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見到李玹雨那個一直藏在暗處的高手的時候,顧長歌還是小小的吃驚了一下,本來以爲這個高手怎麼也是一個風度翩翩,俊朗不凡的中年男子纔對,但是眼下看來,這人和自己的心中理想的模樣還是有着不小的差距。
理想總是如此的美好,而現實也是如此的骨感。
只見站在顧長歌面前的,是一個身高差不多隻有六尺的樣子,比顧長歌還要矮一點點,濃眉大眼,臉上一臉的鬍子,看年齡差不多也有五十多歲了,不過這人雖然其貌不揚,但是步履沉穩,目光之中精光閃動,一看就是一個武林高手。
“他叫劉燁,在王府裡面已經跟我了二十年了。”李玹雨淡淡道。
顧長歌算了算時間,在王府二十年,意思就是說這個人在人生最精彩的年紀就來到了這裡,一直影藏在暗處保護着李玹雨,將人生最精彩的那個年紀都奉獻給了李玹雨。
“今天晚上你和大小姐走一趟,我這裡也不會發生什麼事情,你就放心過去,知道麼。”李玹雨對那劉燁叮囑了一聲。
劉燁眉頭一皺,有些不想去顧長歌那裡:“我要是走了,你這裡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怎麼辦?”
“這麼多年都沒有出過事情,我就不信今天晚上你一走就來事情了。”李玹雨見劉燁居然有些違逆自己的意思,心裡面就有些不高興,其實這麼多年了,李玹雨早就沒有再把劉燁當成是下人看待,而是自己的一個朋友,在沒事的時候,還可以叫出來說說話,當初在自己的孩子沒有了之後,顧箋一天都忙於自己的事情,沒有沒少的時間來管她,多虧了有劉燁陪着她說說話,這纔沒有讓李玹雨會被悶死。
顧長歌連忙道:“姨娘可別說這麼不好的話來。”
“去吧,我也想看看你到底是怎麼對付那可惡的母女倆的。”李玹雨笑了笑了,然後就讓劉燁和顧長歌走了,本來劉燁是不想去的,但是擋不住李玹雨的催促,於是就想盡快的把事情做完之後,就立馬趕回去。
在跟着顧長歌去凌雪園的路上,劉燁也有些好奇,便忍不住問道:“你想叫我去做什麼事情,非要我去做才行,我見你步履穩重,也不是一個普通人,怕也是有兩下子的。”
顧長歌搖搖頭:“我雖然是有兩下子,不過這點能耐在你看來怕是微不足道,難以入你的眼睛了,而且這件事情需要極好的輕功,我輕功一項不行,所以就只好拜託你幫我做這件事情了,你放心,就這一次,做完之後,你就可以儘快的回去了。”
劉燁點點頭:“希望你能快點,我不能離開玄雨身邊的時間太長,不然我怕她有危險。”
顧長歌眉頭一皺,有些不解道:“這裡是王府,誰敢來害李側妃?而且你都守護了李側妃這麼多年了,也沒有什麼事情呀,就不要疑神疑鬼了,沒事的。”
劉燁嘴角泛起一抹苦笑,喃喃道:“你不懂得,算了不說了,你儘快吧。”
“我堅持看姨娘的眼神有些不對呢,你是不是喜歡姨娘?”顧長歌忽然吧這個問題也問了出來,倒是把劉燁問的愣在了哪裡,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了,然後黯然的搖搖頭,看着樣子,似乎還有什麼難言之隱不能說。
兩人一邊走一邊兩天,不一會兒就回到了自己的住所,顧長歌站在窗子旁邊看了看天色,只見這會兒月正當空,晚風習習,一縷縷的吹進來,灑在臉上格外的舒爽。
劉燁不耐煩的在房間裡面走來走去,見顧長歌還是沒有繼續讓他出去做事情的意思,於是就問道:“到底什麼時候出去,你要是再不說的話,我可就走了。”
顧長歌望着天空,也沒有回頭,喃喃道:“快了。”
終於在到了下半夜的時候,天空之中那一抹月亮已經漸漸的失去了原有的光滑,變得有些暗淡起來,顧長歌轉身看着早就已經等得不耐煩的劉燁,走到一個櫃子面前,將一個黑色的袋子放在桌子上面,只見那黑色的布袋子裡面似乎裝着什麼東西,在裡面蠕動着。
劉燁皺了皺眉看着桌子上面的東西:“這是什麼,你要我怎麼做?”
“拿到衢香園和玲香園之中,放在周明幽和宋培柔的牀上,然後你回來就行了,你來這裡和我說一聲也可以,你直接回去也可以。”顧長歌淡淡道。
劉燁二話不說,直接拿起手中的袋子就出去了,出去的時候,劉燁還是沒有忍住心中的好奇心,在月光的照應下將這黑色的袋子給打開了,只見裡面,正是一隻只三線紅尾蠍子。
上午顧長歌離開的時候,就已經悄悄的湯楚依暖在水池之中捉了幾隻備用,今晚上看來是正好派上了用場,劉燁的輕功十分的了得,在衆人都沒有發現他的情況之下,十分順利的將蠍子分別放進了周明幽和宋培柔的被窩裡面。
做好這些事情之後,劉燁想了想,還是去和顧長歌說一聲比較好,等一切做完之後,已經是下半夜了。
顧長歌一夜都沒有睡,腦海中則是在幻想着周明幽睡覺的時候,睡着睡着忽然看到牀上的蠍子,會是什麼樣的反應了,一旁的楚依暖則是早就堅持不住,昏沉沉的趴在桌子上面睡着了。
衢香園裡面。
周明幽正睡得十分的香甜,忽然感覺有什麼東西在仔細的臉上爬來爬去的,十分的不舒服,而且在自己的胸口上面,似乎也有什麼東西在爬來爬去的。
她這會兒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剛開始的時候也沒有怎麼注意,手迷迷糊糊的想將趴在自己臉上的東西給弄走,手摸着摸着,背脊忽然一涼,一下子就從牀上給驚醒了,睜開眼睛的時候,藉着窗外淡淡的月光照映之下,只見在自己的臉上,有幾隻黑黝黝的腳正處在自己的鼻樑上面,兩把像是剪刀的鉗子正張開了大口子,正準備夾在周明幽的鼻子上,周明幽嚇得一下子就從牀上跑了下來,連忙將燈點燃,只見在自己的牀上,卻有五六隻蠍子正在自己的牀上趴着,十分的恐怖。
周明幽被嚇得臉色慘白,還好剛剛剛自己發現的早,這纔沒有被蠍子的毒素給傳染到,不然的話,自己這輩子估計就這麼完了,同時,在他的腦海之中,忽然想到了顧長歌的身影,回想起今天她和自己說的那些話,幾乎已經不用在想,周明幽就知道這些東西,肯定是顧長歌叫人放的,心中不禁打了一個寒戰,顧長歌竟然能夠讓人在自己不知不覺的情況下放蠍子,那豈不是殺自己易如反掌,一想到這裡周明幽就不禁渾身打了一個哆嗦。
“糟糕,母親。”周明幽驚呼一聲,既然自己這裡也中了顧長歌的招,那麼宋培柔那邊,今晚上肯定也沒有這麼好過,這會兒她也不管牀上的蠍子了,三倆下穿好衣服之後,就急匆匆的朝着宋培柔的院子裡面去了。
當週明幽一腳踢開宋培柔的房間的時候,此刻正好看到宋培柔正一臉恐懼的蜷縮在一個牆角之中,見到周明幽來了,一把撲了上去,哭訴道:“女兒,你終於來了,剛剛差點把我給嚇死了,好多的蠍子。”
周明幽順着宋培柔指着的方向看過去,只見在牀上,也有七八隻蠍子在牀上爬來爬去,周明幽連忙道:“母親,你有沒有被咬到。”
宋培柔搖搖頭:“剛剛我一感覺到之後,就立馬跳下了牀,所以運氣好沒有被咬住。”
這些蠍子的樣子,他們也認得,正是三線紅尾蠍子,兩人默默的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神之中看到了恐懼的神色,這些東西是他們自己拿來的,所以兩人也不敢把這件事情給聲張出去,因爲一旦讓顧箋知道自己居然在屋子裡面樣了這麼多毒蟲的話,怕是整個王府的人都會將他們隔離起來。所以這個虧,也就只有自己默默了吃了。
宋培柔嘆了口氣:“孩子,要不我們和顧長歌認個錯,給他認輸算了,我總感覺這個女人不好惹,咱們不是她的對手,我就怕樣子在和他繼續都下去的話,咱們怕是會有不好的結果。”
周明幽的臉上卻是出現了不同以往的堅毅,搖搖頭道:“母親,你以爲咱們和他認錯,認輸,他就會放過我們麼,這是不可能事情,就算我們不去找她的麻煩,她也回來找我們的麻煩的,這麼久了,難道母親你還沒有看明白麼,這一切都是那顧長歌的陰謀啊。”
經過這些日子的行爲來看,還有昨天顧長歌看着周明幽的眼神,周明幽可以清楚額感受到,在顧長歌的眼中,有着一股來自內心深處的憎恨在裡面,這樣的憎恨,絕對不是一天兩天可以解決的,也不是什麼認錯就可以逃過的。
唯一的辦法,就是和顧長歌繼續鬥下去,看誰才能活到走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