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轉過頭後,看了自己一眼,就從自己身邊走過去了。
他好像並不認識自己。
既然不認識自己,那,就說明了這個人不是鬼樓裡的男孩,雖然夏夜不敢確定,但。至少不會是在同一個時期出現的同一個人。
男孩的突然現身也讓夏夜再次認識到了,這裡是一個什麼樣的村子,別說男孩,估計在這裡的每一個“人”都不是人。
這種想法一出現,夏夜只覺得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經看向了自己,包括那對正在拜堂的新人,那種帶着冰冷且怨恨的目光讓夏夜有一種已經墜入地獄的錯覺。院子瞬間陷入了極度詭異的安靜。
夏夜長長的吸了一口氣,使自己保持了鎮靜後才擡頭向着衆人看去。
然而,卻並沒有什麼人看着自己。院內依舊熱鬧。
夏夜忍不住鬆了一口氣,然後,拍了拍胸脯繼續坐了下來。
就在夏夜坐下的同時,一隻手突然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夏夜剛剛纔放鬆的神經瞬間又緊繃了起來。
妖魔鬼怪,千萬別顯身啊。
夏夜默唸一聲,轉過頭去。
搭着他肩膀的不是別人,正是那鬼樓裡的男孩。
“跟我走!”男孩二話沒說,就準備去拉夏夜的手。
走,小爺連你是人是鬼都不知道,怎麼跟你走。
夏夜尷尬的對着男孩笑了笑。
“我要等人。”夏夜憋小了聲音看着男孩道。
“再不走就來不急了,那個“人”快回來了。”男孩說的有些着急。
回來了更好,夜銀月如果回來了,自己也應該不會那麼提心吊膽了。
見夏夜沒有半點起身的意思後,男孩突然半彎着腰移到夏夜的身前,用兩個人才能夠聽得到的聲音道:“這裡沒有活人!”
夏夜瞬間只覺得一陣陰風吹了過來,沒來由的打了個寒顫。然後,那種入墜冰窯的感覺又再次向着夏夜襲來。
一張張鐵青的,面無表情的臉正看着兩人。
“跑!”男孩一聲說完拉起夏夜就向外面跑去。
夏夜也不敢耽擱,已經有“人”開始向兩人移來了,不過,他們的速度很慢,好像是被人束縛着,向夏夜兩人圍來的動作看上去走的異常艱難。
男孩拉着夏夜,向着院門跑去。
此刻,院門倒是沒有“人”,拋開在後面慢吞吞的向外移動的“人”不談,兩人倒也沒有遇到什麼多餘的阻礙。
男孩拉着夏夜,一路小跑到了一間農舍前。
男孩先把夏夜推了進去,然後再轉身確定沒有“人”追來後也一起進了屋子。”
“你是誰?”這個問題從纔看見男孩第一眼的時候夏夜就想問了。
男孩找了一個凳子坐了下來,看着夏夜道:“你不該到這兒來!”夏夜的問題竟被他直接忽略了。
“爲什麼?”夏夜站到男孩跟前看着男孩問道,男孩好像知道些什麼。
男孩的眼裡突然出現了一陣茫然。然後突然間看着夏夜。
過了幾秒的安靜後。
“這裡沒有活人!”男孩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幾年前就已經全部死了,而且來到村裡的人便出不去了,村裡出事的時候我沒在,所以逃過了一劫。但是,他們沒有逃過,我的父母沒有逃過!”男孩說完痛苦把頭埋到了腿上。
男孩的話音剛落,夏夜便聽到了從屋子裡面屬於衣櫃的地方傳來的敲擊衣櫃門的聲音。這聲音一聲過後又過了大概二十幾秒的時間又會傳來一聲。
夏夜疑惑的向着衣櫃的方向走去。
男孩突然站了起來,擋住了夏夜向前移動的步子。
然後,男孩緩緩轉身,向着衣櫃移去,夏夜似是看到了,從男孩眼睛裡面埋藏着的一抹絕望。
夏夜小心的更上了男孩。
衣櫃前。
男孩緩緩的伸出了手,打開了衣櫃。
裡面坐着兩個“人”,手和腳都被綁着,嘴更是被白色的膠帶封鎖着。
裡面的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
在男孩打開衣櫃的同時,兩人都用一種怨恨的眼神向着男孩和夏夜兩人看去。
男人的臉讓夏夜有一種異常熟悉的感覺,但是,一時之間夏夜卻想不起來自己到底在哪裡見過他。
“這是我的父母!”男孩說完再次絕望的把衣櫃門關上。
“爲什麼要這麼做?”既然是他的父母,那麼,以夏夜對鬼樓裡男孩的認識來看,他是絕對不會把自己的父母這樣關在衣櫃裡的。
“如果不這樣做,他們還會死,還會在我眼前死很多次!”男孩說完後再次痛苦的蹲了下去。
“你是安小邪吧!”夏夜問道。夏夜記得男孩好像告訴過自己他的名字,對,安小邪,就是安小邪。
突然間,男孩心裡的痛楚被一種朦朧的希望所取代着。
“你認識我?”
夏夜點了點頭。但是夏夜不能說原因,現在,對於眼前的男孩夏夜不知道自己要用什麼樣的態度去對待,懷疑或者信任。
“那,你能帶我出去嗎?”男孩看着夏夜,眼中帶着懇求。
夏夜不能給男孩答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把他帶出去。
男孩再次失望的埋下了頭。
“我真傻,你都可能出不去了,又怎麼可能帶我出去。”男孩說完又慢慢的向着凳子移去。
“晚上的時候屠殺就會開始,你就待在這兒吧,千萬別讓那個帶面具的人看到。”
“帶面具的人?”
“是他把村裡的人變成這樣的!”提到這個人,男孩的眼睛裡突然出現了一抹怨恨。
“到了晚上,你,就會知道的,一切的一切。”
“到了晚上麼!”夏夜擡起手看了看手錶。
下午五點整,離夜晚不遠了,不知道夜學長怎麼樣了。
夏夜也在男孩男孩旁邊坐了下來,現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待了,等待夜晚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