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還有件東西忘給你看了。”
曹鬱戈向放在堂屋角落中沒有帶走的八仙桌走去,男女不明的笑聲在許久沒有人住,潮溼陰冷的房間中更顯的陰森可怖,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的人心裡毛毛的。
方藍蹲在地上抱着被嚇得大哭的顧嫣,輕輕拍着她的背。注意到歐陽的眼神,一直在警惕注意着曹鬱戈的方藍回身去握他的手,歐陽收回目光,低下頭垂下眼瞼,遮擋住裡面的情緒。
“歐陽······”被曹鬱戈摧殘的發紅的脣輕動,聲音輕顫,他是怨她的吧。
與陸華年有幾分相似的薄脣輕抿,始終未擡頭。
“歐陽我······”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察覺剛剛因曹鬱戈到來而退到一邊的男人再次回到他的身邊,他聲音如蚊說道。
方藍看了眼他輕輕顫抖的長長睫毛,他內心不平靜,卻能剋制到這種程度,比陸華年和她都有耐力。方藍暗自長長吐了口氣,看向拿着一個老式相冊向她走來的曹鬱戈。
“看看吧,有些事情還是自己發現的更有趣。”
說完,手一鬆,老式沉重相冊,砸在方藍懷中。相冊上面的沉積的灰塵並未清理,這般一動,灰塵漫起,嗆得方藍直咳嗽。顧嫣埋着頭在方藍懷中,未受到禍及。
“我好奇心沒那麼強,你如果不說就直接當成秘密爛在心裡吧。”
方藍淡淡瞥了眼相冊上面被灰塵掩埋看不甚清楚的圖案,直覺那裡面的秘密不是她能接受的了的。仔細搜尋腦海中的記憶,家中的相冊不多,對這本沒有丁點兒印象,搬家時也收拾的乾淨,應該不會落下相冊。
唯一的解釋是相冊是從後屋一直上鎖的房間中找到的。記憶中落在後屋上的那把鎖從未拿下來過,現在想來應該是母親曾經居住的房間吧。
“真的一點都不好奇?呵呵,別用強裝鎮定,面無表情的一面來騙我,如果不是場合不對,你絕對會毫不猶豫的翻開。”
“那是你的想法,好奇心害死貓,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方藍不去看曹鬱戈臉上古怪的表情,輕拍着不時會探出頭瞅瞅曹鬱戈的顧嫣。
這孩子膽子說小也小,說大卻很大,就比如現在。
曹鬱戈嗤笑聲,伸出十指在在相冊上緩慢的寫着兩個字,“這樣你也不好奇?”
“養育之恩大於生養,我只要記得我的父親是景晧就可以。”
方藍瞥了眼相冊上清秀小楷“身世”,兩個字工工整整與陳舊的相冊絲毫不相符,顯得極其突兀。
閆素珍曾經說的關於她生父另有其人的話在耳邊迴盪,豪門,豪門!算的上S市真正豪門的並不多,往往提到豪門最先讓人想到的是陸、魯、林、宋。看曹鬱戈笑的一臉幸災樂禍,眼中止不住興味的賤樣,方藍敢肯定她的身世一定跟陸家或者是魯家扯上關係。
跟魯家扯上關係還好說,倘若跟陸家有關,心狠狠一揪不敢再向下去想。
“怎麼,怕了?”蹲在方藍身邊的曹鬱戈一直在觀察方藍的表情變化,他眼睛毒辣,已從她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中察覺到方藍此時內心變化。
“還是看看吧,省得以後何鳳蘭把你趕出家門你還不知道哪門子原因。”
曹鬱戈已經說的這般明瞭,方藍再不去看,已經是自欺欺人,爲了拖延時間,她翻得很慢,第一頁上是她母親年輕時的幾張照片,照片上的她雖穿着普通,扎着兩個麻花辮,沒有豔麗的妝容,卻笑的明媚耀眼,不染一點兒塵埃,讓人一眼看上去很舒服,移不開視線。
前幾頁沒啥,除了母親,就是母親跟父親的合影,再向下翻去時,她見到母親懷中抱着個孩子,褪去少女的羞澀,笑的一臉幸福,只是旁邊缺失一塊,直覺被撕掉一半的應該是個男人,很有可能就是閆素珍口中的豪門男,她的生父!
只是當她想翻過去時,臉色微微一變,從相冊中拿出照片仔細辨認一會,小時候一家子的孩子很多都很想象,長大後才漸漸有了差異。剛開始她沒有發現,現在仔細一看,照片上這個孩子脣瓣下邊有個不太清晰美人痣,如果不仔細看去,根本就發現不了。
這不是她!
方藍心中泛起狐疑,向下面翻去,照片中小女孩年齡跨度很大,直接到了兩三歲時,她與自己的長相一眼就能分辨出來,對上那個女孩子的眼睛時。她從中看到一絲熟悉,翻照片的動作加快。後面只有一張她與母親的合影。
上面寫着幾個不算工整的字“寶貝,媽媽不會讓任何人從我身邊奪走你!”
看到這幾個字時,方藍心中五味陳雜,你不讓人奪走我,自己卻鬆手丟下了我。目光落在相冊的最後一頁上,是一張從報紙上剪下來的照片,女人是母親,男人卻跟陸華年有幾分相像!從他的五官上來看,那個男人應該不是陸良,方藍猜測應該是陸華年的叔叔。
方藍的天空忽然響起聲悶雷,心好似被人打了一拳,悶悶的疼着,手一鬆,相冊嘩啦啦的快速合上。
“嚇到了?你說我如果把這件事情公佈出去,你還能跟阿年在一起嗎?”
“這本相冊頂多也只能說明我媽曾經跟別人有過孩子,我還有一個姐姐,並不能說明我也是母親跟他的孩子。不然我跟陸華年的孩子不會那般健康。”
方藍覺得自己剛纔反應有些過激,一張照片而已,說明不了什麼,只是內心依舊不能平靜。
“我敢肯定你的身世跟陸家一定有關!”曹鬱戈把相冊翻到景凡抱着方藍的那張照片上,手指重重從那行字上劃過。
“或許你想多了。”方藍吞嚥口唾沫,不斷告訴自己,就算她跟陸華年有血緣關係又怎樣,他們已經有了兩個孩子,這是不爭的事實!
“你的這份鎮定真是讓我自嘆不如,其實想弄清楚你是否是陸家
的女兒其實很簡單,去醫院驗個血不就得了,就怕你沒那個膽量。”
曹鬱戈說完,忽然大聲的笑了起來,笑聲裡面摻雜着不容忽視的怨毒與悔恨,“現在孩子還小不知道,倘若他們長大以後知道,你說他們會不會嫌棄你們,唾棄自己,一輩子都擡不起頭來。呵呵,不過話說回來,他們是你們近親所生,能不能長大還很難說。”
“曹鬱戈閉上你的烏鴉嘴,這輩子你不能有孩子,就嫉妒別人是吧!”方藍憤怒低吼聲,那個被他帶走的孩子情況她不知怎樣,可歐陽除了小時候身體弱了一些根本沒有啥毛病!
“誰稀罕嫉妒你,不過是不要臉女人生的賤貨!”被人踩到痛腳的曹鬱戈拉着顧嫣的胳膊就要向外拖去。
“你放手!不許傷害她!”方藍死死抱着顧洋,彷彿她她一鬆手,她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你們這些人都是死人嗎?還不把她拉住!”
隨着曹鬱戈的話語一落,方藍就被兩個男人連拖帶拽弄到一邊,剛欲連踢帶拽教訓,被曹鬱戈喝止,“不要傷了她,不然待會的遊戲就不好玩了。”
曹鬱戈抱起哭着向方藍撲去的顧嫣,闊步出去,幾個人扯着歐陽跟方藍跟在身後。
方藍沒有見到代步工具,知道曹鬱戈應該不是帶着他們離開這裡,回頭看了下身後,沒有見到她之前見到的那個人,暗自焦急。
“看吧,看吧,周圍有我的一些人守着,靠近這裡我就會有所察覺,救你的人還不知在那裡兜圈子呢。”
曹鬱戈嘲諷聲,用力捏了捏懷中害怕的發抖的顧嫣,“細皮嫩肉的,不知道長大會不會成爲你媽那樣的狐媚子。”
方藍緊緊抿着脣瓣,擔心不言而喻,顧嫣才那麼丁點兒的孩子,三番兩次受到這樣的驚嚇和這種污穢的言語刺激,真怕她的性格會發生扭曲。
“你纔是壞人,壞人!”小小的顧嫣,卻知道維護媽媽,明明怕的要死,嘴上卻不饒人!
“還真不愧是她生的,連性格都這般相像!你那麼喜歡她,就是不知道待會她是願意救你,還是救你後面的大哥哥。”
曹鬱戈漂亮的眼睛微眯,用力擰了下哭的撕心肺咧的顧嫣的臉頰,顧嫣聲音哭聲更大。一直自信周圍沒人的曹鬱戈也不阻止,任由她哭。
時間不長,曹鬱戈帶着方藍娘三個來到村後面被草掩埋的山頭。方藍眼睛驀然睜大,呼吸都變得急促,眼睛染上猩紅。
“看你這樣是不是猜出來接下來我要幹什麼了?”曹鬱戈放下顧嫣,用力擡起方藍的下巴,“三年來每一次回想當初折磨你的場景,我做夢都是笑的,一直以來認爲這張魅惑人的臉已經被我毀了,沒想到除了額頭上的傷疤,其他地方竟然恢復沒有丁點兒受傷的樣子!”
昨天晚上在醫院見到她額頭時候,他極度震驚和不可置信,在他心裡就算當年她僥倖逃脫,傷成那樣,有些精神錯亂,蓬頭垢面,在國外又人生地不熟的,不瘋即死!
沒想到她竟然好好活着還又找到一個深愛她的男人,讓他覺得這世界上極度不公平!他命運這般坎坷,老天爲什麼就不眷顧一下他。
方藍咬牙不說話,只有一雙大大的杏眼死死的瞪着曹鬱戈,裡面燃燒的兩簇火焰,恨不得將他燒成灰燼。
“沒事,就算是還這麼漂亮也沒用,我能毀一次,就能再毀第二次!”
語落,曹鬱戈修建圓潤的長長指尖用力在她被蹂躪的快要滲出血絲的臉上用力一劃,疼的方藍呲牙咧嘴。
“好了,這只是預熱,接下來的纔是重頭戲!”對着站在他身後的人揮了下手,身後的人會意隨即跑來,把手中的繩子遞給曹鬱戈。
“給她,把兩個孩子帶過來。”
方藍看着面前的繩子,不斷搖着頭向後退去。
“我勸你還是拿着,待會你可以系的結實一點。如果你想讓我代勞也可以,只是你敢嗎?”
方藍眼中淚水模糊視線,看着面前拇指粗細的繩子,伸出顫抖的手拿過,含淚看着抱着她腿在哭的顧嫣和一直不吭聲站在遠處的歐陽。
陽光不毒辣,方藍卻覺得頭暈眩的難受,好似下一秒就會暈過去般。
“快點,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曹鬱戈找了處乾淨的石塊坐下,點燃一根菸,緩緩的抽着,輕輕吹着燃起的菸頭,“煙確實是個好東西,他以後更離不開了。”
注意力都在此時境況上的方藍根本就無心聽他此時的話,就算是聽到也無從理解,只會覺得他在調侃而已。
“先綁我的吧。”歐陽把雙手合十放在方藍面前,方藍對上他那雙波瀾不驚的眸子時,心竟然安了安。
身後監督她的男人不耐煩的推了下她的肩膀,惡聲惡氣的催促着,作勢要去奪方藍手上的繩子,方藍抓緊那條關係着她孩子生命的繩子快速躲閃開,一圈圈繞在歐陽的手腕上。
心在矛盾中撕扯着,太緊怕嘞疼他胳膊,太鬆又怕他會掉下去,溫熱的淚一滴滴落在他漂亮修長的手指上。
“歐陽,對不起,三年前我忘記了好多東西,當中也包括你。”
歐陽擡頭看了眼方藍額頭上的疤痕,脣緊緊抿了下,“你不用再說了。”
“歐陽······”不知道救他們的人什麼時候會來,生死未卜,不管歐陽能不能理解原諒她,他只想解釋清楚。
“能活下去,我還想聽。死了,聽這些根本就毫無意義!”
方藍的心一顫,三年過去,歐陽懂事的令人心疼,他這是在逼她不管怎樣一定要活着。
好似過了一個世紀纔將兩個孩子的手捆綁好。顧嫣就算是再聰明,也不過纔是兩歲的孩子,根本就不懂得平常對她很好的媽媽,爲什麼要用繩子綁她,任由方藍怎樣溫言軟語的哄着,就是眯着眼睛一直哭個不停。
“好了,有什麼好哭的,不是還有我陪着你嗎!”被吵得不耐煩的歐陽斥責一聲。
顧嫣哭聲奇蹟般戛然而止後,撇撇嘴,委屈的肩膀一聳一聳的,輕聲嗚咽着。
曹鬱戈拍了下手,站在方藍娘仨旁邊的兩人一人抱着一個孩子,方藍欲握住孩子們的胳膊,卻被一個男人按在原地,動彈不得。兩人把孩子放在山頭上,另一頭有人拿過繩子拴在離山頭五米遠的枯樹上。
方藍就那樣眼睜睜的看着孩子被掉在了山頭下,顧嫣被嚇得再次大哭,歐陽始終不吭一聲的仰頭看着站在山頭邊上的曹鬱戈。
“你最好能整死我!”不然我一定會把你曝曬在這裡,直到你你被曬死爲止!短短一句話,已經足夠表達出歐陽此時心中滔天恨意。
“謝謝你的提醒!”曹鬱戈踢了下山上腳下的石渣,落了歐陽一臉。
“這樣對待兩個孩子,你就一點都不覺得殘忍!”被兩人押着站在山頭上看着兩個孩子受苦的方藍銀牙緊咬着,彷彿每個字都從齒縫中蹦出來般。
“殘忍?”一連串的笑聲響起好似方藍剛剛說的好似是天大的笑話般,“你都說了,這輩子我不可能有孩子。當然看到捏孩子我會心生嫉妒了。”
曹鬱戈回頭看了下身後那顆不斷向下倒去的枯樹,眼中流露出來一股子興奮,“待會你會先救哪一個?我可要好心的提醒你一句,做人還是不要太貪心的好,一個能救起來救不錯了。”
“如果是那樣,我覺得我陪就陪他們一起死的好!”
“這份心還真是讓人動容。不過,你就只關心這兩個孩子,不想另外一個受苦的孩子了?”
“堅持住孩子!”
方藍深深看了眼兩個被掉在小山頭上的孩子,心疼的無以復加,這個小山頭估摸着有三十多米高。因爲曾經不止一次摔死過人,他們是被禁止到這裡玩的。
暗自深吸口氣,平靜下快要跳出胸腔的心,死死的盯着那顆老枯樹,祈禱它能多撐一會。
只是現實往往跟人的想法相差太多,不管方藍拜了多少神靈,一聲咔嚓的聲響刺激着方藍腦中緊緊繃起的那根神經。
好似打了雞血般,死死拉住兩根緊繃的繩子。
“都告訴你了,不要太貪心,你還是這般不自量力。是不是忘了繩子上栓的是誰了。我來幫你看看,你右手上的繩子是陸歐陽的,也就是你心愛的男人的。左手上的是跟你做了三年夫妻,全心全意喜歡你的男人的。你還有些時間,仔細想想你該放棄哪一個。”
“曹鬱戈其實你用這種方臘來威脅我有些愚蠢,因爲顧嫣根本就不是我的孩子!”方藍忽然站起身,攥着繩子上的血管清晰可見,嘲諷的看着曹鬱戈。
“這個時候你還想騙我?方藍我可不是三歲的孩子,你說什麼,我就相信什麼。”
如果不是她的孩子,她會這般疼惜在意,顧洋會視若珍寶?
“你還別真不信,我雖失憶,可你對我做的那些人神共憤的事情早已經刻在了我的骨髓裡,根本就剔除不去,我拒絕任何男人的觸碰,顧洋他知道我曾經受到過傷害,也沒有逼我。顧嫣是一次我發瘋問他好孩子時,他領養的孩子。我不是聖母,雖然跟她朝夕相處三年,在我心裡還是敵不過我的親生兒子。”
語落,方藍鬆開捆綁顧嫣的繩子,她在賭,賭他能放過顧嫣。
“曹鬱戈不要以爲你沒有親人就赤腳不怕穿鞋的,顧洋疼惜顧嫣這事兒你應該也聽說過,如果你真傷了她,小心他刨了你父母的墳,讓他們不得安寧。他們可是因爲你而死,你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受苦嗎?”
“別給我耍心眼,不管是不是你的孩子,既然已經綁了我就不會放過她。至於我父母你也不用操心,我一直不相信世界上有鬼魂之說,人死了就是死了,倘若真的在天有靈,他們早就去報仇雪恨,根本就輪不到路兩夫婦在世界上好好的活着那麼多年。”
方藍覺得曹鬱戈早已經無可救藥,徹頭徹尾的瘋子,在樹斷成兩截時候認輸,死死的拉扯着繩子,只是兩個孩子加起來的體重得有上百斤,方藍扯着兩根繩子根本就支撐不住,身子被向前拖了好幾米遠,死死的扒着一個凹進去的地方纔稍微穩住下身子。
曹鬱戈一腳踩在方藍的手上,“就說你捨不得,我猜想的一點兒都沒錯。”
方藍吃痛,繩子摩擦着手心,火辣辣的疼着。貝齒死死咬着下脣卻不敢鬆手,冷汗從額上滾落,渾身被汗水浸溼,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腦中此時只有一個想法,實在不行,她就陪着兩個孩子一起下去,這樣黃泉路上也不孤單了。
就在方藍快要陷入絕望之時,那個送她來的司機,越想越覺得不對,折返回來的時候,讓他的同事給交通廣播打了個電話,讓他舉報剛剛他車子在路上的違章,並讓其他幾個一起開出租車的提供他車子的行駛路線。
方藍說不能報警,司機也是碰一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把交警引來。
他怕方藍有危險,就先行一步趕了過來,正好看到方藍正在被一個男人折磨的畫面,對方人多他也不敢過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人他們把方藍三人帶走。
正在他尋思着是否要報警時,聽到有人過來,剛開始他以爲是方藍 “丈夫”的人躲在草叢中不敢出來。
聽到一個女人焦急的說,“廣播上明明說車子駛到了這裡,這人哪去了!該死是不是轉移了地方了。”
隨後是一連串的咒罵聲,司機覺得這些人八九是聽到廣播來找人的,興奮站起身,爲了怕他們不相信自己,還專程把自己的工作牌身份證都拿了出來。
“哎呀,我也不解釋了,時間緊迫,他們去了小山頭,看樣子是沒打算讓娘三有好下場!”
帶傷而來的陸華年跟顧洋不等他說完率先向山頭闊步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