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忽然從鴉雀無聲變得一片譁然。
記者們用大家都能聽到的聲音交頭接耳。
“越少實在太帥了。”
“能不帥嗎?敢在股市裡這麼玩,簡直就是天才啊!”
“不是天才,是神仙下凡!只有神仙才能創造這樣的奇蹟。”
辛小樂聽着這些議論,哭笑不得。
這些人轉變也真夠快的。
幾分鐘前還恨不得把大叔當落水狗一樣痛毆。
現在就奉若神明瞭。
甚至還有人厚着臉皮索要簽名。
還有個圍觀的女孩子,居然掀起自己的衣服來,讓蕭子越在她後背上簽名。
真是污啊。
再看看大叔,還是那麼不可一世,意氣風發。
她只想看大叔這種開心的樣子,有錢沒錢一點都不做重要。
有了這種想法,也就顯示出了一種很自然的超脫於物外的不俗氣質來。
媒體又把辛小樂一頓猛誇。
辛小樂才懶得搭理,湊到蕭子越身邊,幸福的依偎着大叔。
蕭子越朝手下使個眼色。
手下立刻叫來大樓的保安,把記者們都攔在大廳外不讓進。
而蕭大叔則摟着辛小樂走了進去。
乘坐總裁專用電梯,來到蕭子越的辦公室。
辛小樂一眼就看到裡面比以前多了一個牆面大小的等離子屏幕。
蕭子越拿遙控器,打開屏幕。
上面馬上就顯示出了蕭戰庭。
這老爺子正坐在倫敦蕭家大宅的書房裡,身後是一水紅木的書架,上面全是古玩和書籍,彰顯着文化的底蘊。
不過蕭戰庭臉色可不怎麼好看。
辛小樂偷着樂。
做老子的被兒子把家業股份給收購了,這當老子的臉上肯定是掛不住啊。
想想在倫敦的時候,蕭戰庭那麼難爲自己。
辛小樂悄悄走到蕭子越身後,朝着大屏幕做鬼臉。
蕭戰庭看到後,臉色更差了。
蕭子越坐在黑色皮質的大轉椅上,看着蕭戰庭,許久纔開腔,“蕭氏控股權現在在我手裡,我還缺一個有經驗的總經理,你可以來應聘。”
辛小樂心裡說,大叔,這不是故意在氣人嗎?
果然。
“你這個逆子!”蕭戰庭吼。
“你早就和我斷絕父子關係了,何來逆子之說?”蕭子越慢條斯理。
“你……咳咳!”蕭戰庭在商界縱橫這麼多年,口才一向不錯,他計算過蕭子越的房產,雖然都價格不菲,但想收購蕭氏卻是杯水車薪,哪成想這小子居然會在股市裡圈錢,而且速度還這麼快,殺的他措手不及,看着祖傳的家業被人收購,蕭戰庭痛心疾首,所以咳嗽的說不出話來。
辛小樂發現大叔看到蕭戰庭咳嗽的時候,眉宇間有那麼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霾,轉瞬即逝。
而這個時候,畫面上,蕭夫人出來了。
以前蕭夫人都是盛裝,現在脂粉未施,倒是比以前顯得和藹可親了。
蕭夫人倒了一杯參茶放在蕭戰庭手邊,還幫他拍後背,“至於和阿越動氣嗎?昨晚你不是還誇阿越是罕見的商業奇才嗎?這些年阿越不在身邊,你總是念叨他,可一見了面,父子倆就和仇人似的,這圖的什麼啊?”
蕭戰庭咳嗽還沒止住,說不出話來,被蕭夫人拆穿對蕭子越的牽掛和關懷,氣的一下子把茶杯給摔到了地上。
辛小樂嘴角抽了抽。
原來大叔發火的時候摔東西掀桌子的毛病,是從蕭戰庭那裡遺傳來的。
不過回想一下剛纔大叔眉宇間的不快。
辛小樂好像明白了一點什麼。
別看這父子倆鬧的和烏眼雞似的,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其實暗地裡都挺關心對方的。
就是都有一個壞習慣,不肯表達自己心裡的感情。
畫面裡的蕭夫人不聲不響的撿起茶杯的碎片,丟進字紙簍裡,又倒了一杯茶來。
蕭戰庭現在止住咳嗽了,蕭夫人這次直接把茶杯送到他口邊,蕭戰庭就喝了。
辛小樂忽然感覺到不自在,原來是大叔的視線看過來了。
她很上道的也幫大叔倒了一杯茶來,當然,也要喂大叔喝。
“老公,你這是看你爸爸有人這樣服侍,你不肯服輸,才讓我也這樣的吧?”辛小樂幽幽的問。
這父子倆可真會鬥氣。
蕭子越視線把辛小樂籠罩住。
辛小樂一看,這肯定是又要訓她了。
她纔不幹呢。
故意用手輕輕拍拍還沒有凸出來的肚子,小眼神也看着蕭子越。
大叔,孕婦是不能生氣的。
蕭子越硬生生的把要訓辛小樂的話給嚥了回去。
辛小樂在心裡豎起v字型手勢。
歐耶,翻身農奴把歌唱。
以後一定要把大叔訓人的毛病給治了。
再看大屏幕那裡,蕭戰庭已經切斷了視頻。
這件事就算這麼不了了之了。
不過辛小樂教育大叔初戰告捷,必須要再接再勵。
蕭子越處理了一天的公務,辛小樂就窩在沙發上打盹吃水果。
午飯是城堡的廚師做好了送來的。
黃昏時候兩個人一起下班。
蕭子越穿好西裝外套,辛小樂還賴在沙發上不肯起來。
“老公,我好累,一步路也走不動,你抱着我去電梯那裡吧。”辛小樂期待的看着蕭子越,最好是那種公主抱。
“你坐了一天,還累?”蕭子越不信。
“你以爲坐着就不需要消耗體力和精力了啊?”辛小樂擺明了就是強詞奪理。
“我也坐了一天,爲什麼不會累?”蕭子越問。
“你不是常說你是男人,你們男人的事不用女人管嗎?我是女人,我們女人的事你們男人也不瞭解啊。”辛小樂說的理所當然,然後換上一臉的賴皮,朝着蕭子越伸出雙手,“來嘛,老公,抱抱。”
蕭子越想發火,但是看看辛小樂那小模樣,忍了,抱着就抱着,反正抱的是自己老婆,又不是別人。
等坐電梯來到一樓,辛小樂還是不肯下來,死賴活賴還是讓大叔抱着。
還說,“老公,其實我是可以自己走路的,我這樣做都是爲了你好,我這是讓你鍛鍊臂力。”
“……”蕭子越。
什麼時候他那套腹黑,被這蠢女人給學去了?
辛小樂看着蕭子越得瑟,這就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有不少下班的工作人員也正從一樓大廳經過,看到蕭子越抱着辛小樂,以前衆所周知蕭大總裁是把女人當工具的,這樣當着世人小心翼翼地抱着一個女人,這可是開天闢地頭一回。
大家就想圍觀。
蕭子越纔不會讓人圍觀呢。
一道懾人的視線掃過,員工們全都低着頭走路了。
回到家,吃過晚飯,回到臥室,辛小樂又出幺蛾子了。
“老公,你給我洗腳吧。”辛小樂說。
“你說什麼?”蕭子越一字一頓。
剛纔吃晚飯的時候這女人不停的指使他夾菜,已經在強忍着了,現在居然變本加厲蹬鼻子上臉了。
辛小樂眼看着蕭子越要炸毛,不慌不忙的說,“洗腳的時候不都是坐在那裡,彎着腰洗嗎?我可是孕婦啊,彎着腰會窩到寶寶的。”
說完,就過來親親大叔。
蕭子越看看辛小樂還不到兩個月的肚子,要是不說,都看不出她懷孕來。
可是他就是被現在的辛小樂給治住了。
就連晚上睡覺,辛小樂都沒閒着,告訴蕭子越睡着了不要壓到她的肚子,因爲以前睡覺的時候大叔都把她當大抱枕來抱。
這下可苦了蕭子越了,只好睡在牀邊上,半夜裡好幾次掉到了地板上,又擔心會吵到辛小樂,就在地板上鋪了厚厚一個毯子,這樣再掉下來,就不會發出噗通一聲響了。
其實辛小樂早就被吵醒了,看到蕭子越這樣做,不由得紅了眼圈,大叔,我愛你。
可能是因爲幸福吧,幸福的日子總是過的很快。
轉眼已經到了辛小樂懷孕九個多月的時候,離生產不遠了。
爲了順產還是剖腹產,兩人發生過爭執。
蕭子越要選剖腹產,這樣生孩子時候痛苦會少一些。
而辛小樂這段日子看了不少婦產方面的書籍,覺得順產對寶寶好,而且醫生也說她的身體狀況可以順產。
兩人爭執不下,辛小樂就使出了殺手鐗,“到底是我生孩子,還是你生孩子?要剖腹產你自己剖腹去!”
蕭子越本來想說,孩子是你生沒錯,但是沒有我能能懷孕嗎?
可是看看辛小樂氣鼓鼓的小臉,擔心她動了胎氣,就什麼都沒說。
至於在醫院生還是在家裡生,兩個人意見一致,選在了一個非常有名的私家醫院。
要是別人,最多包下醫院一層樓或者整個醫院,而蕭大叔買下了這家醫院。
用他的話說就是,“買下來就是我的,我的孩子要生在自己的產業裡。”
等到了分娩的時候,辛小樂策劃了大半年的計劃終於展開了。
產房內。
助產士讓辛小樂用力生,她就是不聽話,緊緊抓着在一旁陪產的蕭子越的手,忍着巨大的痛苦,“老公,有件事,你必須告訴我,不然我就不生,你和傑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蕭子越看着辛小樂痛的快要暈過去的樣子,想都沒想的說,“我們小時候,在大河邊玩,比賽在起浪的河底憋氣,當我出來的時候,傑克已經被河水沖走了。”
“這不怪你啊,爲什麼時川說你害死他兒子的時候,你不反駁?”
“同在獵人學校,就是兄弟,我沒能救他,和害死他有什麼兩樣?”蕭子越說。
辛小樂總算明白了,大叔表面不羈,其實給自己扛了很重的思想包袱。
“你從來都沒說過喜歡我,我想聽你說你愛我。”辛小樂痛的滿頭大汗,虛弱的說話聲音都打顫了。
“我愛你,我愛你!”蕭子越幾乎是吼出來的,因爲辛小樂現在這樣子讓他心痛。
“還有啊……”遊艇燃料箱第二個槍口是怎麼回事?
“豬頭,現在你可以威脅我,但是你要考慮清楚,孩子生出來後,咱們可就要算總帳了。”蕭子越在辛小樂耳邊說。
“護士,我不生了,再懷孕三年可不可以啊?”辛小樂哭了。
一聲洪亮的嬰兒啼哭響徹產房,把辛小樂的哭聲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