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小樂覺得不對勁。
這四個人眼都綠了。
那架勢不僅是想要搶她好吃的。
還要把她胖揍一頓。
辛小樂就不明白了。
自己這麼善良的人,就算沒有日行一善,可也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啊。
怎麼能這樣對她呢?
鄭創業,鄭夫人,張義,馮蘭,慢慢的朝辛小樂走過來。
四個人走的是四個角度。
大有把她包圍的趨勢。
辛小樂掉頭就想走。
不是打不過。
揍這四個敗類,簡直是小菜一碟。
只是一打起來,手裡這些好吃的肯定遭殃。
兩相比較,還是覺得好吃的珍貴一些。
四個人見辛小樂想跑,立刻就加快了過來的腳步。
但是,還有比他們快的。
那幾個開熱狗車啊棉花糖車什麼的司機,都過來了。
辛小樂這才認出來,這可不是單純的司機。
都是蕭子越的保鏢裝扮而成的。
保鏢們把辛小樂護在了中間。
這些保鏢,跟着蕭子越久了,多少也沾染了蕭子越那種霸氣,加上本身就五大三粗的,就更有威懾力了。
鄭創業幾個人硬生生的止住了腳步。
此時距離辛小樂已經不到一米了。
兩撥人馬對峙。
當然,辛小樂這邊是絕對壓倒性的佔上風。
辛小樂有了底氣,直視着四個人。
鄭創業和鄭夫人是最恨她的。
以前這兩個人,一個是高高在上的大總裁,一個是名門貴夫人。
現在灰頭土臉的,還不都是拜辛小樂所賜。
所以這倆人也直視着辛小樂。
但在氣勢上根本沒法和辛小樂比。
張義和馮蘭就不敢直視辛小樂了。
他們自己也知道自己都做過什麼。
忽然,馮蘭噗通一聲,跪在了辛小樂面前。
辛小樂嚇了一跳。
剛要說,你就是懺悔,我也不會原諒的。
鄭創業夫婦害死了她親生父母,張義追殺她母親,馮蘭還拿辛國棟一家威脅她,這一件件一樁樁,都是不能原諒的。
哪知道,畫風急轉而下。
“二小姐,可憐可憐我,我知道您是慈悲心腸,給我一口吃的吧,怎麼說我也幫您照顧您養父養母好多天呢,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馮蘭跪在那裡,巴拉巴拉的說着,髒亂的頭髮在風裡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些食物。
辛小樂愣了一下。
肚子裡就冒壞水了。
沒辦法,誰讓她也沒吃飽呢,所以這些壞水就壓不住。
先前吃的那個冰淇凌蛋糕根本就不管用。
“你真的餓了?”辛小樂問。
“是啊是啊,求您了。”馮蘭都開始磕頭了。
要不是餓到了一定的程度,纔不會這樣丟人呢。
“你們也都餓的不行了?”辛小樂又問那三個人。
只有張義艱難的點了一下頭。
鄭創業夫婦沒有任何表示,只是不再直視辛小樂了。
辛小樂一看,這還是不夠餓啊。
“麻煩過來一下。”辛小樂叫一個保鏢。
保鏢過來聽命。
辛小樂就把手裡的托盤讓保鏢拿着。
然後她開始大吃二喝。
平時吃東西都是自己低着頭專心的吃。
今天則一邊吃一邊向那四個人顯擺。
本來已經被蕭子越培養的吃東西的時候不發出任何聲音。
現在咕咚咕咚的大口喝飲料,吧唧吧唧的吃熱狗和蛋糕什麼的。
馮蘭目瞪口呆的,口水流到衣服上都沒有發現。
張義看的眼饞到不行,噗通也跪下乞食了。
只有鄭創業夫婦,雖然大咽口水,但還極力保持着一份尊嚴。
辛小樂立馬改變戰略。
轉身朝着這倆人,繼續吃,而且專門挑雞腿啊火腿啊什麼的吃。
風是往鄭創業他們那邊刮的。
如此近距離,食物香氣的魅力達到了極致。
其實辛小樂已經吃撐了,可就是不停嘴。
直到最後,就剩下一個熱狗裡夾的腸了。
她把香腸拿在手裡把玩,小眼神瞥了鄭創業夫婦一眼。
再不表示,可就什麼吃的都沒有了。
鄭夫人特利索的就跪下了。
辛小樂故意張大嘴巴,作勢要吃香腸。
鄭創業再也忍不住,跪了。
再看馮蘭和張義,早就饞的快要管辛小樂叫姑奶奶了。
辛小樂可不是爲了討什麼口頭上的便宜。
她是爲這四個人着想。
“這一個香腸呢,肯定是不夠四個人吃的,可要是隻給一個人吃呢,雖然吃不飽,但也不會再那麼飢餓。”
四個人的目光都直瞪瞪的看着香腸,眼裡再也容不下其他的東西。
辛小樂還嫌火候不夠,再添點柴火。
“天氣預報說,今晚會有逆襲的寒流,老話說的好啊,飢寒交迫,一飢就會寒,在寒風中本來已經夠受罪的了,要是肚子裡一點食兒都沒有,說不定就凍死了。你們說是不是?”
四個人連連點頭。
現在就算辛小樂說太陽是打西邊升起的,他們也會點贊。
辛小樂也看出來了,在她的煽動下,這四個人都想獨吞香腸。
嗯,總算沒有白忙活。
她把香腸高高舉起到四個人頭頂上方。
像是籃球比賽開球一樣,往上一拋。
轉身就跑。
跑出幾米,到了安全的地方。
回頭一看。
剛纔那地方狼煙四起,那四個敗類打的不可開交。
都想打敗其他三個人,好自己享受一整個香腸。
可是他們只顧着打架,沒有留意到那個香腸滾落到了地上。
被一隻流浪的小狗狗給叼走了。
那小狗狗還朝着辛小樂要搖尾巴,似是在表示謝意。
辛小樂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小傢伙,伸出了大拇指,你太帥了。
生活就是這麼處處有驚喜。
打了個飽嗝,笑眯眯的去找大叔。
“你到外太空給我拿下午茶去了?”
辛小樂剛坐進冰淇凌車裡,蕭子越不悅的吼聲就震耳欲聾。
“要真去外太空,我哪能這麼快回來?”辛小樂剛纔自己吃飽了,也就忘了下午茶這回事。
現在良心發現,陪着笑,下車,很快拿了食物回來。
蕭子越沒吃什麼,只喝了一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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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我調的咖啡好喝吧?”辛小樂狗腿似的巴結。
“有什麼事,直接說。”蕭子越當然看得出來,這蠢女人不會無緣無故的這麼乖。
“鄭創業他們幾個,就算離開鄭家後再也沒有吃過東西,可這纔不到一天的時間,怎麼就跟好幾輩子沒吃飯似的?”辛小樂這是比較文明的說法。
要不是考慮到大叔可能會炸毛。
她都想直接問,該不會是你背地裡做什麼缺德事了吧?
“昨晚冷凍倉庫那裡到了幾十車貨物,搬運工不夠,我就讓他們幫忙搬運去了。”蕭子越雲淡風輕的說。
辛小樂吃驚的看着蕭子越。
她可是見過倉庫搬運有多辛苦。
搬一箱子東西不算什麼。
關鍵是要連續幾個小時的搬運很沉的物品,那是最消耗體力的。
那些貨車可不是私家轎車,每一輛貨車的負載可都是用噸來計算的。
要是打罵他們,會留下傷痕。
讓他們當苦力,還不給飯吃,這可比打人還讓人受罪。
“看什麼看?”蕭子越高傲的問。
“老公,你可真夠缺德的。”辛小樂脫口而出。
這下完了,大叔肯定收拾她,趕緊捂住嘴巴,剛纔那話不是我說的。
蕭子越卻沒有收拾她,反倒揶揄,“再缺德,也沒有你缺德啊,你以爲你剛纔乾的那點事,我沒看到?”
“嘿嘿,我可是你徒弟啊,我只是把師門的思想發揚光大而已。”辛小樂十分謙虛。
“就你這種智商的,還發揚光大?”蕭子越不屑。
辛小樂聽出門道來了。
頓時兩眼放光。
“怎麼着,師父您這是要親自出手教導徒兒?”
“我要是再不好好教導教導你,你出去不是等於丟我的人嗎?”蕭子越反問。
這大半年以來,辛小樂被蕭子越訓了那麼多次。
只有這一次是真正心服口服的。
“請師父指教。”辛小樂抱拳。
“點菸。”蕭子越從煙盒裡拿出一支香菸,放到了脣間。
辛小樂立刻拿過打火機,把煙給點着了。
蕭子越深深的吸了一口。
老婆給點的煙,就是舒服。
辛小樂眼巴巴的等了兩分鐘。
蕭子越都在吸菸,沒有說具體要怎麼辦。
辛小樂伸手就把煙給掐了。
“老公,你耍我?”
“豬頭,天時地利人和,懂不懂?”蕭子越教育辛小樂。
辛小樂看看外邊。
鄭創業幾個人已經不打架了。
都在街邊蹲着。
這條街上的風是穿堂風,把這四個人給吹的,都縮着脖子。
這大概就是地利了。
至於人和。
每當偶爾有好心的路人想過來給鄭創業他們一點吃的。
就被保鏢給攔住了。
嗯,這是人和。
但辛小樂怎麼也看不出來,天時指的是什麼。
天色漸晚。
路燈亮起,風更冷了。
“跟我下車。”蕭子越吩咐。
辛小樂乖乖跟着。
本來以爲蕭子越要過去揍那幾個人。
但蕭子越卻帶她走進了馬路對面的一家玩具店。
這家店很有特色。
只出售各種類型的玩具噴水槍。
“你自己去挑一個。”蕭子越已經挑了一個衝鋒槍造型的。
辛小樂還挑什麼挑,當然要和老公用一樣的。
“老公,你還不承認你比我缺德,這要是灌上水,往那幾個人身上噴,這大冷天的,真夠他們受到了。”辛小樂總算明白了蕭子越的意圖。
這天時,就是在等天黑。
天黑了溫度才更低。
蕭子越鄙視辛小樂,“灌水?你就這點出息?”
“那要怎麼辦啊?”辛小樂是真的不明白了。
蕭子越朝着辛小樂勾勾手。
辛小樂很識相的走到他跟前。
“說兩句好聽的,我就告訴你。”蕭子越要求。
辛小樂歌功頌德一番。
蕭子越纔算滿意。
兩人回到冰淇凌車裡。
等幾分鐘後再次出來,畫風和剛纔完全不一樣了。
每人一件黑色風衣,衣襬在夜風中翻飛。
肩上扛着噴水槍。
如午夜的幽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