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馨雅一雙眼睛恨意滿滿,手指骨節早已泛白,視線中三人手牽着手,每個人的臉上洋溢不同的笑,好似帶着倒鉤的刀子狠狠戳進她的身體,拔出時血肉模糊。產房奮力生陸歐陽的畫面在面前浮現,兩行淚水從臉頰滑落。
從小就聰明無雙的她,第一次嚐到未別人做嫁衣的滋味。當初的付出車就他們今天的幸福,怎麼能讓她不恨?
今天本來打算早來些,無論用什麼辦法都要把陸歐陽接走,不曾想陸華年跟景昕會親自來接陸歐陽。不忍再繼續看下去,戴上藍牙,調轉車頭。
“付琴停止支付唐敘父親的醫藥費,馬上把之前的記錄處理乾淨,查清楚景昕在哪家醫院建的檔,還有指定醫生。”
“經過上次的事情,他們肯定會戒心十足,我覺得再在孩子身上打主意並不是明智之舉。”
魯馨雅剛進入陸豐,付琴就一直跟着她,她做事比景然沉穩,心思細膩,是唯一一個可以當面給魯馨雅意見,魯馨雅還不生氣的人。
“備用。陸華麗的事情證據如果收集足的話,馬上移交給檢察機關。再試着聯繫陸華宇,問他有沒有興趣跟我們合作。”
“陸華宇態度一直冷淡,他應該是想坐收漁翁之利。”
魯馨雅冷笑,看來她真是氣糊塗了,她怎麼就忘記了他無邊無際的野心。這場關於她跟陸華年的戰爭,他陸華宇想從中獲利,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小傢伙知道搬去老宅,沒有多大的反應。說只要他們也住在那就可以。
路上,陸華年接到李航的電話,告訴他魯氏的財務情況已經基本查清,現今魯氏一大部分可流動資金注入陸豐,賬面上只留下僅夠魯氏運作的資金,倘若在這個時候給他們添點麻煩,他們肯定會手忙腳亂,自顧不暇。
“市中心商業街重新擴建的工程是魯氏承包的,雲雀山路上新建商城與他前一星期前同步開工,你跟那邊的老闆聯繫下,儘量拿下整條街的經營權,調高價格。讓魯氏的商鋪一間都賣不出去。”
商業街的擴建是個大工程,雖剛剛開工,魯氏已經投入大筆資金,準備靠建成牟利,現在正處於宣傳預售商鋪時期,本來兩公司就因爲同步開工而鬧得不愉快,各自降低預售金額,纔剛剛短短一個星期,兩家競爭就已經處於白熱化階段。這個時候雲雀山路商城突然提升價格,精明的買家肯定認爲雲雀山路有後招,不敢貿然做出選擇,持觀望態度。
到時再推出精裝,試營業,前三個月不賺錢可以無條件退還購買款等等措施後再來個大降價,打的魯氏措手不及,沒有財力支撐的魯氏就好像折了翅膀的鳥,撲騰不了多久。
“魯馨雅最近正在查大小姐在陸豐近些年的財務走向,據聽說手中已經掌握一些關於她公報私囊的證據,你看這事?”
“把沒找出的證據全部銷燬,先一步把魯馨雅這些年的在陸豐私吞公司財產的證據晾出去。”他本還想等着把魯氏拿下去之後再陪她好好玩玩,沒想到她接二連三打壓陸家的人,既然她迫不及待想結束風光的生活,他就推她一把。
後座位上,景昕一直注意陸歐陽的表情變化,魯氏是他外公的產業他是知道的,現在陸華年要把魯氏跟魯馨雅一鍋端就,景昕生怕他會難受。見他一直沒有任何變化,才稍微鬆了口氣。
李航辦事效率很高,纔不過半個小時時間,魯馨雅貪污公司鉅額財產的事情便鬧得沸沸揚揚,媒體作爲第一有效傳播途徑的,對此事大肆報道。魯馨雅一直以爲在這方面她做的很乾淨,沒想到陸華年蒐集到的證據不但詳細記錄着每筆金額轉出的時間,經過的銀行,最後的去向,還每一筆都數額巨大,如果被查實,估計她恐怕會把牢底坐穿。
消息剛一爆出,魯震天就讓她以出差的名號出國暫時避風頭,緊急召集魯氏魯氏團想應對之策。
陸豐也緊急召開董事會,撤銷魯馨雅總裁職務,因最近陸豐一直不太平,陸豐還未穩固的股票又開始瘋狂下跌,經過董事會慎重決定交回陸華宇,暫時讓他擔任總裁職務。
“現在陸豐已經算是回到了你的手上,好好經營,不要再去想那些不切合實際的事情。”
老宅院子中陸華年站在門前,蒙在黑暗中的臉上看不出喜怒。
緩緩駛出老宅的寶馬車在他身邊停下,車窗放下,陸華宇與他有幾分相似的臉孔探出窗口,“謝謝哥爲我所做的一切,我會記在心裡的。不過,欠的總是要還,一個陸豐就想打發我,未免有些簡單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前不久還有人跟我說,他只想做個上班族,過着平靜的生活。原來不過是你想博取我信任的信口胡謅。幸虧從小我就知道你說謊成性。如果不想落到跟魯馨雅一樣的下場,我勸你還是剪掉你的花花腸子。”
語落,陸華年轉身進入院子,他既然有能力把他推到總裁的位子上,也同樣有能力把你從雲端扯落!
陸華宇冷哼聲,一踩油門車子絕塵而去,既然知道我說謊成性,肯定能猜出我在國外呆了那麼多年,就算你每天盯我盯得緊,我還是能發展出自己的勢力!
之前他沒有勝算可以贏陸華年,可現在陸華年已經把軟肋全部暴露在他的面前,人一旦有軟肋,就會束手束腳,他拿回屬於自己所有東西的勝算就大大增加。
夜深人靜,汽車聲音過後,老宅安靜一片,景昕早已經入睡,陸華年直接去了書房,衝了杯咖啡坐在辦公桌前慢慢輕抿着。
郵箱提示音響起,陸華年手指輕點,李浩發來關於案子進展的郵件。
警察那邊經過對唐敘身邊親友的走訪發現,他的父親突發心肌梗塞住院,需要一筆不小的住院費。對於一個整日沉迷賭癮的人來說,不可能一下子湊齊,而偏偏唐敘一次性繳納三萬元的住院費。
這筆錢是以現金的形式付的,警察查了唐敘的所有銀行的戶頭,沒有發現關於這筆資金的轉賬記錄,親友們也表示,自從知道唐敘吸毒,他們已經斷絕跟唐敘金錢上的往來。
父親住院,唐敘還違背常人的思想做出一心求死的事情,他是爲了掩蓋這筆錢的不正當來源?還是受僱於人,這筆錢就是佣金。
這是警察給出的兩種猜測,陸華年覺得應該是後者,僱傭唐敘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魯馨雅。
想法在腦中一出現,犀眸如浸過千年寒冰,書房中的溫度瞬間降了降。
本來他是讓李航帶人去機場堵截魯馨雅,誰知魯馨雅早已料到他會這招,來了個金蟬脫殼,李航跟的車子中並沒有魯馨雅。等李航察覺的時候,魯馨雅已經奔到與S市相鄰的臨城機場登機離開去了法國。
之前的教訓,魯馨雅很大可能不會再法國機場降落,他已經囑咐李航把手頭上的事情交給林翌初,讓他全力去查魯馨雅最終的落腳點。
魯馨雅是一條劇毒蛇,如果逼的她窮途末路,保不齊會幹出什麼樣可怕的事情來。如果只有他一人,倒是無礙,現在他有兩個孩子,還有一個心愛的女人,他不能讓她們身處險境。
一夜未睡,凌晨時,在法國機場守候的人打來電話說,沒有再機場發現有魯馨雅,早已料到這個結果,陸華年沒有太過失望,按着眉心交代聲繼續尋找,收了線。
端起杯子中冷掉的咖啡一飲而盡,陸華年起身去叫陸歐陽,景昕懷孕嗜睡,陪陸歐陽晨練的事情就落在他的身上了。
客廳餐桌上,陸良坐在上首翻看報紙,自從上次死裡逃生後,陸良看淡了很多事情,他管不了陸華年,任由他折騰,看完報紙上關於陸豐的報道只是臉色稍霽,沒有其他很大的反應,把報紙摺疊好放在一邊。
“陸豐還給了阿宇,我的心突然鬆了口氣。”
“不鬆口氣的又能怎樣,誰讓咱們兒子不爭氣。現在成天只知道陪女人孩子,根本就不知道事業爲何物,現在我們手上只有陸豐百分之五的股份,年底分紅肯定少的可憐,我看怎麼維持我們一大家子的生活開銷。”
何鳳蘭恨鐵不成鋼,之前她聽別人說會所是陸華年的,她還暗自高興,兒子這些年在外面肯定混得不錯,才能投資開得起那麼上檔次的會所。不過還沒高興幾天,會所就被土地管理局勒令停工。也就是從那天開始她又聽到別人說會所根本就不是她兒子的,他兒子是給別人打工。這樣的心理落差讓她好幾天都接受不了。
“積攢那麼多年,維持這裡幾年的開銷還是沒有問題的。”經歷過生死,陸良深深知道,有些事情強求不得,順其自然的好。
“那是我們以後養老錢,花光以後怎麼辦?全家人等着餓肚子,讓別人看笑話?”等不到人下來吃飯的何鳳蘭輕拍下桌子,“陸媽把早飯端上來。”
“再等等。”
“等什麼等啊,作爲媳婦到吃飯的點兒還不下來,讓公婆在這裡等着,你覺得合適嗎?”何鳳蘭好似吃了炸藥 ,對着陸良低吼起來。
“她不是特殊情況嗎?你當初懷阿年時,很多時候都會睡到中飯和午飯一起吃呢!”陸良輕拍下她的手,示意她不要生氣,“這些年阿年的事一直是你的心頭病,他現在好不容易找個女人結婚,準備好好過日子,待會她下來不要給人家擺臉色。大家以後還要住在一起,互相遷就下。”
“才幾天就接受她,醜化說在前頭,我也就等她一次。還有,阿年之前跟你說,他會養我們,你讓他把底子亮出來,我也好放心。”
“經過那麼多的事情,阿年的性格你還沒摸透嗎?他說話算話,做下的決定也很難更改,你就把心放進肚子裡,她不會讓你被人笑話的。把脾氣收收,家和才能萬事興。”
陸良語重心長,何鳳蘭臉色陰沉的難看,聽到腳步聲看向樓梯口,臉色蒼白的景昕跟在陸華年身後下樓,陸歐陽從房間中跑出來,牽住景昕的手。
“懷孕了就是不一樣,吃個飯還得讓長輩等。我看這樣算了,有後讓陸媽專門給你開小竈。”何鳳蘭拿起冷嘲聲,拿起桌上的饅頭咬了口。忽然,面色難看的把饅頭扔在桌上,“陸媽這饅頭鬆鬆軟軟的,怎麼一點嚼勁都沒有?而且還有一股發酵粉的味兒,平常你在阿年那就是這樣做飯的?”
“對不起夫人,以前我記得你喜歡吃軟一點饅頭,所以早上的時候,我就出去買了一些。如果你吃不慣的話,我幫你再做其他的。”
“原來這饅頭是買的?現在外面很多東西都不乾淨,我已經明令禁止不許出去買現成的吃食!把桌上只要是從外面買來的東西都給我撤下去。”
以前在家她是女王,現在一家人好似都在圍着景昕轉,心裡落差大,心中焦躁,逮誰就想噴誰。
“油鹽醬醋都是外面外面買的,你如果覺得不乾淨,菜乾脆也戒了吧。大早晨火氣那麼大,是不是更年期了?姑認識一些這方面的專家等會我給她打個電話,讓她帶個回來給你看看。”
陸華年濃眉緊蹙,何鳳蘭的性格從小他就清楚的很,一直像個驕縱的大小姐,昨天見她對景昕是有愧的,以爲以後對景昕的態度會好些,沒想到比有過之而無不及。倘若不是怕陸華宇住在這裡會整出點幺蛾子來,他肯定會直接帶着景昕走人。
“我纔沒有更年期!陸媽還站在那裡幹什麼,快點撤了。以後你就負責打掃老宅的衛生,不要再進廚房了。”
“媽,陸媽剛來還不知道你的規矩,你就再給她一個機會。”
景昕知道何鳳蘭是因爲她的關係纔會如此針對陸媽,出聲幫腔,老宅很大,除了這個院子,後面還有四個院子,雖然沒有人住,但每隔幾天還是會打掃一次,勞動量很大,她怕陸媽身體吃不消。
“不行,家就得有家的規矩,做錯了事就要接受懲罰,不然以後,誰還聽我的。”
“你啊。”陸良無奈搖頭起身,略帶責備的眼神掃眼何鳳蘭,“阿年,今天我約了幾個朋友去打高爾夫,他們說好長時間沒見過你了,讓我今天把你帶上。有空嗎?”
“你才能剛剛站起來多長時間,就要去打高爾夫,別等會不用幾桿子你就倒地不起了。”
“打高爾夫只是個名頭,阿年準備留在S市,我該把我的以前積攢的人脈給他了。”
陸華年嗯了聲,帶上景昕。景昕本身並不想跟去,今天早上的孕吐已經把她折磨的渾身無力,懨懨欲睡,她想留在家休息,又怕何鳳蘭爲難,蔫蔫的跟在陸華年身後。
陸良先帶着幾人去吃完飯順道送了陸歐陽去上學,才趕去約定地點。路上他詢問了一些關於會所的事情。陸華年如實回答,未有隱瞞。
“之前我跟你叔叔聯繫過,他告訴我你一直在英國跟小奇在一起,讓我放心。小奇那孩子我是知道的,年紀輕輕不靠着父親,打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當時我覺得你也是可以的。現在看來猜測沒錯。之前是我沒有想開,覺得辛辛苦苦未陸豐掙得那麼多,到最後還得拱手讓人,不甘心。現在好了,我終於不用再去糾結這些了。”
“爸能想開就好。”
陸華年攬着景昕讓她靠在懷中休息,眼中滿是心疼。有些事情絕對不能想,前幾天還覺得她懷孕跟個沒事人似的,今天就大吐特吐。
陸良欣慰的看着這一幕,不後悔八年前狠心的拆散他和曹鬱戈。
高爾夫球場,魯震天和魯辰硯也在,見到兩人陸家父子臉色雙雙下沉,魯辰硯嘴角噙着溫和的笑跟陸華年三人打着招呼。
“陸華年跟我上那邊,我有事要問你。”
魯震天皮膚鬆弛略顯老態的臉上陰沉一片,佈滿血絲的雙眼刮過景昕的臉上,眸光太利,景昕心底升起一股寒,向陸華年身邊靠了靠。
“今天只打球,公事私事一律不談。”陸華宇語氣淡漠,好似對方只是個沒有任何往來的陌生人般。
“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跟馨雅才離婚幾天,她如今落難,你就不能幫一把?”
魯震天憤怒的看着陸華年,他得到消息,魯馨雅的事情八九不離十是他傳出去的。
“魯總應該把這句話說給你的女兒聽。”
“那是你先先對不起她,她爲了陸豐和陸家做了那麼多,結果你一從國外回來,就鬧着跟她離婚。放在哪個女人身上也沒法子接受,她拿走的不過是她應得的。”
“魯總應該是年齡大糊塗的臉法律都不懂了,她想要她應得的,可以向我提出來,我會盡量滿足她,但是私自拿走就是她的不對。我相信法律會給最公正的判決。失陪了,我跟父親去那邊看看。”
陸華年面露不耐,跟上已經走出七八步之遠的陸良。陸良以前覺得挺對不起魯馨雅的,自從她要走陸豐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後,愧疚淡了,現在又爆出她八年前私吞了陸豐一筆又一筆的鉅款,對她的愧疚消失的一乾二淨。說的好聽一點,魯馨雅盡心盡力打理陸豐是爲了陸家跟陸豐,難聽點還是爲了她自己。
陸良叫來的人不少,都是S市舉足輕重的人物,離開這裡八年之久,陸華年回國前做足了功課,他們的身份,年齡喜好,他都是一清二楚,有父親牽橋搭線,陸華年跟他們想談甚歡。
“會所的事情解決了嗎?”
聊着聊着,一個叫方衛的生產電器的老闆開口詢問。
“正在辦,不過,事情有些棘手,畢竟對方是政府部門。就算是官司打贏,有關部門還會以爲市區建設考慮,順服我讓出會所拿塊地,讓他們開發建設。”
這是目前最壞的想法,但早上安陽給他傳話,魯馨雅從陸豐拿走的錢很大一部分作爲開發建設的啓動資金捐給了政府,倘若能把這份錢追討回來,開發建設百分之八十會因爲缺少啓動資金而暫時擱淺,會所開工指日可待。
“其實這事也不難辦,政府不過是想要業績,你給他們做出業績,他們自然不會逼你。國內不比國外,最好不要硬碰硬。”
方衛漂亮一揮杆子,球在空中打着旋前行,他打了個響指,“漂亮。”
“改天單獨請你吃飯。”
他的話如醍醐灌頂,在國外呆了八年,陸奇手段強硬,不服的就比拳頭,比實力,時間一長,潛移默化中他也形成那種思想。根本就忘記了有些思想在國內並不適應。
說了聲失陪,陸華年遠離人羣去打電話。
景昕跟幾個二三十歲的女人坐在不遠處的傘下,精神不好,景昕基本上都是在聽,沒有開口。一陣風吹來,濃重的香水味傳過,胃中難受,景昕說了聲抱歉,向洗手間跑去。
趴在洗手池上吐了一會,洗了把臉,深呼吸口氣,才覺得胃中好受些。
面前出現方白色手帕,“擦擦吧。”
“不用,謝謝。”天不冷,水珠一會會自動幹掉。景昕語氣疏離,轉身欲走,想到那天她跟魯辰硯達成的共識,頓住腳步,“那天的話就當我開玩笑,忘了吧。”
“我不是來找你談這事的,我想跟你說說我姐的事。”魯辰硯把手帕塞回口袋中,臉上的笑容逐漸淡去,眉頭輕皺。
“除非你能告訴我她在哪兒,否則我沒有一點兒的興趣。”魯馨雅現在就是一個定時炸彈,隨時都有爆炸的可能,她教唆唐敘殺人,保不齊會僱傭其他窮兇極惡的人。魯馨雅一日不落網,她心難安。
“我也不清楚她在哪裡,我要說的是關於歐陽的身世。”
景昕頓住腳步,“你不會是跟其他人樣,給我編織個故事吧。”
“不是,應該說,誰都沒有我清楚當年的事情真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