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幽回過頭看着一臉錯愕的看着自己楚孜然,剛剛那冰冷的目光,忽然就變得柔和了起來,悲傷的看着楚孜然,先前那般冷若冰霜的模樣,是再也看不到了。
畢竟周明幽最終還是要靠楚孜然在背後給自己撐着,他的計劃才能夠長遠的走下去,要是沒有楚孜然的話,周明幽心中明白,自己分分鐘可能就要死。
這些年,周明幽的性子,在京城之中其實也得罪了不少的人,這其中也包括一些達官貴人,還有一些京中名流,而且都是十分厲害的人物,他們當初要不是看在榮景,後來是楚孜然的面子上,怎麼可能讓一個這麼噁心的女人在他們的面前撒潑。
“剛剛明幽因母親之事,一時氣憤,還請殿下不要記在心上,明幽這輩子,永遠都是殿下的人,不會再有別的心思。”周明幽柔聲說道,清脆的聲音猶如那百靈鳥般,美妙動人。
一心一意迷戀周明幽的楚孜然又如何忍心對周明幽抱怨剛剛的冷漠,此刻將周明幽緊緊的摟在懷中,十分溫柔的說道:“人都有喜怒哀樂,你因爲你母親的死,感到生氣,感到憤怒,這都是正常的情緒,你不用和我解釋,我理解你,現在還有許許多多的事情要我們去做,我們不要因爲這事兒產生了隔閡了。”楚孜然偶倒。
周明幽怎麼都沒有想到,本來是自己發了脾氣,要說這些話的,也應該是自己來說,但是這楚孜然卻先一步對着自己說了,內心深處,不禁涌起一抹深深的感動來,望着楚孜然那真摯的眼神,周明幽忽然揚起了頭,一雙清澈的眸子也緩緩的閉上,鮮紅的嘴脣猶如那薄薄的花瓣,美麗而迷人。
抱着周明幽的楚孜然看到這一幕,自然而然的低下頭,兩片火熱的紅脣,就這麼自然而然,緊緊的貼在了一起。
過了好一會兒,兩人才分開。周明幽又恢復了往日嬌柔的神態,溫柔的說道:“殿下,我先去把握母親的頭放一下。”
楚孜然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冷戰,每次看到宋培柔的頭,都忍不住一哆嗦,他本來是想讓周明幽把宋培柔的頭給放在看不到的地方,但是一想到周明幽先前的那個樣子,立馬又收了聲,不敢在多說什麼,他怕自己再次看到周明幽猶如死神一樣的眼神,他不想自己心中的女神形象一步一步的破壞,寧願自己就這麼被矇蔽一輩子,也心甘情願,沒有半點的怨言。
周明幽將宋培柔的頭,就放在他的梳妝檯上,並沒有要拿開的意思。
“從今天起,母親我一天沒有爲你報仇,我周明幽就一天不會照鏡子。”周明幽語氣森然的說道。
楚孜然瞥了一眼,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冷戰,隨後又長長的嘆了口氣,爲什麼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來,不管你是誰,讓我家明幽變成這個樣子,我已經會讓你後悔做了今天的事情。
於此同時,而京城的另外一邊,瑞安王府之中,南宮玉已經回到了王府裡面了,顧長歌這會兒一直在門口等候南宮玉的消息,當看到南宮玉回來,立馬笑着迎了上去。
“南宮先生,這事情做得怎麼樣了。”顧長歌問道,臉上充滿了陰狠的表情。
南宮玉看了一眼顧長歌,緩緩說道:“不辱使命,我叫宋培柔的頭顱,悄無聲息的放進了周明幽梳妝檯下面的櫃子裡面,只要他一打開,就能見到了。”
“有沒有被人給發現?”顧長歌問道。
“這個你放心,沒有人發現我的蹤跡。”對於這些方面,南宮玉幾乎都不用想,就直接回答了顧長歌,這個世上,若是比輕功的話,南宮玉自襯還沒有人能夠超過自己的。
“這樣就好,這只是給周明幽的一個小小的見面禮罷了,日後還有更多的驚喜在等着他呢。”顧長歌寒聲說道,他現在要殺周明幽的話,憑藉現在的實力,還有顧箋對自己的信任,殺死周明幽,就像是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不過顧長歌並不會這麼做,也不可能讓周明幽這麼簡單的就離開人世,她要讓她嚐到這個世上最痛苦的事情,無奈的看着自己身邊的人,一個個的離開自己,自己卻沒有絲毫的辦法,就是這樣。
楚鈺白看着殺氣日漸沉重的顧長歌,心中長長的嘆了口氣,自從顧長歌殺了宋培柔以來,這身上的戾氣就越來越重了,就連對自己說話,也有些生疏的味道,雖然別人覺得他們兩人並沒有出現什麼隔閡,但是敏銳的楚鈺白還是察覺到了一些情況的。
“這一次辛苦你了,南宮先生。”
“一點小事,何足掛齒,時候不早了,你們也早點休息,明天我們還要去白市驛,到時候還要遇到更加兇險的事情,可要養足精神才行。”南宮玉叮囑道,如今劉燁沒有心思來管王府的事情,也沒有心情爲顧長歌辦事,作爲一個長輩的南宮玉,自然還是要提醒一下這些晚輩的。
“嗯,這個我們知道。”顧長歌點點頭,見這會兒已經快到了天黑的時候,也不準備多說,轉身就朝着自己的房間回去了。楚鈺白這一次並沒有跟在顧長歌的身邊,而顧長歌見楚鈺白沒有跟來,也沒有要叫他的意思,那種孤單的感覺,讓人有種不敢靠近。
看到顧長歌已經走遠,到最後只剩下一個模糊的背影,隨後消失在兩人的視線之中,楚鈺白頗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見南宮玉這會兒也沒有走,就上前說道:“自從宋培柔死了之後,長歌身上的戾氣就越來越重,殺心也越來越大,手段更是越發的殘忍,我如今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劉先生你有什麼辦法麼。”
劉燁早就看出楚鈺白留下來,就是要和自己談談顧長歌的事情,所以在一開始的時候,找到沒有離開,看着顧長歌離開的地方,南宮玉也嘆了口氣:“滅門之仇,仇深如海,又豈是一時半兒能夠解脫的,顧小姐心中的仇恨豈是我能夠感受到,他一直在壓抑着自己,若非如此的話,想必他早就已經爆發了,殿下還是不要想這麼多了,這是一個人自己的想法,旁人是無法左右的,這一家老小滿門被滅的滋味,旁人是感受不來的,我們現在能夠做的,就是早點幫助顧小姐抱得大仇,到那個時候,或許纔是我們解脫的時候把。”
楚鈺白不相信,現在是一點辦法都沒有,要是再讓顧長歌這麼繼續下去,不知道還會變成什麼樣子。
“南宮先生個,難道就一點辦法都沒有麼長歌身上的戾氣這麼重,我就怕他一時想不開,會做傻事,到時候我們所有的努力可就白費了。”楚鈺白說道。
“這心病還需心藥醫,藥石已然不管用了,不過愛情是這人世間最偉大的東西,若是殿下覺得還有希望的話,不妨可以用你們之間的感情,來漸漸的消磨顧小姐身上的戾氣,這一次於白市驛,顧小姐要是戾氣在如此深厚的話,到時候出現什麼事情,也不是我們能夠想得到的了。”南宮玉說道。
事到如今,也只有這個辦法了,楚鈺白拱手說道:“多謝南宮先生的提醒,我這就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
南宮玉淡淡點頭:“嗯,你也回去吧,明天或許還有一場險惡的大戰要處理,不休息好怎麼能行。”
楚鈺白揮手告別了南宮玉之後,就回到了房間裡面,本以爲顧長歌回來這麼早,應該已經睡了,開門的時候,卻看到顧長歌獨自站在窗邊,默默的看着外面的景色,那斜斜的月光灑落的顧長歌的臉上,仿似在她的臉上披上了一層薄薄的銀紗一樣。
楚鈺白看到顧長歌這個樣子,心中就是一痛,知道楚鈺白走到顧長歌的面前,顧長歌都沒有發現身邊已經走進了一個人。
“都這麼晚了,怎麼還不休息,在想什麼。”楚鈺白從顧長歌背後攔腰摟着她,有力的雙臂將顧長歌溫柔的抱在懷中,感受着顧長歌身上如藍花般的香氣,楚鈺白不禁有些沉迷,鼻子附在她的脖子邊上,深深的吸着氣。
顧長歌沒有反抗,就這麼讓楚鈺白把自己抱着,心中卻十分的複雜,如今大仇未報,自己卻和楚鈺白談起了兒女私情,這到底對還是不對,那九泉之下的父親,會不會怪自己?
“還是睡不着,所以看看外面的風景,散散心。”顧長歌淡淡道。
楚鈺白情不自禁的將顧長歌樓的更加的緊了,隨後說道:“長歌,你最近變了,你有沒有發現?”
顧長歌眼中劃過一抹茫然之色,忽然笑出了聲來:“我真的變了麼?我不是一直都是這樣的麼?”
“宋培柔死之前,我還能從你的眼神之中看到柔和而清澈的目光,但是自從你親手將宋培柔殺了之後在,你就變了,心變得好冷,好冷,每次看到你這個樣子,我就不知道該怎麼辦,要怎麼樣,才能夠讓你回到以前那樣。”楚鈺白說道。
“心,冷了麼?”顧長歌喃喃道,忽然將楚鈺白的手拿起來,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喃喃道,“有沒有感覺,是不是真的冷了?”
入手之間,一片柔軟,不過楚鈺白卻一點沒有想到那方面的事情上去,呆滯了片刻之後,搖搖頭說道:“你不要這個樣子,我心裡面不好受。”
顧長歌突然轉過身,清澈的眼眸深深的看着楚鈺白,說道:“你是我這輩子第二個真心愛過的男人,我也希望是最後一個,當然,我也希望你能夠理解我現在的樣子,相信我,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後,我肯定會回到以前那個樣子,但是現在的話,殿下還是不要勸我了,我可以把什麼都可以,但是要還和以前一樣,每當想起我父親,還有母親慘死在這些狗賊手中的時候,現在的我就回不去了。我現在可以把什麼都給你,但是請不要磨滅我心中的殺意,這是我如今唯一讓我堅持下去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