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掙扎着扶牆站了起來,指着楊正顫聲說道,“你來得正好,趕緊送我去嘎巴的藥爐……”
楊正忽然收斂了臉上的笑意,一臉的陰沉,“村長,你不是還沒有死嗎?這麼急着去嘎巴的藥爐幹嘛?來,今天我們詳細談談。”
“你?想說什麼?”村長一驚,手無力的放下。
這個楊正不是跟着村長鞍前馬是一夥的嗎?怎麼會這樣對待村長?我呆住了。
楊正哈哈大笑,“村長,我想說什麼你不知道嗎?那筆你做夢都想得到的寶藏啊!哈哈,你在村裡獨斷專橫,囂張一世,想不到會有今天吧?”
村長臉色慘白,慢慢地點了點頭,“楊正,我懂了。願賭服輸,我再怎麼也都想不到,你會反了我……”
楊正打斷村長的話,“別丟人了,你永遠不會想到在你眼中只是卒子的我會將你這個帥的軍吧?哈哈,現在輸家沒說話的份,聽贏家說吧。”
村長額頭上的冷汗大顆大顆的滾落,劇烈的咳嗽起來,“好,好,在這盤棋裡你是帥,我纔是卒子。原來,你是想獨吞那筆寶藏……”
楊正嘿嘿冷笑,“村長就是村長,不愧是在外見過大世面的人,才挨一刀就什麼都明白了。平時我難得在你面前說上話,今天就讓我在你面前說個夠。蘭天,感謝你在關鍵的時刻跟着小哥回村子裡來了,把事情說清楚也是對你在這件事情裡起到作用表示感謝,你且聽我慢慢對你講來。”
“我,起的作用?”事情突起變故,我又驚又怒,絕對沒有意料到楊正居然背叛了村長,從幕後走向了臺前。
村長強忍着劇痛,冷冷地說,“別搗亂,聽他說。”
楊正看了我一眼,然後把視線停留在了村長的臉上,嘿嘿冷笑,“那就仔細聽好了,給你們說個故事吧?相傳一千多年以前,西夏人聚集了幾十個部落八萬多人,在斷魂山中和十萬唐軍決一死戰。經過幾天幾夜的戰鬥,西夏人雖然殺了幾萬唐軍,但是幾乎全軍覆沒!在決戰之前,西夏人抱着必死的決心,把全族所有的金銀財寶集中在一起埋葬在莽莽的大山深處。戰後生還的人就在與世隔絕的荒山中,守護着寶藏,並且一代代流傳下來。故事的開始是這樣吧,村長?”
村長咳嗽了幾聲,“繼續說,我聽着呢。”
楊正盯着村長的臉,“也不知過了多久,留下的人漸漸在荒山裡建起了一個村子。他們男耕女織、自耕自足,過着世外桃源的日子,除了少數的幾個人,其餘的人根本就不清楚他們祖先還有這筆寶藏。直到幾十年前,一羣外客忽然闖進了這個村子,在村子裡燒殺淫掠,把那個村子在一夜之間變成了一個死村……然而,這羣入侵的外客除了找到半張草圖外,根本就沒找到傳說中的那筆寶藏。他們不甘心,在斷魂山的另一處山腳住了下來。這羣人應該就是我們的祖先吧?村長,不知道我說得對還是不對?”
村長一聲冷笑,“有心了。繼續說,我倒要看看你究竟還知道些什麼。”
村長的態度很冷漠,我的心中卻如驚濤駭浪般的震驚。原來,這黃龍村村民的祖先就是入侵金香玉和秋雁家園的那羣外客。難怪,秋雁會咬牙徹齒的罵他們是強盜,是因爲他們的祖先毀了她的家園。這麼說來,金香玉和秋雁就是死村裡唯一活着的西夏後人了……
楊正咧嘴一笑,“村長,你暫時還死不了,別急,我們慢慢來。我們的祖先在黃龍村住了下來,破解了那半張草圖上的西夏文,可笑的是,那竟然是幾句不知任何意思的兇謠。於是,我們的先輩就在那幾句兇謠上大作文章,在村口的老槐樹下挖了一口古井,在老槐樹上掛了一口破舊的銅鐘,然後將兇謠傳遍全村,讓村民們不敢輕易走進斷魂山。這麼多年過去了,知情的人原來越少,但還是有知情者偷偷摸摸的進山尋找那個死村的位置,探尋那筆巨大的寶藏……據我所知,小哥的爺爺、父親、丫頭的爹和娘都是死在了斷魂山裡,當然,也是爲了那筆巨大的寶藏。”
“再到後來,整個黃龍村裡知道這個秘密的就只有了八爺爺和你爹,當然也不排除小哥他知道。於是,你爹臨終前將在外已經混得風生水起的你召回了村子,安排你當上村長,並且告訴了你這個秘密……我很感謝你這麼多年把我當成你唯一的知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我。嘿嘿,人爲財死鳥爲食亡,你難道當初就沒想到我也會有背叛你的一天?”
村長苦笑着搖頭,“我錯了,是我瞎了眼睛誤信你這個奸詐小人!”
楊正眉頭一鄒,猙獰的笑道,“村長,我承認我的確是奸詐小人,但你也好不到哪裡去!我忘記告訴你了,我心裡一直有句話在鼓勵着我,這句話就是要走走別人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而現在,是我走路你讓路,勸你少說一句是一句。”
村長盯着楊正不說話,楊正繼續說道,“幾天前,小哥帶着這小子忽然從外面回村來了,並且說他在他爺爺的遺物中找到了半張草圖。試想想看,這個消息對於你來說是何等的重要?接着,村裡馬上就死人了……小哥那半張草圖在八爺爺家被盜的那天晚上,你指使我在村裡敲鑼打鼓大叫鬧鬼製造混亂,然後小哥的草圖在八爺爺家被盜,巖龍在後山被你殺死……我想知道的是,村子裡的三個孩子是不是被你所殺?那張草圖是不是被你盜了?你殺了巖龍是不是殺人滅口?還有,八爺爺在死之前形態舉止判若兩人,你對他究竟做過些什麼?”
村長忽然縱聲狂笑起來,“楊正,我原本以爲你什麼都知道。哈哈,原來你也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情,看來我還是高看了你!我看你就是一頭豬,不,你連豬都不如,說你是豬是侮辱了豬!你想想看,如果等到今晚我去斷魂崖得到破解古井兇謠的秘密,你再現出你的原型也不遲啊。哈哈……”
村長笑完劇烈的喘息着。看着眼前這場狗咬狗的鬧劇,我說不清心中究竟是什麼樣的感覺,感覺這兩個人才是黃龍村裡真正的瘋子!
楊正臉上的笑意更甚,“村長,今晚去斷魂山就不勞你帶着這小子去了,我親自去就行。”
“你親自去就行?你不知道那個人只允許我帶着這小子去嗎?”村長有些震驚。
楊正一聲冷笑,“我忘記告訴你了,這麼多年跟在你身邊,你的一舉一動我看在眼裡,早就學了個*不離十。而且,你的身材高矮與我酷似。我只要帶上這個,誰還會懷疑我不是你?”
楊正說着變戲法似的從身後取出一個面具來戴在了臉上。
我詫異的發現,那張面具做得栩栩如生,跟村長的一張臉絕無二致,如果不仔細去看,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的破綻!
這個楊正,看來已經準備很久了。我有些悲哀,爲這個喪盡天良的村長。
楊正將面具取了下來,兩眼如利劍般再次盯在了村長的臉上,“說!你還沒有回答我剛纔問你的問題!”
村長面如死灰,低下頭去輕聲笑道,“那幾件事情啊,嘿嘿,嘿嘿,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楊正點了點頭,慢慢的說道,“看來還有很多我不知道的秘密啊,沒關係,我可以慢慢問。”
聽村長話中的意思,石頭、大牛和阿狗三個孩子是他殺的,他們都還是孩子啊?我忍不住怒從心起,朝他大聲吼道,“你喪心病狂,爲什麼要對孩子們下手?爲什麼要嫁禍給小哥跟我?”
村長擡起了頭,奇怪地看着我,“小子,這麼激動幹嗎?當然是爲了寶藏啊。不光是爲了得到寶藏,我挖了寶藏我還要帶走啊,小哥從村外回來了,如果不除去他,我不但帶不走寶藏,帶走了也不得安身吧。
這廝說的的確是實情,如果不除去身手了得的小哥,他絕對不會安生!
我呆了一呆,恨恨的說道,“饒是你機關算盡,也想不到楊正會背叛你,小哥會有救星吧?”
村長沒有再理我,忽然從靠着的牆壁旁站了起來,陰森森的笑道,“楊正,你知道我爲什麼今天有興致跟你說這麼多廢話嗎?”他一邊冷笑,一邊反手從肩膀上拔下了匕首。
那把匕首中間摺疊了起來,只有尖頭不深的部分沾着些許血跡,我不敢相信地睜了大眼睛。這把匕首是嘎巴大叔送給我防身用的,怎麼會是一把摺疊式的匕首?
村長冷冷地看着楊正,“因爲我想從你嘴裡多聽點或許我不知道的東西!在絞刑臺上我早就把這把匕首就給換了,換了一把早準備好了的魔術匕首。你想想看,如果還是那把真匕首,我能放心讓這小子帶在身上嗎?”
好歹毒的心智!我渾身忍不住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顫。
“這把假匕首可以割,可以削,卻是不能捅的……捅不深,死不了人的。”村長看着驚慌失措的楊正繼續說道,“我早就對你起疑心,不過,我知道你一個人絕對不會有這樣的膽量跟我作對!我現在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這樣做是誰在幕後指使你?”
村長步步緊逼,楊正驚慌失措的向後退去。陰魂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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