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這麼一說,我上次還在前廳還看到紅娘和一個長相清秀的美男子吵架,似乎還哭了?”
“你看準了?是美少男?”
“那人長得極美,我是不會看錯了,而且紅娘是真真的哭了,不少人都看到了。”
幾人的討論聲不大,卻不偏不倚地落到了紅娘的耳朵裡,她現在滿腦子都是那句,“紅娘肯定是有喜歡的人了!”
她苦笑一聲,她竟然還喜歡她,她竟然表現地如此明顯,但是他終究是沒來!
紅娘甩甩袖子從櫃檯走了出去,閒聊的一小廝見人過來,提醒周圍人立刻收了聲音。
見紅娘走遠,三兩人才微微鬆口氣,決定不再閒聊,各自幹各自事兒去了。
紅娘回了閨房,清秀男子正坐在她的牀榻上以一種十分猥瑣的笑容看着她的牀,她放眼過去,卻發現她竟然忘了將早上的肚兜拿走了。
她羞紅了臉跑過去,將肚兜塞到棉被裡,“你……你過來幹嘛?”
“我過來看看你紅娘。”
“既都看到了,你就走吧。”紅娘現在只覺得自己臉上的溫度似乎都可以給自己燒死,頭像是被人摁住一般,如何都擡不起來。
“不可,紅娘,當年的事兒,我是有苦衷的。”
提到當年的事兒,紅娘像是受到刺激一般,身子不由得顫抖,聲音也跟着顫抖起來,“你……如果想討論當年的事兒的話,我只能說一句,我不想跟你聊。”
“不!我今天一定要把事情說清楚!”無空猛地將紅娘的雙手扣到了門板上,嘴上雖是堅定,臉色卻無比緋紅。
雖說在面容上他也不過是三十幾歲的少年,但其實從年紀上他已經是八十餘歲的老者,早已到了耄耋之年,如今這個動作時楚霏兒交的,但是做起來確實很難爲情。
“你要說什麼好好說,但是把手放開。”紅娘也是羞得不行,這都八十歲的人怎麼還能做出這般事情。
簡直……簡直是不知羞恥。
雖說她曾經是如意閣的閣主,但是這般的真刀真槍還是體驗過。
“不可,今日我要說,好好說。”無空深吸了口氣,“當年我未收你爲徒,第一是因爲我雖是師尊,但是是不可以與師徒戀愛的,當年我便早早心悅於你,第二,其實在我門下也皆是一些男子,若是你見了他們動情……”
說到最後,紅娘也算明白了,他們當年竟然是存着一樣的想法,但是竟然被這樣的一個笑話阻攔了。
“那你爲何不去尋我?”
“當年發生鉅變,我不得已只能休眠,在多年前才甦醒,在甦醒之際,我收了冷祁和慕越澤兩個徒弟。”無空語氣平靜紅娘確實實打實地感受到了他身上的顫抖。
“後來,我知道了你的經歷,都是我當年沒有存住對你的心思,才讓你被人陷害,被賣進紅樓,這一輩子都這樣過。”
心痛的感覺瞬間將他包圍,他緩緩放開紅娘的手,這麼多年他心中的刺終於拔下來了。
他想過,如果紅娘若是不接受他如何,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紅娘伸手拭去了無空眼角的淚珠,笑笑道,“你過去便愛哭,多少年過去了還是個愛哭包。”
門外四人看着裡面兩人緊緊相擁,四目相對之間,緊緊握住了對方的手。
“王妃,我們……我們要成親了,還希望你可以給我們做主婚人。”小巧羞紅了臉,像是使出了很大的勇氣才說了這句話。
“嗯……我想想……這恐怕不太行。”
“王妃,你實在是太壞了!”小巧鬆了口氣,這句話她可是練了許久,若是王妃不同意她真不知該如何辦了。
她看向一旁的鬼九,兩人對視而笑。
“都是要當新娘子的人了,你們成親前可不能見面哦!”
楚霏兒笑着拉着小巧就要往外走,鬼九一臉懵地打算跟上去,卻被慕越澤生生擋住。
“沒錯,便是這樣的。”
小巧一直回望,卻未發現鬼九的蹤影,腦袋直接耷拉了下來。
楚霏兒見狀笑了笑,假裝酸酸道,“還真是有了丈夫忘了小姐,如今小巧也算是得了心中所屬,心中再無我了。”
“不是不是,小姐是我心中最好的人,若是沒了小姐,小巧怕是早就死在王府了。”小巧眼中泛了淚光,緊緊抓着小巧的雙手。
“好了好了,還真是並不禁逗,若是以後鬼九欺負你了,你便回來找我。”楚霏兒細長的手指穿過小巧的髮絲,她竟然沒想象到,眼前的小姑娘已經要出嫁了。
“小姐,我會想你的。”
“好好好,我當然也會想你的。”
定好了出嫁日子在三日後,這玄王府也算是熱鬧起來了,大紅的燈籠,大紅的囍字,似乎一切都是大紅色的。
但現在他們竟然想到一個問題——從何出嫁,又從何嫁入。
“要不,我出去租個客棧,花轎從玄王府出,再有客棧入。”
“不可,成親在客棧做洞房尚可,這作爲入嫁實在不可。”楚霏兒直接否決。
“其實小姐,也沒什麼不可以。”小巧小聲道。
“不行,若是倒過來還尚可。”
楚霏兒頓感無奈,自己當時嫁人雖是艱難,但是索性還是有個如意閣作爲孃家,如今她出嫁了,就算收了小巧爲姐妹還是有些不合情理。
她片頭看了看慕越澤。
慕越澤遲遲未說話,似是很輕鬆,抿了抿茶。
“慕越澤,現在你也想想辦法?”
“等等。”
楚霏兒摸不到頭腦,仔細想了想,像是想到了什麼,也同慕越澤喝起了茶。
許久,兩人緩緩踱步進屋,“霏兒。”
聲音清亮似是又帶着點急切,楚霏兒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涌上心頭,她擡頭看去,一張眉眼酷似自己的人走了進來。
“哥。”幾乎是下意識的,楚霏兒認出那人是她的哥哥。
“霏兒、”那人快步走到她面前,將她一把抱在了懷中。
瓔珞略略俯身行禮,“主人,我與楚文商量過了,小巧作爲我們的乾妹妹,從我們的莊子出嫁。”
“應當我叫嫂子纔對,怎敢勞煩嫂子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