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韓楓現在的丹鳳眼有些發直,如塗了丹的脣也很不雅的張開一個不大不小的口子,久久閉不上。
唐曉上前拿手在韓楓眼前晃晃,韓楓才猛然驚醒,迅速抹了一把嘴角。然後伸手就往前探。
唐曉一側身躲過鹹豬手,鄙夷的剜了他一眼,徑直去衣櫃裡找衣服穿。
她這一出,肚兜,褻褲的在古代是暴漏點了。可在現代,都能穿着上大街了。再說,自己剛剛睡醒,這幅打扮很正常,她覺得自己完全沒有扭捏的理由。
韓楓看着面前晃着白花花的後背,勻稱的小腿,和一雙玉足不覺得艱難的嚥了口吐沫。
“那啥,這不是自從親王府一別,多日不見,想你了麼。”
“想我?你的姘頭廉親王同意麼?”唐曉一邊從衣櫃裡拿出一套裙衫,一邊頭也不回的問道。
“啊?”韓楓一時候不知道唐曉說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正巧這時,銀翹端着一盆洗漱用的水忽的一下進來。
韓楓之前大腦當機,沒能及時覺察,離開。於是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房間安靜的掉根針都能聽見。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銀翹,她把門反起一腳踢上,把水盆放到洗漱架子上就殷殷的跑來:“喲,這位就是韓公子吧。久仰大名。”
韓楓摸摸鼻子,看看一臉八卦的銀翹,暗想自己一向挺低調的啊。這小丫頭怎麼一下子就認出自己了?
“你……認識在下?”韓楓對迎上來的銀翹本來是想本能的來個風騷的擁抱的。但今時已經不同往日,有傾心的唐曉在,他就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再對別的雌性亂放電。所以,話一出口,急忙收起色坯相,嚴肅、認真、誠懇的問了一句。
“嗯嗯,認識認識。皇城誰不知道,廉親王包養的韓楓是個雌雄莫辨,美豔無雙的妙人兒。一年前,有幸在大街上偶遇,頓覺驚爲妖人……那啥,天人天人。”
銀翹忙不迭的點頭,嘿嘿笑着,還不忘用曖昧的眼神瞟了一下唐曉。唐曉纔不管這兩人的偶遇不偶遇,妖人不妖人的,只是自顧穿好了衣裙。然後去梳洗打扮。
韓楓聽着銀翹的口無遮攔,好看的麪皮抽了好幾抽。也終於知道,唐曉之前怎麼會用那樣的眼神看自己,還說姘頭什麼的。
天地良心!咱可是純爺們!
“韓公子,前兒銀翹出宮看望家母,可是大街上好不熱鬧。酒樓茶館,說書唱戲的都在說韓公子對我姐姐一往情深。我當時還道是不信,今日親眼見到,真是不信也不行。”
韓楓的丹鳳眼嫵媚盡收,開始轉冷。
銀翹一見不好,也不知道是那一句話得罪了這傢伙。轉身就去推唐曉,小聲的賣乖:“姐姐,你不是喜歡慶王爺麼?爲什麼又和這傢伙一度春宵啊?”
此時,唐曉正端着一杯鹽水在漱口。猛的聽銀翹如此張冠李戴,一口水咕咚一聲全嚥進了肚子。然後半路想起這是咕嚕了好幾遍的濃鹽水,又想往外吐。但爲時已晚,漱口水上不來下不去,嗆得唐曉咳嗽的眼淚都掉出來。
銀翹雖然說的這句話比較小聲,但韓楓是誰啊,可是天山派掌門最得意的門徒。所以還是一字不漏的全聽進去了。
不僅火大的上來一把抓住唐曉的胳膊,好看的丹鳳眼此時也變成冰凌劍冢:“昨晚你和別的男人一度春宵了?”
“放開我,我和誰度春宵和你有什麼關係?”
韓楓的力氣沒控制好,這一把將唐曉抓的有些疼。唐曉一下子便火了。
“怎麼沒關係!你是我用一座金山定下的。”韓楓不僅不撒手,反而眼睛還瞪起來了。
“我呸,你的金山,我連個毛都沒看見!”
唐曉猛的使勁掙開韓楓的鉗制,冷了臉色說道:“是你想追我,不是我賴着你不放。你覺得我不好,可以隨時走,我絕不攔着你。再說,你泡過的女人一抓一把,我都沒說什麼。憑什麼到我這兒,就要我給你守着貞節牌坊,非你不可?”
韓楓被唐曉說到點上,作爲一個男人的自尊也被唐曉毫不留情的踐踏了。他的臉一陣青青白白,忽的一閃,沒了。
銀翹嚇得不輕,不知道就說了幾句話的功夫,這一對野鴛鴦怎麼就分道揚鑣了。
“姐姐……我是不是說錯話了?”銀翹後知後覺的低頭認錯。
“沒有,你什麼都沒說錯。”唐曉擡手按着太陽穴,有些心煩。倒不是捨不得韓楓的翻臉離開。而是在想,人和人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南宮逸軒作爲一個男人,自己最心愛的女人都成了別人老婆,跟狗皇帝睡了。他還死心塌地的不離不棄呢。
而韓楓風流的比狐狸還過之不及,一聽到自己和別的男人共度春宵,就立刻翻臉不認人。
如此自私的臭男人最是要不得。幸虧當初只是把他當成備胎,沒有傾注什麼心思。
“行了,別那副踩到狗屎的表情了。我是討厭韓楓了,故意轟他走的。”唐曉嘆氣一聲,又回來安慰銀翹,忽的想起什麼又問:“對了,你昨晚怎麼會知道我屋裡有男人的?”
銀翹癟着嘴,悶悶的說道:“昨晚多喝了水,半夜起夜。聽見御醫院外有動靜。我就偷偷溜出來看,結果看見姐姐揹着個男人呼呼跑回來。”
“這樣啊,那謝謝小銀翹了。不過,我背男人回來的事,你可千萬別說出去啊。這可是到腦袋的事。”唐曉拎着銀翹的耳朵告誡着。
“當然,我雖然大嘴巴,但還是知道什麼事能說,什麼事不能說的。”
“你還知道你是大嘴巴啊。”
兩人嬉笑一陣去吃早飯。
飯桌上,郝德在那兒一邊吃一邊說書似的嘮叨個不停。
“聽說啊,皇上的這次陽明山之行,就是爲了給大梁祈福的。這一次雹災,讓大梁的損失又是不少。”
“是啊,之前淮河大水剛剛過去。這次又突降冰雹,百姓一年又是收成無望,苦不堪言。”銀白青有種悲天憫人的慈善,說起這話,便吃不下飯了。
“聽說了麼?這次的祈福隊伍很強大的。皇上親自去不說,廉親王,慶王爺,上書房的各位大臣都要一同前去呢。光是護衛軍就出動三萬。今早內務府下來通告,還讓我們御醫院推舉出兩位御醫一同去,就防止個意外什麼的。”
御醫院的另一個田御醫好像個包打聽似的,說的更是詳細。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唐曉正伸出筷子夾了一根芹菜,都忘了吃,啪嗒一下掉進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