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小姐和主人自幼就認識。”時川開始說。
原來是青梅竹馬,辛小樂聽到這第一句話就不舒服。
“鄭小姐的家族是名門望族,和蕭氏不相上下。”時川繼續說。
辛小樂皺眉,人家這是門當戶對。
“鄭小姐知書達理,品貌雙全,能講六國語言。”時川說道。
六國?辛小樂瞪大眼睛,就不怕神經錯亂嗎?
“呵呵,主人能講十二國語言。”時川見辛小樂表情訝異,他一副小巫見大巫的表情。
辛小樂撇嘴,蕭子越本來就是神經病,他就是能講外星話,她也不奇怪。
“鄭小姐從幼兒園開始,一直到大學,都就讀於名校。”然後時川不知用哪國話報了一連串的校名,都是鄭婉柔念過的學校。
辛小樂想了想自己上的幼兒園。
咦,她居然沒有上過幼兒園,小時候宋雪梅和辛國棟去上班,就把她放在鄰居一個老奶奶家。
“鄭小姐才華橫溢,鋼琴,騎馬,芭蕾樣樣精通。”時川說。
辛小樂那個鄰居老奶奶不識字,也沒上過學,每天給她講鬼故事,還教她跳大神。
其實吧,辛小樂覺得自己要是努努力,也是可以彈鋼琴跳芭蕾的。
但是跳大神就需要天賦了。
在這一點上鄭婉柔是不如自己的,她終於有比鄭婉柔出色的地方了,沒錯,就是這樣。
時川這時候開始巴拉巴拉的講鄭婉柔參加過的公益活動,居然還是某個慈善機構的成員,是上流社會有名的淑女。
辛小樂叉着腰看着時川。
時川被看的心裡發毛,漸漸住了口,“你又用這種眼神看我。”
“管家大人,能不能不說這種官方語言,我要知道的是一些接地氣的東西。”辛小樂沒好氣的說。
剛纔時川簡直就是爲了打擊她。
“什麼是接地氣的?”時川不明白。
“這個要我怎麼說呢。”辛小樂撓頭,想找一種更通俗易懂的表達方式。
時川靜靜的看着她。
忽然辛小樂眼睛一亮,有了,“就是八卦!”
“八卦?”時川一頭霧水。
“對啊,一個人在八卦緋聞裡纔是最真實的。”一說八卦,辛小樂就興奮。
“鄭小姐沒有緋聞。”時川攤攤手。
他很難對辛小樂解釋,鄭婉柔這樣的名媛是不能有八卦的,這是名譽問題。
“真是的,非逼我說粗話。”辛小樂氣急了,朝時川擠眉弄眼,“我的意思就是鄭婉柔和大叔有沒有那樣過?你明白了吧?”
時川更糊塗了,“哪樣過?”
“管家大人你說你都活了半輩子了,怎麼就不明白呢?真是白活了。”這種事我一個女孩子要怎麼開口呢?
時川和辛小樂大眼瞪小眼。
“就是他們有沒有在一起睡過覺!”這下總明白了吧?
辛小樂情急之下聲音有點大,正好有兩名女傭從附近走過,立馬精神振奮的過來旁聽。
“都不用工作了嗎?在這裡站着幹嗎?”時川故作兇相。
那兩名女傭嚇跑了。
辛小樂堅定的站着等着答覆。
“越少的徒弟,這種事情屬於個人隱私。”時川很爲難的看着辛小樂。
“我知道,嘿嘿,管家大人我會保密的。”辛小樂從自己口袋裡抓了一把巧克力糖塞給時川賄賂。
這是來找時川之前就特意準備好的。
“……”時川看着糖,一陣凌亂。
辛小樂以爲他嫌少,就又從口袋裡抓了一把,還把自己的口袋給時川看。
“你自己看,口袋空了,都給你了,我一顆也沒有偷藏。”辛小樂說的很無辜。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這種個人隱私他們怎麼會讓別人知道呢?”時川無奈。
“有道理。”辛小樂蔫了,她怎麼就忘了這一點了呢。
時川看她不說話了,就轉身想走。
辛小樂越想越鬱悶,賠了那麼多糖,一句有用的也是沒問出來。
“管家大人!”辛小樂忽然大喊一聲。
時川嚇得一哆嗦,這小丫頭怎麼和也主人學會吼了?
“嘿嘿,你耍我是吧?”辛小樂一臉你休想騙我的神情。
“此話怎講?”時川不解。
“你是大叔最信賴的管家,既然鄭婉柔都找到你打聽我的事了,你爲什麼沒有告訴大叔鄭婉柔出現了?”辛小樂意味深長的拍了拍時川的肩頭。
如果蕭子越知道鄭婉柔出現了,他絕對不會一點反應也沒有。
時川這次是真的被拆穿了,一臉驚愕的看着辛小樂。
“管家大人,這裡面有貓膩哦。”辛小樂落井下石,“你說我要是告訴大叔去,大叔會有什麼反應?”
“別這樣,越少的徒弟,有話好說。”時川把剛纔那兩把糖都塞回了辛小樂的口袋裡。
“你當我三歲小孩子啊?”辛小樂表示不吃這一套。
“其實,我也是有苦衷的。”時川只好說實話。
辛小樂掏掏耳朵,準備好好的聽。
“是鄭小姐不讓我告訴主人的。”時川說。
“你這麼聽話?”辛小樂纔不信。
不讓你說你就不說,你的薪水是誰給你開的?
“很久以前我是鄭家的僕人,鄭小姐的父親有恩於我,雖然後來我到了蕭氏,但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不是?”時川低眉斂目。
“鄭婉柔爲什麼不讓你告訴大叔?”辛小樂怎麼也想不通。
“這我就不知道了,這種感情的事,不是局外人能夠理解的,一切都看自己的造化。這也是我答應鄭小姐不說的原因。”時川也學剛纔辛小樂的樣子拍了拍她的肩,“我想你是最不希望主人知道的,現在這樣的局面不是你最想看到的嗎?”
“……”辛小樂。
果然是活了半輩子的人,這麼快就反將一軍。
“嘿嘿,管家大人你看,既然我們都不想讓大叔知道,那咱們就是聯盟了是吧?你再隨便說點鄭婉柔的事情給我唄。”辛小樂套近乎。
“我能說的,都已經說了。”時川一本正經。
辛小樂有種要暴走的衝動。
你說了個鬼啊說,那些百度一下就都知道了。
“時候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時川這不是找藉口,是真關心辛小樂。
“管家大人晚安。”辛小樂知道再也問不出什麼,只好回自己房間去了。
怎麼也睡不着。
鄭婉柔的做的一切都太反常了。
大叔你也太可憐了,連那麼忠心的管家也有自己的小算盤。
大叔啊,看來只有我纔是對你最好的一個,從來沒有對你使過壞心眼。
一宿沒睡好,第二天頂着熊貓眼去上學。
坐在教室裡等待上課的時候,有點小緊張。
一會鄭婉柔就要正式來講課。
會不會刁難她啊?
畢竟昨天在咖啡館裡鄭婉柔是那麼的嫌棄她。
藉着講課的機會正好公報私仇。
辛小樂覺得如果是自己,絕對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你好像很糾結。”坐在一旁的墨文軒忽然淡淡的說。
“沒有啊,是你眼神不好。”辛小樂死不承認。
“但是你一直在緊張的揪着衣角。”墨文軒說。
“我揪衣角關你什麼事?事多,你要小心哦,一個男人這麼婆婆媽媽的,說不定你哪天早上起來就變成女人了。”辛小樂嚇唬他。
“我的衣角。”墨文軒很平靜說。
辛小樂這才發現自己一直揪着墨文軒的衣角,那衣角都擰巴的不像樣子了。
“你看,你衣服有褶子,我這不是幫你弄平了嗎?這年頭好人真是難做。”辛小樂厚着臉皮鬆開手,把他的衣角拍拍平整。
“謝謝。”墨文軒還是一臉的處變不驚。
“不客氣。”辛小樂回答。
上課鈴響,大家都坐好了。
走廊裡傳來高跟鞋聲。
鄭婉柔走了進來。
辛小樂覺得她挺有本事的,鞋跟最起碼有二十釐米,她還能在講臺上站的美美的。
鄭婉柔又恢復了老樣子,好像不認識辛小樂似的。
有那麼一剎那,辛小樂懷疑她精神分裂。
鄭婉柔講的還不錯,中規中矩,讓人挑不出毛任何病來。
一個小時的課下來,居然沒有找辛小樂的麻煩。
就連偶爾對講過的東西提問,也都是讓別的同學來回答,都沒往辛小樂這邊看過。
辛小樂有點坐不住了。
還以爲下課後會找她麻煩。
但下課鈴一響,鄭婉柔就直接走了。
辛小樂看着她的背影出神。
一連三天上課都是這個樣子。
辛小樂抱着日曆看,還有兩天就是校內糕點比賽了,聽說鄭婉柔是評委之一。
這鄭婉柔該不會平時給自己打造一個賢良淑德的好形象,等比賽的時候忽然給她使壞吧?
心機夠深的啊!
可是辛小樂想多了。
比賽的時候,辛小樂和另一名同學做的糕點不相上下,五名評委有兩個支持辛小樂,兩個支持那個同學,鄭婉柔居然在最關鍵時刻投了辛小樂一票。
辛小樂就這麼獲得了冠軍,減少了很多和鄭婉柔對手戲的精彩過程。
真是太詭異了。
辛小樂特別希望鄭婉柔像孫美麗那票人似的出幺蛾子。
因爲對付那種套路她有經驗。
說實話,她還想再玩一次打悶棍呢。
可鄭婉柔似乎打定了主意按兵不動。
辛小樂每天的日子都過的沒滋沒味的。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她會瘋的。
身邊連個可以商量的人都沒有,那她只好改變戰略戰術了。
又是一個大雪紛飛的日子,下午下課後,辛小樂去了樑飛鴻的律師樓。
樑飛鴻看到她,嚇了一跳,“小樂,你這是給超市搬家啊?怎麼拎這麼多好吃的來?”
“當然是請你吃的啊!”辛小樂笑眯眯的說。
樑飛鴻很高興,和辛小樂一起吃。
吃完後,辛小樂看着樑飛鴻,很認真的說,“樑大狀,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是吧?”
樑飛鴻手一抖,原來是給他下套來了,“有什麼事,說吧,我一定幫你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