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這些個商女竟然活着都成了奢求,低賤,卑微,即使身子清白,未來最好的歸宿也不過是成了哪位大人的妾室,死了連個木牌怕是都沒有。
“水……水……”
楚霏兒回神,連忙拿了竹杯到了杯水,輕輕把小巧扶了起來,特意避開了她傷口的地方。
“慢點喝。”
小巧眼神渙散,急忙地喝了兩口水,纔看清抱着自己的人竟然是王妃,“王妃,你怎,奴婢怎能睡你的牀呢?”
“如何不能,還有小巧,從今日起,我們便是姐妹,你的便我的,我的便是你的。”
“可是奴婢……嘶~”小巧因爲激動猛地坐起,想要下牀去,怎的牽拉到了傷口,疼得她到吸了口冷氣。
楚霏兒滿眼心疼,十幾歲的女孩,一輩子都是這樣的生活,一輩子爲奴爲婢,任人擺佈,難道出身就這麼重要。
初來這個世界的時候,她也想過改變這個世界的腐朽,但是轉念一想,這個世界的自然規律是這樣的,她不是聖人,沒辦法顛覆一個時代。隨世界如流便好,一月去了,她要改變的心思越發沉重起來。
“我知,以後便喚我姐姐,就可,這王府從此也只有王妃,平妻怎麼都是平妻,就如妾終究都是妾。”
楚霏兒字字鏗鏘,眼神狠厲起來,脣角笑容狡黠,一段紅色綢緞襯得她的貴氣。
畢竟王妃殺人可以算得上是大事,慕越澤在處理好了鳳鑾的傷後,徑直來到了楚霏兒的住所,一開門便直奔主題,“楚霏兒,你竟然敢殺人?知不知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楚霏兒並未開口,只是輕輕幫着小巧掖了掖被角,緩緩開口,“自然,王爺若是想聊,便出去聊,我怕饒了我妹妹休息,臣妾只能再殺一人了。”
“毒婦。”
慕越澤也算是征戰沙場多年了,他還是第一次見氣場如此強大的女人,再殺一人這樣的話信手拈來,可見這個女人到底有多麼可怕。
楚霏兒起身走到了門口,向着他給了個請的姿勢,他心裡立刻反了骨,但碰上那冰冷的雙眸時,他有種錯覺,她真的會下手,再殺一人。
木門關上,兩人也不必再收着聲音。
“爲何?你爲何要對鳳鑾如此?”
“這話如果要問,便去問您的三娘吧,但想來也是肯定是我的問題。”
楚霏兒輕蔑地笑了笑,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像是懶散的三月風,輕柔。
“楚霏兒,你別以爲我不敢動你,三娘本就身體不好,如今被你一嚇更是病入膏肓,如今只有你取下心頭血,才能救得她,贖了你得罪!”
“我無罪,又如何有了贖罪一說?”
她拂袖輕笑了兩聲,隨意坐到了亭子上的座位,纖長的手指來回擺弄着那幾根牀頭拿來的銀針。
“你刺傷了本王王妃,使得她病痛加重,你殺良民,草菅人命。”慕越澤眼神來回飄忽,繞着亭子走了一圈才找了個離着她最遠的地方坐下了。
“三娘是她自己非要到柴房來,至於殺人,王爺可見過施暴行的良民?難道這就是王府的良民,草菅人命便是王府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