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幕鸞雙坐在彩雲上說了一會悄悄話,我們二人也心情大好的來到了升龍教的上空。
我本以爲此時一切平定,必定是個大好的局面。
結果萬萬沒想到的是,當我們到達那裡的時候,卻是看見了死傷一地的慘景!
暗道一聲不好,我們心中大急,連忙降落在地。
看着場中死傷的龍騰四海門徒,再瞧瞧周圍滿地的屍骨,我一時間腦中發懵,不知道我走的這段時間裡,升龍教到底發生了什麼。
見我們的身影出現在場中,我們左側的大殿木門猛然被人撞了開。
“媽的,璽爺,你可算回來了!”
聽見潘峰怒衝衝的聲音,我詫異的向他看去,只見此時潘峰全身是血,他手捂着左臂,看樣子受了不小的傷害。
“大個,怎麼回事?”
見我發問,潘峰搖頭急急的說道:“別問了,你還是去看看張六麒吧。”
他說着話,讓開了高大的身體。
只見在他身後的大殿中坐滿了一地人,有十二生肖,有葛不語,還有七八十個龍騰四海的門徒。
這些人幾乎各個帶傷,他們中間正圍着一人,正是張六麒。
只見此時的張六麒,滿身鮮血,嘴角冒着黑紅的血沫子,他的身體一抖一抖的在地上抽搐,看那樣子,簡直如同出氣多,進氣少了一般。
心中頓感不妙,我帶着幕鸞雙衝了進去。
到了張六麒身邊一看,我頓時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孃的,這小子傷的太重了,他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塊好肉,體內靈力耗盡,簡直如同死人一般。
忍不住大罵了一聲,我心說難道這是張六麒他“二叔”乾的?
我就日了,這個老王八蛋下手也太狠了,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他親侄子,他怎麼能如此狠心傷他性命呢?
我心裡想着,連忙放出了一股精神力探查起了張六麒的身體。
好在這小子根骨結實,經脈與丹田也沒破,我長長的喘了一口氣,連忙將他扶起,讓幕鸞雙爲他體內注入了一股柔和的靈力。
在幕鸞雙爲張六麒療傷之際,我轉頭看向了葛不語和十二生肖。
此時的葛不語也是滿臉鮮血,他手捂着腦袋,整個人有些鬱悶。
二十生肖倒還好些,除了“龍”和“虎”斷了一隻手臂外,其他人全都只是輕傷而已。
看了一圈自己的這幫兄弟,我眼裡的火氣瞬間冒了起來。
我將張六麒交給身旁一名門人扶着,我走到葛不語的身邊,就輕輕的踢了他一腳:“胖子,別他媽裝死,說,到底怎麼回事?”
見我問他,葛不語搖頭嘆了一口氣:“唉,別提了,他孃的,這茯苓山裡竟然藏了一個老鬼,此人甚是厲害,不但追殺張六麒到此,還把我們打傷,救走了升龍教的副教主。”
升龍教的副教主?
聽了葛不語的話,我腦子裡想到了那個使用兩面寶鏡的傢伙。
低頭思索了片刻,我問他可看清了來人長什麼模樣,對方又是什麼身份?
對於那個神秘的高手,葛不語是毫不知情的,他只說對方是跟着張六麒的二叔來的,進院比狗都橫,不由分說就對我們大打出手。
聽葛不語描述了剛剛發生的經過,我眼裡的火氣越來越濃。
我覺得這個神秘的高手絕對大有來頭,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傷了我們這麼多人,足可見此人的實力不是玄門泛泛之輩。
可他會是誰呢,又爲何潛藏
在茯苓山呢?
心裡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結果,我問葛不語他們什麼時候走的。葛不語說就在我來之前,他們剛走不久。
一聽這話,我當下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殺意。我與幕鸞雙打聲招呼,讓她照看衆人後,我腳踩一道速影金令,就向着他們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一路飛馳在茯苓山中的樹林裡,我不時放出精神力,去尋找對方的身影。
可惜我找遍了茯苓山,也沒有發現半點對方的蛛絲馬跡,無奈之下,我只好再次返回了升龍教。
我進升龍教的時候,穆宇龍他們已經聞訊趕了過來。
此刻大家都圍在張六麒的身邊,由金面具接替了幕鸞雙,正在給張六麒輸入靈力。
金面具之後是穆宇龍,穆宇龍之後是陸秋生,然後是端玉奇、端玉景……
在大家不懈的努力下,張六麒的這條小命,最終算是保了下來。
看着終於保住性命的張六麒,我們衆人無不長出了一口氣。
而張六麒經過一陣迷糊後,也緩緩的醒了過來。
他睜開眼的一瞬間,就知道我們爲他做了什麼,他滿眼感激的看着身旁衆人,最終搖頭苦笑了起來。
見他身子虛弱,我讓他不要說話。
等我們收拾了升龍教中的屍體殘骸後,張六麒才氣色好轉,對我們講起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他二叔張牧,逃出升龍教之後,張六麒緊追不捨,隨他來到了茯苓山後崖。
張六麒勸說張牧跟他迴天水派領罪,張牧不肯,二人再次說翻,最終又打了起來。
就在他們動手之際,突然一道人影從茯苓山後崖躥了上來,他暗中出手打傷了張六麒,最終在張牧的指使下,此人想要將張六麒擊殺場中。
張六麒知道自己不是來人的對手,他想着我在升龍教,就玩命的向着山上跑了回來。
結果到了升龍教沒有看見我的身影,張六麒知道壞了。
但此刻已經回來了,他再想離開已經來不及了,張牧帶着那個神秘人強勢出現,他們在場中一通殺戮,這讓張六麒覺得愧對朋友,懷恨選擇了浴血奮戰。
最終不是人家的對手,被人家打成了這副模樣,在潘峰等人的合力下,才險之又險的將他從對方的手裡救了回來。
就在這個時候,茯苓山上炸起了巨響,那狂暴的威力讓張牧二人非常吃驚。
最終他們兩個放棄了殺死潘峰等人的念頭,救走被潘峰打暈的升龍教副教主,趁夜色逃離了茯苓山。
聽張六麒把事情的經過講完,我心想那狂暴的力量,應該是我與武年榮賭鬥之時,所發出了兩道極破金令。
但仍沒聽見張六麒提起那個神秘人是誰,我就對他追問了起來。
結果讓我大失所望的是,竟然以張六麒的閱歷,他也不知道來人是誰。
孃的,這可真是怪了!
一個無名的高手,他到底是什麼來路呢,不可能毫無頭緒呀!
就在我暗自琢磨的時候,葛不語笑着對張六麒問了起來:“我說六麒兄弟,你那個二叔什麼動物變的,夠禽獸的,你們兩個有什麼恩怨瓜葛呀?”
見葛不語問起了家中醜事,張六麒臉上有些難看。
但他知道我們都對這事感興趣,又都夠個朋友,最終搖頭嘆了一口氣,對我們再次講了起來。
原來張六麒的父親死的早,只做了十幾年天水派的派主,就突然間患了一種怪病,最終不治身亡。
他父親死後,天水派
爲下一任派主的事情,鬧得焦頭爛額。
本來這個人選,毫無懸念的應該是張六麒的二叔張牧,但就在他上任之前,卻發生了一件事情,最終讓天水派與張牧反目成仇。
那是天水派派主繼位大典的前一天,張牧因爲高興喝多了,他竟然闖入了昔日自家大哥的房間,對張六麒的母親口出淫語,對她動手輕薄。
張六麒的母親很漂亮,是個難得一見的美女。張牧以前就對他母親心懷不軌,這是張六麒早就看出來的。
當得知了自家二叔醉酒在母親的房間裡鬧事,這讓張六麒十分火大。
他怒氣衝衝的闖入了母親的房間,阻止了張牧的禽獸行爲。
張牧因此很不爽,動手將他打了一頓。
那年張六麒剛滿二十歲,他不是張牧的對手,一翻拼命下,張六麒帶着自己的母親逃了出來。
他滿身傷痕的去找自己的爺爺傾訴,天水魔君得知了張牧做出如此事情後,當下一道命令傳出,撤銷張牧繼位天水派派主的決定,同時罰他竹杖三百,在後山面壁三年,沒有他的命令,不許他私自入門。
對於天水魔君的這個決定,張牧真可謂是懷恨在心。
他先是裝樣子祈求天水魔君與張六麒母子的原諒,隨後口口聲聲稱自己那天喝多了,做出如此禽獸的事情,並不是真心的。
但天水魔君是什麼人,他根本就不相信張牧的這番鬼話。
堅持原來的決定,將他關入了後山,同時天水魔君也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讓年僅二十的張六麒,繼位做了天水派的派主一職。
對於一夜之間從天堂到地獄的變化,讓張牧的心性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他認爲天水魔君根本就不在乎自己這個老兒子,更認爲就爲了一個女人父子反目成仇,這都是張六麒和天水魔君的過錯。
他歪曲現實,覺得天水派虧欠他的。
就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裡,他殺了後山的守衛,潛入了天水派,喪心病狂的想要投毒暗殺天水魔君,搶奪他的天水秘籍。
結果事情敗露,被天水魔君追殺,最終張牧重傷逃走,從此銷聲匿跡,這一離去,就是整整十六年。
耳聽張六麒把家裡的事情講完,我們衆人簡直瞬間無語了。
我心說真是天下之大,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啊。
這他娘可是親叔叔,如果不是張六麒親口講出,又是我們親眼所見的話,誰能相信天下間竟然有如此禽獸不如的人呢?
可是轉念一想,我又覺得這個事情對我們來說是個機會。
如今張牧出現了,憑他與天水魔君的恩怨,我想我應該再去一趟天水派。
一來送張六麒回山療養,二來通過張牧這個禽獸,讓天水魔君與血盟徹底決裂。
至於這個三嘛,就是我要想方設法把天水魔君拉攏過來,如果能將這個老怪物拉到我們這邊,那對我們來說絕對是一大助力。
可如果拉攏不成,那我也得讓他知道如今我碧璽不是好惹的,相信在血盟的“幫忙”下,早晚有一天這老傢伙還得投靠我們這邊。
心裡美美的盤算着,我就將自己打算送張六麒迴天水派的事情與衆人說了一遍。
結果還沒等衆人表態呢,我們就聽見了升龍教後山響起了一道粗獷的哭聲。
心中大驚不知道又出了什麼事,我們衆人連忙起身,向着後山趕去。
到了那裡只見潘峰正跪在一座空空的山洞前,而那山洞裡面的地上,卻有一層細碎的骨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