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臘八節

再次回到深山,皮飛鵬的心中有着說不上來的感悟。這世間萬物似乎都存在着某種聯繫,一飲一啄,各有因果。

給師姐打了個電話報平安,轉身再次投入到自我提升中。只是,皮飛鵬不再是一味地提升技能,將更多的時間花在心境上。

遙在深山的皮飛鵬不知道,外界上流層次因爲他的舉動引起了一場軒然大波。

一個大校、一箇中校、兩個上尉死亡。或許因爲國家級援助的關係,沒有廣泛流傳,但一些頂尖的家族和勢力,在很短的時間就弄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都不由得吸了口涼氣,敢明目張膽的殺掉兩個校級,兩個尉級人物,除了一些他們已知的老怪物,現在又多了一個不可招惹的存在。家族越大,有些事越需要注意。

尚家。在國內也是一流的家族了。但此次事件,一流家族明顯不夠看的。不過,尚家這次卻出了一個了不得的人物,尚易。

儘管尚易名義上被排除嫡系範圍,實際上他的地位反而大大提高。去他家提親說媒的差點將門檻踏破。

且不論外界吵翻天,皮飛鵬自過着自己的日子。不知不覺的,兩個月便過去了。

年關逼近,不由自主的有些唏噓。這將是第一個沒有跟家人在一起過的年。雖說早就跟父母透露過今年過年可能不回去,但日子越近越是想回去。

用各種方法逼問郝建,結果那傢伙只有一句沒辦法,氣的皮飛鵬恨不得拆了它。

十二月初八,習慣上稱作臘八,也就是臘八節。臘八節在我國有着很悠久的傳統和歷史,在這一天喝臘八粥、做臘八粥是全國各地老百姓最傳統、也是最講究的習俗。每年的這個時候,皮飛鵬就能喝到母親做的臘八粥,今年只能自己做了。

關於臘八粥,皮飛鵬小時候便聽奶奶講過。

傳說,臘八粥是明朝開國皇帝朱元璋發明的。朱元璋小時候家裡非常貧窮,爲了減輕家裡負擔,圖口飯吃,他只好到地主家當放牛娃。那家地主既兇狠又刻薄,只要稍有差錯,他就對朱元璋又是罵又是打,還常常不給飯吃,讓他捱餓。有一次,朱元璋牽着老水牛過獨木橋,這橋板太窄,老水牛一腳踏空,跌下橋去,摔斷了腿。這怎麼能怪朱元璋呢?可是,狠毒的地主將朱元璋暴打一頓,並關在一間堆放雜物的破屋子裡,不給飯吃。

已關了兩天兩夜,朱元璋滴水未進,粒米未沾,渴得嘴脣乾裂,餓得眼冒金花。難道就這樣餓死嗎?得想想法子,朱元璋在房子裡東尋西找,一點吃的東西都沒找到,只有一口破鍋。

正在他感到絕望的時候,一隻老鼠從他前面竄過,鑽進一個洞裡。朱元璋心想,抓只老鼠充飢。他找來一把鏟子,順着老鼠洞往裡挖掏。挖着挖着,快到洞底,老鼠已經逃跑了。不料這裡卻是老鼠的糧倉,裡面有大米、豆子、粟米、紅棗、芋艿等,雖然不多,每樣也都有點。朱元璋喜出望外,連忙捧起來,裝在破鍋裡,又想法請一起幫工的老伯弄了一些水放進去一鍋煮。結果煮成了一鍋亂七雜八的粥,朱元璋一口氣吃下去,味道香極了,覺得從來沒吃過這麼有味道的東西。吃飽了的朱元璋,就地躺下睡大覺,竟做起美夢來了。

後來,朱元璋參加了農民起義軍,他東征西戰,打仗勇敢,後來爬上了皇帝的寶座。做了皇帝的朱元璋,想吃什麼有什麼,什麼好吃的東西都吃過,連山珍海味都吃膩了。一天,他想起當放牛娃時吃用老鼠糧豆煮成的粥,香甜香甜的,很想再嘗。再說,他畢竟是從小受過苦難的人,覺得自己不應該忘記過去的苦日子,這樣才能勵精圖治,保住朱家江山。於是,朱元璋傳下話來,要御廚用各種糧食、豆菜等燒煮一鍋粥,召來君臣共嘗。那天正好是臘月初八,這粥就“臘八粥”。朱元璋很重視教育子女,他讓兒女們也吃這臘八粥,讓他們在享受榮華富貴之時,別忘了祖輩創業的艱辛。朱元璋又作出規定,以後每年的臘月初八這天,文武百官、皇室全家都吃一頓臘八粥。久而久之,這種風氣也傳到了民間,形成了習俗。

只是,這個習俗傳到現在,憶苦思甜的意味早就淡了,各地爭相將臘八粥做出各種各樣的滋味。在這深山裡,找不出什麼像樣的材料,只有用粳米、黃豆、山藥、野雞肉、芹菜、何首烏、枸杞子製作。

粥熬到一半,不歸老怪跟雲漢老道來了。

“哈哈,來的早不如來的巧啊。”雲漢老道聞着臘八粥的香味,大聲歡笑着。活脫脫的饞嘴孩童樣。

皮飛鵬無語,兩個月來,這兩傢伙沒少在他這裡蹭吃蹭喝。每次吃完後拍拍肚子走了,到飯點準時出現。所以,這次皮飛鵬專門熬了一大鍋,除了他自己跟大虎,也給兩吃貨準備了。

“小友。你到我們這階段就知道,什麼不食人間煙火啊,都是假的,山珍海味什麼的,我們不稀罕,但各地風俗小吃,絕對是不可多得的美味。”不歸老怪拉起了家常。

皮飛鵬沒有接話,雲漢老道卻來勁了,“誰說不食人間煙火都是騙人的?”

“我說的,怎麼的。你還能不食人間煙火?”不歸老怪嘲諷的看着雲漢老道。

雲漢老道鬧了個大臉,“我沒到那個境界,有好多前輩們都是風餐露宿,對於他們來說,外在的一切都不重要。咱師傅就是這樣的高人,對吧,師弟。”

不歸老怪撇嘴,除了當過高人的不記名弟子,雲漢老道也沒什麼值得炫耀的了。

“老頭,額,不。師傅特愛小刀酒跟小蘇煙。每月都要給他每樣來兩個才行。”皮飛鵬想起老頭殺馬特的樣就想笑,也不知道老頭現在過得怎麼樣了。沒他在那裡吐槽還習慣不。讓陸阿姨每月送過去小刀酒跟小蘇煙還滿意不。

不歸老怪揶揄的望着雲漢老道。雲漢老道輕咳了一聲。畢竟他跟皮飛鵬的區別,就像一個是在學校上課,老師教的是一個班級或者幾個班級的,一個是在家裡上課,請的是家教。這樣天差地別,雲漢老道對於自己口中的師傅,還真是沒多少了解。

粥好了。濃郁的香氣在沒打開蓋子就透了出來。

獐子嘰嘰的跑上忙下,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這段時間獐子玩的可野了,經常整天不回來。

皮飛鵬先給不歸老怪跟雲漢老道盛上一碗,然後給獐子盛上小半碗,這傢伙對於熟食不是怎樣的喜歡,吃的不多。給大虎盛上一大海碗,大虎雖然也不怎麼喜愛吃熟食,但每到飯多了,還是它吃掉。

給自己盛了碗坐下後,就聽到不歸老怪的驚呼,“十年何首烏竟然拿來做粥,你敗家子啊。”

“怎麼?這深山裡何首烏很珍貴嗎?我儲存室還有好多,百年以上的就三株,百年以下的倒是不少,要不給你拿些來?”皮飛鵬滿不在乎的說道。

雲漢老道眨巴眨巴眼,“哪來這麼多?尋找何首烏挺費神的,一般我們兩個只有在製藥的時候纔會去花時間找。”

“獐子跟大虎找的。大虎咬着揹簍,獐子尋找何首烏,然後大虎把何首烏挖出來,大虎再帶回來。你們製藥用何首烏?下次直接從我這裡多拿些,完了將藥送點過來。”皮飛鵬喝着粥,滿不在乎的說着。

雲漢老道跟不歸老怪對視了一眼,人家有如此逆天的寵物,你還能說什麼。

“何首烏粉加上一些其他藥草。可以烏髮養生、延緩衰老、治療少年白、補肝腎。下次我直接從你這拿,多分你點藥粉。”不歸老怪接上去,幾種藥材就何首烏比較難找,對年份需求也比較高,正好可以省事。

雲漢老道也跟着說:“何首烏做成的藥丸可以解毒,消癰,潤腸通便,增強造血,長久服用還能輕身。”

皮飛鵬點點頭,沒想到還有這些作用。果然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這不,有兩個寶貝。不然,那些野生何首烏指不定會被怎樣糟蹋掉。

喝完粥,不歸老怪跟雲漢老道帶着一些何首烏哼着小曲離開了。對於自己又吃又帶的行爲,絲毫沒有不好意思。

收拾完殘局,皮飛鵬朝牀上一躺,懶得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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