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手心裡面的那些糧食映入獨孤翊宸的眼中的時候,他也什麼都明白了,“鴉聲哇叫,看樣子真的並非什麼天降不詳,只是來殿中覓食。”
楚雲霓頷首,“不錯,至於爲什麼偏偏直飛這朝堂裡面,不用想也知道,有人別具異心,特地在殿內灑下這些糧食,引來寒鴉!”
她說着嗤之一笑,“不顧我倒是開始佩服起薛韋霆了,想要在這寒冬臘月裡引來這麼多黑鴉,也算是他的本事。”
“這不難。”獨孤翊宸身出手捏起她手心裡的那些粗糙的糧食,輕輕的笑了起來,“在天未轉寒的時候,將山中寒鴉獵來養着,然後不要餵飽,就像今天這樣,一下子放出來,紛紛來覓食了,自然有這種羣擁的景象。”
聽着獨孤翊宸的話,楚雲霓竟無言語,看着獨孤翊宸此時的模樣,她卻是覺得好奇了,“太子爺似乎看了一場好戲?”
“自然。”獨孤翊宸不想狡辯,“邑國國內君臣不和,對我靖國來說,只有好處並無壞處。”
“你……”楚雲霓一下子明白了獨孤翊宸爲何這麼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反而是獨孤翊宸,看着楚雲霓此刻一副緊張的模樣,反而是認真了起來,“雲霓,你始終還是放不下楚雲昭,更或者,放心不下邑國,是吧?”
“沒有的事!”楚雲霓別過偷取,不去和獨孤翊宸正視,但是,不可否認,她對今天的事情,很是憤怒。
獨孤翊宸無謂的搖了搖手,“雲霓,你的心怎麼樣,難道還能瞞得過我嗎?”獨孤翊宸揭開了她的僞裝,“你即便再恨又怎麼樣,邑國終究是你一手建立起來的,楚雲昭再恨又怎麼樣,他始終是……你的弟弟。”
這一句話,直戳楚雲霓的心房,她緊緊的抿着脣,不想去承認。
獨孤翊宸看着她此刻的倔強,他的神情也淡了下來,“雲霓,我以靖國太子的身份和你說話,我希望你……記住你自己的身份,你曾說過,邑國的事情,再和你沒有關係,就連楚雲昭,是他欠你。”
楚雲霓擡首起來,看着獨孤翊宸,她沒想到他竟然會跟自己說這些,遠遠的超乎了楚雲霓的意料之外。
“何況,你自己心裡也清楚,雲昭並非是治國之才,薛韋霆所要的不過是一力支撐起朝廷,他不會背叛楚雲昭,這一點你比我還清楚,讓薛韋霆振興邑國,難道會比將邑國放在楚雲昭的手上要差?”
這一句話,楚雲霓不想去承認,但是,卻是無可辯駁。
但是,在聽到獨孤翊宸的這一番的話的時候,楚雲霓甚至也想到了當時關娮的話,花奴和關娮的安插,不單單是皇叔的意思。
“你這麼放任邑國自主振興,當真是爲了我而放手嗎?”楚雲霓忽然開口問,她終究還是忍不住,想要問個清楚。
“自然。”獨孤翊宸回答得毫不猶豫。
楚雲霓勾脣一笑,似笑非笑,“那我問你,花奴和關娮,是怎麼回事?”
她這纔想起,那天晚上她和獨孤翊宸在花園的外面,花奴在那花叢裡面竄出來,那個時候,獨孤翊宸顯得,似乎很淡然。
淡然得……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