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大開殺戒,這讓我們幾人心血起伏,同時又有了一種異樣的心理。
彼此互相悄悄,我就盯住了端玉景的手臂,發現他的肩膀已經被血染紅,我連忙走過去扯開了他的衣服。
圍在近前我們幾人一看,不由的皺起了眉頭,只見端玉景的肩膀上出現了一道血肉模糊的牙印,此刻雖然他強裝鎮定說沒事,但明顯已經紅腫高大,甚至有了一些化膿的跡象。
“媽的,這降頭術太邪門了,那傢伙竟然能讓腦袋帶着腸子亂飛,嚇了我一跳!”
好似爲了掩飾受傷的尷尬,端玉景憤憤的罵着。
見他如此一說,我們幾人也不好和他開玩笑。
紅果走了來翻看了一下後,眼裡頓時就露出了詫異的目光:“不對呀,這是中毒了,看樣子,應該還是血毒一類的東西。”
“嚴重嗎?”
聽紅果說端玉景中毒了,端玉奇有些慌了起來。
沉默着看了他一眼,紅果皺了皺眉頭,找來一直隱藏在暗處的衛凡興後,這小子身爲降頭師,他竟然也看不出對方使用的是什麼毒。
見衆人一時沒有頭緒,藍星走過來往端玉景嘴裡塞了一顆藥丸,隨後厭惡的看看散落在周圍的屍體,對着我們說:“咱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再說吧,天亮被人發現,一定是個不小的麻煩。”
藍星說的很對,死了這麼多人,怎麼可能是小事情呢?
先不說馬來西亞的玄門會派人找我們尋仇,就是警方發現這裡出現大規模死亡事件,也絕不會輕易放過我們的。
當然,我們並不害怕警方,但總被人在屁股後面追着,想必也是一件極度不爽的事情。
收拾了一下應用的東西,我們幾人在藍星和紅果放毒化掉地上的屍體後,便急急的離開了荒廢的建築區。
由於身在郊區端玉景又受了傷,我們只好攔住了一輛過路的麪包車,給司機一百美金,讓他帶我們返回了亞羅士打市區。
開車的是個年輕小夥,他看着我們殺氣騰騰的樣子滿頭冷汗不敢說話,到了市區,他將我們丟在路邊,一腳油門逃命似的躥了出去。
見這傢伙把我們當成了壞人,我們幾人無奈的笑了笑。
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小旅館,我們也不用登記,多給了一些錢後就順利的住了進去。
眼下無事,可是第二天下午的時候,端玉景的傷口就出現了問題。
他的肩膀上流出了黑色的污血,腥臭難聞不說,那污血中還隱隱有一些小米粒大小的白蟲在蠕動。
端玉景此刻身體滾燙滾燙的發着高燒,雖然他強打着精神,但誰都能看出他的意識已經開始混亂了。
這一下大家可徹底慌了,尤其是一直給他治療的紅果和藍星,簡直頭上的冷汗一刻沒停的嘩嘩往外冒。
最後沒辦法,藍星就開了一份藥單,讓衛凡興去抓一些應急的草藥給她。
結果衛凡興這一走,一件誰也沒想到的事情又出現了。
當天衛凡興走時是下午三點,結果到了晚上八點他也沒有回來。
就在衆人急的火燒眉毛的時候,旅館前臺的中年女人,卻突然給我們送來了一封信。
信裡的內容很簡單,只有短短的幾句話:
親愛的鬼先生你好,你的徒弟現在在我的手裡。如果你不想他變成乾屍的話,請在今晚上十一點,準
時到達格萊頓區二十二街道。記住,只許你一個人來。
落款:鬼王明達森!
一見這幾個字,當時我們就皺起了眉頭,心說狗日的,這哪裡又冒出來一個鬼王呢?
其實這是我們對降頭師的名稱不瞭解,不管是在泰國還是馬來西亞,厲害的降頭師都喜歡被人稱爲鬼王,那在他們看來是受人尊敬,也是被人認可的身份象徵。
一番研究後,我找到了前臺的中年女人,問她這封信是哪來的,她說不知道,只是一個很漂亮的小女孩送來的。
聽她描繪了一下那個小女孩的樣貌,我低頭思索了片刻,心說這鬼王明達森既然發現了我們,那他爲什麼不直接找上來呢?
看來他對昨晚發生的一切很瞭解,一定是做好了充足準備,這才約我出去見面的。
回到屋中後,我看着意識恍惚的端玉景,撓着頭皮嘆了一口氣,與他們說我今晚一個人去救衛凡興,不管怎麼說那小子也是我剛認的徒弟,我不能放着他不管。
對於我的決定衆人很擔心,但也沒多說什麼,畢竟明達森信裡交代的清楚,只許我一個過去。
玄門裡的約戰,和普通人打架鬥狠不同,想耍個滑頭藏幾個人在暗處,那是不可能逃過對方眼睛的。
想了片刻後,葛不語說道:“那你先去,我們打個時間差,等你們接上手了,我和端玉奇、木豆在暗中搜找衛凡興。”
對於他們幾個辦事我自然是放心的,於是穿戴整齊後,晚上十點,我準時走出了旅館的大門,攔了一輛出租車,就趕往了格萊頓區二十二街道。
十點半到了地方一看,此處竟然是一片荒涼的街區,周圍全都是老式建築,顯然是待重建的後城區。
走在漆黑無人的街道里,我不時聽見周圍傳來野貓發春的叫聲。
又走過了幾條街後,在一處巷子裡我看見了一個大約七八歲的小女孩,和中年女人描述的一樣,她很漂亮,也很可愛。
這小女孩有着一頭烏黑的長髮,穿着一件黑色的馬甲,裡面套着粉色洋娃娃款式的紗紡短裙,她的下身穿着一條糖果色雙彩的蹬腳褲,一雙紅色的小皮鞋,顯的整個人就像漫畫裡出來的一般。
此刻她正拿着一個大大的紅色蝴蝶髮卡,逗弄着地上的一隻小貓,那小貓看起了足有一個月大了,被小女孩逗弄的“喵喵”直叫,追着她的小手不停的舔咬。
看着眼前這幅萌感十足的畫面,我不知爲何心裡有了一種詭異的感覺。
見我不說話只是盯着她看,這小女孩擡起一隻粉嫩的小手,對着我擺了擺手腕上的米老鼠卡通電子錶:“鬼先生,你提前了,明達森正在睡覺,他要十一點纔會起牀呢。”
這小女甜甜的說完,就不再理我了,繼續逗弄起了地上的小貓。
我見這小姑娘如此模樣,心裡的詭異感越來越濃,心想這明達森裝什麼相呢?晚上十一點起牀,鬼才信他呢!
走到小姑娘的身邊,我蹲下去也摸了摸她逗弄的小貓,問她叫什麼名字,她對我笑了笑,說自己叫波娜,這隻小貓叫萊依。
聽她說的可愛俏皮,我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點上一根菸,我靜靜的坐在一邊看着她與小貓玩耍,直到那小女孩手上的電子錶,發出十一點“滴滴”的報時聲後,我身後不遠處的另一個巷子裡,才傳來了一個男人略顯沙啞的聲音。
“你
很準時,看來你已經和波娜認識了,哼哼……你好,鬼先生。”
隨着這道男聲發出,巷子裡亮起了打火機的火光,一個長的很帥馬來人,叼着香菸緩緩的走了出來。
這個傢伙出現在我面前的一瞬間,我的瞳孔就忍不住收縮了一下。
因爲他的身上散發着一股很強大的危險氣息,那氣息隱隱而動,就好像我面前的這個男人,真是個奇特的異類一般。
“你很特別。”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和我所見過的降頭師都不一樣。”
“謝謝你的稱讚,但請不要拿我和那些垃圾相比。”明達森說着,優雅的吐出了一口煙霧,“你可能還不知道我是誰,但我向你保證,等我殺了你的時候,你一定會記住我。”
“是嗎?”聽着傢伙語氣裡帶起了殺機,我也緩緩的站了起來,“你很自信,就是不知道等下你會不會讓我失望,但動手之前我想問你件事,我的徒弟在哪?”
“他很安全,你打贏我,我自然會告訴你!”
明達森話音落下,嘴裡就輕輕的叨咕了一句什麼。
地上的小女孩波娜聽見他嘴裡的聲音後,抱着小貓萊依就飛跑了出去。
而隨着她的離去,周圍的貓叫聲越來越響,片刻之間,我就在漆黑的夜色裡,看見了幾百雙綠幽幽的眼睛,它們不斷向我靠近,等出現在我眼中的時候,我看見了一副令我噁心發毛的場景。
只見這些野貓,它們竟然全都是沒有四肢的!
或者說它們的四肢被人砍了,已經換成了螳螂前爪般鋒利的快刀。
“這是你乾的?你想憑它們贏我嗎?”
我看着這些野貓走路古怪的樣子,心裡隱隱有了一絲怒意,對面前的明達森僅有的一份欣賞,也瞬間化爲了烏有。
“這都是我的傑作,很滿意吧?今晚專門爲你準備的!”
明達森說着,嘴裡發出了一陣滲人的冷笑,他好似很興奮一般揮舞了幾下手臂,那些野貓在他動作剛剛落下的同時,就已經怪叫着向我發起了攻擊。
一時間周圍野貓的嚎叫聲響絕於耳,它們就像失去理智的殺戮機器一般,向着我飛奔、彈跳,最後揮舞着刀光閃閃的四肢,向我撲咬了過來。
瞬間被幾百只發瘋的野貓包圍,這讓我一時還真就有些犯了難。
我本想揮舞柳木金刀將它們斬殺於地,但它們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速度也實在是太快了,心思一動之下,我就發出了一道長虹金令,將自己護在其中的同時,我也雙手同時發出了夜碎金令,將凡是靠近我的野貓,全都震碎在了當場!
“咦?……看來我好像漏掉了點什麼!”
見我如此一番施展,一直在觀察我的明達森,皺着眉頭自言自語說道。
估計我的手段讓他很意外,他看着頃刻間死了一半的野貓,對着我輕聲一笑:“難怪你能在這幾日名聲大起,看來我們對你的瞭解,還是太少了一些!”
明達森說完,嘴裡就猛地暴喝了一聲咒語,隨着他這段長長的咒語出口,他的身體裡也猛地射出了無數道綠色的煙氣。
隨着這些綠色的煙氣飛出,那些沒有被我打死的野貓紛紛怪叫着撤了回去。
一個個追逐着空中的綠氣撲咬,等它們將這股綠色吞入腹中之後,只見這些可怕的小東西……竟然是再次發生了異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