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達的事情,到了這個時候,總算是告一段落了。陳冰毫不在意楚宏景的眼睛,默默的看了一眼榮達是屍體,隨後也準備回去處理婉容是後事了就在這個時候,楚宏景本來是要離開的,這會兒忽然轉身看着陳冰。
“殿下可還是有什麼事情要吩咐微臣的。”陳冰說道。
楚宏景看了看周圍的人,隨後說道:“陳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陳冰有些詫異的看了楚宏景一眼,隨後說道:“殿下客氣了,就到書房去吧。”
“你們將榮都督的屍體給送回去,後事他們的家屬知道該怎麼處理,然後在這裡等我,我和陳大人還有一些事情要說一下。”楚宏景說道。
“是,明白了。”那羣手下應了一聲之後,就立馬離開了這裡。
陳冰跟着楚宏景這會兒來到了書房之中,楚鈺白和顧長歌他們也悄悄的跟着他們來到了書房的外面。
楚宏景站在屋子裡面,將門關上之後,說道:“陳大人,本王現在是不是先應該向你道聲喜了。”
陳冰假裝聽不懂的樣子說道:“殿下這話是什麼意思,微臣有些聽不明白,還請殿下就莫要打去微臣了。”陳冰如何聽不出楚宏景話中的意思,只是他現在偏偏不說出來,就是要讓楚宏景自己說出來。
楚宏景被對着陳冰,陳冰這會兒也看不出楚宏景的臉色到底在想些什麼事情,但是他也不需要想,遲早都會知道的。
楚宏景淡淡道:“陳大人,你我都是聰明人,我就明人不說暗話了,有些事情咱們心裡明白就行,其實是沒有必要說出來的,這榮達到底是什麼地方惹到了陳大人,會讓陳大人下如此毒手,這一點我是怎麼都沒有想通,還需要陳大人給我解釋解釋。”
陳冰還是裝作一臉的不知道,“殿下可不要冤枉微臣了,榮都督明明就是得了心疾而死,這怎麼又和微臣扯上關係了,而且微臣今天能夠有這番成就,也還多虧了榮都督的提攜,微臣又怎麼回事那麼不知好歹,恩將仇報的人,殿下切莫亂說,微臣可擔當不起這個責任的。”
楚宏景笑呵呵的說道:“呵呵,陳大人還真是會說笑,難不成你把我們這些人都當成了傻子不成了麼,大家都是聰明的人,我也就不和你繼續廢話下去了,這榮達,其實對於我來說,倒是可有可無的事情,畢竟榮達只是一介武夫,思想簡單,而且身邊最不缺的,就是這樣的人,死了也就死了,對我也不會有什麼損失,不過像是陳大人這樣的人,老實說,我身邊的確是非常的卻,我話都說道了這個份上了,我想陳大人應該是明白我的意思的。”
楚宏景的意思其實已經是非常的明瞭,就想想要陳冰歸順於他,站在他的身邊。這樣的話,至於榮達的事情,他就可以不追究了。
陳冰心思聰慧,自然是聽出了他話裡面的意思,心中其實也在暗暗的思考,到底該不該答應楚宏景的要求,他現在連楚鈺白都不想管,就更加不要說要坐收漁人之利的楚宏景了。
現在的陳冰只想站在中立的位置,不管誰爭權奪位都不想管,老老實實的做自己的都督,至於道最後是誰多了皇位,是誰當了皇帝,以後自然會知道,但是現在一旦要是參與到這皇權之中的爭奪裡面來,那就不可能獨善其身,而且這其中的選擇也笑了很多。
要麼死,要麼成功,只有這兩種結果,而且陳冰還想到了一個很古老的成語,那就是‘狡兔死,走狗烹’,像楚宏景這種人,他除了自己之外,根本就不會信任任何人,要是跟着楚宏景,到頭來或許還是免不了死這個字的。
“咱們都是聰明人,現在朝廷的情況,陳大人我想不用我多說,你也應該是明白的,就不用我多說什麼了。”楚宏景道。
陳冰一下子沉默了起來,並沒有說這麼多的話,而是默默的看着楚宏景的背影,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的話,現在這楚宏景都上門來問自己了,自己要是不答應楚宏景,那其下場,多半也和其他的人差不多,但要是答應了楚宏景,那就是違背了自己的本意了。
一時之間,陳冰陷入了兩難的地步,心中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選擇,陳冰也只是一個普通的人,他也有自身的考慮和煩惱,並不是什麼都不畏懼。
楚宏景見陳冰並沒有說話,就繼續道:“本王知道,一時間要讓你做出這麼難的選擇也有些不太容易,不過看在你是陳冰的份上,本王可以給你三天的考慮時間,你如果想通了,就來皇宮找我,本王也絕對不會讓你後悔的。”
“多謝殿下,那微臣三天之後給殿下一個滿意的答覆。”陳冰說道。
楚宏景點點頭:“希望那天你不會讓我失望,榮達的事情,既然是因爲心疾死的,那我也自然會告訴父皇榮達是因爲心疾而死,希望你也能夠投桃報李。”
陳冰沒有說話,就這麼默默的站在原地。
楚宏景看了陳冰一眼,嘴角揚起一抹淺淺的笑意,看那樣子,就像是吃定了陳冰一樣,隨後轉身開門離開了書房,留下陳冰一個人漠然的站在原地,臉色十分的難看。
本以爲自己計劃已經是天衣無縫,讓婉容下毒給榮達吃,讓榮達的死造成是心疾而死的一種假象,到時候不管怎麼想,都不可能想到自己的身上,但是現在看來,自己還是小看了這些人的智商了,原本以爲自己能夠將這些人玩弄於鼓掌之中,沒想到就因爲這件事前,給了楚宏景機會,反而把自己束縛住了,現在是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纔好。
要是不答應楚宏景的要求,那麼自己也肯定不會好過,但是要答應了他的話,就算是日後成功了,那下場依舊不會有多好,只是這個問題要很久以後才知道,到底是不是這樣了。
陳冰看着楚宏景遠去的背影,長長的嘆了口氣,沒想到這一次的事情,還真的把自己都給陷進去了,真是沒想到。陳冰在書房裡面呆了好一會兒,纔有些疲憊的走了出去。
顧長歌和楚鈺白他們這會兒就在書房的房頂,可以說是將兩人的對話都聽得清清楚楚的,爲了以防萬一,他們等陳冰離開了好久之後,他們這才悄悄的離開了書房,回到了王府之中。
等到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顧長歌將今天陳冰的事情先分析了一遍,然後對楚鈺白說道:“根據今天的事情,還有陳冰對楚宏景的態度來看,我想這陳冰現在還是其實並沒有考慮投靠任何人。”
楚鈺白點點頭:“嗯,其實我也這麼想的,要不然的話,陳冰今天就不可能這麼猶豫,應該直接就答應他了。你認爲陳冰現在是什麼想法,既然都沒有打算投靠任何人,爲什麼卻不來見我這,難不成想把以前的事情都撇的一乾二淨了麼。”
顧長歌想了想說道:“我看現在的陳冰,就是不想參與到任何的權利爭鬥之中來,所以他現在都在儘量迴避這些事情之中來,所以現在連殿下,也開始迴避了。”
“他這麼做的目的是爲了什麼?”楚鈺白問道。
“或許只是想安安心心的當個官,等到日後天下大定,他也能繼續安穩的做他的都督,老實說的確是個不錯的想法呢,只是這紛亂的天下,真的能夠完全的置身事外,不問世事麼?先前楚宏景的事情,已經告訴我們了,這個時代沒有中立這個詞,要麼生,要麼死,就只有這麼兩個選擇在這裡擺着。”顧長歌長長的嘆了口氣說道。
楚鈺白點點頭:“這陳冰多半是這個想法了,那你看,我們要不要去提醒提醒陳冰,讓他知道該怎麼做。”
顧長歌說道:“我看這個是有必要的了,我們明天就去陳冰家裡,這時候必須給他提個醒,不然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衆人商量了一番,就決定明天再去一次陳冰的家裡,三天之後,陳冰就要給楚宏景一個答覆,他們必須要在這之前,將陳冰的思想工作做好,要是陳冰去了楚宏景的陣營,那就真的是不好搞了。
與此同時,在城外十里的竹林之中,陳冰這會兒正一個人默默的站在一座新墳的面前,帶着些許寒意的風吹過他的臉頰,長長的秀髮在風中飄逸着。
陳冰喃喃的看着那新墳,輕聲說道:“婉容,你我夫妻這麼多年,沒想到今天我會這麼站在捏墳前,以前的我不能給你一個女人應該有的幸福,這是我虧錢你的,你去找男人無可厚非,只是我沒有想到,你對榮達的感情會這麼貞烈,讓我都沒有想到。呵呵,希望下輩子你能夠找到一個能夠給你幸福的男人,不要在遇到我了。”這是陳冰真心說的話。
陳冰在這裡至少也站了有差不多一個時辰之後,陳冰這才離開了婉容的新墳,心裡面這一直都非常的難受。
回到了家中的時候這,已經吃快到了深夜了,身邊就只有一個他領導京城培養的心腹跟在他的身邊,看到陳冰這麼難過,那明心腹說道:“大人,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運,婉容夫人也是有着各自的命運,大人就不要難過了。”
“這些事情我明白,我現在考慮的是,三天之後,該怎麼去回答楚宏景的話,你說,我到底該怎麼辦,難道我一直期望保持的重力,到現在就要打破了麼?”陳冰嘆了口氣。
他現在非常不想站隊,畢竟這已經打破了自己的原則。
那心腹說道:“大人,現在已經到了火燒眉毛的地步了,那楚宏景到底是個什麼人,你又不是不清楚,我們要是不答應他的話,我們也肯定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大人還是要多多爲自己考慮一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