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掌櫃又將玉佩拿在手中仔細觀察了一番,搖搖頭道:“這個恐怕我暫時還不能答覆你,若是姑娘信得過在下,我可以將玉佩的圖案畫下來,這一時半會兒我也查不出這玉佩到底經過了哪些人的手,只能晚上我翻翻資料,看看能不能查到。”
顧長歌略微思索了片刻,覺得目前也只能這樣了,就讓吳掌櫃拿來紙和筆。吳掌櫃還以爲這女子放心不下自己,要寫個字據什麼的,呵呵一笑道:“姑娘放心,做我們這行,講的就是一個信譽,賣的也都是回頭客,要是信譽不好,我也不可能在這五柳街立足十幾年了。”
顧長歌搖搖頭沒有說話,擡起筆墨就開始作畫起來,前生他是大梁第一畫師的徒弟,要畫個玉佩對於她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不要一刻鐘的時間便把這玉佩的樣子分毫不差的畫了下來,除了畫上的玉佩是黑白色以外,其餘都和她手中的玉佩一般無二。
吳掌櫃看着已經畫好的玉佩,嘖嘖道:“姑娘的畫工,細緻入微,分毫不差,恐怕也是天下一絕,剛剛我還在擔心畫出來的玉佩要是和本來的樣子有些不符合的話,難免會耽擱一些時間,不過看到這樣圖,看來我的擔心都是多餘的。”
顧長歌微微一笑,從懷裡拿出一根金釵:“吳掌櫃過獎了,不過是隨便塗鴉罷了,這金釵就當做是吳掌櫃的定金,若是吳掌櫃真能查到這玉佩的來歷,日後還有重謝。”她將金釵放到桌子上,將玉佩從新放到了自己的懷裡。
吳掌櫃來這裡做生意,主要還是看這裡的壞境優雅,而他雖然生的一副大老粗的模樣,但確實非常喜歡收集古玩詩詞之類的東西,對於錢財倒是不那麼看中了,因爲他並不缺錢,來這裡做生意也是爲了圖個清靜,遠離那些低俗的生活,只有這樣他的心才能安穩下來。
“這金釵太過貴重了,這錢的事情,還是等我爲姑娘將這件事情辦好之後,咱們在慢慢說也不遲。”處於對這塊玉佩的好奇,現在就算不給他錢,這吳掌櫃也是願意做的,人在平淡的生活之中,總需要找點什麼樂趣纔敢高高興興的過日子,這吳掌櫃不喜歡流連煙花之地,唯一的愛好就是研究這些古玩玉器,如今還讓他看到了質地如此之高的玉佩,興趣已經遠遠超過了金錢的慾望。
顧長歌於這吳掌櫃非親非故,今日也不過是一面之緣,她不願意欠別人人情,見吳掌櫃不收,金釵就索性放在了桌子上面,隨後走出了門口,淡淡道:“吳掌櫃,我三日後再來,希望到時候能夠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
吳掌櫃目送着顧長歌離開:“姑娘放心,三天後必然讓你滿意而歸。”
顧長歌離開祥玉珠寶齋之後,長長的鬆了口氣,看着吳掌櫃信心滿滿的樣子,應該是多少有些把握能夠將這個玉佩的來歷查出來的,自己的命運現在就交在老天的手中了,到底會不會是一個朝廷大員的東西,這一切就看命了。
回去的路上,她也一直在思考自己以後的事情,如果真的找到了這具身體的生父,自己又該怎麼做?當初拋棄自己,必定有一定的原因,如果自己就這麼冒冒失失的回去認爹認娘,會不會被人直接當瘋子一樣轟出門來。
忽然眼前一黑,一個人影擋在了她的面前,顧長歌沒注意就撞到了他的身上,她下意識的正想說對不起,擡頭一看,臉頓時就沉了下來,這人不是蔡公子,又是誰?
“怎麼,光天化日之下,蔡公子莫非還想強搶民女不成?”顧長歌語氣冰冷,眸子寒到了骨子裡。
這蔡公子看在眼裡,是癢在心裡,好像顧長歌越是這樣冷冰冰的,他就越是看得心癢,嘴角劃過一抹淫邪的笑容:“哎喲,我的小娘子,你別這樣看着你夫君,夫君可是會心疼的。”
這蔡家在京城之中家大業大,除了朝廷的重臣,敢招惹蔡家的人可謂少之又少,所以蔡家之人在京城之中一直都是目中無人,像看到這種貧窮家裡的女人,看了上給你孃家一點彩禮錢那算是仁義,不給你錢,你報官也沒用,這官官相護,主要就是靠的銀子,蔡家世代爲商,而且管理人對於經商方面都頗有天賦,所以這蔡傢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
而且大梁制度,一項不輕視商人,還給予高度的重視,這使得大梁的經濟十分的發達,京城之中富可敵國的家族,至少不下三家,其中一家就是這蔡家,還有兩家分別是城南百里府的百里家族,和城西蘇家。
百里家族和蘇家一項低調,雖然賺了錢,但都是用在暗中和朝中官員打通人脈,若真要論實力,三大世家之中,蔡家怕是要墊底。
“滾開!”顧長歌見這蔡公子越來越過分,一雙髒手還想亂來,毫不客氣的就將他的手甩到了一邊冷冷道:“蔡公子,請你放尊重一點,要是你在這樣,可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顧長歌從吳掌櫃那裡知道了這蔡公子的底細,所以不想將事情鬧大了,若是他知難而退的話,這件事還可以就這麼算了,要是他不走,顧長歌也只好斷了這紈絝子弟的一雙手以示懲戒。
誰知道顧長歌越是冷厲,這蔡公子就越是興奮,張牙舞爪抓着自己的胸口,犯賤的嘶吼道:“來打我吧,我好想讓你打我,那種滋味一定是非常不錯的。”
顧長歌再也看不下去了,在蔡公子還在犯賤而忘情的嘶吼的時候,他一隻腳毫不留情的踹在了他的下身上面,這一腳她直接就用了十成的力道,對於這種人他是恨不得直接踢死算了。
蔡公子痛的是齜牙咧嘴,臉色一下子就白了,像一隻狗一樣嗷嗷的叫了兩聲,彷彿只有這樣才能緩解他下身的疼痛之感,索性這裡沒有什麼人往來的行人也非常至少,要不然他們蔡家的臉面估計都要被他給丟盡了。
顧長歌趁着這時候,準備起身開溜,連忙繞過蔡公子的身體,剛剛踏出去沒兩步,就聽見蔡公子發怒的嘶吼聲:“你這臭娘們給你三分顏色,你還真去看染坊了啊,給我攔住她。”
蔡公子話剛落下,立馬就有三四個人高馬大的大漢從牆角處跑了過來,三步並作兩步攔在顧長歌的身前,一個個的目光之中,都露出一絲淫邪的目光來。
顧長歌心中一沉,見前路被幾個人死死的堵住,眉頭也緊緊的皺了起來,要是隻有一兩個人,他目前的身子雖然還有些虛弱,但還是能夠勉強應付,然後趁機逃跑,但是現在是四個虎背熊腰的大漢,顧長歌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目光謹慎的看着這些人,身子慢慢的向後移動,那四個家丁也跟着她的腳步,慢慢將她逼到了一個牆角。
蔡公子經過一會兒的舒緩,雙腿之下的痛苦這才稍微減輕了一些,但依然還是每走一步,下身就有些隱隱作痛,這還是顧長歌的身子羸弱,沒有多大的力氣,要是換做周緋言的身子,今天這蔡公子鐵定是廢了。
“臭娘們,你他媽的給臉不要臉,今天老子就讓你知道什麼胯下之辱,你不是喜歡裝一副冷漠的樣子,你繼續裝,你越是這樣老子就越是興奮,哈哈。”蔡公子來到顧長歌的身前,看着顧長歌這傾國傾城的絕色,下身自然而然的就有了一些反應。
幾個大漢面面相覷,似乎在說:“這大街上的,公子不會……”似乎他們也覺得丟不起這個人,就準備勸說他,要做什麼帶回去做也可以。
蔡公子剛剛被顧長歌踢得是火冒三丈,哪裡還管這些,他從小到大都還沒被人打過,下人當他像是老子一樣供着,家裡的人當他像是寶貝一樣的哄着,今天頭一次被人打,還差點斷子絕孫,一時間氣昏了頭,就想在這裡給顧長歌一點顏色看看,渾然沒有想到如果真的這麼做的後果,這是擺明了不把大梁的律法放在眼裡,任誰也不會你給面子。
以前強搶民女,那都是在私底下做的事情,左右稍微打點一點,也就這麼瞭解了,但是這光天化日的這麼做,一旦被人看見,這蔡家的名聲不僅敗壞了,還脫不開一個罪名。
顧長歌冷冷的看着蔡公子憤憤的看着自己,雙手竟然在開始解開自己的腰帶,兩眼瞪眼,聲音低吼道:“你要是真敢這麼做,我必定要你蔡家雞犬不寧,血流成河。”
“你當老子是嚇大的麼。”蔡公子這會兒哪裡還管這麼多,提槍就想上,忽然感覺自己背後一涼,人就像是老鷹捉小雞一樣,被一隻沉穩有力的打手狠狠的甩開了。
周圍的家丁一見到這人,首先不是朝着這人打來,而是跑到蔡公子面前,看看他有沒有受到什麼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