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去哪裡?”雲念離問道。
既然已經上了車,也沒有別的選擇了,這去哪裡,還是要問問清楚的。
蘇牧然卻神秘一笑,說道:“放心,不會賣了你的,絕對是個好地方,你沒去過的。”
雲念離身上還穿着職業套裝,而身邊的蘇牧然卻走得朋克風,所以兩個人看上去有點奇怪。
不過既然蘇牧然想留個懸念,雲念離也沒有再問,只是突然想起來,自己的手機落在了公司裡,而且錢包什麼的,一樣都沒有帶。
不過一般也不會有人給她打電話,所以手機帶不帶倒也無所謂。
而至於錢包,既然是蘇牧然邀請她出去的,花費方面由他負責也不算太過分。
這麼想着,雲念離稍稍安心了一點,索性就靠着旁邊閉目養神起來。
約莫着開了一個半小時,終於到了目的地。
而云念離因爲懷孕之後,就變得有點嗜睡,所以直到蘇牧輕輕拍了拍她,她這才醒了過來。
“怎麼,很困?”蘇牧然看着雲念離,有點關心地問道。
雲念離按了按額頭,然後說道:“還好,這是哪裡?”
她擡眼向前看去,卻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
參天的大樹,碧綠的湖泊,還有許多不知名的豔麗的花朵,在陽光下,一切顯得美好得那麼不真實。
“你是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雲念離下了車來,驚喜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看着雲念離驚喜的目光,蘇牧然終於舒了一口氣:“我一路上都在想你會不會喜歡這裡,看來是我想多了。”
雲念離倒是第一次覺得蘇牧然也是個挺可愛的人,所以不由放緩了語氣,說道:“這裡真漂亮,恐怕沒有人會不喜歡。”
蘇牧然卻笑了一聲,從後備箱拿了一套衣服出來。
“在車裡換了你的套裝吧,我先去湖邊等你。”他將手中的運動服遞給雲念離,便拿着漁具去了湖邊。
雲念離看着手中的衣服,不由輕笑了一聲。
這個蘇牧然,雖然看上去沒心沒肺地對什麼都不在意,但是在必要的時候,好像又心細如髮。
最起碼,這套衣服是雲念離常穿的尺碼。
想到這裡,她笑着搖了搖頭,鑽進車裡換衣服去了。
因爲是工作日,加上這塊地方大概真的有點偏僻,所以也沒人,只有蘇牧然和雲念離兩個人。
雲念離換好衣服,下了車,慢慢來到了湖邊。
蘇牧然卻早已經將魚竿插好,開始釣起了魚來。
“我以爲你穿成這樣,是要帶我去聽場搖滾演唱會。”雲念離在一邊席地而坐,笑意盈盈地說道。
蘇牧然回頭看了她一眼,表情卻有一瞬間的呆滯。
“我只是覺得穿成這樣比較帥……你,穿着這樣,真的跟平時的樣子很不一樣。”他的聲音裡面含着笑,但是卻並不冒犯。
雲念離在下車的時候,已經將披散的長髮紮了一個馬尾,所以看上去幹淨又清爽。
“平時不覺得,真的來到了野外,才真的覺得在城市裡被束縛太久了。”雲念離假裝沒有聽到他的最後一句話,只是伸了一個懶腰,大口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
蘇牧然見她笑得十分滿足,也笑起來:“這個地方也是我偶爾發現的,可從來沒有帶過別人來,你榮幸吧。”
雲念離笑起來:“是啊,不甚榮幸。”
兩個人都笑起來。
雲念離在湖邊坐了一會兒,然後起身去周邊走走看看。
“別走太遠了,一會兒就可以烤魚吃了。”蘇牧然遠遠地喊着,頗有幾分家長的味道。
雲念離忍不住笑了一聲,然後對他揮揮手,表示自己只是圍着湖邊走一走,不會走到哪裡去。
不過她笑完了之後,卻又覺得有一絲狐疑。
她好像有一種被人盯着的感覺。
但是剛纔下車的時候,她還跟蘇牧然確認了一遍,這裡只有他們兩個人,並沒有第三個人。
或許是什麼小動物吧。
她這麼想着,也沒有在意,一路走着,一路隨手摘了朵野花,插在了耳朵上。
散了一會兒步,她覺得心裡一直鬱結的毒氣都散盡了,整個人輕鬆了許多。
還真的是要謝謝蘇牧然了,不然恐怕自己都要在鋼筋水泥裡面發黴了。
“怎麼樣,我這個地方不錯吧。”蘇牧然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
雲念離轉過身剛要回答,卻不小心一腳踏空,向後倒去。
好在蘇牧然反應及時,抱住了她的腰,這才避免了她跌倒。
“雲律師,這可是我第二次救你了。”蘇牧然壞笑着看了一眼雲念離,揶揄道。
雲念離翻了個白眼:“說明你跟我反衝,不然我怎麼會在你面前跌倒兩次。”
“好,我不跟律師做辯論,你贏了。”蘇牧然聳聳肩,一副無奈的樣子。
雲念離笑起來,兩個人往回走。
“你戴着朵花的樣子,還真的像隔壁村的王村姑。”蘇牧然一邊嘲笑雲念離,卻又一邊採了一朵花插在了雲念離的頭髮裡。
雲念離苦笑不得,索性不理他,只是向魚竿那邊張望了一下,問道:“你釣的魚呢,我怎麼好像一條都沒有看到。”
蘇牧然卻笑道:“你不在我身邊,我哪有心思釣魚,還好啊,我早有準備,走,去後備箱拿吃的。”
雲念離終於被打敗,給了他一個你贏了的表情,然後兩個人一起回到了車上,休息了一下,又將吃的喝的拿了下來。
“其實我本人是非常喜歡這種形式的秋遊的,可惜啊,從小到大,我從來沒有參與過。”蘇牧然坐在野餐布上,突然說道。
正在打開飯盒的雲念離動作一頓,然後才說道:“其實我也沒有參與過,這也是我第一次秋遊。”
這倒是真的,雖然從小學到高中,此類活動很多,但是老太太從來都不準雲念離參加,所以她也就真的一次都沒有參加過。
不過後來看到人家參加此類活動的,都是一家三口,所以她也就不期待了。
因爲她沒有一家三口,她只有一個自己。
但是她這麼說,卻引起了蘇牧然的好奇:“你怎麼會沒有參加過?”
“那你呢?爲什麼沒有?”雲念離卻反問道。
“因爲我小時候體弱多病,連去上學都是很勉強的一件事情,哪裡會去參加這些。”蘇牧然卻突然低下了頭去,情緒有點失落。
雲念離沒想到活蹦亂跳地他,竟然小時候身體不好,不由微皺了一下眉頭,說道:“怪不得你現在可以這麼胡來,家裡一般都會比較疼體質比較弱的孩子。”
蘇牧然見她沒有主動安慰自己,反而說了一番看似風馬牛不相及的話,卻奇蹟般地被治癒,所以大笑着說道:“哈哈,這都被你發現了,其實我就是仗着我身體不好,才這麼肆意妄爲的,但是怎麼辦,我家裡就吃我這套啊。”
雲念離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坐在這麼高的位置,卻將厚顏無恥演示着這般明明白白,卻又讓人不反感的人。
所以她將一盒壽司遞到他面前,說道:“你早上說是看見天氣這麼好,纔不想上班的,但是看你東西準備得這麼齊全,恐怕從昨天晚上就開始計劃了吧?”
蘇牧然大笑了一聲,然後說道:“還是被你發現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