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一心繫在孩子身上,現在經景昕這麼一說,陸華年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不過,就算是他們現在回去找也應該晚了。
猜的果然沒錯,焦瑤報警以後,事發地是在大院,警察哪敢怠慢,心急火燎的趕到現場進行勘察。
住在這裡的人都是些退休老幹部和家屬,哪裡能容忍的了這樣的齷齪事情發生,就連平常不出門的幾個老古板也都紛紛出來圍觀,詢問案情進展情況。
人羣中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陸家太平那麼多年沒事,那老袁家平常一個個樂呵呵的,受害的媳婦除了貪吃點還是很可愛的,也沒有得罪過個什麼人,我覺得應該是衝着S市的小媳婦來的。聽說那天她家的小少爺可是在宴會上得罪了陸濤的老婆。那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燈,說不定彎彎腸子一動,買通了陸家的人,給人家下藥報復呢!”
此話一出,圍觀的人都覺得有理,紛紛附和,警察把第一個說話的人單獨叫到房間詢問一番,經過陸家多人證實,壽宴上是有那麼一回事。
警察商量完後,徵得陸謙的同意開始對每個房間進行仔細搜查。
時間不長在搜陸華年的房間中發現垃圾桶中有一個殘留粉末的油紙袋,警察小心翼翼取走檢驗,消息很快傳來,油紙袋中的是紅花粉末。
這樣的結果讓衆人一時想不通裡面的是非曲折,只是他們明白了一點,爲什麼袁家的媳婦孩子燦死,大人也差點沒命而景昕還是好好的原因。一時間陸華年跟景昕兩人成了十惡不赦的壞人,八百輩子的祖宗都被刨出來罵上一遍。
陸謙更是一拍桌子去了警局,讓警察去抓人,他要親自審問。
“爺爺,這事情我覺得有誤會。景昕孩子沒事或許只是巧合。”
陸奇焦急,跟陸華年認識那麼多年,他是怎樣的人,他陸奇一清二楚,陸華年可以對那些有能力還擊的人心狠手辣,卻唯獨對老弱婦孺狠不下心,更別提是個孕婦了。
“巧合?那他們房間中的油紙袋是怎麼回事?怪不得他一向不喜歡我,這一次就算是阿宇走了,他也沒有離開的意思,原來是設計陷害阿宇,離間我們的關係,讓阿宇孤立無援,只能受他的碾壓。虧得兩人還是至親血緣,他竟然能幹出這樣人神共憤的事情來!我告訴你們,阿宇我是幫定了!我容不得你們一個個這樣欺負他!”
“爺爺你也不想想,阿年是多麼聰明的一個人,他做事縝密,如果事情是他做的,他能留下尾巴。再說,阿年如果真的想欺負他,你以爲陸豐會輪到他繼承!”
看到袁家媳婦的慘樣,又嚮導自家媳婦生產時的場景,陸奇心中也一直不能平靜,聽到自家爺爺在這裡嚷嚷着要陸華年好看,心中更是火大,失了原先的冷靜,嗓門也大了起來。
“如果不是有那檔子破事,你以爲他會扔下陸豐,別以爲在外面否認的一乾二淨,我就一點消息都不知道!我還沒老糊塗,一個個就敢在我面前玩花樣,我今天不好好的整治整治,還以爲陸家沒個管事的人!由着你們興風作浪了!”
“我看你這樣心也是偏到胸腔外了,離老糊塗不遠了!”
爺孫兩個吼得面紅耳赤,陸奇一時口不擇言,陸謙氣的掄着柺棍就對着陸奇身上招呼過來。
“說不過就用打的,我就站在這裡給你打!”陸奇緊攥雙手咬着後槽牙,站在原地當真不閃不多。
圍觀的人雖多,可陸家老爺子發威,還是沒有一個敢上前幫忙的,只能言語上勸慰。
那麼多年沒人敢這麼跟自己頂撞過,陸謙氣急,柺棍揮的急,加上年輕的時候在軍隊中呆了那麼多年就算是人到老年力氣也沒有減少很多。一聲聲悶響撞擊着耳膜,在客廳中迴盪着。
丫丫一聲不響闖進兩人中間,棍子狠狠落在她的身上,她咬着牙連悶哼聲都不曾。
陸謙見打了孫媳婦,氣瞬間消了,一沒注意柺杖從氣的發抖的手中掉了下來。丫丫彎身撿起遞迴他的手中。
“爺爺如果沒有解氣的話,可以繼續。我在軍隊呆過,給你當沙包應該沒問題。”
聲音清冷,脆亮。聽着彆扭卻挑不出哪裡有錯,陸謙起鬨的臉色清白交錯。甕聲甕氣的吩咐嚴海送丫丫去醫院檢查下。
“不用了,爺爺沒事就好,嚴海送爺爺去警局。路上小心開車。”
看着孫媳婦冷冰冰的一張臉,陸謙脣瓣動了動,柺棍在地上戳了兩下,讓嚴寒去開車。
“我記得以前在部隊,經常聽到一句話,我們是軍人,做任何事都不能摻雜上私人感情。以前覺得這話就挺有道理的,現在仔細品品更覺得是真理。”丫丫以前跟陸謙就很少說話,今天也算是破格跟他叫了一會真。
孫媳婦不是孫子,可以任由你打罵,他敢動丫丫,不止是孫子跟他不拉到,江墨言估計也會掀了他陸家。
丫丫說完淡淡瞥了眼出了人羣的陸謙,對着圍觀的人說了一句,“熱鬧看完了,該散了散了吧。”拉着陸奇回房,一進房間,陸奇就要查看她的身上的傷。
“我沒事,把衣服脫了,我給你上點跌打酒。爺爺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跟他叫什麼勁,捱了一頓舒坦了是吧。”丫丫也不顧念他身上的傷,用力拍了幾下,陸奇悶哼幾聲。
“今天捱得這些,我一定要十倍百倍的還給陸華宇!”說到這裡,陸奇不高興的嘟囔聲,“從小打我就不手軟,對陸華宇就寶貝的要死,真不知道誰纔是他的親孫子!哎吆,你輕點。”
丫丫一用力,陸奇慘叫一聲,剛剛還因爲媳婦幫他擋了一下,解救於危難生出的感激,被她這麼幾下給打的七零八落。
“現在知道疼了,剛纔怎麼不知道躲,小孩子都有躲避危險的常識,我覺得你連個孩子都不如。”丫丫一雙秀眉緊蹙,在他背部用力拍打一下起身,“不行,我們得去醫院看看。”
據陸華年說景昕也吃了粥,雖少也不能大意了,待會警察去帶人,要把景昕一起帶上,折騰一路,萬一出事可就糟了。
“有阿年在······”
“就他一個人頂屁用!”陸華年倘若阻止他們帶人,勢必會動手。先不說,他們身上的傢伙什了。警察不是吃素的,陸華年就算是再厲害,雙拳難敵四手,再加上爺爺授意,不知道會被打成什麼樣子。
陸奇一拍腦門,真是被爺爺打傻了,竟然連這點都沒有想到,利落套上衣服起身。
醫院病房中,四周白的刺目,消毒水味道,鑽的人腦子疼。
陸華年正跟幾個警察對峙着,氣氛緊張,躺在牀上的景昕雙眉皺成兩條難看的蚯蚓。不得不說陸華宇這次計謀用的好,她的孩子如果流了,陸華年會跟陸謙不罷休。孩子沒事,她跟陸華年就成嫌疑對象,陸謙會跟他們不罷休。
左右都是趁了他的意!
“我跟你們去可以,但她不行。”
“陸家老爺說了,你們兩個必須一起去。”背後有靠山語氣自然強硬很多,一副不把兩人帶走誓不罷休的架勢。
“他又不是你們的老大!警察辦案,也得照顧孕婦,還別說是個病着的孕婦!”陸華年沉着一張俊臉,風雨欲來,眼神與語氣皆染上一絲凌厲。
“我們是按照規矩辦事,請不要與我們爲難。”
陸華年身形高大,常年在商場上手握生殺大權,氣勢非凡,面前幾個人不由得心生懼意,聲音也軟了一些。
“哪裡的規矩?難道臨城跟S市用的不是一套法律?就算是那樣,規矩也有通融的時候!”聲音低沉華貴,着重加深後半句的聲音,聽的人心中一顫。
剛好醫生查房,身後跟着幾個護士,見到房間中人多,有的留在外面,好奇的向裡面看着。
見到兩方人都誰不讓誰,僵持不下,醫生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有事你們出去解決,病人身子虛弱得臥牀靜養。”
結果出來,景昕確實是誤食紅花,量小,目前爲止醫生還不好確定對胎兒有沒有影響,只能密切觀察着,出現流產跡象,及時作出應急措施。
“嘶······”
景昕皺着臉咬着下脣弓着身子捂着肚子,陸華年,醫生護士一見個個緊張上前查看,景昕掐了下陸華年的手背,陸華年隨即明白過來,醫生一推他,他順勢向後退了幾步,一臉焦急的站在外圍。腳在原地踱着,一副想上前,又怕耽擱醫生搶救的矛盾模樣。
警察見這樣面面相覷,面露爲難,怕只帶陸華年回去不好交代,但又不敢拿人命開玩笑,就在他們拿不定主意之時,丫丫跟陸奇扶着換了一身乾淨衣服的焦瑤趕來。
焦瑤冷冷掃了他們一眼,“不去找兇手,跑到這裡來爲難一個孕婦幹什麼!”
“陸老爺他······”
“就算是他說的,或者是給了你們什麼指令,你們也得撿正確的做,錯的你們也照辦,不就成了沒腦子的人了嗎!”他們被護士趕在走道中,焦瑤嗓門本來就大,一嗓子吼出來,瞬間圍了一圈人過來。
一幫警察被一個老太婆訓,他們覺得很沒面子,一個個不由自主低下頭。
“還不快把能帶走的帶走,我還急着知道真相呢!”臉色蒼白的焦瑤一字一頓的說道,幾個人快速點頭,站在他們身旁的陸華年也沒有等他們開口,跟陸奇他們說幫他照顧好景昕,跟着他們離開。
陸奇緊走幾步跟上前去,拉了下身上的衣服漏出鮮紅新鮮的痕跡,“老爺子賞的,渾身上下不下十處,你自求多福。”
話是這麼說,陸奇眼中卻沒有一丁點兒的擔心反而有些幸災樂禍和期待,陸奇是在刺激他。
陸華年抿脣未語,皮肉之苦算什麼,倘若這事查出來是陸華宇乾的,他會拋下心中所有親情顧念扒了他的皮!
病房中,擔心陸華年接下來面對的場面,景昕肚子當真疼了起來,面色泛白,額前的碎髮也被汗水濡溼,整個人看上去好似處在極大的痛苦中。醫生不斷的問着景昕哪裡疼,是怎樣的疼法,景昕一直咬着下脣不說話,醫生也急出汗來,要知道她可是焦瑤要好生照顧的病人。
問不出東西,醫生讓護士去找移動牀,要帶着景昕去做檢查。
病房門半掩,房間嘈雜聲傳來,焦瑤嚇得快速推開門,看着一羣人圍着病牀,腦袋轟的一聲炸開,身子晃了晃。幸虧,陸奇跟丫丫及時扶住。
“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好心卻害了兩個孩子。”說着,眼淚就刷刷的流了下來,丫丫心疼這個一直待她極好的老人,眼圈也跟着泛紅。
“奶奶這不是你的錯,你不用把錯攬在自個兒的身上。”
孕婦的病房陸奇本不想進來又怕景昕出事,不好跟好兄弟交代,凝眉向牀上看去,想看看景昕此時的情況。越想越覺得不對,剛纔陸華年走的乾脆,就說明景昕應該是裝的,可這架勢,怎麼看怎麼像真的。
就在醫生和護士要七手八腳把她擡上移動牀的時候。景昕咬着下脣的貝齒換換鬆開鬆開,人也粗喘幾口氣,沒見到她身下見紅,醫生護士鬆了口氣。
緩了口氣,景昕對圍着她的醫生護士揮揮手,“我以前就有時長腹痛的毛病,可能是犯了吧。”
這邊話一落下,景昕又捂着肚子,一個個還沒放下去的心全部都提了起來,景昕面色一紅,尷尬笑笑。
“我想上廁所。”
噗嗤一聲不知是誰先笑了聲,緊張的氣氛被打破,護士上前攙扶起景昕,一輩子見慣了大風大浪的焦瑤沒想到差點被這點兒小事給嚇軟了腿,慌忙讓陸奇跟丫丫扶着她坐下。
“她沒事吧。”
“病人腸道吸收不是很好,本來吃的米粥又不是很多,應該沒有大礙,但我也不能完全保證。”
醫生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翻看着景昕的檢查結果。
焦瑤點點頭,直唸叨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本來還對景昕和陸華年有所懷疑,見到景昕慘白的臉色時,焦瑤的心軟了,她覺得自己這輩子閱人無數,應該不會看錯人。握緊景昕的手,連連道歉。
“本來把你留在這裡是想着把你養胖一點,生出的孩子也水靈,沒想到卻給你帶來了災。”
“奶奶這個你就多慮了,嫂子跟哥都長得好,生出的孩子能差嘛。”
“丫丫說的對,基因好,下一輩差不了。”說着說着,焦瑤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這孩子從在我肚子裡面紮根就黴運當頭了,沒事,我都已經習慣了。”見焦瑤又自責,有氣無力的景昕反過來安慰她,好似怕她不相信樣,景昕用虛弱的聲音跟她講了一件件驚險的事情。
聽到景昕差點被毒蛇咬的時候,焦瑤緊張的眼珠子差點瞪出來,心疼的摸着景昕的臉。
“放心吧,不管你大爺爺怎樣想,身爲女人,我是不會認爲你能有那個狠心,那自己的孩子做賭注。我也相信阿年,他可以用自己的能力爭取他自己想要的,而不是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我回去一定要好好的給那個越老越看不清人的老頭子好好的洗洗腦子!”
“謝謝你,大奶奶。”從小就缺乏親情的景昕,眼睛溫熱一片。
“哎,袁家媳婦那個孩子有你肚子裡的這個一半幸運也好啊,都七個月了,拿出來的時候都長成個孩子了。”
“血債血償,誰主使的就讓誰償命!”說道這裡景昕眼中掠過一抹蝕骨冷意。如果不是她不餓沒吃,她肚子裡的孩子也會化成一灘血水!
“那是自然!敢利用我的好心害人,就是找死!走,陸奇,我們去警局看看那個老頭子要怎麼對付阿年!”焦瑤心情平靜以後,整個人的氣勢也出來了,也不用人扶,騰地一下起身,闊步出門,陸奇跟上,丫丫留下照顧景昕。
剛纔景昕說了很多話,丫丫倒了杯溫水扶着她起身喝下。
“以前覺得你像一塊冰,接觸下來覺得你不僅人細心,還很體貼。”景昕從不吝嗇夸人,對談得來的人,話多的不得了。
丫丫把被子放在旁邊輕笑着,“小時候我的性格跟你有些相像,後來因爲會錯了別人的意,不斷的改變自己,才成了這副模樣。”
“你那個別人是陸奇嗎?”陸華年只是簡答說過兩人的事情,聽丫丫主動提起,勾起她心中的好奇心。
“是啊,我們算的上青梅竹馬。不過卻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如果你想聽故事,我給你講講我的父母吧。保證比你遇到的蛇還要刺激,耐人回味。”
故事太長,一直講到晚上也才說到一半,景昕迷迷糊糊睡去,丫丫幫她拉上被子,打電話詢問陸奇那邊的情況。
“她怎麼樣?”
“睡了,狀態還算不錯。我能讓她一下午不去想阿年的事,明天就不一定了。她現在的情況如果再心情不好,多少都會影響胎兒的。你想點辦法,讓阿年儘快出來。”
丫丫憂心忡忡,下午的時候她又腹痛了兩次,醫生說,她腹痛是因爲身體弱,又氣,又急導致腹部脹氣引起的。如果不能及時排解,很可能出現意外。
“爺爺的脾氣你也知道,拗的跟頭牛似的。不吃不喝在審訊室審了一天了,好像阿年不承認,就乾脆爺兩個一起餓死纔是。”
陸奇有種跳腳爆粗口的衝動,如果是別人他可以威脅恐嚇,軟硬兼施,唯獨他家的活祖宗不行。
案子那邊他查到熬粥的材料中,是小米被動了手腳。那麼就有兩種可能,一是在買的時候,紅花就已經在裡面,還有一種可能在家裡被動了手腳。
買小米後的兩天,家裡除了自己家的那些人,只有一個鐘點工來過,鐘點工一直是家裡常用的,爲人老實勤懇他親自盤問過也調查過,應該不是她。
苗姨只認一家的小米子,說他們家的是地道黑土裡種的,沒有經過處理,熬出來的湯又香又濃。當他們去查小米販子的時候發現夫婦兩人都跑了,攤子也沒擺。明顯有問題。向臨邊的攤子打聽了下,說是家裡有人生病着急回去。
陸奇派人去他們家老家找得知前幾天他們匯了一大筆錢回來,人根本就沒有回家。心中的猜測愈加肯定,召集所有能用的人手,上天入地也要把兩夫婦找出來的同時還讓人查找這幾天跟兩夫婦接觸的人。看看能不能從中再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我覺得讓爺爺先把阿年放出這事還得景昕出面才行。”
“你別胡亂出主意!”陸奇生怕自己老婆攛掇出什麼事情趕快出聲制止。
“景昕也是個聰明人,你覺得主意還用我出?”
不過,之前決定瞞着景昕陸華年在警局現狀,從爺爺的態度上來看,不能瞞了。
“也好,趕緊出來早點回去,就近看着陸華宇心裡才踏實一點。”
夫妻兩個把事情一定,也沒再說其他的掛了電話。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剛剛矇矇亮,景昕就被噩夢驚醒,滿頭大汗的叫了聲陸華年坐起身來。
一向警覺的丫丫快速起身奔到牀邊,打開燈,看着不斷嚥着唾沫的景昕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直接去浴室擰了毛巾幫她擦了擦汗。
“陸華年怎樣了?有沒有被大爺爺打?”景昕焦急的抓緊丫丫的手,瞪大一雙盛滿擔心的黑眸。
“那倒沒有,不過,從昨天被帶走到現在應該是滴水未沾,不知道能撐到什麼時候。”
“這算是動用死刑吧。不行,我要去看看。”
陸謙在這裡就是個地頭蛇,很多人都怕着他,他這樣折磨陸華年又屈打成招的嫌疑。
“我送你。”丫丫早就猜到會是這樣,並沒有阻止,拉住都要跑起來的景昕,勸她慢一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