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放在寶座上的手忽然一緊,死死的抓住了那椅子的扶手。顯然,楚雲霓這話一經說出,便是犯了大忌。
沉默着,在旁的宣妃也沒想到這個亡國的公主,到了如今成爲靖國的俘虜,竟然還敢這麼狂妄。宣妃也沒想到皇后和楚雲霓竟然將氛圍變得這麼緊張。
“雲霓公主,這裡是靖國,你用你叔王來威脅,是不是活膩了?”皇后豁然將寶座的手扶一拍,嚴聲厲喝,一雙鳳目凜然帶着冰冷,對於楚雲霓再無法忍耐。
楚雲霓卻依舊是嘲諷的笑着,“難道說,皇后欺負我乃亡國之女?”
皇后頓時冷笑了起來,“欺你亡國又如何,你以爲你除了一張臉好看之外,還有什麼可利用的價值嗎?”
說着,宣妃似乎是再也受不了這麼劍拔弩張的氛圍,在楚雲霓還沒開口的時候,站出來解圍,“哎喲,我說公主,哪怕一個小小側妃,那也只屈居於正妃一個人之下,身爲女子,當忍則忍!”
楚雲霓冷瞥了宣妃一眼,壓根不想與這種女人多費脣舌,復又將話語朝向皇后,“靖國剛打下邑國,元氣大傷,聽說我王叔又掌控着邊界青冥部落的全部兵力,近年來逐漸壯大,我想皇后娘娘這些不會不知道,既然如此,我姐弟兩人如今在你們靖國爲俘虜,倘若有個三長兩短的話,王叔大舉進犯,靖國到時候干戈又起……”
“你不要拿這些來嚇唬本宮!”皇后制止住了楚雲霓的話,這個小小的公主對與形勢倒是看得挺透徹,“你王叔再本事,可是你忘了一件事,你只是個公主,只要有太子在手上當王牌,少你一個公主不礙事!”
皇后的話,與皇帝之前所說的如出一轍,楚雲霓便依舊道:“那皇后大可一試!”
楚雲霓這般強硬的話語,讓皇后一下子緘默了下來,倏然眯起了眼,笑了起來,“公主當真看不上側妃的位置,本宮也不強求,既然如此,公主也早些回清池宮歇息吧!”
皇后突變的神情讓楚雲霓忽然覺得可疑,上一刻還與自己劍拔弩張,這一刻卻是如此的和顏悅色。
只是,能儘早的離開這鳳儀殿對於楚雲霓來說,未必是件壞事,與皇后這樣的人斡旋,也實在是讓楚雲霓提不起半點興趣,故而,楚雲霓朝上官皇后行禮告退。
看得楚雲霓退出了這正殿,剛纔一直被無視得有些憋屈的宣妃,抱怨嘟喃了起來,“皇后娘娘,她身爲一個俘虜還敢在您的面前這麼囂張,您怎麼還能忍得下?”
皇后冷哼一聲,“你以爲本宮和皇上一樣,會被她那個王叔給制衡住嗎?”皇后說罷,冷冷的望向了殿門口的方向,眼神之中殺意驟起。
宣妃陡然打了一個寒戰,“娘娘您……的意思是?”她不敢確定。
“來人,將酒端來!”皇后吩咐了一聲,宮女便將躲在屏風後面早就藏好了的一杯酒端了出來,“宣妃妹妹,你一向忠誠於本宮,今天這事,你代本宮去辦!”
宣妃聞言,臉色忽然沉了下來,“娘娘,您這麼做,皇上他……”
“毒死她,還有一個楚雲昭制衡着邑國的皇叔,皇上難不成還會因爲一個俘虜而責備你我嗎?”皇后信誓旦旦的說道,“你把這酒交給楚雲霓,就說本宮轉達,‘希望她在靖國,一切安好,本宮一杯薄酒,聊表祝願’。”說着,卻也陰冷的笑了起來。
聞言,宣妃也釋然,端過了那個托盤,將那杯備好的毒酒接了過去,便匆匆隨着楚雲霓剛纔離去的身影逐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