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的父親請來的兩位薩滿給元寶進行了驅邪儀式,可是在儀式進行到一半時突發狀況,元寶猛的坐了起來。
在張旻的感覺中,元寶身上那混亂的呈灰色的氣息在他坐起來的霎那突然轉成了黑色的陰氣。張旻表情凝重的盯着遠處的元寶。
何二在這時也突然神舞一斷,就在元寶的父親和張旻即將趕過去時,何二卻揮了揮手,示意兩人不要靠近,再走遠一些。
元寶的父親見何二如此動作,心中雖是擔心,可是也只能按着何二所說的去做,扶着張旻往遠處走了走。
張旻和牟叔離得遠了,甚至肉眼已經看不清元寶幾人細緻的動作。張旻極盡目力的盯着元寶,之間元寶坐起來,似乎在和兩位薩滿交流着什麼。
何二圍繞着元寶繼續跳着大神,可是何大卻停了下來,靠近元寶,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張旻離得遠,自是無法聽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遠處的兩位薩滿依然和元寶交流着。
元寶的父親心中也沒了底,轉頭問張旻:“小旻,你能看清他們在做什麼?”
張旻回答到:“看不太清,不過好像在交流着什麼。”
元寶的父親聽到張旻的回答點了點頭說:“那就差不多,薩滿講究和鬼神交流,在驚嚇不走這些東西的時候,他們都會選擇和鬼神去交流達到妥協。”
張旻回答說:“這樣,可是就是不知他們在說什麼。”
元寶的父親沒再繼續擔心元寶那邊,反倒是回頭問起了張旻:“張旻,你把和元寶進山的經歷再給我講講。”
張旻也鬧不明白,爲何牟叔要問自己這個,但是也只好將他和元寶追着喜子進山的事情全盤講給了元寶的父親。不過張旻也留有死心,自己帶出一張人皮的事,並沒有告訴牟叔。
時間過去了許久,張旻遠遠的感覺到,元寶身上那原本濃郁的黑色陰氣漸漸的收斂了起來,可是張旻的眉頭卻皺了起來。
因爲張旻感覺到陰氣的收斂,可是轉而代之的並不是正常人身上那中正平和的陽氣,而又是那灰色,混亂的氣息,可是隨即,那灰色的氣息一斂,再次收斂入元寶的體內,漸漸的元寶那平和的陽氣才逐漸的散發出來。
張旻看着遠處的三人,心中疑慮着。按道理,陰氣應該立即被拔除纔是,爲何會再次收斂在元寶體內。
就在張旻疑慮的時候,那邊的元寶三人也完成了儀式,何二揹着昏迷的元寶,跟着何大,朝着張旻和牟叔站的地方走了過來。
“我兒子咋樣?”元寶的父親看見幾人走過來,心急的迎了上去問到。
“好了好了,牟爺。”何二熱情的迴應着。
“那我兒子怎麼還沒有醒了?”元寶的父親看了看還在昏迷的元寶問到。
“是這樣的,你兒子一會就能醒,不過可能身子會有點虛。”何二回應到。
“上車,等我兒子醒了再說。”元寶的父親沒有再繼續詢問下去,從何二背上接過元寶,揹着朝停着的車走去。
張旻跟着元寶的父親上了車,兩位何先生也上了自己的車,兩輛車朝着就近的鎮子駛去。
回到了鎮子,元寶的父親先將元寶放在了醫院,而後讓張旻請來了老楊,幾人坐着吃了頓飯。吃完飯,回到醫院,元寶也醒了,元寶虛弱的躺在牀上,看到張旻和自己父親,心中一安。
“你感覺咋樣了?”張旻看着虛弱的元寶問到。
“還好,就是累,而且肚子裡脹。”元寶回答到。
“沒事沒事,肚子裡脹很正常,是因爲氣不順。”何二先生搶着回答到。
張旻聽何二這麼一說,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元寶的氣息的確不順,前面張旻感覺到的詭異的一幕一直被張旻記在心裡。元寶身上的陰氣爲什麼會斂在體內?不過畢竟張旻對此也涉獵不多,只好把這件事放在心裡沒有多想。
元寶的父親聽何二講完,盯着何二的臉,沒有說話。
何二笑道:“現在治病也要有個過程不是?牟爺,這可急不得,這不,元寶已經轉醒了,身子虛,過幾天也就恢復了。”
元寶的父親,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爹,我這次錯了,看我這樣您就別發火了。”元寶看見自己的父親面色不善,趕緊告饒了起來。
“跟你發什麼火,收拾收拾,咱們回去,你媽也擔心你呢。”牟叔對元寶說。
“哦……”元寶應了一聲,坐了起來,開始收拾起身邊的東西。
張旻見元寶身子虛,便過去,幫着元寶一起收拾了起來。元寶的父親見元寶開始收拾,便沒在病房裡多待,在兩位何先生的陪同下出去了。
“元寶,那張人皮,和關於我做夢的事,你先別講。”張旻見元寶的父親和兩位何先生出去了,開口給元寶叮囑到。
“行呢,這算啥事,我絕對不說,不過旻啊,這喜子到底是咋回事?”元寶問到。
“這次咱倆遇見的喜子,估計是真喜子,喜子在山裡被害了,頭七,死者回家。”張旻說到。
“這麼說,這個是喜子的鬼魂?!”元寶一驚,不過想到自己身上的事,也是瞭然。
“嗯。不過喜子上了你的身,我也沒料到。”張旻說。
“沒事,咱命硬,旻啊,一會我估計就回了。你一個人注意,錢都在包裡,你拿着用,買點東西防身。”元寶突然想到父親要帶自己回去對張旻說到。
“行,我知道,快點收拾吧,牟叔還在外面等着呢。”張旻說到。
張旻沒有告訴元寶,他感覺到的元寶身上的詭異,因爲張旻知道,即使自己說了,元寶也沒有辦法,再者,自己也不能確定這究竟是什麼,或許這是兩位何先生的某種手法罷了。
張旻幫着元寶收拾完,就扶着元寶出了醫院,元寶的父親就在樓下等着兩人,見元寶和張旻出來,便和張旻道了聲別,帶着元寶走了。
張旻看着元寶父親的車走遠,心中默默的嘆了口氣。隨着喜子的魂被驅走,線索全斷了,可是張旻知道,這件事情依然沒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