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中,御書房內,龍座上金黃華服的男子臉上習慣性的揚起溫柔的笑意,俊美到完美的臉龐透出絲絲高貴和無上的威嚴。
磁性的聲音透着幾分慵懶響起,“蘇學士府的是調查得如何?”
段逸辰道:“下官親自查探過,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蘇學士和蘇小姐已經無事,此時正在雲來客棧中。”
“替朕送些東西過去,另外再找座府邸給蘇墨青,過些日子朕會親自去看望他。朕要知道任何有關蘇學士府大火的事,段愛卿,此事由你負責。”
段逸辰雖然年紀很輕,但如今已是黃庭都尉正三品,自然有過人之處。見上官君臨的態度,便知道這蘇墨青並不如他知道的簡單。
當即道:“是”
上官君臨靠在龍座上,迷人低磁的聲音帶着幾分悠然道:“可有當晚那女子的下落?”
段逸辰身軀一震,這件事他好像還沒有眉目。
“皇上,據微臣所知,柳無衣中了赤蓮之毒,此毒極爲獨特,中毒者一年後纔會毒發,毒發時胸前的六瓣赤蓮花瓣便會盛開,到時人也會中毒身亡。而且當晚柳無衣還受了重傷,若不找地方療傷,唯有封了一身功力,所以臣相信,柳無衣應該還在京中,臣……”
“逸辰”
一聽到聲音,段逸辰就知道他死定了。
上官君臨眼中露出幾分危險道:“這些話朕昨晚已經聽過了,愛卿想必還有其他線索。”
“下官已經派人去查探,相信不日應該會有消息。”讓他成功逃過一次吧,段逸辰心裡哀號。
上官君臨眸光微閃,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看來是朕給你的時間太長了,段愛卿最近好像很忙?”
段逸辰連忙道:“不長不長,皇上,臣每天都想着爲皇上效命,雖然忙了點,但是臣心甘情願,三個月,臣一定把柳無衣的下落找出來。”
上官君臨嘴角微揚道:“原來去探香居也是替朕效命,段愛卿倒是讓朕刮目相看。”
“……臣知錯”
“雖然段愛卿有錯,但段愛卿剛纔說的話倒是讓朕頗感欣慰。既然段愛卿一心想爲朕效命,朕就給你兩個月時間,段愛卿覺得如何?”
段逸辰看着上官君臨臉上習慣性露出的迷人笑容,心裡只有無盡的委屈,但是識時務者爲俊傑,他知道該怎麼做。
“微臣謝皇上”
“恩,無事便退下吧。”
“……是,微臣告退。”
蘇墨青從迷迷糊糊中醒來,看到牀邊的蘇曉曉,本來驚恐的眼神頓時平靜了下來。
“爹,你醒了”
蘇墨青將蘇曉曉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確定無事後,才怒道:“傾兒,你竟然又偷跑出府!爲父跟你說過,你是一個學士千金,要知道禮教!你真是氣死老夫了!都怪老夫太慣着你,你看你,哪裡像一個知書達理的女子!”
蘇曉曉這次也不反駁,聽着蘇墨青的罵聲,眼中露出濃濃的笑意。
大概是罵夠了,蘇墨青嘆了口氣,隨後又道:“不過也幸好你偷跑出了府,不然爲父怎麼對得起你娘。”
蘇曉曉見蘇墨青臉上露出幾分感傷,立馬乖乖道:“爹,你渴不渴?”
蘇墨青鬍子一跳一跳的瞪了蘇曉曉一眼,道:“渴什麼渴,爲父在跟你說正經事。”不過話雖然這樣說,蘇墨青還是從蘇曉曉手中將茶接過,然後喝下。
蘇曉曉正襟危坐道:“爹,你繼續。”
蘇墨青見蘇曉曉的樣子,心中的氣早就消失不見。只是他突然想起一事,“傾兒,爹在穿時居好像看到了……一具屍體,”蘇墨青努力的回憶着,那具屍體的身形實在是和傾兒太像,“爹當時還以爲是你,幸好不是。”
蘇曉曉掩下眸,笑着道:“爹,我看你是看錯了,哪有什麼屍體。官府已經來查過了,沒有任何人傷亡。”
那兩具屍體的不對就在於,兩具屍體的身形和蘇墨青,還有她的一模一樣,加上臉部全被毀,如果不是他們還活着,相信不會有人懷疑不是他們。
蘇墨青點點頭,的確當時濃煙那麼大,他看錯也有可能。可是,他當時好像是摸的,難道摸也能摸錯?不待這麼嚇人的。
“可是,傾兒,爹當時……”
蘇曉曉耐心道:“爹,你記錯了。”
“傾兒,爹真的沒記錯。”
蘇曉曉點頭道:“爹,你記錯了。”
“傾兒……”
蘇曉曉不屈不撓道:“爹,你記錯了。”
蘇墨青:“……”
蘇墨青鬱悶的想,他又不是老糊塗,有沒有記錯他還不知道嗎?不過既然傾兒已經沒什麼事在他面前了,就算了。
蘇墨青道:“傾兒,你有沒有看到那道聖旨?”
“爹,什麼聖旨?”
蘇曉曉有點心虛,說起來,她好像看到當時池子旁邊的確躺着一道聖旨。不過這種事情,在蘇老爺子面前,認了,她纔是傻瓜。
蘇墨青嘆氣道:“那可是皇上所賜,但願皇上不會計較。”
蘇墨青看了看周圍,然後低頭愣住,粉紅色的被子,粉紅色的帷帳,對於一把年紀的他有點衝擊。
“傾兒,這裡是哪裡?”
蘇曉曉有點心不在焉,隨口道:“尋香居”
“什麼!你爹我一世英名就毀在你手裡,你、你居然敢把你爹我帶到這種地方!”蘇墨青大怒的起身。
蘇曉曉回過神,立馬道:“爹,你放心!這裡只是暫時的,暫時的!現在所有人都以爲我們父女兩在雲來客棧,所以爹你安心住下!”
蘇墨青一起來就有點頭昏,聽到蘇曉曉這樣說,不僅沒有覺得更好,只覺得頭痛。他如果沒有猜錯,這尋香居應該也是傾兒的,她是女子,怎麼可以開這種煙花之所。
蘇曉曉見蘇墨青凝眉,立馬又道:“爹,皇上又賜了一座新府邸,我住的地方還要叫穿時居,不可以改。”
她當時醒來的地方,可是具有紀念意義的。雖然現在燒了,但是名字絕對不可以變。
蘇墨青已經被刺激到麻木了,只能感慨的道:“傾兒,當時你三歲,爹覺得這個名字還是頗有意境的。可是現在你都快十八了,還依舊是這個名字,爹真是愧對你娘。”
蘇曉曉:“……不愧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