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大門,辛小樂就被裡面的壯觀吸引了。
高大古樸的古堡氣勢恢宏。
裡面燈火通明。
“豬頭,這是自己家,有什麼大驚小怪的。”蕭子越揶揄。
其實辛小樂最惦記的還是剛纔的事。
“老公,你不生氣了吧?”辛小樂小心翼翼的問。
“我生什麼氣?你很希望我生氣嗎?”蕭子越反問。
辛小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剛纔是誰訓我給你們父子搗亂的?
現在就不認賬了。
不過這也對,這是大叔的老毛病了。
蕭子越看着辛小樂癟了嘴。
他心裡卻是很高興的。
因爲這個女人是很在乎自己的。
兩人繼續往裡走。
進客廳需要上十幾個臺階。
辛小樂在下面就看到了門口處站着一個貴夫人。
因爲這貴夫人一身的首飾實在太扎眼了。
等走上臺階,來到門口。
辛小樂纔看清這貴夫人正是蕭夫人。
大半夜的,蕭夫人穿着剪裁服帖的墨綠色旗袍,頭髮盤點一絲不亂,就連高跟鞋上都是用鑽石裝飾的,難怪剛纔會覺得那麼醒目。
辛小樂看看蕭夫人這一身的披掛,再看看她那表情,明擺着就是向自己示威。
一般人家都是兒子見了母親大人,要主動問好。
但是蕭子越對蕭夫人視而不見,直接走進去了。
辛小樂沒有跟着蕭子越進去,而是留了下來。
蕭夫人面對辛小樂,難免下不來臺。
這時候辛小樂伸手,一個標準的招財貓的姿勢,打招呼,“嗨!”
“不用這麼假惺惺的,就算我老公讓你進門了,我也永遠不會承認你是我兒媳婦。”蕭夫人還以爲辛小樂想討好她,她纔不吃這一套。
剛想再教育辛小樂兩句,就見辛小樂忽然彎了腰。
不過,可不是給蕭夫人鞠躬。
而是蹲到了蕭夫人面前。
“好久不見,你越來越帥了,想我了沒有?我可是好想你啊。”原來辛小樂是和蕭夫人旁邊蹲着的哈士奇打招呼。
這哈士奇可是老朋友了。
曾經爲辛小樂屢立戰功。
現在一人一狗正在擁抱。
“Sunny,跟我進來。”蕭夫人被氣的臉色不善,連脂粉都遮掩不住,給狗狗丟下這樣一句話,就踩着高跟鞋往裡走。
以往哈士奇是最聽蕭夫人話的。
但凡蕭夫人有令,哈士奇無一不照做。
蕭夫人走進去五六米遠,習慣性的想要拍拍哈士奇的頭,獎勵它一點小零食。
結果摸了個空。
回頭一看。
哈士奇還和辛小樂玩呢。
“Sunny,不要亂碰髒東西,小心得傳染病。”蕭夫人訓狗。
哈士奇充耳不聞。
辛小樂只顧着和哈士奇說話,也忽略了蕭夫人。
蕭夫人當即拿出哈士奇平日最喜歡的零食來。
哈士奇真是條好狗,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還是在和辛小樂玩。
等辛小樂跟狗狗親熱夠了,才站起來,往裡走,哈士奇不離她左右。
客廳裡金碧輝煌,辛小樂看的眼花繚亂。
“怎麼?劉姥姥進大觀園也沒這麼長大了嘴巴,口水都要流出來了,沒見過世面。”蕭夫人看着辛小樂那驚奇的樣子,趁機嘲諷。
正好這時候傭人給蕭夫人端來一杯茶。
蕭夫人拿在手裡,沒喝,還想要繼續嘲諷。
可辛小樂誤會了,以爲蕭夫人這是端茶給她喝,就伸手接,不,是連拿帶搶了來。
“謝謝婆婆,這麼晚了,還給我等門,還給我準備茶水。”辛小樂笑眯眯的說。
在外面的時候被火薰得嗓子冒煙,又爲大叔擔心,辛小樂早就渴的不行了,立刻喝了一大口。
“……”蕭夫人。
“那是特別給夫人準備的冬蟲夏草茶。”傭人對蕭夫人挺忠心的,直接告訴辛小樂。
辛小樂當然知道冬蟲夏草是中藥,對身體好。
但是藥名裡面畢竟有個“蟲”字。
她就想起毛毛蟲來了。
剛纔喝的那一大口,還沒有嚥下去,只聽“噗”的一聲。
就口吐蓮花了。
正好噴了蕭夫人一臉。
“辛小樂!”蕭夫人怒斥。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辛小樂趕緊幫蕭夫人擦。
“誰給你等門?做什麼夢?站沒站相,吃沒吃相,一點規矩都不懂。”蕭夫人繼續訓辛小樂。
“你盛裝站在門口,不是等我嗎?”辛小樂挺委屈的。
“我那是等我兒子。”蕭夫人那口氣,恨不得把辛小樂暴打一頓。
“我和你兒子是一起的,等他不就是等我嘛。”辛小樂嘀咕,這老太婆怎麼就算不清賬呢?
她和蕭夫人一直就八字不合。
剛纔和哈士奇打招呼,一來是和狗狗友情深厚,二來,哈士奇是蕭夫人的寵物,她也是抱着和蕭夫人和平相處的心態,哪知道這老太婆這麼矯情難纏。
唉,都說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其實最難唸的還是婆媳關係。
怎麼腦回路就不在一個位面呢?
“婆婆大人,你知道我老公去哪裡了嗎?”辛小樂覺得這個時候還是待在大叔身邊比較保險。
剛纔她不僅是看客廳的華麗,還在找大叔。
可這裡到處和皇宮似的,壓根就不知道大叔去哪了。
蕭夫人聞言,忽然換了一副溫和的面孔,“你要找阿越啊?從這裡往前走,左拐,有一個小客廳,每次阿越回來,他們父子兩個都會在那裡聊天,現在肯定在那裡。”
“哦,謝謝,我先找我老公去。”辛小樂對蕭夫人突然的善良,沒有多想,直接按照指引走去了。
那個傭人剛想說什麼,就被蕭夫人給瞪了一眼,只好灰溜溜的走了。
在這裡,人人都知道,小客廳是禁地。
尤其是當蕭戰庭和蕭子越在裡面談話的時候,絕對沒有人敢闖了去。
而今晚辛小樂就不知死活的來了。
小客廳的門是緊閉的。
辛小樂來到門前,伸手想敲門。
她發誓,她真的沒有想偷聽。
但是裡面說話的聲音,準確的說應該是爭吵的聲音,實在太激烈了。
只要站在門外,想聽不見都難。
“不管怎麼說,我都是你爸爸!這件事我說了算!”蕭戰庭吼。
“我五歲的時候就沒有爸爸了!”蕭子越也吼。
“那我是你什麼人?”
“當我五歲那年,你把我送到南美獵人學校那種地方的時候,你就沒資格再過問我的事情了,不是你告訴我的嗎?男人,就是要經過這種非人的磨練,練就鋼鐵般的意志,練就無情的性格!”蕭子越吼聲震天。
辛小樂在外邊特別想笑。
蕭戰庭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不是希望大叔無情嗎?現在可倒好,連親爹都不認了。
不過,仔細想想,一個五歲的孩子,正是在父母跟前撒嬌的時候,就給扔到獵人學校去了。
辛小樂沒有去過獵人學校,但是大叔說過他是那裡二十年來唯一一個活着出來的學員,就可以想象其殘酷程度了。
只是,剛纔蕭戰庭說什麼這件事他做主,父子倆好像就是因爲這件事在爭執。
到底是什麼事呢?
辛小樂繼續聽。
“辛小樂對你是不錯,當你和我過招的時候,她不僅沒有逃跑,還主動幫你,這就是有情有義。”蕭戰庭說。
辛小樂一聽。
這是在表揚自己啊。
心裡美美的。
可接下來蕭戰庭的話鋒就不對了,“鄭家的事我也聽說了,就算辛小樂是鄭家的血脈,但是鄭嘯天已經和她斷絕關係了,現在她依然是個草根,這樣的女人,再有情有義,也不能做蕭家的兒媳婦。”
辛小樂腹誹,剛纔在外面的時候,你不是還問我是不是大叔的媳婦,怎麼進來就不承認了呢?
敢情大叔這翻臉不認賬的毛病,是遺傳的。
蕭戰庭還在裡面繼續說,“既然是你看上的女人,當不了正室,可以留着給你做側室。”
辛小樂聽到這句,瞬間有種穿越的感覺。
這都什麼年代了,誰不知道一夫一妻啊,還正室側室,豪門了不起啊?這是明目張膽的破壞她和大叔的感情。
喵了個南瓜的,早知道這樣,剛纔在外面,就不拿土灑蕭戰庭一腦袋了,她應該找石灰。
大概正是蕭戰庭這種思想,所以在他娶了蕭夫人以後,還找了藍羽揚的母親。
兩個女人一個男人,這肯定會出事的,藍羽揚一直說是大叔害死他母親的,這當中不知道隱藏着什麼豪門恩怨。
辛小樂正胡思亂想着,裡面的蕭子越說話了。
“我蕭子越的人生,只有一個妻子,那就是辛小樂,想找側室,你自己找去。”蕭子越擲地有聲。
辛小樂只聽聲音,就能幻想出大叔此時那不可一世的傲氣。
這纔是男人。
大叔,我這輩子跟定你了。
“你這個逆子!”蕭戰庭火了。
“你這個逆父!”蕭子越脾氣也不善。
“……”辛小樂。
小客廳裡,父子兩人就這麼吵起來了。
辛小樂覺得自己這個時候還是不進去的好,站在外邊等大叔吧。
正這個時候,蕭夫人悄悄的走了來。
站在辛小樂身後,使勁推了她一下。
辛小樂一個不防,就撞到了小客廳的門上。
門沒有上鎖。
她就已一個標準的狗啃泥的姿勢摔進去了。
蕭夫人不聲不響的溜走了。
蕭戰庭和蕭子越停止了吵架,都看着辛小樂。
辛小樂感覺到了氣氛的冰冷,還沒顧上爬起來,就先擡頭,“嗨,午夜好,我來問問你們想吃什麼夜宵,我什麼都會做。”
蕭子越沉着臉,拎住辛小樂的衣領,把她拎了起來。
“你來這裡做什麼?”蕭子越纔不信辛小樂說的做什麼夜宵。
“我要說我是來給你點讚的,你信嗎?”辛小樂可憐兮兮的問。
她當然知道是蕭夫人乾的,但是沒憑沒據的,說出來也沒人信。
蕭戰庭這個時候走到茶几旁,按鈴。
傭人連忙跑來,聽候吩咐。
蕭戰庭吩咐,“辛小樂擅闖禁地,給我拿家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