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詹木?”
看着面前這個滿身鬼氣沖天的傢伙竟然是詹木,段譽生整個人瞬間眼睛都瞪圓了。
他不敢相信的轉頭看向了我,就連詹木拽着他的鬍子,他都沒有半點反應。
就在這個時候,三爺帶着欒卿和欒靈也飛身飄了過來。
他們三人哈哈大笑,三爺拍着段譽生的肩膀,問他是不是特別意外。
而欒卿和欒靈也是笑着與他打過招呼,隨後見他沒有反應,這才與三爺和詹木一起拿他開起了玩笑。
眼見面前竟然都是昔日已故的老友,段譽生嘴脣哆嗦了三四秒鐘,終於一聲大叫喊了出來:“我的個太上三清啊,老道我眼花了不成,這是真的嗎?我說老幾位,你們……你們真來了?”
看着段譽生激動的那個樣子,詹木笑眯眯的收起了抓在他鬍子上的手:“嗯,這回反應算是正常了,我說小段,你怎麼不僅人老了,反應還這麼癡呆了呢?”
“哎呦,我的哥哥呀,瞧你說的,咱們弟兄陰陽兩隔,你們突然冒出來,我能不癡呆嗎?”
隨着段譽生這話說出口,詹木等人頓時又大笑了起來。
就在他們大笑的時候,空中飄蕩的那些鬼兵、鬼仙,正一臉好奇的四處打量人間。
他們看着此時人間的夜色,也是感覺非常的不可思議。他們中有的人幾百年也沒見過人間什麼樣了,如今看見人間變化這麼大,他們交頭接耳,簡直激動不已。
我們這裡大亂,龍騰四海的其他人也發現了這裡的異常。
他們紛紛向着演武場這邊趕了過來,當看見演武場上十萬鬼兵、上千鬼仙的時候,這些久混馬來西亞的玄門中人,頓時全都驚呆了。
面對此時如同鬼域般的場景,這些龍騰四海的門人弟子不知所措,而此時的段譽生又沒心情理會他們。
他一手拉着三爺,一手拉着詹木,又哭又笑的,一大把年紀了,整個就跟問題兒童似的。
看見周圍不知不覺站滿了人,詹木笑着向後方羣鬼看了一眼,喝令他們不許亂動,隨後對着段譽生說:“譽生啊,咱們老弟兄難得能見上一面,你也別太小氣了,趕緊讓弟子門人弄些香燭供品,我們這些人在鬼界嘴裡都淡出個鳥來了,你倒是讓我們開開葷呀!”
“唉,哥哥說的是,這事怪我,我老道光顧着高興,倒是把這茬給忘了!”
段譽生說着,轉頭喝令自己的門人弟子,讓他們給詹木和三爺見了禮,隨後就吩咐他們準備香爐、彩蠟,說要給詹木等人開三生大供,還要給他們備下美酒糕點,讓他們好好解解饞。
對於老道的這句話,後面的鬼衆無不歡天喜地。
可問題來了,衆鬼的人數太多,一時間龍騰四海總部裡湊不齊這些東西。
於是三爺就給段譽生出主意,說讓他先弄幾個大香爐過來,讓他們大傢伙先聞點香火氣,至於美食美酒,他現在派人出去採購不就完了嗎?
聽了三爺的話,段譽生老臉有些發紅,連聲說自己窮酸對不起朋友。
聽了他這話,我在心裡狠狠的鄙視了他一把。
我心說這個老道裝可憐,他窮酸,姥姥!
就他都富得流油了,不說龍騰四海有多少資產,我估計光他個人的名義下,都得有十幾位數那麼嚇人!
由於先前這裡是騏達門的和尚廟,所以香爐供香
有得是。
當幾十個一人高的大香爐冒起藍色青煙的時候,空中的十萬鬼兵與上前大鬼全都飄了過來。
一瞬間就像黑色的烏雲籠罩大地一般,嚇的點香的門徒拔腿就跑。
我看着他們那樣子,不由的搖頭無奈,暗想曾幾何時,這幫玄門裡的人物,也開始害怕鬼物了呢?
十萬鬼兵,上千大鬼吃的太快,這騏達門的存貨沒到半個小時,就被衆鬼吃了個一乾二淨。
看着衆鬼沒有盡興,詹木守着一根小樹似的供香,一邊美美的吸着,一邊開始調侃段譽生混的不咋地,說他身爲一個道士,連香都沒有,還混個屁呀。
知道詹木是拿他打趣,段譽生也不覺得難堪,放下了先前的驚愕與不適,他與詹木、三爺等人像老友一般開心的聊了起來。
還好我先前聰明,給三爺、詹木、欒卿、欒靈他們每人點了一根巨粗的大香,這才能夠保證別人吃完之後,他們還能悠哉悠哉的享用。
要說龍騰四海的辦事效率,那是隻能用“飛快”來形容的。
先前老道只是抽空給散佈周邊的弟子打了幾個電話,一個小時後,他們就拉來了整車的牲畜供品。
由於數量太多,這些人也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了上百輛軍隊裡的那種做飯的“廚房車”。
他們在山下一通風風火火的忙碌,等弄好了飯菜後,龍騰四海的現任幾位堂主,便帶着弟子門徒拉長了隊伍,一個個成了端菜的服務員,向着山上急急的跑來。
看着在段譽生的一句話下,幾千人開始爲自己這一衆大鬼忙碌,詹木笑的前仰後合,他對段譽生笑稱,這纔是人間應有的生活。
等各種美味佳餚鋪滿了演武場的地面後,在段譽生老道的主持下,他念了一段祭鬼的咒文,又喝令幾萬弟子齊聲高呼,說這些吃食酒水,是孝敬鬼界衆位朋友的,詹木等人這才得了他們的咒力,開始狼吞虎嚥的享用了起來。
我看着這些傢伙“惡鬼”的吃相,無奈的搖頭坐在了三爺的身邊,與他分享起了同一桌美食。
這一夜我們衆人聊了很多事情,當然,大部分的時間都是我在聽,他們再聊。
就見這老哥幾個聚在一處,那簡直有說不完的話題,從年輕時候的趣事,一直聊到了伍柳險種鳳鳴崖之戰,最終又聊到了如今的血盟,衆人哭哭啼啼說說笑笑,簡直好不熱鬧。
等天邊雲霞破曉的時候,詹木這才讓我去把那十萬鬼兵收進了葫蘆裡。因爲他們的修爲不夠,詹木害怕他們無法抵擋人間烈日的烘烤。
收起了十萬鬼兵後,演武場裡頓時空曠了許多。
見衆人聊的差不多了,我就打斷了段譽生的絮叨,對他說:“師叔啊,我們這次回來時間緊迫,就不能在你這多留了,你趕緊給我安排一架飛機,我今天就要回國。”
“走的這麼急呀?”
沒想到我們只留了一夜就要離開,段譽生眼裡冒出了濃濃的不捨。
他看着詹木、三爺二人,又看看一旁美麗不可方物的欒卿和欒靈,咧嘴一聲苦笑,對着他們說道:“唉,老了,真是懷念當年的時光啊,不過好在咱們弟兄還有重聚的機會,等我百年之後,我就下去找你們,到時候可記得給我留個大官的位置。”
“瞧你說的,自家兄弟,只要你喜歡,你想怎麼玩,那還不是咱們弟兄說的算嗎?哈哈……”
在詹木這道爽朗的笑聲中,我們這一夜的相聚也算是到了尾聲。
相聚,永遠是短暫的。
離別,永遠是痛苦的。
經過一陣不捨的告別,段譽生讓門人調來了一架直升飛機,說私會黨已經給我在幾場安排了飛機,我現在過去,隨時可以起飛。
對於老道這一夜的招待和幫助,詹木和三爺等人還是很感動的。
他們沒有顧慮人鬼殊途,彼此獻上了老兄老弟最真誠的擁抱。
詹木他們也捨不得段譽生,本想讓邀請他一起回國。
但段譽生滿臉苦笑,說出了當年他們師徒三人發下玄門重誓的事情,說只要他踏上中國的土地,那就會立刻全身血液枯竭而死。
眼見不能強人所難,詹木他們只好作罷。我見他們沒什麼說的了,便將他們收進了葫蘆裡,就在段譽生的叮囑與不捨中,坐着飛機離開了區貢山。
一路來到機場沒有任何麻煩,我坐上了等我的專機,開始了回國之旅。
在飛機上,我自己覺得寂寞,就把三爺、詹木、欒卿、欒靈、方霍、孫喜臣、吳起等人放了出來。
我想讓他們這些老鬼看看如今時代的變化,也想讓他們感受一下現代人的交通工具。
結果這些“鬼東西”一出現,當場就把飛機上的年輕漂亮的空姐嚇暈了。爲了防止鬧出事故,我連忙起身去安撫開飛機的駕駛員。
結果推門一看,好嘛,那哥倆正口吐白沫呢。
不過好在他們臨昏迷前開啓了自動駕駛模式,一時間我到不急着把他們弄醒。
這一來飛機上除了昏迷的,就剩下我和一羣“鬼”了。
大傢伙一通開開心心的胡扯,詹木抱着一瓶價值十幾萬美金的儂查爾斯戴安娜香檳想要對瓶吹,可惜他是靈體喝不到嘴裡,氣的乾瞪眼沒咒念。
最終在他氣呼呼的罵聲中,我給他倒了一杯,說了句是給他喝的,他這才美美的享受了起來。
讓衆人一起品酒,我與他們又說了一遍龍背島的事情,當我們飛進中國領空,到達了南海區域的時候,我將他們收進了葫蘆裡,也沒與機組成員打交道,我腳踩一道速影金令,就從飛機裡跑了出去。
這次事情過後,馬來西亞傳出了“鬼包機”的謠言。
說有一架飛往中國的私人專機,上面的客人全是鬼,當飛機落地的時候,機組成員全部昏迷不醒,而飛機上的乘客,卻是不翼而飛了……
一路坐着精神力巨手,我高高的飛在南海的上空。
沒用半日,我就找到了龍背島的所在,帶着鬼界衆人登上了這座海島。
當我出現在島上的時候,我被島上防守森嚴的景象嚇住了。
因爲我離開的時候,那龍背島可以說沒有多少人,可如今幾天不見,這裡的人不僅密密麻麻,還全都一臉戒備,好似如臨大敵一般。
不明白龍背島上出了什麼事情,我被人迎入鴻升派後,這才從武年榮的口中得知了消息。
原來我這一走,人間已經過了四天。
在這四天裡血盟大舉出動,到處清理玄門勢力。
玄門中人被追殺的走投無路自身難保,最終全都躲進了龍背島。
也正是因此,如今國內玄門的局勢,已經徹底被楊青河帶着銅甲屍軍團掃平,我們剩下的地方,也只有這座海中孤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