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你們搞啥嘞?!”胖子不滿地的瞪着我們,然後就瞧見了我們正直勾勾盯着黑手印的呆滯神情。
他打個寒噤,哆嗦着說:“你們別嚇唬我啊,瞅見啥了,一個個跟被雷嚇呆了的傻鳥一樣。”
耿成苦笑,掏出手機,衝着胖子的肩膀拍了一張然後拿給他。
“我靠!”胖子一蹦三尺高的,嚇得臉色煞白,一個勁兒哆嗦。
“剛剛,我真的是被人給推搡下來了,果然沒胡說八道,你們都瞧見了對吧。”胖子咬牙切齒地說,“給我的感覺,就是非常莫名其妙就墜崖了。儘管那股推力很微弱,但卻恰到好處,而且我往前邁出半步,正好踩在一個斷崖上泥土鬆軟非常薄弱的部位,可見那個混蛋對這地方非常的瞭解。”
“這麼說,邪神已經在歡迎我們的到來了。”我澀然苦笑,搖搖腦袋,對着空曠的原野憤怒地咆哮,“閻羅,你個慫包軟蛋!既然知道我們是來幹掉你的,就堂堂正正出來幹一仗啊!你可是無數信徒眼中的聖神大人,無所不能,神通廣大,犯不着忌憚我們幾個小嘍囉吧!”
無人迴應。
荒野中只有空蕩蕩的迴音在徘徊,宛如死神呢喃。
“他不會露臉的。多少年來,他都一直藏匿在荒郊野外,不曾曝光在公衆視野中,現在更是不可能直接出來跟我們硬碰硬。”孫磊嘆息,“就是剛纔推胖子的究竟是誰呢?”
聞言,我激活陰陽瞳,四下裡掃視,神目如電。
然而卻終歸是一無所得,就像剛纔胖子被推時,我都毫無察覺一樣。邪神對於我的陰陽瞳果然是有着對付的法子,他想隱瞞的東西,我真的很難發現真相。
一念至此,我不禁有些灰心,頹然地耷拉下腦袋。
陰陽瞳無效,就意味着我們只能做縮頭烏龜,藏在陣法中等待邪神先出招,陷入極大的被動中。
而且,一旦在外面開戰,我們甚至可能都無法察覺到自己是怎麼死的,會被玩弄得特別慘。
可是……又有什麼法子呢?
我已束手無策,哪怕問計師父,他老人家也只能嘆息着把腦袋搖成撥浪鼓。
神州大地,自古以來奇人異事無數,擅長夢魘的邪神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哪怕在師父的百年人生經歷中,也是獨一份,所以他的束手無策也是清理中的。
我就只能靜靜等候,等待一支援軍。
“總而言之,先搜索下南山村的遺址吧。”刑警隊長封南新提議,他見我們士氣一蹶不振,人人都是鬥志萎靡,也只能硬着頭皮讓大家做些力所能及的最基礎的事情,只要有些活兒幹,起碼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好。”我一口同意,叮囑衆人,“千萬別再靠近斷崖,古井,或者說是泥沼之流危險的地方,一旦邪神又派人在暗中偷襲的話,我們很容易中招。你們千萬得謹記,一旦出現狀況,必須得第一時間大聲嚷嚷出來,我們都在聽着呢。”
“是,前輩。”
“好的,王曉先生。”
我們立刻緊鑼密鼓地行動起來,鑑於邪神殺機的存在,所以我們三三兩兩地抱團,以小隊的形式開始行動。
那樣的話,萬一邪神來襲,我們好歹有個照應,可以守望互助,而且大家全都在彼此的共同視野中行動,誰都沒有落單和瞎幹。
我闔上雙眼,根據在夢魘中的所遭遇的情形,一點點去推測和丈量地上的位置。
原本我在墜崖後,掉落到鹹水湖中,但現在那卻已經徹底成爲鹽鹼地,雜草叢生,所以我不能按照游泳時泅渡的時間來計算,必須去重溫當初的感覺,努力做到差不多。
於是乎,我在胖子和封南新的陪同下,循着當初逃跑的方向,很快來到本該是沼澤地的地方。
這兩個地方,倒是差異很顯著。
鹹水湖被填滿之後,那些愚民以爲這樣就能獲得千里良田,但遺憾的是,土壤卻被濃度極高的海鹽侵蝕,淪爲寸草不生的鹽鹼地,後來滄海桑田,一直被風吹雨打,加上一些生命力旺盛植物的改造,才勉強成爲了可用的輕微鹽鹼。
而沼澤,腐爛的淤泥很肥沃,在乾涸之後,很快就成爲良田,所以那裡灌木非常旺盛。
“這裡,應該就是當初長滿怪樹的地方。”我非常確定地說。
“可是……四面八方都沒有樹啊。”胖子撇嘴。
我淡淡地點點腦袋:“這就是最合情合理的地方。樹木帶有無限生機,本身就能抵抗邪惡,所以邪神既然要侵佔這地方,他做的第一件事,應該就是讓信徒們將所有的樹伐掉。”
“說的在理。”胖子頷首同意,然後我們仨繼續一路向前。
可惜當初在沼澤地中,因爲每一顆怪樹上都有吊死鬼存在,所以我慌不擇路下,很難判斷方向,而且一直都在繞路和兜圈子,不像在泅渡鹹水湖時都是直線,很難把握住方向。因此,我也是徹底失去了所有方向感。
“罷了,也沒關係。”對於我遺憾的眼神,封南新笑了笑,“我們能夠知道的是,就在這周圍就存在一條路通往南山村對吧。所以,大家就在這裡展開搜索便是,我們有足夠的人手,而且這片荒野的面積也不大,我想,24小時內就應該能夠有成果。”
“也是,沒必要操之過急,反正現在我們只能被他牽着鼻子走。”我苦嘆道。
“不必灰心喪氣,邪神固然兇猛,但咱們兄弟倆曾經對付過多少棘手的狠角色?!”胖子拍拍胸脯勸慰我,一臉的平靜,“何況,既然它不敢公然露面,必然是有所忌憚。憑咱們兄弟的本事,早晚能夠將它擒下來,燉湯喝!”
“你以爲邪神是個老鱉啊?”我翻翻白眼,被胖子給逗了。
胖子哈哈一笑:“廢話!咱們都登門求戰了,他倒好,居然是一直藏在家裡沒啥動靜,根本就是一個縮卵認慫的烏龜王八蛋嘛!”
“說的對!”我倆抓着邪神就是一通冷嘲熱諷,因爲我們心裡都很清楚,邪神那個老混蛋肯定正在聽着呢。
指不定,他就貓在某個地方偷偷摸摸地聽牆腳,或許聽到我們的譏諷,他就忍不住蹦出來呢。
封南新調兵遣將,加派警力來此展開地毯式搜索,而我則是站在斷崖上,監控四周,免得邪神暗害這些來辦事的警察。反正搜索的人中,多一個我不多,少一個我不少,索性就坐享其成了。
一直持續搜索到下午,卻是一無所得。
但好歹50%的地方已經被一寸寸搜過了,而天已經黑了,所以,大家乾脆決定明天再接着搜。
我們必須得趕在太陽下山前離開,免得一直逗留的話,容易淪爲被襲擊的對象。
陰盛陽衰之時,邪神也必然有所動作,只有回到陣法中,我們才能安然無恙高枕無憂。
因此,車隊又浩浩蕩蕩地回去了。
南山墓園中,一如既往的香火鼎盛,車水馬龍。
紅事和白事,一直都是咱們國家傳統中最爲隆重的儀式,人人都相當在意,所以自然得操辦得儘可能熱鬧些,令死者風風光光大葬,免得活人被譏諷不孝,死者被認爲不得安寧。
只是……回到南山墓園後,今日格外的惹惱,人數比以往多出起碼一半,大概是生意的緣故吧,讓我有些不太舒服。或許實在是習慣了陰詭的日子,不太愛跟無數人湊熱鬧吧。
待夜幕降臨,我們也用過晚餐後,衆人湊在沙發前,開始無聊地看電視,或者是玩平板電腦,還有孫磊居然在捧着本小說讀得津津有味的,這小子,以前我沒覺得他是勤奮好學的人啊。
我過去一瞧,發現是本靈異恐怖小說,讓我不禁啞然失笑,搖搖腦袋。我的日子,天天都是恐怖電影的現場直播,已經夠刺激的了,看啥恐怖小說都沒有感覺。
待到九點左右,南山墓園關閉,大門落鎖。
無數的公墓都變得靜悄悄的,一片死寂。
我們也都有些打瞌睡,畢竟苦苦搜索了一整天,勞力傷神。
“我困了,先回去補美容覺了。”白雪慵懶地舉起胳膊,打個哈欠,白皙臉蛋上掛滿迷糊睡意,然後就直接準備回房間了。
但是,當她走到門口時。
“啊啊啊啊啊!!!”白雪卻是猛地驚聲尖叫!
我們一衆人登時全都激靈靈打個寒顫,所有睏意煙消雲散,紛紛瞧向她,只見白雪居然是已經癱軟在地上,瞳孔皺縮,胳膊上起了一層層的雞皮疙瘩,完全是嚇得要死的神情。
“怎麼回事兒?”我不禁怔愕地問。
“門口。”白雪上下牙不停打架,哆哆嗦嗦戰戰兢兢地說。
我們都循着她的眼神往外瞧,頓時人人都是呆若木雞。
白晝裡那些南來北往的送葬者,居然都沒有走,而是密密麻麻地站在南山墓園這棟小樓的外面,彷彿死人一樣麻木不仁地瞧着裡面,靜悄悄的,一點動靜都沒有。
可想而知,它們應該已經站在門口很久很久了,一直都在直勾勾地瞧着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