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沒有那種一掃一大片的武器嗎?”胖子問。
董冰焦慮地將腦袋搖成撥浪鼓:“我們本來只想對付血魔的,沒有帶那種東西,現在我們手中已有的,就只是些很普通的槍械。早知道會對付老鼠的話,我們就弄些噴火器來了。”
“那就用手雷!”我一咬牙,吩咐下去,從口袋中掏出幾張雷電符,這玩意纔是對付大批鼠羣的殺器,一砸一大片。
“可……手雷的話,可能會炸塌下水道的。”董冰嘆息。
“我們有很多出口的,下水道錯綜複雜,總歸能夠找到出路,你們對準東面和北面的地方炸,乾脆就炸塌下水道也無所謂,恰好能夠堵死老鼠的路!”我卻是靈光一閃,讓他爆破。
憑我們的人手,如果只防守幾個下水道入口的話,就算亂槍掃射,大概也差不多夠了。
鼠羣呼嘯而至,在黑暗中,它們的眼球散發着幽幽的紅光,極度猙獰。
胖子帶着幾名士兵拔出軍刀,攔截在衆人面前,作爲最後的防線,其餘士兵也不再猶豫,直接掏出手雷,丟入三條下水道中,頓時爆炸傳來,高爆手雷的威力直接令無數老鼠灰飛煙滅。
但下水道卻是非常堅固,並沒有出現預期中的坍塌。
鼠羣數量龐大,很是驚人,儘管被轟炸和掃射,依舊有一小部分劫後餘生,沒有任何畏懼地向我們衝來。倘若是正常的生物,在受到如此兇殘的虐殺後,肯定早就一鬨而散了,但它們沒有,那意味着它們果然是被血魔們操縱而來的。
我們又發現出血魔的一種奇特能力,這種生物果然非常強悍。
我直接丟出兩張雷電符,操縱着閃電變成電網,直接覆蓋了所有的鼠羣,頓時那羣小傢伙就麻痹地摔倒在地,失去控制。
但我的雷電符畢竟是有限的,鼠羣卻像是沒完沒了一樣,依舊從四面八方瘋狂涌來。
“那面有一條排水渠!”趙胭脂眼尖,忽然發現了一條求生之路。
我們一怔,董冰立刻驚喜道:“沒錯!我們靠着水溝防守,楊迪先生只需將雷電符的力量釋放到水中,那羣老鼠就很難衝過來,我們相當於多出一條天然防線!”
絕處逢生的滋味,令我們全都狂喜,立刻邊打邊撤,靠到排水溝旁邊,背倚着下水道的牆壁。
我將雷電符直接丟入到水中,頓時惡臭的味道翻滾起來,非常的噁心,但所幸效果顯著。那畢竟只是一羣老鼠,它們沒法插翅翻越水溝,只能夠游泳過來,而充電的水溝就像是高壓電網一樣,輕易地將老鼠全都電得麻痹,最終溺水而死。
其餘老鼠在求生本能的刺激下,頓時陷入迷惘中,進退兩難。
但很快,它們眼球中的紅光遽然暴漲!
鼠羣再度陷入癲狂,前仆後繼地衝向水溝,完全是擺出了悍不畏死的恐怖姿態。
“該死的!”董冰驚愕地緊張道,“水溝的深度有限,老鼠們想用屍體填滿水溝,那樣它們就能直接衝過來了!”
“一定是背後的血魔在操縱,該死。”胖子惱火地道,順手也丟出一個手雷。但他拿錯了,用的卻是閃光彈,然而也許是冥冥中我們有福佑,或者說是在接二連三地碰到倒黴事件後,總算是能夠有一件舒心的幸運好事。
閃光彈墜地後,強光刺眼,鼠羣居然是瞬間陷入騷動中,它們瘋狂的攻勢頓時受到遏制,其中處在強光照耀中心的一批老鼠,立刻拔腿就往後跑,它們眼球中的紅光顯然黯淡了很多。
“潘銘教授的研究很準確!”董冰雀躍地歡呼,“強光果然對血魔有效。我們的閃光彈,成功地將血魔控制它們的紅光驅除了。快!全都換閃光彈,把鼠羣的攻勢直接打散。”
胖子頓時得意洋洋:“哈哈,老子是福將啊。”
我只能翹起拇指:“胖爺牛逼。”
趙胭脂抿脣嘻嘻一笑,誰能想到局勢因爲一個無心之舉而逆轉。
在閃光彈的照耀下,鼠羣頓時清醒很多,強光對於血魔的剋制非常顯著,而我們的子彈,也讓鼠羣畏懼地全都撤了。
在黑暗中的話,老鼠的膽子會變得非常大,它們甚至敢於襲擊下水道中維修的工人,但是在很亮的情況下,它們就只能抱頭鼠竄,完全沒有跟我們對抗的膽量。
血魔操縱老鼠的襲擊失敗以後,它們也是黔驢技窮,沒有再出招。
我們厭惡地捏着鼻子,翻過堆疊如山的老鼠屍體,重新回到蛛網下面。
“不能再前進了,我們將這些流浪漢都搬運出去吧。”董冰提議,“如果再碰上血魔同樣的襲擊,我們的彈藥不足,而且也未必能恰好碰上一條水溝。再說了,如果我們離開的話,沒人照看這些流浪漢,它們可能會被血魔轉移的。”
我尋思了一下,也就只能放棄繼續探索這條下水道了。
但是,只需將廢棄下水道堵死,防止血魔們逃竄,我們就完全可以再次回來解決它們。
“明天我師叔會到,有他老人家援手,我們對付血魔將容易得多。”趙胭脂非常樂觀地道。
“OK,撤吧。”儘管不甘,但我們終歸不能將這些流浪漢置之不理。而且,根據我的掃描,發現其中有一些傢伙的腦袋中已經有血魔卵,我們也得回去想法子解決掉。
接下來,我們就忙碌了兩個小時,將所有昏迷中的流浪漢用擔架擡了出去。
“他們爲何叫不醒?”胖子有些納悶地問,特意將一瓶礦泉水澆在其中一個流浪者的腦門上,他眉頭微皺,顯然是有知覺的,但卻是依舊在昏昏沉沉的睡眠,沒有其他的反應。
“大概是被血魔用某種東西控制住了,或者說是體內注某種血魔的毒素吧。”趙胭脂喟嘆,“總之,出去讓醫生診治一下再說。當務之急,是研究出如何將被鎮鬼符壓制住的血魔卵和幼體血魔取出,那些流浪者體內的血魔正在孕育中,耽擱得越久,它們就越可能成熟。而且,流浪漢們對食物喪失了食慾,他們很可能會餓死。”
這一趟出來,的確是找到了很多麻煩,但也成功地發現了一個血魔巢穴,而且將其封死。
我們只需嚴密監控好,就能將裡面的血魔一鍋端!當然,憑那羣血魔的智慧,它們八成也不會坐以待斃,肯定會想方設法地逃跑,或者反擊,並不能報太多的希望。
我們撤走後,下水道中恢復平靜,然後被警察們暫時搬來一塊大石,將內部封死。那樣就沒有任何人可以出入。
我們一開始是想讓警察們監控住出口的,逮捕任何形跡可疑的傢伙,但是,血魔的本事很強悍,有無數我們想不到的神通,所以乾脆算了,免得血魔出來偷襲,將警察們幹掉。
回到醫院,我們就得到了醫生的第一手診斷。
“關於那羣昏迷的流浪漢,他們正處在一種非常怪異的休眠狀態,像是休克,又像是喪失自我意識變成植物人。”一名權威的神經科主任搖搖腦袋,很是迷惑不解地嘆息,“根據我多年從醫經歷,這種事情簡直是聞所未聞,非常的特殊。”
“哦,所以說,他們健康嗎?”我問。
“應該是沒事的。”醫生聳聳肩膀,“暫時看不出任何病變,所有的檢查都表明,他們身體的一切器官都很正常。但是,如果莫名其妙的昏睡持續太久的話,也是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人腦是很脆弱的,而其中有一批流浪者,根據我們的觀察,怕是已經沉睡一段時間了,他們非常的虛弱,準確地說是很餓。”
“吊葡萄糖行嗎?”
“嗯,暫時尚可。”
我不禁微喜,又問體內寄生有血魔幼體的那名刀疤臉流浪漢:“那傢伙也能夠通過葡萄糖活下去嗎?”
“這……有些奇怪。”醫生喟嘆,他的話令我心中咯噔一下子,知道那傢伙怕是要倒黴了。
“給他輸液,打入葡萄糖後,那傢伙的血液含糖量飆升,但卻一直都沒有降下來!也就是說,那傢伙根本就沒怎麼消化,新陳代謝非常的緩慢。這種情況簡直是聞所未聞。”醫生緊蹙雙眉,嘆了口氣,“不得不說,這些古怪的事情,我真是毫無辦法。或許,你們該請更加權威的專家,恕我無能爲力啊。”
醫生離開後,趙胭脂淡淡道:“那個刀疤臉身體中的血魔已經接近成熟,所以纔出現了那些情況。血魔會一點點榨乾他身體殘餘的能量,然後令他器官衰竭,最終無法保持自己的意識。唯有如此,血魔才能鳩佔鵲巢,將流浪漢變成傀儡!所以說,令人體死亡,本就是血魔成長的一部分。”
“是啊。”我忍不住嘆息,“我們只有儘早驅魔,將他體內的幼體血魔幹掉,他才能夠有一條活路。”
“那……驅魔儀式準備得如何了?”
趙胭脂微微一笑:“關於此事,我們已經聯絡了本地的一個女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