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贊中驚訝的看着顧長歌,不禁拍手鼓掌:“真沒想到,顧小姐居然真的將這茶花給認出來了,沒錯,這正是取自烏蘭國的血色茶花。是我最近才移植過來的,沒想到這麼快就能遇到賞識之人,這也是這些血色茶花的福氣啊,這兩株茶花,我就送給顧小姐了,一會兒便派人送到王府去。”
“長歌只要一株便夠了,這血色茶花有凝神靜氣,醒神清心的作用,想必蘇家主從烏蘭國移植過來也廢了不小的力氣,長歌又豈能貪得無厭,一株足矣。”顧長歌微笑道。
“呵呵,顧小姐說的不錯,本來帶來的有上百株血色茶花,結果就存活了這兩株。”蘇贊中不禁在心中,對顧長歌這個人又高看了幾分,若是剛開始的話的,顧長歌在他的眼中就是一個豪門千金,但是從現在她的處事方法來看,這是一個有勇有謀的女子,不能小瞧。
“既然顧小姐如此堅決,那我也不勉強,一會兒便送一株到貴府上。”
人羣之中忽然想起了猛烈的掌聲,不僅僅是佩服顧長歌能夠認出這麼罕見的茶花,同時也是佩服顧長歌能夠懂的取捨之道。周明幽見這一次顧長歌不僅沒有丟人,反而還贏得了一波掌聲,冷哼了一聲,推開人羣就離開了。
“嘿,剛剛那小妞的力道還真大,吃火藥了麼。”
柳驚鴻眼中忽然露出了一抹複雜的眼神,然後上前道:“顧小姐見多識廣,小生佩服,既然剛剛說了要贈送一首在下的拙作,必定言出必踐。”
蘇贊中眼睛一亮,微微一笑:“柳公子的詩名,我也是早有耳聞,沒想到今日還親眼目睹,是在是有幸了。”
“蘇家主謬讚了。”柳公子道,隨後轉身對顧長歌道,“小生這就現做一首,還請顧小姐莫要嫌棄。”
“柳公子的詩是欲求不得,我豈敢嫌棄,請吧。”顧長歌淡淡道,對於詩詞一類的東西,他雖然說不上喜歡,但是也並不反感,而且還略知一二。
柳驚鴻圍着這血色茶花轉了一圈,沉吟片刻之後,腦海之中靈光一閃,隨後出口念道:“老葉經寒壯歲華,猩紅點點雪中葩。願希葵藿傾忠膽,豈是爭妍富貴家。”
腦海之中靈光閃現,便爲停歇,一口氣說了出來,周圍之人都不僅拍手叫好,就連一旁的楚鈺白都不禁出口誇讚道:“好詩,好詩。”
“柳公子的詩名果然名不虛傳,在這片刻之間便做出此等好詩,呵呵。”蘇贊中笑呵呵的說道。
隨後立馬有人拿出筆墨,將剛剛的詩記錄下來,柳驚鴻將剛剛寫好的詩交到顧長歌的手中:“拙作一首,小生獻上。”
顧長歌接過,淡淡道:“多謝公子相贈。”
今天,城南花會,顧長歌的名字已經註定要在京城之中大放異彩,讓所有人都知道,在瑞安王府之中,還有一個如此優秀的人。
蘇贊中笑呵呵道:“一會兒再百花園還有一場小小的聚會兒,諸位切莫忘了。”說完,和楚鈺白打了一聲招呼就離開了這裡。在這裡的人之中,也就只有楚鈺白能夠進入蘇贊中的眼睛,至於其他的人,蘇贊中倒是並沒有多少在意,雖然蘇種子沒有在朝爲官,但這並不代表,他在朝中是沒有勢力的。
官商相濟,這是自古以來唯一不變的真理,就像是蔡家一樣,現在的京衛指揮使蔡銘佑,就是蔡家家主的大兒子。
楚鈺白目送着蘇贊中離開,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眼中一抹複雜的神色一閃而逝。
這會兒衆人見這裡也沒有什麼新鮮事情可看,都陸陸續續的離開,柳驚鴻在這裡遲疑了片刻,衣服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輕輕的嘆了口氣,還是選擇了離開。
“這柳驚鴻似乎有什麼事情要對你說,不過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楚鈺白淡淡道。
顧長歌又何嘗沒有注意到柳驚鴻的眼神,只是自己的事情都還沒有管過來,她又哪裡有什麼功夫去管別人的事情,既然柳驚鴻不說,顧長歌也自然不會去問。
“自身難顧,又有什麼心思去管別人,王爺想多了。”顧長歌淡淡道,隨後就離開了這茶花之間。楚鈺白微微一笑,一言不發的跟在身後,楚元柏經過剛剛的事情,對於顧長歌這個人,不禁也高看了幾分,在此看顧長歌的時候,那眼神也沒有之前那麼高傲了。
而周明幽這會兒則是氣的牙癢癢,每走到一個地方,都有人談論剛剛柳驚鴻給顧長歌贈詩的畫面,對於顧長歌都是大肆誇讚,對於原來猶如衆星拱月一般的自己,現在卻已經視而不見,根本就沒有把周明幽當回事兒,這是她最不能忍受的事情。
本來已經習慣了衆人誇讚的周明幽,突然之間所有的讚美都被用在了另外一個人的身上這種感受,也許只有女人才能夠體會了。
柳驚鴻,顧長歌,兩個人的名字在周明幽的腦海之中不停的浮現。
“這柳公子到現在還沒有娶妻,而那顧小姐也未嫁人,我看還真是郎才女貌,十分般配的一對。”
“柳公子的父親是翰林院大學士,而顧小姐的父親則是瑞安王,可謂是門當戶對,天造地設的一對。”
旁邊有人開始議論紛紛。
周明幽本來還在氣頭上,忽然就不生氣了,嘴角反而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隨後笑的花枝招展,聲音也越來越大,旁邊的人不禁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周明幽。
“這女的怎麼,怎麼一個人在哪傻笑?”
“估計是腦子出了問題,這花會怎麼什麼都混進來了。我們離她遠點,不然一會兒要是發瘋打咱倆,咱倆也不好對一個女的出手。”
“嗯,好。可惜了,長的這麼漂亮的一個女孩子,腦子卻有問題,真是紅顏薄命。”
剛剛竊竊私語的兩人迅速的離開了周明幽的範圍之內。
周明幽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氣的渾身發抖,有史以來第一次被人看成神經病,而這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就是那個和自己處處作對的顧長歌。不過隨後,她的臉上再一次出現了一抹陰險的笑容。
她喃喃自語道:“大姐啊大姐,你都這麼大的年紀了,我看也是該找個婆家嫁人了,妹妹一定幫你物色一個好婆家,就那柳驚鴻,好像也不錯呢。”
柳驚鴻的確不錯,但若是和三王爺楚鈺白想必的話,那就實在是相差太遠,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可比性。
“你想嫁給楚鈺白,我就偏不讓你如願。”
上一次購買地契的事情,不僅沒有讓顧長歌收到絲毫的損傷,反而還得了顧箋的誇獎,而周明幽卻只有肉疼的份兒,因爲那些購買地契的錢,都是自己出的,卻因爲顧長歌的攪合,全部打了水漂,血本無歸。
這一次周明幽也吸取了教訓,不在請看顧長歌,準備好好的呸顧長歌玩一玩,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誰的更厲害。
就在周明幽還在思考着如何將這個計劃佈置的更加完美的時候,榮景忽然來到了她的身邊。
“明幽。”榮景輕輕的喊了一聲。
周明幽剛剛還有些笑容的神色立馬就變了,冷冷道:“你還來這裡幹什麼,你不去看你的顧長歌麼,你看着她的時候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你還來我這裡幹什麼。”
榮景知道周明幽說的只是氣話,上前輕輕的將周明幽摟住:“你知道我最喜歡的是你,那顧長歌,不過是一時的驚豔罷了,並不能吸引我,你相信我。”
“你們男人每一個好東西,嘴上說不喜歡,我看怕是已經想到命裡面去了。”周明幽恨恨道。
榮景淡淡道:“怎麼可能,我知道你不喜歡顧長歌,我又怎麼可能會對這個女人感興趣,咱們倆在一起這麼多年的感情了,難道你還不相信我說的話麼。”
周明幽哼了一聲,終於在榮景的甜言蜜語之下,歸順了。
“哼,我就在相信你一次,你要是再一天想這些有的沒的,就不要怪我不理你了,我母親現在對你很有意見。”周明幽說道,“給你提個醒,不要以爲你現在已經是中軍都督,權力就已經很高了,你要是再不往上爬的話,我母親到時候肯定會阻攔我們的事情。”
榮景心中一沉,他現在可以說已經走到了武將的巔峰,五軍都督府已經是大梁國最高的軍事統領之地,而他身爲中軍都督,早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站在這個位置還想往上爬,簡直比登天還難,這宋培柔是要自己造反麼。
宋培柔在榮景的心中,印象一直就不好,整個就是一個趨炎附勢的勢利小人,要不是看在她有一個這麼美麗的女兒面前,榮景都不想理那個老太婆。
“嗯,你放心,我會努力的,在你守孝之期過後,我來迎接你時,必定讓你母親無話可說。”榮景一字一句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