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越看似若無其事的朝着自己的保鏢揮了一下手。
保鏢立刻就行動了。
直到這時候辛小樂才發現,蕭子越來時候的車隊,最後面是一輛麪包車。
正在納悶大叔這麼臭美的人,向來都是限量版豪車,這麪包車是要鬧哪樣?
保鏢就直接朝着麪包車去了。
從車上擡出來一個照片。
注意,是擡。
照片被放大到了真人一樣大小。
當樑飛鴻,張義,鄭創業,鄭夫人,看到照片時,臉上的神色都很奇妙。
辛小樂也看着照片,這還是許天天死後,她幫許書傑收拾許天天的遺物時,許書傑給她的一個當作紀念的相冊裡的照片。
也就是讓辛小樂百思不得其解了好久的照片。
上面除了樑飛鴻在參加倫敦的射擊比賽,同框的還有張義。
當時辛小樂並沒有把張義和樑飛鴻做任何的聯想,只以爲是巧合。
對蕭子越坦白一切都時候,她連照片一起交出來了。
但是現在大叔這樣鄭重其事的擡出來照片。
不僅放大了。
還用紅筆把照片上的張義和樑飛鴻給圈裡出來,唯恐大家看不到似的。
再一看蕭子越。
辛小樂嘴角抽搐了。
蕭大叔手裡拿着一個教鞭,像個著名教授在講課似的,指着那個照片。
喵的,大叔,好玩的都讓你玩了,給我留點行不?
但是,晚了。
蕭教授已經開課了。
“這張照片是許天天在倫敦唸書的時候,無意中拍到的,這場賽事不是什麼著名的比賽,只是圈子內的一個小型比賽,所以你就沒有顧慮很多,所以,就犯了一個當時不覺得有什麼,後來卻覺得很嚴重的錯誤。”
“沒錯,的確是個很嚴重的錯誤,一步錯步步錯。”樑飛鴻現在終於不抵賴了,大方的承認,嘴角一抹冷笑。
辛小樂聽的雲裡霧裡的。
不過她很聰明的不說話,以免打擾大叔。
只聽蕭子越繼續說,“男人總是喜歡出風頭的,尤其是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面前。鄭婉柔是你愛慕了很久的女人,而射擊是你的天賦,所以在這樣的比賽中,你又怎麼會不帶上鄭婉柔呢?”
“寶劍贈烈士,紅粉贈佳人,我自然要把我最強的一面給婉柔看。”樑飛鴻說着,看了一眼先前被嚇暈,現在還沒有醒過來的鄭婉柔。
他的眼神是從來沒有過的柔和,但是當再次擡起頭來的時候,就恢復了冷漠。
對所有人的冷漠。
“鄭婉柔那個時候非常天真,什麼事都不隱瞞自己的母親,鄭夫人不放心女兒,就陪着她來倫敦看比賽了。”說到這裡,蕭子越把用手裡的教鞭指向了照片上的張義。
而現實中的張義明顯整個人都不好了。
“鄭夫人就沒有當時的鄭婉柔那麼天真,除了擔心女兒,她更加覺得這是個幽會的好地方,所以就帶着張義來了,一舉兩得,既陪了女兒,又可以和情郎苟且。這也就解釋清了,爲什麼你會和張義同框這件事實。”蕭子越說道。
馮蘭當即就翻臉了,狠狠地打了張義一巴掌,“當初還和我說是要出遠門幫老爺子辦一件很重要的事,原來是出去鬼混!”
一旁鄭創業也甩了鄭夫人一個大耳光,“賤人,綠帽子都給我戴到倫敦去了!”
“噓。”辛小樂開始教育他們,“怎麼說你們四個這幾天一起流浪街頭,也應該算是共患難了,別窩裡反啊,都不許吵,繼續聽我老公訓話,誰再胡說八道,我就揍她!”
四個人當即噤聲。
不是怕辛小樂。
而是辛小樂身後的蕭子越。
蕭子越的視線正掃過來。
這下連辛小樂也安靜了。
“許天天作爲樑飛鴻你的仰慕者,肯定張口就說,第一次見到你是在什麼時候。”蕭子越繼續說。
樑飛鴻不等他說完,就自己主動承認了,“沒錯,辛小樂走了以後,許天天就對我說,她崇拜我好久了,在倫敦那次射擊比賽上就開始了,我這才知道她當年也在比賽現場,可惜啊,我心太急,沒有聽她說完就騙她走了,不然接下來她肯定會說她拍過這張照片,這張照片就不會落到你們手裡了。”
“因爲你當時只想保護鄭婉柔。”蕭子越分析道。
辛小樂又暈乎了。
繼續聽故事。
“沒錯,許天天和辛小樂是好友,我不知道許天天有沒有對辛小樂說過什麼,萬一她對辛小樂說了當年倫敦比賽的事,辛小樂如果再告訴你,你這麼聰明的人,肯定能猜到我和婉柔的關係,婉柔是那麼的愛你,我不能破壞她的夢想,當時婉柔爲了治病,每天吃藥,藥效的副作用已經夠讓她痛苦的了。”樑飛鴻坦白。
自始至終,他要保護的,愛的,都是鄭婉柔。
“那也不對啊。”辛小樂忍不住插嘴,“我和許天天當時又不認識張義,鄭婉柔他們,你也太杞人憂天了吧?”
“早晚你都會認識的,別忘了,當時鄭婉柔她們要治你於死地的計劃已經開始了。”不等樑飛鴻說什麼,蕭子越就告訴了她。
辛小樂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對哦。
許天天看到了不應該看到的事情,不管她是否知情,只因爲她認識辛小樂,那麼她就必須死。
這叫防患於未然。
事情都被拆穿了,樑飛鴻反而一點也不害怕了,因爲不用再提心吊膽了。
他甚至還挺了挺自己的脊背,站得很直,“蕭子越,事情你都知道了,現在你想怎麼辦吧?”
辛小樂有點難過的看了看大叔。
這兩個人,從小是發小。
她不懂男人之間的友誼。
但是她自己和辛倩倩辛平安是一起長大的,那種多年積累的感情,落的現在這樣一個結果。
大叔,你還有我,你要挺住。
想到這裡,辛小樂走到蕭子越身邊。
想給大叔力量。
結果,被蕭子越給扒拉到一邊去了。
辛小樂那叫一個氣。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蕭子越此時的俊臉上,不僅沒有難過,反而有一種邪魅的笑。
他丟下手裡的教鞭,踱步到樑飛鴻面前,定定的看着樑飛鴻。
樑飛鴻開始的時候,還很勇敢的對視。
但不到一分鐘,就敗下陣來,低下頭,看着昏迷的鄭婉柔。
“你以爲你遊走於各個案件之間,翻手爲雲覆手爲雨,就很了不起了?還有膽子和我耍起心眼來了。”蕭子越冷嘲熱諷。
“我要是能耍的過你,就不會落到現在這個下場了。”樑飛鴻雖然還是低着頭,但是開始反脣相譏了。
辛小樂聽大叔剛纔那話,怎麼聽怎麼覺得有貓膩。
“一開始的時候,你百般抵賴,卻忽然主動承認殺了許天天,這是爲什麼?”蕭子越問道。
辛小樂忽然靈光一閃,明白了什麼,跑過來,指着樑飛鴻,剛要說話,又被蕭子越給扒拉一邊去了。
這一點,人家蕭子越是要自己說的,“因爲你想掩蓋另一個更重要的真相。”
辛小樂在一邊拼命點頭。
對,掩蓋,更重要的真相!
可是,大叔,你能不能讓我跟你一起耍帥?
打虎親兄弟,上陣夫妻檔啊。
可看蕭子越那架勢,今晚沒她說話的份了。
唉,嫁了個愛耍帥的老公,認命吧。
辛小樂蔫蔫的坐回小板凳去了。
“真相不是剛纔都被你拆穿了嗎?”樑飛鴻又開始抵賴了。
“你在倫敦參加的可是射擊比賽,重點就在射擊兩個字上。”蕭子越看着樑飛鴻說。
樑飛鴻聞言,登時倒退好幾步,差點摔倒,勉勉強強的站在那裡。
“許天天可是被你在射擊場上的瀟灑所吸引到,這纔是你真正殺她的理由,因爲你擔心許天天會告訴辛小樂你會射擊。”蕭子越幽幽道。
樑飛鴻一個沒站穩,坐在了地上。
“還記得有次我和小樂在夜市上遇到你嗎?當時我在小攤子上玩汽槍打氣球,小樂問你爲什麼不玩,你說你不懂射擊,你這不是在騙小樂,而是想要對我掩飾。”蕭子越不依不饒的盯着樑飛鴻。
樑飛鴻在這種目光下,一動也不能動。
“後來,在巴黎,你去學校門口等小樂那天,小樂告訴你我已經恢復記憶裡,你當時的反應爲什麼會那麼大呢?真的是作爲發小對我的關心嗎?還是怕我想起了什麼?”蕭子越繼續質問。
樑飛鴻額頭豆大的汗珠往下落。
“我是失憶了,你應該沒有失憶,那麼你應該還記得我昏迷在海邊那天發生的事情,對不對?當天到底發生了什麼?”蕭子越並不放過樑飛鴻,凌厲的視線繼續籠罩着他。
樑飛鴻在這種威壓之下,不得不開口,結結巴巴的說,“記得是記得,但是都過了那麼久了,我記不清了。”
辛小樂差點笑噴,這說了不等於沒說嗎?
“原來你記不清了啊?那沒關係,我來幫你回憶回憶。”蕭子越難得好心的說。
辛小樂腹誹。
大叔纔不會有好心呢,樑飛鴻越是抵賴,死的越慘。
“那是去年夏天,天氣很熱,坐着遊輪出海,吹吹海風,是我和你每年都會做的事,當然當時還有很多其他遊輪也在海上。”蕭子越說的很輕鬆。
樑飛鴻現在臉色刷白,隨時會暈過去的樣子。
蕭子越繼續說,“我喜歡在出海打時候,一個人駕駛着小遊艇,在海上兜風,而那天的遊輪上正好有兩個小遊艇。”
辛小樂幻想大叔開着遊艇在海面上飛馳的樣子,海風把他黑色的衣角吹的翻飛,肯定特別拉風。
嗯,以後有機會也讓大叔帶自己去玩。
“可是當我駕駛小遊艇在海上的時候,忽然傳來了槍聲,一槍就打中了我遊艇上的油箱,立刻就發生了大爆炸。當時遊艇上只有我一個人,這一槍是從哪裡打來的?是誰打的?”蕭子越問是這樣問,眼睛卻看着樑飛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