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雲如同一隻貪吃的毒蛇一般,一口撲上沐春陽的嘴脣。在她那如蜜的花瓣上吮吸着,似要把她吸乾一般。這麼多天的思念,自己心愛之人穿上嫁衣,卻不是爲自己而穿。雖然多次在夢中幻想着這一天,可洞房花燭夜的夜晚卻不是和自己在一起。這樣的心痛如何來彌補?
沐春陽不知道獨孤雲此刻腦中在想着什麼,只知道現在兩人身處東信王爺府。青天白日的一個侍衛就對王妃激!吻,這樣傳出去兩人不人頭落地,也要被浸豬籠。
沐春陽拼命掙脫,卻拗不過獨孤雲的力氣大。她緊閉雙眼,用力咬住對方的嘴脣。獨孤雲吃痛了一下,沐春陽藉機使勁掙扎,終於將他推開。
“你……你瘋了!”沐春陽顧不上抹上自己被親吻得有些紅腫的嘴脣,已經變得花容失色,“這是王爺府,你是想要我們就此被葬送嗎?”
“我不管,這是你欠我的!”獨孤雲擦一下咬破的嘴脣,憤怒的說。
此時此刻沐春陽纔想明白獨孤雲的感受。她曾經許諾和他一生一世,永不分開。可到最後卻成了別人的新娘。她只以爲他在耍在小性子,看不清大局。卻原來一直是自己欠着別人的。
沐春陽本不想在這一世有太多的感情糾葛。上一世她被傷得太深,可是到這一世終究是逃不脫一個“情”字。
考慮到兩個人一直杵在這裡,只有兩個結果。一是繼續在這裡被獨孤雲吃幹抹盡,二是等在這裡被人浸豬籠。沐春陽拉着獨孤雲,來到自己精心準備好的書房。裡面四處有她派人設置好的屏風,藏一兩個人在裡面絕對沒問題。
“你說,你怎麼知道那藥材有問題的?”
沐春陽把獨孤雲往書房裡一丟,人往屏風後的暖塌上一趟,整個人半傾着壓在對方的身上。沐春陽心中着急,剛開始沒覺着什麼。可半晌見獨孤雲沒有說話,嘴角還偷偷的掛着笑意,一臉奸詐相。沐春陽心中一沉,心想這傢伙肯定又沒想好事。
“春春,才幾天不見,怎麼就變得這樣飢渴?是不是你的新相公滿足不了你呀?”幾天沒見面,似乎獨孤雲的語氣也輕佻了不少。
沐春陽一聽這話,兩頰頓時變得通紅……這個登徒子,這個紈絝子弟,這個輕薄客……
“哼,我和王爺好着呢!他什麼都好,各方面都滿足得了我!”沐春陽氣極敗壞,一時竟語無倫次。話剛出嘴邊,又立刻後悔起來。自己這才當上王妃第一天,就胡說八道些什麼呀。
獨孤雲的臉立刻陰沉下來,問道:“你們洞房了?”
獨孤雲離開那幾天,本想着怎麼帶走沐春陽。歪打正着,卻撞上了打小伺侯司徒輝的奶孃。得知司徒輝自五歲那年大病之後,不但智力僅僅停留在五歲那年,連同其他方面也有影響,永遠無法體會到同女人的閨房之樂。他這纔算放了心,知道司徒輝和沐春陽只能做對形勢上的夫妻。
沐春陽眼睛眨了眨,笑着說道:“洞房又如何,不洞房又如何?一切與你這獨孤雲將軍何干?”
獨
孤雲狡黠的看了沐春陽幾眼,心中猜到沐春陽是故意氣她才這樣說的。所以,他特意用着怪聲調和沐春陽討價還價,“你若想知道我如何得知藥材出問題,就先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沐春陽趕緊問道。
“說出來之後,你得親我一口!”獨孤雲奸詐的笑道。
“你!!!”沐春陽一時想不起合適的語言來罵他,頓了一會兒,“……好吧!”橫豎眼前這個人的無賴自己是知道的。吃點虧算什麼,自己又不是沒吃過!
“那天我想偷偷潛入王府,無意中聽說琉璃國送來聘禮。我猜想那聘禮最終會被送入王府,便喬裝成侍衛護送聘禮。途經司徒月的府邸,見她的侍女偷偷在藥材裡做着文章。”
原來是她!沐春陽立刻明白了蛟女臨走之前和自己說的那番話的用意。想必在事情被拆穿之後,她也猜到是司徒月做的手腳。哼,這樣也好。一方面向蛟女與東魁那邊表明了忠心,又加深了司徒月與蛟女之間的矛盾。這兩個本就水火不融的女人只怕將來見面,更加會鬥得不可開交。
沐春陽一分神想着心事,躺在塌上的那個突然一個翻身,將沐春陽重重的壓在身下。一波更深沉的吻又陣陣襲來……
好半陣的功夫,沐春陽才從他的身上掙扎着出來。她貪戀那樣的吻,又不想沉迷於其中。溫熱柔軟的物體貪婪的從自己齒間脣間吮吸着花蜜,一度會讓人沉醉,可是腦中飛快的劃過心中的想法。不行,不能讓自己迷失!沐春陽,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看沐春陽離開自己的懷中,獨孤雲有些失望,“你不想知道我爲什麼來這裡?”
這一回沐春陽沒給他好看臉色。“因爲你好色!”臉又一陣羞得通紅。
“我好色,也就只色你一人!別人想我色,我還不稀罕色呢!”獨孤雲臉帶不屑,“我之所以來這裡,是有了你一位故人的消息!”
“故人?”沐春陽一愣,自己來東信一個月還不到,哪裡來的故人。忽然腦海中想起初來東信時,在路上遇到的那個蒙面女子。當時懷疑是魅,叫火鳳派人暗自尋找,連日都沒有所獲。
“我在一家小客棧裡找到她。你若想見她,我可以帶你去,不過……”獨孤雲眼神又閃爍着不善的光茫。
“不過什麼?”沐春陽見他欲言又止,覺得這傢伙心中一定沒有想什麼好事。
“不過,回答一個問題,讓我親一口!”那人臉不改色心不跳的說着,直把沐春陽氣得臉色發白。
獨孤雲看到沐春陽的臉色不悅,怕幾度索吻真要被沐春陽定義成大色狼。所以,笑着道:“可以先欠着,不過,以後記得還!人在東信城郊的五里鋪客棧,地字一號房。”
獨孤雲說着幾步出了書房大門。沐春陽只看到個白色的影子瞬間離開房門,幾乎看不出人的身形。獨孤雲心中一愣,這傢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快了?
空中飄飄乎乎的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我先走一步,以後我便在藏在隱處。你
若喚我,我便出來!”
咦,他這樣說的意思是要把自己從明衛變成暗衛嗎?沐春陽本想說着什麼,可人影一晃就不見了。
她沒有多想,又對司徒輝編了一個理由,說有個在東信新認識的好友患了重病,要去看看。司徒輝軟磨硬泡,硬拉着要去看看。沐春陽低聲說,是東魁將軍舊疾復發,又不好明說,只能私自叫她去看看。司徒輝這才止了聲,沒有纏着沐春陽要跟來。沐春陽知道整個東信國,幾乎沒有幾人聽到“東魁”這兩個字,還聽之色變的。當然,這癡癡傻傻的司徒輝也一樣!
叫上火鳳,坐上一輛馬車,七彎八拐,天快黑之前終於到了東信的郊區,獨孤雲說的那家小客棧。可奇怪的是,竟然沒有沐春陽所說的那人。
怪事,難道獨孤雲會騙自己?
“哎喲”,只聽暗處不知是誰丟了一塊石子。不偏不倚的正好擊中沐春陽剛剛問的那個客棧的小夥計。
沐春陽不語,低頭暗笑。只聽那小夥計又“哎喲”了一聲,衝到門口罵誰家小孩子那麼無良,竟敢拿彈弓亂打人。可在客棧內外轉了兩圈,都沒有看到有人。臉色頓時黑了起來。
他捂着被打出兩個包來的腦袋,驚慌失措的跑回客棧,大喊着“鬧鬼了,鬧鬼了!”便哧溜一下躲進櫃檯底下。
沐春陽朝火鳳睜一睜眼,火鳳便心領神會。她朝前走幾步,一把把那個客棧的小夥計給拉出來,道:“這青天白日的,鬧什麼什麼鬼?我告訴你,這是老天爺在懲罰你沒對我們說實話呢!說,剛剛主子問你的姑娘哪兒去了?”
小夥計就算是再遲鈍,此刻也明白了剛剛是有人故意捉弄他。立刻主動抱着腦袋,做了個討饒的動作。“對……對不起,兩位爺!”
“呸!誰是你爺?”火鳳怒吼道。
“哦,不不不!……對不住,兩位姑娘。剛剛確實有一位你們說的姑娘住在這家客棧,但是她已經在你們來之前退了房。”
“你去了哪裡?”火鳳又問道。
“我看那姑娘一個人往集市去了!你們若是那姑娘的親戚,就趕快去吧!路上豹元大將軍正好路過這裡,看到了那位姑娘,正跟到集市去了!”小夥計最後才說了句像人說的話。
豹元大將軍?一聽這名字,沐春陽眉頭又一緊,心道怎麼好巧不巧這該死的虯豹也出現在這進裡?東信人都知道這虯豹貪財好色,有時爲了色連喪盡天良的事都幹得出來。若不是他那個名頭更響的親哥哥包庇着他,只怕他在東信也不知道死過幾回了。半路劫色這種事,他幹得出來。
沐春陽忽然心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對火鳳喚了一聲:“我們走!”
那火鳳便重重的在那不老實的店小二身上踹了一腳,纔算出了心中的一口惡氣,跟着沐春陽出了門。
兩人趕緊上馬車,一路狂奔,終於到了店小二口中所說的集市。可是,已是爲時爲晚。
幾個高頭馬大的東信士兵圍着一個頭戴黑紗斗笠,身穿黑色長袍的女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