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就沒啥事兒,而且,趙麗已經安然無恙,我也得到個陽壽僅剩三五年的噩耗,所以正想找件事兒做做,只爲散心。
所以,我忙不迭地答應:“好啊,你儘管說吧,我聽着呢。”
趙胭脂嘻嘻一笑,壓低嗓音,對我道:“這些日子,有人出50萬給我,讓我去幫他肅清一間林中老屋中的亡靈,將其超度。那地方偏僻得很,是個不毛之地,我單槍匹馬恐怕會出事兒,所以,就請你也來幫幫忙。報酬的話,我拿25萬,你和胖子共享25萬,怎樣?”
那數字聽上去很誘人,我乾脆就很爽快地一口答應:“行,你說地址,我們立馬就去。”
“別墅在一個叫桃源村的地方,在市郊,特別荒僻,已經只是荒村了。據說村裡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能出去打工的,都已經去城市裡討生活了。”趙胭脂說道,“而我們最好提前聚一聚,別各自去那間老屋,免得被逐個擊破。”
我一尋思,她說的在理兒,所以就同意下來。
很快,趙胭脂就報出一個地址。
我去找胖子,跟他一合計,胖子頓時立馬掐說好。25萬的數字,非常有魔力,輕易就讓胖子動心了。
“但我跟趙胭脂不對付,你知道爲啥嗎?”胖子賊兮兮地跟我說。
我翻了翻白眼,道:“你瞧人家漂亮,就總拿一雙狼眼去掃描人家的胸脯、和,哪有女孩會不嫌棄你呢?這還用問我爲什麼?胖子啊,你可有點自覺吧。”
胖子老臉一紅,哼道:“胡說八道,美女都習慣了男人色眯眯的眼光纔對。再說,我用那種眼神兒看她,那是對她的認同,她該沾沾自喜纔對。我的意思是,她分明只想跟你呆一塊兒,我就一電燈泡,礙事兒,所以她才總是瞪我!”
“靠,你怎麼不去做媒婆?”我衝他一咧嘴,“怎麼總想給我和趙胭脂保媒啊?咱們才認識多久啊?”
“嘿嘿,我跟你和趙麗認識久了,所以非常清楚趙麗就是恨不得把你玩死。趙胭脂再差勁,那也是麒麟道人的後裔,是茅山正宗的傳人,能壞到哪兒去?就算最糟糕的情況,也比趙麗好100倍!”胖子冷哼,“她忽悠你說只有三五年陽壽,如果屬實的話,依我看,多半是她這個陰妻給你帶來的厄運,或者她攤薄了你的福緣和陽壽。跟女鬼相好,當然是會折壽的嘛。”
我嘆了口氣:“行了,以後別總是說她壞話,我心裡有一杆秤。”
“得嘞,你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上回在幽靈大巴,你拼命地抓鬼,我看不出來你依舊對她戀戀不捨嗎?王曉,你就是太傻,纔會被她一直騙得團團轉,唉……罷了,吃一塹才能長一智,我就算跟你說幹唾沫,你也未必就肯聽我的。色迷心竅的男人都一個鳥樣兒,想當年,胖爺我也是這樣。再說,你可比我當年犟多了。”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胖子你挺話嘮的啊。”
“嘁!”
我們倆出門,去做長途汽車,直接往目的地的城市去。
不得不說,趙胭脂挺忙的。本以爲幽靈大巴那樣驚心動魄的一樁靈異事件,解決後,她起碼得度假一段時間,或者乾脆去海南或夏威夷那樣的地方修整一些日子,但她一轉眼就接下清理鄉村老屋的委託,真是能幹。
整整一下午的顛簸後,我們總算來到目的地。
胖子絮絮叨叨地抱怨:“媽蛋,等咱們那25萬到手,必須得買輛代步的二手車才行。咱們搞這行的,就是到處跑來跑去,每次都坐那種狗屁大巴,我都有心理陰影的。”
“哈哈,我也是,尤其那售票員阿姨賊熱情,當時我心底就一寒,差點就掏出張鎮鬼符往她腦門上貼。”我也是撓了撓頭,實在是有點後怕。
“嗨,王曉,胖子。”汽車站出口,趙胭脂已經等在那兒了。
胖子哈哈一笑,衝我擠眉弄眼,壓低嗓音道:“你瞧她那副急不可耐的樣兒,我跟你說,她現在就缺一個叫王曉的男人來安慰寂寞的心。你只要肯展開愛情攻勢,不出一週,就能跟她了。”
“去你孃的,少嘰嘰歪歪,一點都沒安好心。”我心裡直犯嘀咕,當然,也是有一絲的蠢蠢欲動。
趙胭脂論姿色,真的是半點都不比趙麗差勁,而且這個活色生香的極品美人是大活人,也不像趙麗那樣滿腹算計。如果趙麗消失了,我跟趙胭脂在一塊兒也挺好。
但我剛這麼想了3秒鐘,從她身後就躥出一個英俊瀟灑的男人,一副成功人士打扮,像護花使者一樣站在趙胭脂身後,一臉警惕地看着我們。那表情,就像是娶了個大美女的挫男,生怕別人給他戴綠帽子。
難道趙胭脂已經有相好的了?胖子果然是在瞎說,而我也夠蠢,所以才自作多情了一會兒。
“趙小姐。”我趕緊收斂心思,將本來的那一點點曖昧藏住,免得丟臉。
跟她握手後,趙胭脂也把我們介紹給那個男人:“這是王曉,那是胖子,我們一塊兒解決了幽靈大巴。胖子驍勇,能豁出命去,就算鬼都怕他三分。王曉擅長畫符,水平尚可,所以這趟對你那間林中老屋的鬼很有殺傷力。”
我這才懂了,這傢伙是僱主!而且是超級有錢的僱主,我甚至懷疑他之所以出高薪,整整50萬,就是想趁機炫耀財富,同時勾搭趙胭脂。
趙胭脂又跟我們介紹:“這是陳冬先生,我們的僱主,也是那間林中老屋的原主人。他委託咱們去對付裡面的古怪東西,先期付款20萬,其餘的30萬等到消滅不乾淨的東西,確認安全後,再交給咱們。”
我點了點頭,覺得很好。
“陳冬先生,您好。”我友善地伸手,問候對方。畢竟,有奶就是娘,有錢就是爺,儘管對方對我心存警惕,而且眼神中還有一絲絲的輕蔑,但都無所謂,只要他肯付錢,我都忍了。
胖子就更加熱情了,直接上去就是一陣寒暄,順帶着溜鬚拍馬,頓時就讓陳冬對我們的態度好了許多。
陳冬點點頭,面無表情地說:“那就先跟我到住處詳談吧,這一趟,但願你們能幫我的忙。胭脂,你的朋友應該也是法力高深的大師,我就信他們一回。”
臥槽,叫得好親暱啊!
接着,我們就登上陳冬的豪車——嶄新的Ferrai超級跑車,炫酷到爆炸,閃耀得晃眼,讓我等窮人羨慕得要死。果然是超級富二代,難怪說話很有底氣,而且鼻孔朝天,根本不把衣衫寒酸的我和胖子放在眼中。
一路風馳電掣,陳冬的管家駕駛得四平八穩,10分鐘後我們就來到市中心的一個高檔小區,來到別墅中。
一個菲傭已經將茶和咖啡給我們備好,這讓我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好傢伙,這享受真是賽神仙啊!
胖子的小眼瞪得滾圓,滴溜溜轉着,等看到屋內醒目的保險箱後,口水直流。
我趕緊踩了他一腳,讓他收斂點,別顯得太丟人。
趙胭脂神情冷冷清清,標準的冷豔,她穿的寬鬆大衣也裹不住妖嬈的身材,那張美得令人窒息的絕豔臉蛋,宜嗔宜喜,臉蛋太過白皙,簡直像透明一樣。而且,大概是爲了見陳冬,所以她特意精心美妝一番,透明脣膏令她的烈焰紅脣閃耀着迷離光澤,帶着若有若無的。
我不禁有點嫉妒陳冬,趙胭脂肯爲他梳妝打扮,肯定是已經有些好感的。
我們一塊兒喝了口熱茶後,陳冬才直入正題,嘆道:“最近,異狀愈演愈烈了,甚至已經從林中老屋,蔓延到我的住宅。我……也越來越感覺到有一雙冰冷的眼睛始終在陰影中瞪着我,要將我拖入深淵吞噬掉!”
我不禁一怔,不得不說,自從來到這間高檔小區後,我也覺得不太對勁兒,總感覺……嗯,有點冷。但空調溫度卻是23度,本該非常溫暖纔對。
我一抹額頭,自己甚至都冒汗了,但我卻偏偏如墜冰窖,感覺到很冷。
恍惚中,我下意識地往牆角一瞥,只見那兒有一個的芭比娃娃,正直勾勾瞪着我,半點可愛都談不上,反倒帶着一絲說不出的詭異,而且她的脣角赫然是帶着猩紅的鮮血!!!
我猝然站起來,頭上直冒冷汗。
“王曉先生,您怎麼了?”陳冬很不滿有人妨礙他說話,尤其是中途打斷,頓時一臉的牢騷。
趙胭脂卻是露出警惕的表情,提醒陳冬:“稍安勿躁,我之所以力邀王曉來,是因爲他命理特殊,往往能預感到一些徵兆,或者感覺到某些特殊的東西。看來,他已經有所察覺了。”
我拼命揉了揉雙眼,確認我瞧到的並不是幻象,然後才直接去昏暗的牆角,將那個芭比娃娃拿來,丟在衆人面前。
陳冬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極其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