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轉眼而過,陳弘旭的生活似乎並沒有多大的變化,只是現在的校園生活對於他來說完全就是一個噩夢,新來的班主任夏若河果然是履行了她的承諾,一視同仁,每次語文課,她不是叫陳弘旭起來回答問題,就是讓陳弘旭到講臺上默寫古詩之類的東西,總之就是變着法子的要激起陳弘旭的學習慾望。
放學之際,陳弘旭拉着薛喜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薛喜聽着陳弘旭抱怨,說他像個傻子一樣的在講臺上又站了一節課。
薛喜樂得合不攏嘴的前俯後仰,想象着陳弘旭呆若木雞般站在講臺上的模樣,哈哈笑道:“確實挺傻。”
陳弘旭不滿的白了薛喜一眼,委屈道:“你還有沒一點同情心了?”
“沒有。”薛喜一本正經的擡起手,摸了摸陳弘旭的腦袋的,道:“我只有愛心,小旭旭乖,不委屈,來給姐姐抱抱就不難過了。”
“這……”陳弘旭無語。
突然,原本還一臉輕鬆的陳弘旭,定住了身形,扯住還在不斷往前走的薛喜,眼睛微眯道:“你先回家。”
薛喜莫名其妙,眨了眨眼睛,隨後恍然大悟一臉開心道:“麻煩來了?”
雖說早就知道薛喜是個不安分的主,但陳弘旭還是翻着白眼,估摸着這妮子就是揍扁了也要賴在這裡的想法,陳弘旭無奈,只好喊出兵靈,把薛喜拖拽回家。
薛喜望着遠遠走過來的紅衣女人,一臉警惕的望了眼陳弘旭,然後甜甜的喊了句:“兵靈姐姐,你怎麼來了。”
兵靈無奈的聳了聳肩,二話不說,拽着薛喜的小手,就往前走。
“姐,你不能這樣對我。”薛喜掙扎着。
“沒辦法。”兵靈對着薛喜眨了眨眼睛,道:“他是主,我是從,在他認真的時候,我不能夠違逆他的意願,你要理解我。”
“我理解你,誰理解我?”薛喜大怒,扭頭怒視一臉平靜的陳弘旭,張口就想罵,晚上回家你得睡沙發什麼的,不過想了想似乎二人還沒同房,陳弘旭睡哪她好像還管不到,所以沒有喊出來。
薛喜張着嘴,被兵靈越拉越遠,只是那靈動的眼睛轉來轉去,給了陳弘旭一種非常不好預感。
“哥們,豔福不淺嘛,二個嬌滴滴的美女圍着你轉呢?”突然一個帶着棒球帽的男人,貼近陳弘旭的後背,快速的把手抵在了陳弘旭的後腰處,笑着道:“哥們這裡人多,不是說話的地方,跟哥哥走走?你最好別叫,我這人容易緊張,不然等會手抖了下,就不好了。”
陳弘旭感受着腰間傳遞來的冰涼,不屑的笑了笑道:“帶路。”
“有種!”男人笑了笑,推了下陳弘旭用匕首抵着他的後腰,上了一輛早就在街邊停好的麪包車。
二人剛剛上車,街邊又冒出三個人涌到車上,瞟了眼陳弘旭,在汽車緩緩啓動之後,開始一臉輕鬆的聊天打屁。
“不需要給我戴眼罩什麼的?”陳弘旭莫名其妙的問了句。
“哈哈!”車上的人聽到這話都哈哈大笑,抵着陳弘旭上車的男人,把玩着手上的匕首,頭也不擡道:“又不是綁架什麼的,哥哥們只是請你去做客,戴眼罩幹什麼?”
聽到匕首男的話,車上的人又是一陣鬨笑。
陳弘旭低下頭,心裡一陣冷笑,這羣人既然明目張膽的讓自己看着面目,又毫無顧忌的讓自己看清楚汽車所行使的方向,很明顯,在他們心裡,已經把自己當成了一個死人,畢竟就算自己知道得再多,只要死了,那就根本毫無威脅力。
壓制住心中泛起的殺意,陳弘旭望着車子前進的方向,大致估計到了應該是朝市郊的地方開着。
半小時後,麪包車緩緩的停在了市郊的一處廢棄工廠前,車門打開,陳弘旭乖巧的跟隨着車上的人下車,不吵不鬧。
匕首男很是滿意,拍了拍陳弘旭的肩膀,道:“蠻識時務的,省了哥哥們不少力氣,也讓你少受了些皮肉之苦。”
陳弘旭早就在車上想好,自己不能那麼平靜,不然這羣人看自己不爽的話,動起手腳來,自己肯定不會白白捱打,到時候要把王炳才引出來就難了。
他受寵若驚的點頭哈腰道:“大哥這是哪的話,這是我應該做的。”
匕首男笑了笑,並不回話,壓着陳弘旭與衆人直接朝廢棄工廠裡走去。
這荒廢已久的工廠,明顯的成爲了某些人的臨時營地,陳弘旭低着頭保持着謙卑的模樣,餘光卻不斷的在早已在此處等候的衆人身上掃來掃去。
“沒有?”從這些人身上收回目光,陳弘旭很是疑惑,現場十幾號人,應該就是順子口中的東北刀手,可是王炳才居然沒在這些人當中。
見有人進來,工廠裡的衆人停下了各自手中的事情,望了過來,發現是自己人後,打了個招呼,圍了上來,嘖嘖稱奇的打量起了陳弘旭。
“就這娃子,能值那麼多錢?一點都沒難度嘛。”一個打着赤膊的精壯漢子,扭了扭脖子,邊疏鬆筋骨,邊說道。
“活接下了,完成了就行,只要僱主給的價錢沒差,別的不需要我們理會,這規矩你們都忘了?”望着漸漸把陳弘旭圍攏起來的人,匕首男冷聲喝道。
“好奇,好奇。”衆人被匕首男一喝,居然就漸漸的散開了,看來這匕首男在這羣人裡還是很有威信。
見衆人散開,匕首男拍了拍陳弘旭的肩膀道:“你老實點,暫時是沒有人會動你,我們的任務也就只是把你找出來,然後交給僱主就行了,不過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的。”
說完匕首男從工廠內找來一根尼龍繩,把陳弘旭的手腳都給綁得嚴嚴實實的後,才讓陳弘旭找個地方休息會,僱主估計得晚上纔會過來。
陳弘旭望着匕首男眼裡的憐憫,心中嘲諷更甚,誰是貓誰是老鼠晚上就見分曉。其實剛剛如果不是匕首男的話,解釋了陳弘旭在這沒見到王炳才的疑惑,說不準他已經動手了。
這時已經是晚飯的點,匕首男不知道去哪裡掏來幾個饅頭,走到陳弘旭身邊道:“先吃點東西。”
說完解開了陳弘旭手上的繩子,他並不擔心陳弘旭會跑會鬧,陳弘旭的表現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則是匕首男對自己的信心。
陳弘旭活動了下手臂,接過饅頭,啃了口,有點硬,應該是早上或者昨天的,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吃得津津有味。
匕首男似乎對於陳弘旭的坦蕩很是不解,不過他也沒往藝高人膽大方面去想,畢竟陳弘旭年紀實在是太輕了,就算從孃胎裡開始習武,也不可能是這裡那麼多人的對手。
世俗的眼光害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