨埋葬的那座山麼?
想不到的是,雲琛這次並沒有朝着楊銘墳前的方向走,而是帶着我和簡建國深入了這座荒山,現在已經是半夜,溫度本就比較低,再加上在這荒郊野嶺的走,北風呼嘯而過,我難免覺得有些心慌,甚至是走着走着,總感覺有人在背後喊我的名字……
可一回頭,後面又空無一人,也不知道自己是幻聽了,還是怎麼的。
走着走着,還時不時撞見幾座孤墳,甚至我還能隱隱約約看到這片山裡有些古怪的影子,把我嚇的頭皮都麻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走到了這座山頂之上,可一朝下望去,卻發現山頂邊上有一處凹陷下去的大洞,由於光線太暗,我根本看不清洞裡有什麼,可這洞大的,足足有一人寬!
站在洞前,雲琛忽然笑了,走到一旁弄了些樹枝丟下去,又捲了只火把在手上,對着下面這洞,喊了句:“我只給你們三秒時間。”
在這周圍十分空曠,雲琛這句話的聲音雖然不大,卻不斷在一旁迴盪,可雲琛口中的三秒已到,底下的洞口卻連個回聲都沒,雲琛直接把這隻火把朝下一丟,火勢瞬間瀰漫……
也不知道這下面到底有多大,我腳下的泥土都被洶洶焰火燒的炙熱,洞口裡的火光卻依舊沒滅,反倒愈演愈烈,要是洞裡真的有人,估計早就被這火光給燒死了!
可雲琛直着身子站在洞口邊上,面無表情的在那等着,明明我們處在的是劣勢,看着雲琛這個樣子,總讓我有一種,他早就掌控全局的感覺。
約莫半個小時之後,火勢這才漸漸滅了下去,一股股濃煙從洞內冒起,我和簡建國的臉色都有些難看,可雲琛還是沒有動,只是在這濃煙散去之後,冷笑了兩聲,輕聲吐出一句:“你們膽子挺肥的。”
這句話,我聽不出雲琛是褒是貶,洞內卻在這時,傳來了迴應:“彼此彼此。”
這聲音有些空洞,我聽不出是誰的,可語氣中的挑釁,卻讓我聽的相當不爽。
可奇怪的是,雲琛聽到這個聲音之後,竟然轉過身,似乎打算帶我們下山!
我一見雲琛這架勢,頓時有些發愣,腳還沒擡,洞內卻再次傳來一道聲音:“既然來了,你不打算下來坐坐?”
這道聲音響起的剎那,雲琛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