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家專門賣烤串的小店,買了很多烤串。
蕭子越結帳,辛小樂拎着那一大袋子的烤串。
等到從小店裡出來,辛小樂就站在店門口不走了。
“豬,該不會是讓我揹着你吧?告訴你,想都別想。”蕭子越很傲慢的說。
“老公,你幫我拿着吧,太沉了。”辛小樂把裝烤串的袋子雙手舉到蕭子越跟前。
“是你要吃的,我又不吃,自己拿着。”蕭子越不悅。
“別的情侶逛街的時候,都是男的拎着吃的。”辛小樂據理力爭。
“蠢女人,記着,我蕭子越不是一般的男人,做我的女人,就不要想那些俗氣的事情。”蕭子越捏捏辛小樂的面頰,教育她。
辛小樂翻着白眼看看他,直接坐到了地上。
蕭子越也不哄她,就那麼身姿挺拔的站在她面前。 wωw★ тт kǎn★ CO
地上是冰涼的,看你能堅持多久。
而辛小樂也倔犟的看着蕭子越。
反正天黑了,到晚飯時間了,看你能堅持多久。
想到這裡,辛小樂從袋子裡拿出好幾串肉串來,吃的滿嘴流油,邊吃還邊埋汰蕭子越,“你說過你不吃的,一會可別搶我的。”
蕭子越不屑的哼了一聲。
辛小樂不放心,就把每個烤串上都偷偷咬了一口。
烤串的濃香飄在寒冷的風中,刺激着蕭子越的胃。
他面無表情的鎮定着。
“哎呦,好難受。”辛小樂忽然一臉痛苦的捂着肚子。
“怎麼了?哪裡難受?”蕭子越神色一緊。
“大叔,我可能食物中毒了,胃裡火燒火燎的難受,快要燒焦了似的。”辛小樂都帶着哭腔了。
“我早說了這種東西不乾淨不能吃,就是不聽話。”蕭子越訓她。
“別囉嗦了,快點揹我上醫院吧。”辛小樂哀求。
哪知道話音剛落,蕭子越就一隻手按在她後背上,讓她彎腰,另一隻手攥拳猛頂她的胃部。
辛小樂哇的一聲就吐了。
緊接着哇的一聲就哭了。
吐,實在是個難受的事情。
“好受一點沒?”蕭子越問。
“好受個屁,我只是想讓你揹着我才假裝中毒的,魂淡蕭子越你一點都不心疼我,看我中毒還這麼折騰我。”辛小樂咧着嘴邊哭邊控訴。
“假裝的?你這演技可真是越來越好了。”蕭子越危險的眯了眯眼。
不是他那麼容易就被騙,實在是關心則亂。
“我這不是看天冷,無聊,找點事解解悶嘛。”辛小樂這才反應過來,剛纔一着急說漏了嘴,趕忙遮掩,往牆角退去。
“這悶解的好玩嗎?”蕭子越一步一步走近。
辛小樂的後背抵到了小店的外牆上,退無可退。
腦子裡飛速的轉着。
按照對蕭子越的瞭解。
要說好玩吧,蕭子越肯定讓她繼續玩,那可就真玩完了。
要說不好玩吧,蕭子越肯定說,知道不好玩還玩?
反正就是故意找茬。
不能被大叔牽着鼻子走。
“嗚嗚!”辛小樂聲音擡高八度,聲淚俱下。
“哭什麼,我從來不打女人。”蕭子越英挺的眉微皺。
“我是傷心,老公你都不愛我了。”這個時候必須倒打一耙,轉移蕭子越的注意力。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不愛你了?”蕭子越不是被她的話牽着鼻子走,是被她哭的牽着鼻子走。
“看我中毒了,都不說馬上帶我去醫院,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想讓我快點死,好再找一個?”辛小樂剛纔哭,是給嚇的,現在哭,是腦補了這一幕,真的傷心了。
“你個蠢豬,沒學過急救常識嗎?剛剛食物中毒的人,要讓患者把胃裡的東西先吐出來,以免繼續消化,然後再送去醫院洗胃。”蕭子越拎着辛小樂的耳朵,一個字一個字的讓她記住。
“……”辛小樂以前上衛生課的時候老師的確教過。
不過那時候老師在上邊講,她在底下偷偷看漫畫,看着一副認真聽講的樣子,其實一個字都沒記住。
接下來蕭子越該收拾她了吧?
不行,還得接着忽悠。
“大叔,你說要是有一天我真的死了怎麼辦?”辛小樂裝作很認真的問。
蕭子越先是臉色黑了下來,然後猛的掐住了辛小樂的脖子。
“你要是這麼想死,我現在就掐死你。”
“咳咳!”辛小樂被掐掉差點背過氣去。
蕭子越看她臉色都發白了,這才鬆開她。
“以後還胡說八道嗎?”蕭子越問。
辛小樂含着眼淚搖頭,這輩子都記住不會再提這件事了。
“我沒讓你死,你就不許死。”蕭子越把這每一個字都敲進辛小樂的腦袋裡。
辛小樂幽幽問了一句,“平時你不總是說我是該死的嗎?”
“我說的其他任何話你都必須聽,只有這句話可以不聽。”蕭子越說的很認真。
“那我要是不見了呢?”不讓說死,那換個說法。
“如果是我讓你走的,可以。如果你敢沒經過我同意就不見了,那你這輩子都不要在出現在我面前。”蕭子越不喜歡被人拋棄,還有等待。
辛小樂也同時想到了十年前鄭婉柔離開蕭子越的事,這是碰觸到大叔的傷心事了,她忽然覺得這個話題沉重了。
本來高高興興地玩,也算是度蜜月吧,是她錯了,不該說這些,每個人都有權利保留一份往事,其他人不能碰觸。
“老公,我永遠愛你,每天你一睜眼就會看到我在你身邊,就算你生氣了趕往走,我都不走。”辛小樂主動撲到蕭子越懷裡。
蕭子越抱住她。
巴黎的霓虹閃爍,五彩斑斕。
“來。”蕭子越轉身,拎過裝烤串的袋子,背對着辛小樂半蹲下。
辛小樂都驚悚了。
這是要揹着她?
那還等什麼,馬上就爬上蕭子越的背。
蕭子越就那麼揹着她走。
辛小樂感覺跟做夢似的。
仔細想想這件事情的轉折點在哪裡。
嗯,應該就是她對蕭子越表達了忠心以後,畫風才逆轉。
辛小樂這個鬱悶。
早知道說幾句好聽的,表表忠心就能讓大叔揹着,她還費那麼大勁受那麼多罪幹什麼?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嗎。
不,不是撐的,是餓的。
辛小樂從大袋子裡拿出一串烤串來,自己咬了一口。
想想蕭子越現在這麼好說話,就把烤串送到了蕭子越的嘴邊。
蕭子越什麼都沒說,很自然的咬了一口。
辛小樂剛要送到自己嘴邊接着吃。
蕭子越就不滿的開腔,“我還沒吃飽呢。”
辛小樂只好又送到他嘴邊去。
這一大袋子烤串,辛小樂只吃到嘴不足四分之一,剩下的都進了蕭子越的肚子了。
辛小樂悟出一個道理來。
蕭子越不是不吃烤串,要在揹着她的時候,才肯吃。
漸漸地走到了凱斯頓大酒店附近。
“大叔,怎麼回來了?”辛小樂還沒有在他背上待夠呢。
“我有輛車在酒店停車場,開車帶你去海邊。”蕭子越說。
辛小樂不樂意了。
要是大叔開車,那不就不能揹着她了嗎?
“大叔,其實我不喜歡大海,每年淹死在海里的人可多了,我就是想找個有水的地方就行了。”辛小樂趕緊說。
“哪裡有水?”蕭子越問。
辛小樂四下看。
就看到了大酒店前面廣場上的那個噴泉。
還用手指着噴泉說,“就那,這噴泉還有彩色小燈和音樂,比大海好多了。”
蕭子越就揹着她過去。
那個噴泉直徑有十幾米,倆人就懶驢拉磨似的繞着噴泉走了起來。
夜色越來越深,寂寥的寒星和巴黎的霓虹相互輝映。
蕭子越走路,還不算冷。
辛小樂在他背上,凍得鼻子都紅了,就是不說咱們回去吧。
大叔揹她一次太難得了,這也就是今天,要是明天再說那套好聽的不管用了怎麼辦?
付出了那麼大代價,怎麼也得賺回本錢來。
最後辛小樂困到不行,趴在蕭子越肩頭睡着了。
“真是頭豬。”蕭子越聽着背上的辛小樂打起了小呼嚕,就帶她回了酒店。
第二天辛小樂醒過來的時候,被窩裡還是暖的,蕭子越已經不在了。
辛小樂以爲他是出去鍛鍊身體了,這是蕭子越多年的習慣。
大叔真好,看她累了,這幾天都沒有逼着她越野跑。
給人家當老婆,需要懂事。
辛小樂進廚房裡,給蕭子越做早餐。
正有酒店的女服務生給廚房的冰箱裡換蔬菜。
這是這裡的規矩,不管客人自己是否做飯,每天冰箱裡的所有東西都要換上新鮮的。
那個女服務生看辛小樂來了,就不換冰箱裡的東西了,走到辛小樂面前。
辛小樂詫異的看着她。
“有人想見您,請馬上跟我來。”這個法國女服務生居然講起來流利的漢語。
辛小樂心裡就是一個咯噔。
鄭婉柔陷害她偷項鍊的時候,也是個會講漢語的女孩子。
這次是故伎重演?
“我只負責傳達,什麼都不知道,那個要見你的人說,如果你有什麼懷疑的話,就把這個給你看。”女服務生說着,從工作服的口袋裡掏出了幾張照片給辛小樂。
辛小樂疑疑惑惑的接過來看。
當場驚呆了。
照片一共三張。
分別是,辛國棟,宋雪梅,辛平安。
照片上的他們都躺在一個什麼房間裡,都閉着眼睛,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能從臉色上看出來還活着。
不管曾經發生過什麼,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一下子涌上辛小樂的心頭。
溼潤了眼睛。
“我要和我老公說一聲。”辛小樂想去找蕭子越。
女服務生卻拉住了她,“沒時間了,你現在必須馬上跟我走,多耽擱一秒鐘,這三個人的生命就多一份危險。”
辛小樂記得猥瑣男人的警告,記得蕭子越說過的話。
但是人命關天,放下手裡剛洗好的一個蘋果,就跟着女服務生從廚房的另一個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