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草包與陳弘旭的目中無人自然不可能誰都置之不理,但這出場排位總得有個先後順序,畢竟已經佔着一個欺負後輩的不好名頭了,再大家一起蜂擁而上,神仙高人的身份氣度還要不要了?當然最主要的還是這次事情並不只有華夏一家人而已,世界幾乎所有排得上字號的修行者基本悉數到場,聽過的沒聽過的,誰也不想在全世界同行面前丟這個人,而且華夏明顯勢頭較大,想要分這一杯羹其餘各國的修行者隱隱已經有了聯合的跡象。
“無知的小輩,真當我們這些人是擺設不成?”一面帶紫氣,身穿紫色唐袍的富態老人,從天上墮了下來,似乎連滑翔都做不到,撐死也就摸到九品門檻的實力。
範草包瞟了眼,冷笑一聲,擡手掏了掏耳朵笑罵道:“趕着去投胎呢,需要我給你多少時間恢復一下氣機?”
“範家的公子,好大的名頭,只怕你還不知道你爺爺前幾天已經將你剔除出範家了,你還有什麼底氣?”紫袍老人冷笑着,“老夫第一個跳出來也不是欺負你,只是今天是我孫兒的大喜日子,我這做主人的不出來招呼一下也說不過去,而你和你朋友是不是要給點交代?”
範草包把扣完耳朵的手指在眼前搓了搓,緊接着似聽到晴天霹靂的消息一樣,呆立在原地,身子顫抖不已。
紫袍老頭眼睛一眯見機不可失,微微弓起身子,朝範草包衝了過去,體內氣機混亂又如何,殺個品級都沒入的小輩,算得了什麼事情,而且他沒真想殺死範草包,畢竟範家雖說抖出那樣的消息,但如果自己真不識擡舉的痛下殺手的話,估計明面上範家不會說什麼,背地裡指不定就和自己來陰的。
老頭速度很快,五六個跨步就接近了範草包的身旁,手掌成爪,指尖上蔓延着稀薄的紫色氣勁,橫掄而過,看模樣的確沒打算擊殺範草包,畢竟不是朝面門打,可用心歹毒也非一般,從他攻擊位置看,如果被擊中的話,胸前必定要潰爛一大塊肉才能停下,到時候不說胸腹下氣勁集散的地方會不會被攪得昏天地暗,就是傷着了腎這種關鍵位置都夠正常人喝上一壺子了。
範草包回過神來,一臉驚慌的想要拉開距離,不讓這穿紫袍的老頭子得逞,只是大駭加慌亂之間,他似乎雙腿有些站立不穩,一個後退居然自己被自己絆了一下,直直的朝後面倒去。
紫袍老頭獰笑着,這個距離甚至他已經能夠清晰的看到範草包臉上恐懼變化的細微表情。
範草包在後到的過程中閉上眼,一副病亂投醫的揮舞着手中的棍子,完全就像是聽天由命。
“砰!”毫無懸念的落地,可是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來襲,範草包咬着脣,掙開一隻眼偷瞄了下,發現不知是不是人品爆發,居然瞎貓逮到死耗子,剛剛那棍子的隨意揮舞,居然真讓自己打中了紫袍老頭,而且還是爆頭這種小概率的事情。
他把另一隻眼睛也一併睜開,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埃,呼出一口氣如釋重負的憨憨笑着,一副劫後餘生的慶幸與木訥。
“這?”周圍觀看之人雖說見兩人打鬥,開始如同打了雞血一樣興奮,可結果大出意料,總是有些反應不過來,你說要是鬥個旗鼓相當,可能他們這些外行還能叫上一聲好,但尼瑪的亂拳打死老師傅的架勢,真要讓他們喝彩幾句,也是有心無力,是以周圍那些勳貴表情似乎比範草包還要木訥得很。
虛空站立的一老者面前,一個穿着黑色長袍的邪異青年突然出現,青年臉色慘白得有些嚇人,卻也不失一種病態的高貴。
老者赫然是在藍家表演了一手真龍吸水把戲的崆峒長老,而站在他身邊的則是這次歐洲那邊過來的黑暗勢力代表,德斯里公爵,也是如今碩果僅存的幾個公爵級吸血鬼之一。
德里斯公爵操着一口有些尖銳的嗓音,疑惑的看着隱隱已經算是華夏修行者話事人之一的崆峒老者,道:“無空先生,這範家,可是範天齊的範家?”
“正是。”叫無空的崆峒長老面無表情的應了句,眉宇間也是有些疑惑。
“嘖嘖,憑那老傢伙的戰力能看着我們把他孫兒擊殺了?要知道他可是出了名的護短的。”德里斯公爵說這話的時候明顯有些畏懼,似乎很不想面對範草包的爺爺。
“那又如何?在全世界的修行者面前,他還能翻得起浪花來?從那把這範草包剔除範家的申明,就說明那老傢伙妥協了,準絕品又如何?大勢所趨不是一兩個人能夠擋得住的。”無空撇了撇嘴,接着道:“剛剛這小輩照我感應是沒有調動過一絲的天地靈氣,但臂力確實是驚人,也怪藍旗心存了小窺之意,而且一直都擺架子虛空站立,導致氣機出現了一些問題,才讓這小輩有了一絲可乘之機。”
德里斯公爵聽見沒有了範家老頭子的威脅,心情大好,甚至想起這種高手後代鮮血的甜美時還伸出了猩紅的舌頭,他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又覺得此時在別人的地盤上還是不要如此託大來得好,就轉而附和了一句,“我也是這樣看,不過要知道範家可是有天賦傳承的,而且他們傳承的戰力驚人啊。”
無空面無表情,脣角微動,說了句只有德里斯公爵聽得到的誅心話語,“多死上一些人,到時候瓜分果實的人才會少一些。”
德里斯公爵眼角抽搐,心中慶幸自己這看似多此一舉的示好舉動,同時也是暗暗嘆息華夏就是地大物博,人多勢衆,就算死上了一些傳承者,也不心痛,不像自己歐洲那塊,雖說和教廷也多有衝突,但一切傷亡還都是控制在雙方能夠接受的範圍之內。
地面上範草包作爲頂級家族出來的人物,對於勾心鬥角這種把心只會比無空老頭更加熟絡,他還沒傻到真如他說的一開始就衝上天去,找那些神仙一樣的人物死磕,總得從小的殺起,玩遊戲都還得有個練級過程呢,就不能讓範爺先熱個身?當然,主要現在還沒看見薛喜,他還不敢冒險魚死網破的拿出全部實力。
而反觀陳弘旭此時已經走到了禮堂的門邊,不知衆高手是出於自信還是自傲,居然沒人出手阻攔過,在這過程中只有一個模樣普普通通穿着侍從套裝的男人,不時的變換了幾次位置,不時的俯身拍地幾次,讓陳弘旭隱隱的感覺到腳下的地面似乎發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動。
這些自然不是能夠阻止陳弘旭前進的理由,就算那僞裝成侍從的男人真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只要敢阻着自己,陳弘旭也要把他給打爆了,這不是盲目的自信,而是迴歸途中那三個小世界殺出來的戾氣。
扭頭瞟了眼還在玩鬧的範草包,陳弘旭嘴角悄悄的上翹,一鳴驚人有時候要的不是名氣,而是比名氣更加不值錢的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