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沒錯,但是給孩子換媽不是分秒鐘的事嗎?剛纔曹鬱戈還說,希望我懷的是女兒,一兒一女湊成一個好,以後他們在一起就不需要爲孩子發愁了。”
景昕心中也沒譜,畢竟他與陸華年在一起的時間比比他們少的不止一點半點,甚至可以說是忽略不計。
“這曹鬱戈真特麼的欠抽,怎麼能這麼囂張,你生的孩子憑什麼給他!真是的,初戀就了不起了,有什麼難忘的,就跟誰沒戀過一樣!”不只是睡眠不足還是怎的,平常冷靜的宋潔化身噴火龍。
“你跟蔣毅是不是鬧矛盾了?”景昕握緊手機,直覺宋潔對初戀很是痛恨。
“沒有的事,說你呢,別向我身上扯。牢騷可以對我發,男人不喜歡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女人,等他回來,你體貼點,讓他覺得愧對你,有些想說想做的就自然壓下去了。在豪門呆了那麼多年,別的沒學會,大奶鬥小三的戲碼看都看膩了,這招保證百試不爽。”
“謝謝你宋潔,大半夜的聽我發牢騷。”
“行了,別來煽情的了,快睡吧,都幾點了,你不睡,孩子還要休息呢。別等着明天陸華年一回來就見到一張無精打采的深閨怨婦臉。他心裡堵,更不想回家。”
掛斷電話,景昕在牀邊又坐了一會,直到天邊的雲掩蓋了西沉的月,房間中暗下來她才躺上牀。
爲了孩子她會盡最大的努力爭取陸華年的心,如果最後還是功虧一簣,就算啷個孩子跟在她身邊苦一點,她也不會把孩子給他們。
“起來吃飯了。”
昨天景昕下午飯吃的很少,何鳳蘭看在眼裡,以爲景昕是吃不慣江嫂做的飯菜,一大早讓陸媽準備景昕喜歡喝的粥,陸媽叫了景昕幾次,都沒有人應。何鳳蘭怕出意外,親自敲門叫了幾聲,裡面仍舊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昨晚阿年沒回來?”
詢問一直跟在她身邊的小翠,小翠點頭。想到她昨天下午微白的臉色,何鳳蘭雍容華貴的臉上閃過一抹擔心,讓小翠去拿房間的備用鑰匙。
打開門,景昕安靜的躺在牀上,身上的被子踢在一邊,何鳳蘭跟陸媽加快腳步上前。
“少夫人的臉怎麼這麼紅,不會是發燒了吧。”回到老宅,陸媽自動在對景昕的稱呼上加了一個少,幫她拉上被子,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真燒了,我去叫老何。”
景昕是個孕婦,何伯建議物理降溫,讓陸媽用酒精幫她擦拭完身子,在她額頭上敷着冷毛巾。
“不會影響到孩子吧。”
“燒盡快退掉,應該不會有影響。先去燉點稀粥,等少夫人醒來喝上,出出汗,會好的快一些。”河伯收拾完東西,囑咐幾句。
“這個阿年怎麼回事,前些天搬回來的時候,還黏人黏的要死,才幾天就不管不問了呢!”
何鳳蘭臉色不好,下樓給陸華年去了個電話,電話仍舊是關機,看着桌上的飯菜,心裡直髮堵,不會家裡才平靜幾天就要出事吧。
“伯母,一大早誰又惹你生氣了?”
一身黑色西裝的陸華宇一身清爽下樓。
“我好的很,你趕快吃飯去上班吧,好好幹,你叔叔還指望你能把陸豐給做大呢!”何鳳蘭從小就不待見陸華宇,現在他又接手陸豐,心中更不痛快。起身準備去景昕的房間,看看她的情況。
“聽說嫂子生病了?現在纔剛剛開始她就受不住了,接下來可要怎麼得了。”
“懷孕的人本來抵抗力就會差一些,有個頭疼腦熱的事情很正常。”何鳳蘭冷冷回頭掃了他一眼,跟他母親真相,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
“原來伯母還不知道。也對,以前是因爲哥一直單着你才盯得緊,現在結婚有孩子,你也就不向那方面去想了。”
“陸華宇別給我說一半藏一半的,把話給我說清楚!”何鳳蘭面色難看,停下腳步,手抓緊身邊的扶手。
“伯母那麼聰明早就應該想到了,何必還明知故問呢。我公司還有急事,就不吃飯先走了。”
何鳳蘭死死盯着他揚長而去的背影,胸前起伏加大,快速上樓。
房間中,陸媽正在小心翼翼扶着剛剛醒過來的景昕,在她身後塞了個枕頭,讓她靠在牀頭上。
“都多大的人了,晚上還踢被子,幸虧現在是初夏,要是冬天還了得,來吃口小米粥。”
“陸媽你先出去,我有話要問她。”
“夫人,少夫人她還剛剛······”何鳳蘭面色不善,陸媽站在原地遲疑。
“我還能吃了她不成,出去!”
“沒事的陸媽,把粥給我,你先出去吧。”
景昕結果陸媽手中的粥,給她一個安心的笑。
房間中寂靜一片,景昕低頭吹着勺子中的稀粥,聞着飯香,肚子咕嚕的叫着,她真的餓了。
“虧你到現在還能吃的下去。”何鳳蘭臉色稍緩,在她牀前坐下,“曹鬱戈回來了,阿年去見了他是不是?”
景昕點頭,緩慢的吞嚥着,她不吃,肚子裡的孩子還得吃呢。
“我說,你丈夫去見以前喜歡的人,你怎麼一點危機感都沒有,你得利用你自身的優勢讓他回心轉意啊。”何鳳蘭心中焦急,阿年你爲什麼就不能消停呢!
“他的心還在我這,要轉就糟了。”景昕擡頭對何鳳蘭笑笑,“媽還沒吃早飯是吧,來,陸媽熬得米粥很想,嚐嚐。”
“你這孩子,是真傻?還是太信任阿年?”何鳳蘭無奈嘆息聲,躲開送到她嘴邊的勺子,“還是你自己吃吧,我可不想被你傳染感冒。喝完粥,好好休息。”
關門聲傳來,景昕勉強將碗裡的粥喝完,按着有些不舒服的胃,傻嗎?她寧願傻一點,可以當作什麼都不知道。
一碗熱粥下肚,鼻尖上沁出層汗,身上黏黏膩膩的有不敢洗澡,景昕重新躺回牀上。
牀頭手機響起。
“陸華年回去了沒?”電話那頭,宋潔的銀白色奧迪停在鑫盛酒店門前,眼睛一直盯着看玻璃旋轉門。
“還沒。”
“不是告訴你不要沒精打采的嗎?說話還少氣無力的。在家無聊的話,回來上班吧,沒有你,我一個人在辦公室還挺寂寞的。”
“行,不過得過兩天,現在感冒了。”
“你好好休息,我還有事,不多說了。”宋潔掛斷電話開門下車,他希望你幸福,我也如此。因爲這樣他的心就不會一直放在你的身上了。
進入電梯,按下七樓,宋潔站在747門前用力的按着,門鈴聲沒有間隔的響着。
“請問你找誰?”
“反正不是找你,讓開。”宋潔不屑掃了一身家居服的曹鬱戈一眼,伸手把他推開。
“那麼沉不住氣?不過比我預計的晚了六個多小時。”
曹鬱戈雙手環胸,頭髮微長,柔和的五官笑起來很好看。
“呵呵······”宋潔把墨鏡向下拉了拉,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用力戳了戳他的胸前,“我以爲你這次回來,已經做足了準備,原來還沒搞清楚對手是誰!”
宋潔轉身直奔臥室,房門半掩,推開門依靠在門上,掏出手機打開相機,對着牀上赤裸着上身,半趴在牀上還沒醒來的陸華年輕輕移動着。
“嘖嘖嘖,這身材還真好。陸華年你再不醒來,信不信我馬上把照片給景昕發過去!”
站在門前半天,也不見陸華年有什麼反應,宋潔來到牀邊,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心生狐疑,他的警覺性肯定不會那麼差,宋潔又叫了他幾聲。陸華年才痛苦的呻吟聲,捂住頭。
“你給他喝了多少酒?”
他一轉過身子,酒氣撲面而來,宋潔不禁皺眉,擡頭看向站在門前的曹鬱戈。
“是他自己情難自禁喝多了。”曹鬱戈聳肩上前坐在牀上,“阿年,很難受?我去幫你叫份醒酒湯。”
“如果真是關心他
就不會讓他喝那麼多的酒,我看你就是沒安什麼好心!”宋潔眼中盡是鄙夷。
“你怎麼會在這裡?”清醒過來的陸華年揉着太陽穴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宋潔,濃眉緊蹙。
“你以爲我想來啊,今天早上給你老婆打電話,聽說她感冒了,上班路過這裡,順便告訴你一聲。你看你是回去看她,還是留下來陪他敘舊情?”
“嚴不嚴重?”陸華年按着太陽穴的手停下,也不顧宋潔在這裡,快速掀被起身,尋找衣服。
宋潔對曹鬱戈挑眉,怎樣,他現在心裡的人不是你。
“你的衣服昨晚弄髒了,我給洗了,應該還沒幹。我們身材差不多,你穿我的吧。”曹鬱戈說着打開行李箱。
陸華年遲疑下起身,“我不喜歡穿別人的衣服。”
天熱,衣服也不是很溼,急於回去,陸華年沒讓李航送過來,將就穿上,跟曹鬱戈簡單打了聲招呼,急匆匆離開。
“給我吧,我會把它轉交給他。”宋潔扯住抓起牀頭上腕錶急匆匆追出去的曹鬱戈的胳膊,對他伸出手,“八年時間太長,它能改變很多東西,包括他對你的感情,如果真心喜歡他,就不去破壞他現在的幸福。”
“你不知道我們經歷過什麼,沒有資格對我說教。”曹鬱戈攥緊手中的腕錶,稍顯陰柔的俊臉冷凝。
“你們當年的事情,我作爲旁觀者看的一清二楚。我覺得那不過是年少時一時衝動,就算刻骨銘心過,也在現實的重壓下灰飛煙滅。八年前你們不能修成正果,八年後也一樣。”
“你錯了,酒存放的時間越長越醇香,我們的感情也是,八年的時間沉澱,我在他心中的份量只會越來越重!他是我的,我不會把他拱手讓給任何一個人。”
“希望以後你也有這個自信。留着表,是想拿着它去刺激景昕吧,小兒科的把戲,昨天晚上她沒來,她更不會因爲一塊表而受到任何打擊。”
“壓彎駱駝的往往會是最後一個稻草。”曹鬱戈面色陰沉,眼睛盯着沒有關緊的房門。他竟然扔下剛回國的他,去見一個女人。
“八年前我曾經認爲你是一個陽光善良可以爲別人着想的好人,爲你跟陸華年的感情惋惜過,現在看來,上天把你們分看挺好。因爲你根本就配不上他!”語落,宋潔踩着高跟鞋我離開房間。
陸家老宅,燒退了,景昕不停的打着阿嚏,鼻子都給擦紅了。
陸華年一回來急匆匆上樓,何鳳蘭本想訓斥他幾句,見他那麼着急,咽回脣邊的話語。
“昨晚又踢被子了?”陸華年闊步進門來到窗前滿眼心疼的摸了摸她的額頭,老宅因爲房子材料的關係,院子中又四處種着樹,每到下半夜都會很冷。
景昕點下頭又接二連三打了幾個噴嚏,陸華年扯過紙,幫她擦鼻涕,景昕連連對他擺手,趴在牀邊乾嘔起來,渾身菸酒味強烈的刺激着她。
陸華年站在不敢上前,轉身進入浴室。
吐得天翻地覆過後,景昕躺在牀上撫着胸前順着氣,何鳳蘭讓人把房間打掃下,帶着守在房間的人退了出去,把空間留給兩個人。
陸華年出來後,景昕閉着眼睛躺在牀上。陸華年剛欲觸碰她的臉,景昕轉了個身子,躲開。
她可以不去找他,但卻不能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晚上,有很多事情可做。
“昨天晚上我去見客戶喝多了,怕回來打擾到你,就讓李航把我送去了酒店。”陸華年手僵在空中,“剛纔吐了那麼多,想吃些什麼?”
景昕爬起身,抱起他的胳膊用力咬了口,陸華年不閃不躲,景昕緩緩擡頭,一言不發的看着陸華年。陸華年有些心虛的輕咳聲,目光移向一邊。
“陸華年給我一個承諾,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把孩子從我身邊奪走。”
“怎麼會想到問這個問題。”陸華年去握她的手,她手一擡輕輕躲開。如果剛纔是巧合,陸華年現在已明白她知道曹鬱戈回來了。
“答應我。”
“孩子不會離開你,我也不會。昨天晚上我們只喝了點酒,聊了下這些年發生的事情,其他的什麼都沒有做。對不起,剛纔我沒有跟你說實話。”
“一人一次扯平了。”
景昕一個響亮的噴嚏緩和兩人之間的關係,陸華年輕輕的幫她擦着鼻涕,“這樣下去不行,我帶你去醫院看下。”
“何伯已經看過了,睡一覺就應該好了。”
懷着孕醫生也不敢給亂開藥,去了也是何伯那一套說辭。
酒後後遺症,頭疼,陸華年脫鞋上牀,擁他入懷,景昕在他懷中用力嗅了嗅,仰起臉。
“其實我很想問,見到他的時候你是什麼感覺。”她很好奇兩人八年沒見面,會不會在機場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就激動地抱在一起了呢?還是說還有其他的親密舉動。
“曾經我想過無數次我們重逢的畫面,以爲會喜極而泣。沒想到昨天······”
陸華年低頭看着懷裡瞪着一雙希翼的大眼,迫切的想知道下文的景昕,淺淺勾脣,賣起了關子。
“怎樣?說啊,不要吊人家胃口好不好?”
陸華年指了指臉頰,景昕在上面輕吻下。
“在機場見到他的時候,他跟記憶中無論是長相,還是感覺都相差很多。我忽然找不到曾經的熟悉感,我們就那樣站在原地,足足看了對方有十多分鐘。最後,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接過他的行李,把他從進了酒店。本想詢問下他來這裡的目的,敘敘舊就走。沒想到我低估了紅酒的後勁,幾杯下肚,頭重腳輕,然後不省人事,什麼都不知道了。”
“你酒量好像沒那麼差吧,騙我的吧。”
景昕半眯着眼睛審視的看着陸華年。她記得陸華年把紅酒當飲料都行,就算是紅酒年歲再久遠也不會讓一個常年浸在酒精中的人醉成那樣吧。她想到的第一個可能就是酒有問題。
“我發誓。傻瓜,八年的時間再深厚的感情也會被沖淡,現在我的心裡只有你,歐陽,還有肚子裡這個折騰鬼,再也放不下其他。”
“真的?我可是玻璃心,如果被騙,它可是會碎成一片片,你想還原都不可能的。”
“如果真是玻璃心,早上我回來的時候應該看到你哭的眼睛成了核桃,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哪能像現在這樣。”
捏了捏她的鼻子,她眼中分佈着零星血絲,陸華年眼中閃過自責。
“阿嚏······”景昕不好意思看着被她噴了一臉一脖子的陸華年,拿過放在一邊的抽紙,如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般,幫他仔細的擦着,“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其實我也想哭來着,可我已經感冒了,再哭就更難受了。爲了讓自己少遭些罪,還是省省我的眼淚吧。”
“其實我挺想看到那樣的場景的,你哭說明心裡有我。不過,我覺得現在挺好,最起碼省了我費心思哄你了。”
上次發張照片進朋友圈的結果就是陸奇把那張照片傳遍了他的整個交際圈還不算,S市大大小小的網站也全部貼了上去。
從事情發展到現在,他的手機幾乎要被打爆,到現在一聽到電話鈴聲,都有些些發怵。
景昕撇了撇嘴,背過身去,習慣性的枕着他的胳膊。忽然想起他肩膀上的傷,急忙把他的胳膊抽出來。
“我看看你的傷口。”
“已經結痂了,不要看了,睡覺。”陸華年抱住在懷中不斷亂動的人兒,下巴抵在她的頭上。
昨天下半夜才睡,聞着他身上熟悉的氣息,景昕不一會眯眼熟睡,牀頭座機響起,怕吵到景昕,陸華年小心翼翼抽出胳膊,拿過電話。
“是我,阿年,昨天晚上怕吵到你,我私自把你的手機給關了。打電話是想提醒你不要忘記開機,會錯過重要的事情。”
陸華年淡淡應了聲,壓低聲音,“什麼時候走,我送你。對了,你怎麼知道我臥室的電話號碼。”
“你就那麼不想見到我?纔剛見一面,你就那麼着急的要送我走。是怕我破壞了你現在的幸福嗎?”曹鬱戈語氣難過,電話中還傳來不真切的喉結滾動的聲音,“號碼是你以前告訴我的,只要是你跟我之間的事情,我都一直記的很清楚。”
“鬱戈,我們······”
“不要跟我說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我在國外吃了那麼多苦,一步步走到今天,全部都是因爲我心裡還存着一個信念。現在我已經有足夠的能力跟你並肩前行,我不會放棄的。”
曹鬱戈帶着絲手上的聲音滿是堅定,他不相信他們相伴近十年,就算是有八年的空窗期,也不會輸給纔不過兩個月的感情。
“我們之間已經不······”
“昨天你酒喝的有點多,喝點醒酒湯,好好休息下,我先掛了。”
電話中傳來嘟嘟的聲音,陸華年無奈放下手中的電話,曹鬱戈你還想不明白嗎?其實我早就有了可以跟父母分庭抗爭的資本,之所以沒去找你,除卻曾經許下永不見面的承諾外,是希望你可以放下一切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可偏偏造化弄人,以爲這輩子都不會再去愛人的我,竟然先你一步,找到了願意守候一輩子的女人。
看了眼睡夢中還不舒服的碰鼻子的景昕,陸華年眼中的心疼外溢,對不起,是我養成了你的壞習慣,卻把你丟下不管,以後不會了。
睡意全無,陸華年起身給李航去了個電話,讓他查一下曹鬱戈這一次回來原因。
“另外再查一下,最近跟他聯繫的人,越詳細越好。”記憶中,曹鬱戈有點傻傻的,什麼都寫在臉上,沒有什麼心機。可這次他回來有些太過巧合,魯馨雅剛走,他就回來。而且聽陸華宇的口氣,他跟陸華宇還有聯繫,他不得不防。
“先生你還好吧。”
李航遲疑下問出聲,作爲當年那段感情的見證者,他怕先生會拋下現在所有的一切,毅然決然回到曹鬱戈身邊。那樣事情就越發的亂到不可收拾了。
“我覺得我有什麼理由不好嗎?魯馨雅那邊有消息了嗎?”
“我們順着魯家人那條線尋找沒有發現經常聯繫的國外號碼。”
“增加人手,另外再找些靠譜的私人偵探社。必須在短時間內找到魯馨雅!”
“好,我這就去聯繫。”
“等等。”陸華年阻止剛欲掛斷電話的李航,“她可以用一次金蟬脫殼忽悠我們,會不會又用了第二次?她其實根本就沒有離開國內?”飛往法國那條線上可以經過的國家,他借住陸奇的力量都查了個遍,根本就沒有找到關於任何她的消息,好像整個人人間蒸發了樣。
“有這個可能,我讓陸豐的董事催促警方那邊,讓他們加派人手尋找。”
“嗯,查一下魯家有多少處公開或者未公開的住宅,特別是那種有地下儲存室和酒窖的那種。”
那種地方藏人,人身上的味道被掩蓋,就算是帶着警犬搜,有的時候也會發現不了。陸華年又囑咐聲,儘快。倘若魯馨雅在國內,危險性會更大。自從跟他在一起,她已經經歷很多不好的事情,他不能再讓她以後在想起他的時候,全部都是些痛苦的記憶,連一點沒好都沒有。
收了線,陸華年進了廚房,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何鳳蘭好奇的向廚房裡面看去,聽到刀觸碰案板的聲響,放下遙控器直奔廚房。
“你在給她做飯?”
陸華年輕嗯了聲,何鳳蘭輕哼聲,“彌補心中的愧疚,阿年不是我說你,從年輕一直折騰到現在,你不累,我跟你爸也累了,你就好好的過日子成嗎?”
“我現在就在好好的過。她懷着孕,以後你少在她面前嚼舌根。”陸華年把胡蘿蔔切丁,仔細的洗着青菜。
“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去打聽你的那些破事了。昨天下午她一回家就臉上不對,下午你又忘記接歐陽,我看她就更難受了。我連說話都小心翼翼的,哪敢去招惹她。”
被自家兒子冤枉,何鳳蘭心生不悅,她還是早上陸華宇告訴她的。
陸華年洗菜的動作一頓,李航一直在忙,接歐陽的事情就落在他的身上,昨天沒有特別吩咐把歐陽一個人扔在學校,今天回來肯定不會給他好臉色。想着今天早上去找他的宋潔,陸華年蹙眉,難道是她?
可他又覺得宋潔不會是個多嘴的人,不然之前早就告訴景昕關於他跟曹鬱戈的事情了,那會是?
“媽,昨天陸華宇什麼時候回來的?”
“跟景昕一前一後回來的,兩人還在門口說了幾句話。”
陸華年把手中喜好的青菜扔進旁邊的盆中,該死!昨天他醉得不醒人事,手機又關機,倘若景昕真的中了他的計去找他,會發生些什麼,沒有人可以預見到的。
“也是他告訴我的,我覺得他搬回來宅,沒安什麼好心。景昕現在懷孕,身體嬌貴,不如這樣,你閒帶着她出去住。你爸那邊我去跟他說。”
自從陸華宇的父母死後,那個孩子有些怪怪的,就算是笑着也會然人感覺到有一股冷意從心底升起。
“媽,當年的車禍?”
“這事你已經問了很多遍,不管是曹鬱戈的父母,還是你叔叔嬸子他們的車禍都不知我跟你爸做的。這件事千萬不要在你爸面前說。”
曹鬱戈她找人教訓過不假,你是因爲氣不過,總覺得自己兒子好好的,被他給帶壞了。這些也都算是小打小鬧,要人命的事情她可幹不來。
陸華年瞥了眼冷下臉來的何鳳蘭,說句實話,他都有些不太相信她的話。兩場車禍作案手段極其相似,很像同一個人所爲。而跟他們都有仇的,只有他的父母。
“不管你相不相信,這都是事實。找個時間約下曹鬱戈,我想跟他見個面。問他爲什麼不信守當年的承諾。”
當年好不容易把他弄出國,警告他不要再回來,沒想到八年過去,他還不死心!
“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看重承諾。而且對你許下的承諾,還是被逼無奈。他現在的身份不比以前,你在他那裡討不到便宜,就別去給自己添堵了。”
昨天聽到曹鬱戈簡單的說着這些年過往,沒有工作,英語在國內還好,到了國外對那些口語化英語有時候會聽的不是很明白,面試幾次戒備拒絕猛。國外第二天就遇到搶劫,身無分文,靠着撿廢品幫飯店刷碟子才勉強維持正常的生活開銷,支撐到找到第一份長久工作。
在新的環境中什麼都要重新開始,他從最初的一個小職員,一直做到COPY化妝品的銷售總監,一路的辛酸史,估計幾天幾夜也講不完。混到如今地位,他早已脫胎換骨,經過短短的接觸就能看出來,他不會再任由母親搓扁揉捏。
“沒想到他也有飛黃騰達的這一天,早知道,我就把他扔在最偏遠的小鎮,讓他連溫飽都解決不了,看還怎麼回來。”
何鳳蘭一臉後悔,陸華年心思深沉,她不知道他會不會再跟他舊情復燃。
“媽,當初我也有錯,你對他做的事情已經很過分了,我都怕他這次是帶着報復的心回來的。”
陸華年在湯鍋中添水,把米放了進去,讓陸媽在這裡看着,他上去看看景昕,有沒有踢被子。
“阿年你答應媽,不要再跟他有任何往來。”錯身之際,何鳳蘭拉住他的胳膊。
“我很享受現在的生活,還沒想着要去改變,但是前提你不要摻和就行。”陸華年忽然停住剛擡起的腳,“你不是不喜歡景昕的嗎?換個不正合你的意?”
“只要是女人總比男人強!”
驀地,何鳳蘭拉着陸華年的胳膊一緊,目光看向二樓,陸華年順着視線看去,景昕正瞪着一雙大眼死死的盯着陸華年,“你是要把我換掉?”
“不是你聽到的那個樣子,你聽我解釋。”
陸華年焦急扯掉何鳳蘭的手,闊步走向樓梯口,景昕轉身砰的一聲甩上門將他關在門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