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師傅走過來後笑着說道,“蘭天,我看你最近表現不錯,決定教你點本事。
我一聽要學本事,那自然很開心,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
“不過你膽子太小,得幫你練練。”
我一聽這話,頓時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師傅,你究竟想幹什麼,不會像上次一樣把我單獨落下吧?”我警惕地望着他。
“晚上跟我走,等到了你就明白了。”師傅諱莫如深地回答。
說句實話,對於洪三水師傅,雖然在一起差不多有一二十天的時間,但是自從我拜入師門,他除了在滅李大鬼魂的時候教了我那四句咒語之後,其他什麼也沒有教我。他要我晚上跟他走,我還真的會擔心像那天晚上一樣把我一個人扔在一個非常危險的境地他獨自走人。
“師傅,我想知道……”我話音未落,師傅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我如釋重負,想聽清楚給師傅打電話的究竟是誰。但是他沒有開免提,只能聽到他“哦、哦……”的說話聲。
師傅接完電話,滿臉凝重的望着我,“蘭天,有生意上門了,但是此次的生意應該比上次張姓富豪家還要麻煩。”
師傅說完眉頭緊蹙。
比張姓富豪家還要麻煩?我立即就懵了,“師傅,那你一個人去吧,不要叫上我!”
師傅的臉色立刻就變了,“怎麼,你怕了?”
我雖然有些擔心,但還是嘴硬的答道,“我,我怎麼怕了?就是跟着師傅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這話我有些說得言不由衷,但是比起跟他去執行任務要我單獨去歷練來比,我寧願跟他去走這一趟。。
師傅看了我一眼,沒有再說話。
天黑的時候,他帶着我離開了中藥鋪子,到了濱城一個豪華的酒店。
在一間非常豪華的包廂裡,我見到了師傅的委託人。
這是一個特別精明幹練的中年男子,叫程濤,濱城警察局刑警大隊的隊長。
“洪師傅,你來了?”程濤抱了抱拳。
“嗯。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師傅高深莫測的答道,然後一甩身上的長衫坐了下來,特別的有氣度。每逢這種場合,我就發現師傅表現得與衆不同。
我在師傅旁邊的座位上坐了下來,緊張的盯着程濤,看他交給師傅的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事情。
程濤給師傅敬過茶,然後說道,“洪師傅,最近我們警局碰到一件極爲棘手的案子,懷疑兇手根本不是人,所以多方打聽才找到你,希望你能幫我們破解這起案件。”
“哦。”師傅拿起茶輕抿了一口說道,“剛纔你在電話裡也沒有說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
程濤嘆了一口氣,說道,“洪師傅,事情是這樣的……我們接到一個報警電話,一個叫做沈敦軒的大學生買了一臺二手電腦,發現裡面有一段兇殺的視頻……我們警局接案後經過多方調查,根本調查不出那段兇殺視頻究竟來源與哪裡,就這樣,我們纔想到了找你們這些民間高人。洪師傅,我希望你能協助我們破解此案。至於酬金,等我向單位領導彙報之後再說。”
師傅立刻擺手,“程警官,這是你看得我們這些民間混混起,至於酬金,千萬就別談了。”
師傅說的是真話,因爲我後來問過他,爲啥警察局的人作爲委託人,酬金一分不收?
師傅看着我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摸樣,“蘭天,你叫我說你什麼好呢?作爲我們吃這口飯的人,哪敢跟吃公家飯的人較真?一較真那我們哪還有活路?”
師傅說得其實很有道理,在後面我經歷的事情中我就確確實實體味到了師傅這句話的含義。
程濤也沒有客氣,直接將我和師傅帶到了警察局的辦公室。
“喏,就是那臺電腦。”程濤朝窗邊的辦公桌努努嘴,那裡擺放着一臺灰色筆記本電腦,“不過你們可得悠着點兒,我們警察局的人除了第一次打開看過之後,現在誰也沒有敢打開看過。”
師傅向我望了過來,遲疑着說道,“蘭天,你懂電腦的是吧?”
我點了點頭,應道,“是的,電腦這玩意兒我見得多!”
我一邊回答一邊走向那臺電腦。
從外形上看,這臺電腦擁有時尚的金屬彩殼和可供視頻的微型攝像頭,看貼在機身上的激光標誌,是近兩個月新出的型號。鍵盤幾乎未受到磨損,縫隙裡也鮮見塵土和碎屑,看來買主也用得挺在意。
我連按兩下位於鍵盤左上角的開機鍵,電腦沒有啓動。
“請問,這筆記本是有電的對吧?”雖然是個弱智問題,但我還是得確定下。
“對啊。”程濤一臉不屑的表情,“你能不能把它打開?”
“可能是內存鬆動或主板虛焊了。”我說着把電腦翻過來,發現後蓋已經被打開。硬盤上貼着一張黃紙,仔細一看,那竟然是張硃砂寫的符。符紙不僅覆蓋了整個硬盤,還把內存條給蓋住了。
“這我能揭開嗎?”我回頭問程濤。
“可以。”程濤臉上忽然浮現出一種詭異笑容,彷彿暗夜裡綻放的花朵,“只要你能hold的住。”
不過就是一臺電腦吧?我沒想太多就把那張符撕開,又把內存拔出再插上。只做了這些,電腦就能運行了。
看來沒什麼毛病啊,我盯着開機畫面心想,這有什麼hold住hold不住的,太誇張了吧?
就在我心下思量的時候,突然間畫面扭曲了一下,接着就像信號不穩的電視屏幕一樣出現橫條和雪花。開始時我還以爲是電腦故障,剛想過去關機,卻不想那畫面猛地一顫,變成了一段視頻裡的場景。
那是位於某高層寫字樓裡的辦公區,從拍攝角度看推測是個安裝在屋角的監視器。整個辦公區一片昏暗,只從窗外透進些霓虹燈光,看情形應該是員工都下班之後的深夜。
寂靜的畫面彷彿定格了般沒有任何變化,若不是看到右下角不停跳動的數字,幾乎要讓人以爲這是一張視頻截圖。
什麼啊?中病毒了吧?我看了一段根本沒有兇手作案的視頻,正準備去摸電腦的開關,眼角的餘光突然掃到畫面深處的一個影子,動作就停了下來。
那是什麼?人?
在與畫面相對的遠處角落裡,似乎有個女人披頭散髮的站在那邊……
我盯着看了好半天,那影子一動也不動。
是我眼花了吧?說不定是公司保潔員立在那裡的墩布什麼的被我想象成女鬼了。
我揉了揉眼睛再看,奇怪,那個影子怎麼沒了?
正當我湊近屏幕仔細搜尋的時候,突然一張臉冒出來。這是一張極其悽慘的、女人的臉。她沒有眼睛,只有兩個深井般的大大眼窩,臉皮像是泡漲的牆紙,露出一塊一塊的腐蝕痕跡,上脣缺失了部分,露出白森森的牙齒,頭髮像是用膠水粘上的一樣在大把大把地掉落,身上也溼答答的滴着水。
女鬼蜥蜴般扭動身體爬上牆角湊近攝像頭,漆黑的眼窩對着我,舌頭也時不時伸出來,好像在看着美味的獵物。
我想扭頭不看那張臉,可是無法動彈,連閉上眼睛這種簡單的小事都沒法做到。
就像是熟睡時遭遇夢魘,想嘶聲叫喊,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猛然間,女鬼咧開嘴撲了上來,猙獰的面容似乎掙脫薄膜般的液晶顯示屏飛出來,穿過了我的身體。
彷彿打開了老電視般,眼前的場景驀地從彩色變爲灰白。
那是某個建築物的天台,我看到了漆黑的夜空和碩大的圓月,一個女子的背頂在堅硬的金屬板上,嘴被一塊布堵住,雙手被捆綁着舉過頭頂。
我看見一個男人正朝着那個女子邪笑着分開他光滑的兩腿。
目擊到男人毫無遮掩的羞處,我頓時感到一陣噁心,但我一動也動不了。
我看到那女子用力地掙扎想逃脫男人的魔掌,卻不想男人拿來一捆膠布,勒在了女子的脖子上。
可惡!
“不,不要!”我聽到那個女子拼命的喊叫,扭動着身體,似乎想掙脫男人的魔爪。但她的四肢被膠帶纏的結結實實,根本無法逃跑。
站在女子背後的男人冷笑着收緊她頸上的膠布,接着猛一用力。
我驚恐得不住顫抖,能想象到那女子窒息感傳來的聲音。
“夠了!給我退下!”身後忽然傳來師傅的一聲怒吼,我的雙眼突然被一隻大手捂住,身體也被師傅從背後抱住。
意識被猛然間拉回到現實,透過師傅的指縫,我看見了警察局的那張辦公桌。
而那臺灰色的筆記本電腦此刻已經關機,黑洞洞的屏幕映不出任何事物的影子。
我劇烈地喘息着。尼瑪,差些就迷失在幻覺裡了。
“蘭天,你沒事吧?”師傅溫暖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沒事。”我掙脫師傅抱住我的手,扭頭看到程濤一張焦急的臉。
“小蘭,抱歉把你嚇到了,剛纔你看到的不是幻覺。我第一次打開電腦看到的也是你看到的這個樣子!”
程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