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鈴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道:“旁人從未這樣說過我。”
銀鎖就着她摸過的地方捏了一下,笑道:“那是因爲你從未對旁人瘋瘋癲癲。你不覺得嗎?在上庸的時候就是,你對寒兒蓮兒永遠是板着臉,她們不知道多怕你。可是揹着她們,你對着我就又是笑又是說些不着邊際的話逗我笑,這不是癡是什麼?”
金鈴溫柔地笑了,“我只喜歡你一個,這等癡相,也就只給你一個人看了。”
不料銀鎖竟然扭開頭去,金鈴覺得奇怪,便問道:“幹什麼扭開頭?”
銀鎖一隻手捂住眼睛,另一隻手卻被金鈴十指纏住,要將她拉回來。
“大師姐總是將喜歡喜歡的掛在嘴邊,聽着心驚肉跳,臉都要燒起來了……”
金鈴淡淡道:“你若不喜,我便不說了。”
銀鎖忙翻身摟住她,軟言相求:“別……還是說吧,雖則聽在耳中似要燒臉,可我以前做夢都想聽你這麼說。”
她說的確乎是真話,從統萬城出來之後,她夢中滿是金鈴準備迎娶她的場景,現下已無法再欺騙自己這純是心魔作亂,實則是心魔只攻人心最薄弱之處。最薄弱之處,自然是最在乎之處。
金鈴看着她緩緩搖頭,銀鎖只當她不幹,正待要耍賴再求她改口,只聽金鈴輕聲道:“我愛你。”
銀鎖愣愣地看了她一會兒,陡然臉紅,回過神來後又趕緊埋進金鈴胸前谷地,金鈴摸着她的頭髮笑道:“聽習慣便好了。”
那小胡兒悶悶的聲音順着她的胸腔傳上來,金鈴想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我也……愛你。”
金鈴笑道:“我知道,你昨夜已說過了。我信你是真心的。”
“我當然是真心的!”銀鎖氣鼓鼓地爬上來,“我不如你會說,不過我會做……”
金鈴尚未反應過來“做”是如何做,便又被銀鎖堵住了嘴。兩具身軀糾纏生出的熱讓她忍不住伸開了身體,銀鎖強迫她擡起頭,火熱的雙脣一路融化着她,遊走過身上起伏的輪廓,潛進了稀疏的林地裡。
忽地銀鎖聽到一連串的咕嚕聲,睜大眼睛擡起頭來看着金鈴。兩人對視了一眼,金鈴偏開頭去,銀鎖則哈哈大笑,爬上來從放在牀邊的籃子裡揀出一杯酥酪,擡高金鈴的頭,喂到她嘴邊去。
“我竟然把這茬忘了,大師姐快吃吧,羊奶都要涼了。”
金鈴的眼神罕有地顯出一些不自在,銀鎖更憋不住笑,臉湊得極近,便是要看她新得的戀人出醜。金鈴久與她相處,對她這些小壞主意瞭如指掌,恨恨地咬住她貼過來的臉,咬得她不住求饒,纔回來吃空了銀鎖手上那個小杯子。
銀鎖放回杯子,又拈起一塊肉脯餵給她,金鈴要用手去接,銀鎖卻躲了過去,執意要自己來喂。
“我有手有腳,又不是重傷在身,我自己會吃。”
銀鎖便叼着肉脯,按住她兩隻手,含混道:“現在沒手了吧?”
兩人僵持着,金鈴嘆息一聲,湊近過去,從她口中接過肉脯。兩人都未打算閉上眼睛,下垂的眼瞼讓對方看着都異樣地溫順,金鈴收回視線,強裝鎮定地慢慢咀嚼着肉脯。銀鎖頗新奇地打量着她。
從認識到現在,金鈴大多數時間都能靠着氣勢全線壓制她……不對,明明就是打着我心中有鬼不敢動她的主意,分明是隻攻不守,大佔便宜。銀鎖在心中如此腹誹,時至今日才知大師姐乃是紙糊的,只會虛張聲勢,倘若當初有膽迫一迫她,說不定兩人早早便能兩情相悅。
末了,她又嘆了口氣,金鈴溫柔地看着她,輕聲問道:“怎麼又嘆氣了?”
銀鎖搖搖頭,又露出了笑容,趴在她身上說出了自己方纔所想的遺憾。
金鈴卻笑道:“來來去去皆因一個‘緣’字,你我緣份在此,早一分晚一分都是遺憾。”
銀鎖甜甜笑道:“大師姐說得對,若不是這一路上的事情……我也……我也不敢和你開口。”
金鈴還待安慰她,不料又被往口中塞了一片肉脯,她看着銀鎖,銀鎖笑道:“先吃東西,吃飽好辦事。”
金鈴忍不住嗤笑出聲,說是辦事,可眼下除了房事,還有什麼事可辦?
銀鎖連哄帶騙,讓金鈴在沒動手就吃完了一籃子東西,金鈴隔一會兒便要問“你爲什麼不吃?”銀鎖就是不說,變着花樣堵她的嘴,後來實在問得煩了,才問道:“吃飽了?”
金鈴作勢要點頭,忽然驚呼一聲,原是銀鎖又鑽下去了。她方纔本就跪在金鈴雙腿之間,如今更是如切入牛油裡的熱刀子一般長驅直入。
身體已然很熟悉這股悸動,身體的主人也無法抗拒情人的求索,金鈴閉上眼睛,隨着銀鎖輕輕衝擊,也忍不住擺動起身體。
呼吸已不受控制,如潮快感亦不受控制,廝磨着拍打海岸的浪潮越來越急,她終於覺得自己被高高拋起又落下,睜眼望去,正落在銀鎖臂彎之中。
那小胡兒臉上帶着一絲促狹的笑容,道:“大師姐,現在誰是半盞茶?”
她喘息着說不出話來,方知自己當初養的不是隻小貓兒,而是個小老虎,現下小老虎長大了,倒先拿主人開刀。
思及此處,金鈴捏住她的肩膀,示意她上來。銀鎖聽話地將耳朵湊過來,只聽金鈴氣喘吁吁,道:“小貓兒……”
銀鎖貼上去,親暱地碰碰她的鼻子,道:“小郡主叫我做什麼呀?”
“你這些手段,是越來越厲害啦……”
“多謝大師姐誇獎,還是大師姐調教得好。”
金鈴忍不住啐道:“我並不與你說笑,你是越來越厲害了,只是你這些手段,不可對旁人用出來……”
銀鎖笑道:“放心好啦,世上從未有第二人還能像你一樣……”
見她頓着不說,金鈴配合地催道:“像我一樣是怎生模樣?”
銀鎖的聲音也不知不覺地溫柔下來,“一出現便奪走了我所有的關注,心裡再也住不下別人啦。”
金鈴認真道:“那就好。”
已是到達光明頂的第二天,兩人一點時間都沒浪費,首日便纏綿到天亮,第二天更是全天都幾乎呆在牀上,晚上的晚宴只露了個臉,便拉着金鈴回了屋子。兩人彷彿是要將這浪費的三年全都補回來一般,無窮無盡的精力和體力全都投入到這一場更緊密的比試之中。兩人暗暗較勁,非要爭出個上下,可惜兩人都是攻擊出衆防禦卻幾乎沒有的人,一旦攻守之勢已定,再想翻盤就只能等下一輪。
多輪切磋之後,兩人都知道要保持己方優勢,可惜越是相持不下,越是□高漲,只看誰最先受不住,便只能乖乖小死一回。她二人俱是不世出的武學天才,幾次下來對方的身體和招數都摸得清清楚楚,銀鎖這些個手段都學自金鈴,現下有了練習的地方,簡直進步神速。兩人爭得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時存心較量,什麼近身格鬥的技巧都用得上,有時卻止於打情罵俏,牀頭助興。
蓋因牀笫間的情人風姿無雙,只是看她在自己身下欲仙欲死便已無上滿足,敗陣者也毫無損失,反倒能滿足所有的渴望。
打累了則相擁而臥,絮絮叨叨地說一些纏綿的情話。金鈴雖然平日惜字如金,與旁人講話多半超不過二十個字,見了銀鎖卻似有說不完的事,像是之前節約下來的話匣子,統統都在銀鎖面前一個一個地打開。有時卻只是貼在一處,靜靜享受對方的氣味和體溫。
狹窄的石室中充滿了放縱的氣息,少女的身軀糾纏在一起,貧瘠大地上一間古老而逼仄的石室,卻成了天下第一旖旎繾綣之地。
這個無債一身輕的下午,輝日左使赫連滄坐在百丈之上,正陪着白髮蒼蒼的師父,前任教主波樓霍坐着看風景。波樓霍剛剛試過赫連的武功,見他隱隱有突破“寶珠絕境”的趨勢,誇讚了幾句,赫連爲表謙虛,道:“與影月還差得遠。”
波樓霍溫聲道:“影月在外馳騁,你卻要管幾萬人的吃穿用度,兩人各有專長,不需和她比。你看亢龍,如今已絕少自己出手。你可不知當年他剛做教主的時候有多辛苦,又要運籌帷幄,又要親自上陣,華髮早生,一個英俊瀟灑的兒郎,硬生生累成了個花白鬍子的老頭。”
“唔……可是師父,教主如今除了頭髮花白,也未見老態……”
“那還不是因爲你們這幫娃娃都長大了嗎?”
“是,”赫連裂開嘴笑了,“師父說的是!”
波樓霍道:“影月是個女娃娃,教中諸小輩中,你最年長,要護着她些。”
赫連道:“自然護着她,一路西來,我哪敢讓她累着?只有和阿支祁對上的時候我纔敢讓她出手。”
波樓霍年輕時想必也是個操心的命,現如今就算是已經歸隱深山,也忍不住要關心一下銀鎖,若有所思地問道:“影月那個金鈴大師姐,又是什麼來頭?爲何已能混入我教的隊伍之中?是信徒嗎?”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雙更!!!!!!!!!
是這樣的!!!!!!!!!!!
我信用卡又到期了!!!!!!!於是我去支付寶還卡債!!!!!!!
然後發現有人從五月開始就一次砸50塊給我!!!!!!!!!!!!
無以爲報!!!!!!!!
只好雙更!!!!!!!!!!!
謝謝這位大大!!!!!!!!!!!!!!!!!!!!!
對不起我今天才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