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蘇曉曉氣結,他的意思是說他只是在通知她嗎?!
上官君臨含笑的看着蘇曉曉,不緊不慢道:“如何?”
蘇曉曉知道和他生氣,最後只會自己吃虧,不客氣的瞥了上官君臨一眼,冷冷道:“哼,身爲帝王,居然翻人家牆角,也不怕失了身份!”
而且她如今武功已經開始恢復,竟然沒有察覺到上官君臨的出現,想想就覺得受挫。
“娘娘,鳳凰綾。”喜樂將鳳凰綾拿在手上。
蘇曉曉不滿的瞪了上官君臨一眼,只能任由喜樂將鳳凰綾披上。雖然心中有些不快,但是身上的溫度的確是立馬上升了好幾度。
哎,今晚她又白挨冷了。
上官君臨玩味的道:“不是隻有愛妃看見嗎?”
蘇曉曉毫不客氣的白了上官君臨一眼,難道她看見他翻牆角就不算翻了嗎?!這翻牆的本質是不會變的。
其實上官君臨的意思是說夫妻本是一體,他並不在乎。奈何蘇曉曉此時對上官君臨是極爲不滿的,自然不會往好的方面想。
“愛妃的棋藝不錯,”上官君臨看着棋盤,“此刻也無事可做,愛妃不如就陪朕下一盤棋吧。”
“好啊,”蘇曉曉也覺得有點悶,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道:“不過你要讓我兩子”她下棋大部分是愛好,沒有真正和多少人對弈過。如果不主動要求讓子的話,她一定會輸得很慘。
上官君臨眸中閃過淡淡的笑意,悠然道:“朕可以讓你四子”
蘇曉曉才顧不上上官君臨是不是故意挑釁,當即藉口道:“這可是你說的,讓我四子,君無戲言!”
上官君臨將白子拿過,“君無戲言”
蘇曉曉看着眼前月光下的人,突然道:“我要白子”
跟他比起來,她拿黑子,簡直就是在侮辱他,也是在侮辱自己。
上官君臨薄脣微揚,將手中的白子推出,自然的接過蘇曉曉手中的黑子。
修長手指在接過時無意的觸碰到了蘇曉曉的手,絲絲暖意對上冰涼,讓蘇曉曉有幾分不自在。
上官君臨眸色依舊,淡淡含笑道:“愛妃請”
蘇曉曉先細細思索了一小會,隨後將四子放在棋盤中央散開處。
“皇上,請”
蘇曉曉話剛落音,上官君臨便將手中的棋子落下,看起來似乎連思索都沒有。
蘇曉曉知道,很多厲害的執棋者往往是落一子便知後面百子。看上官君臨的架勢,就知道一定是個棋藝高手。
可對手是不是棋藝高手她並不在意,但鄙視得那麼明顯,她就很在意了!
上官君臨悠然的下着每一子,蘇曉曉則認真思索每一步棋。有時候蘇曉曉下一步棋要有近兩盞茶的時間,而上官君臨也極有耐心的等着。
眼前的女子看起來極爲認真,垂下的睫毛輕輕扇動,嬌脣時不時的輕咬,遇到想不通的地方時,那眉目會輕輕皺起。
月光灑下,帶來幾分朦朧的清輝,女子清麗的容顏此時也染上了幾分別樣的韻色,倒也賞心悅目。
“皇上,到你了。”
見上官君臨不像方纔那樣立馬落子,蘇曉曉出聲惡趣味的提醒,看來她這一步是下對了。
上官君臨挑眉,隨手落下一子,“愛妃,請”
蘇曉曉一看棋局,她竟然要敗了,不禁緊緊皺起眉頭,重新陷入思考。
整盤棋下完
除了剛纔上官君臨看起來有略微的思考外,每次都是蘇曉曉一下完,上官君臨就立馬落子。
雖然過程讓蘇曉曉很鬱結,但是結果卻讓蘇曉曉很滿意。
“和棋!皇上,承讓了!”
蘇曉曉樂得幾乎合不攏嘴,能和上官君臨下成和棋,看來她的棋藝也是高手級別的。以往真是不該妄自菲薄,等出了宮,她要找人狠狠的大戰三百回合。
上官君臨微微皺眉,看了蘇曉曉一眼,隨後垂眸看向棋局。
“三劫連環?”三劫連環,本是負,結果卻成了和棋。
“皇上看出來了?”蘇曉曉得意的開口。
誰讓他自負的要讓她四子,這下子受打擊了吧!
蘇曉曉心情極佳的看着上官君臨此時不悅的神色,雖然上官君臨並沒有表示出什麼異樣,但是做敵人做夥伴那麼久,蘇曉曉敢打賭她的判斷絕對不會出錯。
上官君臨看着白子,露出釋然微笑,“愛妃佈局行巧,棋風飄逸,倒是和愛妃的爲人相符。”
對於上官君臨的誇獎,蘇曉曉照單全收。
“多謝皇上誇獎,皇上的棋藝也很不錯。”
不錯?
蘇曉曉哪裡知道,上官君臨的棋藝自從出師以來,還從未有過敗的記錄,連和局都未曾有過。
上官君臨挑眉,道:“愛妃也喜歡下棋?”他似乎每次來都能看到她擺棋局。
“喜歡,”蘇曉曉又繼續道:“不過還沒有和……人對弈過,皇上是第一個。”她只在前世學的時候和老師對弈過,來到這裡還沒有過。
前世她幾乎是局局慘淡收場,她還以爲自己的棋藝真的是不堪入目。沒想到在這裡一下就是和棋,而且還是和高手。
對於自己棋藝上的進步,蘇曉曉毫不吝嗇的保持沾沾自喜的狀態。
上官君臨眸中閃過幾絲異樣,淡淡道:“愛妃以後若是想下,朕可以陪愛妃下。”
“何必等以後,”蘇曉曉接口道:“皇上現在反正也無事,不如陪臣妾再下一盤吧?”她要乘勝追擊,爭取下到最後,上官君臨只需要讓她一子!
上官君臨顯得有幾分訝異,道:“現在就下?”她倒是對自己的棋藝頗有信心。
蘇曉曉勤快的收着棋子,道:“對,現在就下。皇上這次可以只讓臣妾三子。”
“不必,這次朕依舊讓愛妃四子。”磁性悠然的聲音透着幾分笑意,說罷,上官君臨將黑子拿過。
蘇曉曉也不推辭,從善如流道:“好啊。”
如果上官君臨讓她四子,她能下贏的話,不也說明她進步了。
“愛妃請”
蘇曉曉瞭然的開始落子。
上官君臨依舊是毫不思索的回子。
兩盞茶的時間過去……
女子不甘心的聲音傳來,“再來!”
女子總結經驗教訓認真的下着棋,男子一派悠然的繼續回子。
落子的聲音清脆入耳,可是此時無人欣賞。
又是一局,女子再次不甘心的道:“再來”
一局又是一局
新的一局,一盞茶的時間過去……
“再來!”女子的聲音依舊透着不甘,還有不勝決不罷休的決心。
上官君臨看了蘇曉曉一眼,眸中閃過淡淡的笑意。
一局又一局,開始和結束的時間越來越短。
最終,半盞茶的時間過去……
蘇曉曉手投降,鬱悶的趴在桌上,“不玩了”
上官君臨優雅的收回手,看着眼下一臉氣結的蘇曉曉,臉上毫無愧疚之色。
蘇曉曉突然轉過腦袋,悶聲道:“喂,以我的棋藝,如果要贏你的話,需要讓几子?”
上官君臨薄脣微揚,道:“十子”
十子?!
那根本就是故意要輸棋的人才會幹的事!
所以……
他的意思是說,以她的棋藝,永遠不可能贏他。
蘇曉曉狠狠的嫌棄了上官君臨一把,自從第一句她和棋了以後,上官君臨在以後的每一局都把她殺得片甲不留。
最可惡的是,還越來越順手。
這一點,蘇曉曉是從越來越短的時間上可以看出來。
蘇曉曉坐起身,語氣頗爲不善的道:“皇上不是在梅妃那嗎?怎麼有空來我這端容宮。”打擾她自己下棋的雅興。
“朕中了媚藥”上官君臨薄脣揚起,露出邪魅非常的笑容,磁性醉人的聲音溫柔刻骨。
蘇曉曉臉眼皮都懶得掀向上官君臨,如果他要是真能中簡單的媚藥的話,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再說他中了媚藥關她什麼事?
蘇曉曉冷哼一聲,口中潑着冷水,毫不客氣道:“什麼媚藥竟能讓皇上中招。”那她也要趕緊去買。
“千夜醉”
輕柔的話語吐出,眸中露出的是冰冷殺意,在月色清輝下,一閃而過。
聽到這個名字,蘇曉曉立馬坐起身。
“皇上如何能確定是千夜醉?”千夜醉是弄塵樓獨有的媚藥,確切的說,是弄塵樓媚使才能拿到的藥。
上官君臨似玩笑的道:“因爲朕曾經吃過,自然知道。”
千夜醉無色無味,身體的反應緩慢,因此往往會讓人忽視此藥的存在。此藥是極佳的cui情藥物,事後毫無蹤跡可循。
蘇曉曉微怔,看着那始終含笑的眼眸,心中驟然有些許沉悶的感覺閃過。
“皇上這藥是在莊嫺宮中的?”
“恩,”上官君臨頷首,有些莫測的笑了笑,道:“愛妃可有什麼想法?”
“恩,有”蘇曉曉坐直,正義凌然道:“不是臣妾給的。”
“……朕知道”上官君臨含笑溫和道:“朕問的是,愛妃對於此事可有其它想法。”
蘇曉曉繼續趴在桌上,連眼皮都懶得掀一下,口中不滿道:“皇上既然已經知道了,何必再問我。”
無論梅妃是向誰拿的,能拿到千夜醉,就足夠說明梅妃和弄塵樓有關。看來姜域和弄塵樓有勾結並非是空穴來風,只是柳無懷那個老傢伙,居然瞞了她那麼多年。
除了不信任她外,還有什麼原因呢?
更重要的是,她該不該去好奇知道是什麼原因。
上官君臨並不否認,開口淡淡道:“兩年前探子來報,姜域和弄塵樓私下有交涉。”
蘇曉曉懶懶的掀了一下眼皮,“皇上是懷疑姜域暗地裡有別的打算?”這霸住大權和圖謀篡位可是完全不同性質的兩件事。
姜域和弄塵樓勾結,無論目的是哪一種,都是說得通的。
上官君臨似笑非笑道:“姜域會不會有別的打算,就要看着皇后之位落在誰手中了。”
蘇曉曉擡起眼眸,看着上官君臨。那俊美依舊的臉,此時那上面的笑容讓蘇曉曉覺得很欠扁。
“如是朕立梅妃爲後,這姜域便不會冒風險做不該做的事。”上官君臨看着蘇曉曉,不緊不慢道:“可若是朕立了愛妃爲後,愛妃說姜域會如何?”
淡淡的話語透着凌人的威儀,其中的心機狠絕讓蘇曉曉心下一怔。
蘇曉曉皺着眉道:“如今所有人都知道弄塵樓的目的是刺殺皇上,姜域和弄塵樓合作並沒有好處。”
和弄塵樓合作,這司馬昭之心也太明顯,萬一稍有差池落下把柄,這姜域縱然是十朝元老也不夠死的。
而且弄塵樓要刺殺上官君臨並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了,早年的姜域並不知道將來朝中局勢會如何,如果他真的想殺了上官君臨自己稱帝的話,何必等到現在。
要扼殺,也應該把上官君臨扼殺在兒童時代。
上官君臨看着蘇曉曉眉頭緊鎖,認真思考的樣子,啞然失笑道:“朕一直以爲愛妃該是聰穎無雙,想不到也有想不通的時候。”說這話時,上官君臨眸中的打趣尤爲明顯。
蘇曉曉皺眉,不滿嘀咕道:“……我這叫大智若愚”
雖然她大學死黨總說她是,大愚弱智+_+
上官君臨也不多辯,看着鬱結的蘇曉曉,開口道:“姜域爲人謹慎,不失野心。能冒風險和弄塵樓合作,只能說柳無懷和姜域之間有不可放棄的共同利益在。”
上官君臨沒說的是,姜域有沒有野心他最清楚。父皇失蹤那一年,若不是父皇下旨讓他監國,想必他早就下手。機會一旦失去,便不可能再回來。
蘇曉曉好奇道:“什麼共同利益?”她很好奇是什麼樣的利益,可以讓一個大權在握的臣子願意冒風險和一個殺人頭子合作。
上官君臨淡淡含笑道:“朕也不知道”
蘇曉曉不滿的別了上官君臨一眼,不想說就別說,何必這樣睜眼說瞎話。
自古以來,人與人之間爭奪的,不外乎金錢,權勢,美色三種。權勢姜域不缺,美色姜域應該也不缺,那也就是說是爲金錢?
蘇曉曉剛想否決掉,腦海中就閃過一個大大可能的假設。
要謀反的確是需要大把大把的金錢,可是弄塵樓哪來大把大把的金錢?
除非……
“怎麼了?”上官君臨見蘇曉曉雙眼直直的盯着他,有些疑惑的開口。
蘇曉曉將心中的震驚悄悄壓下,胡口道:“喂,你中了千夜醉不要緊嗎?”千夜醉可不是想避過就能避過的。
上官君臨把玩着手中的黑子,眸中的暗沉被盡數壓下。
轉移話題?
蘇傾情似乎有事情瞞着他。
上官君臨薄脣揚起,邪魅道:“莫非愛妃是打算向朕託付終身了?”
蘇曉曉坐起,對上官君臨似調戲的話語自動忽視,認真道:“不是,我打算爲皇上準備涼水!”臨時燒熱少不容易,但要涼水那是要多少有多少。
上官君臨挑眉,對於蘇曉曉的回答,雖然心中閃過些許不適,但他有的是耐心。
“不勞愛妃費心了,媚藥對朕無用。”雲淡風輕的話語,似月色的冰涼。
蘇曉曉看着棋盤,悶聲道:“哦”
她雖然心軟,卻極少同情,對世間之事自認爲看得比較開。可是聽上官君臨這樣說,心中卻忍不住閃過幾分酸楚。
“傷心了?”
輕柔調笑的話語,讓蘇曉曉不禁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什麼?”
上官君臨微微皺眉看向蘇曉曉,疑惑道:“恩?”
蘇曉曉別開眼,悶聲嘀咕道:“沒什麼”
果然是她聽錯了,他怎麼可能問這種沒營養的問題。
見眼前的那張小臉上閃過幾分不甘,上官君臨眸中閃過幾分淡淡的笑意。他早年稱帝,又遲遲不立妃,宮中許多事情縱然他知道防範,也會有疏忽的時候。
他第一次無意中了媚藥後,自己便私下有意服食。如今媚藥對他不起作用,更多是他有意造成的,這些都不過是必要的代價罷了,並沒什麼好說的。
“愛妃中的毒是什麼?”
毒?
什麼毒?
蘇曉曉懶得掀眼皮,直接道:“不知道”
一來是她當初根本就是忽悠上官君臨的,二來說出一個名字就多一個把柄,不如不說來得好。
上官君臨玩味道:“愛妃不是說知道了解毒之法?”
蘇曉曉掀起眼皮,別了上官君臨一眼,不客氣道:“知道解毒之法,就一定要知道毒的名字嗎?”
上官君臨薄脣揚起,淡笑的看着蘇曉曉,俯身緩緩道:“愛妃似乎很喜歡反駁朕?”
蘇曉曉看着近在咫尺的脣瓣,突然坐起身,道:“哪有?!我對誰都反駁,只是看心情而已!”
“真的?”上官君臨打趣的看着蘇曉曉。
“比珍珠還真!”蘇曉曉毫不示弱的看着上官君臨。
上官君臨看着那有點越描越黑的蘇曉曉,莞爾道:“朕相信”說罷,突然欺身,將眼前的人擁過。
“你……”
蘇曉曉瞪大眼睛,看着那越來越接近的面容,緊張得幾乎無法呼吸。
“唔唔……卑……”
微涼的脣瓣相貼,廝磨出令人臉紅的熱度。淡淡的龍涎香,伴着男子特有的氣息撲鼻而來。脣瓣被輕咬着含入,微微刺痛的感覺傳來。
蘇曉曉猛的一驚,貝齒毫不猶豫的咬下要入侵的脣舌。
“無恥!”
蘇曉曉掙脫出來,擡手狠狠的抹了抹自己的脣瓣,大怒瞪着上官君臨。
上官君臨看着眼前氣急敗壞的蘇曉曉,悠然調笑道:“愛妃若是再這般看朕,朕可不敢保證不會做出其它的事情來。”
蘇曉曉繼續瞪着上官君臨,不客氣的反脣相譏道:“要發情去別處,不要在我這裡!”可惡,如果不是不能泄露武功,她一定拍死這個登徒浪子!
上官君臨看着蘇曉曉,眸中的幽暗之色越來越濃,其中的不悅越發明顯。
蘇曉曉纔不管上官君臨現在是什麼心情,見上官君臨不說話,又繼續開口。
“我們是合作關係,雖然我的身份地位不如你,但是這並不代表你可以不尊重我!你是帝王,你和你後宮的妃子怎麼玩,我都沒意見,但是不要玩到我身上!”
“愛妃認爲,朕是在玩?”微冷的語氣透出絲絲危險。
蘇曉曉冷聲道:“難道不是嗎?我們是什麼關係?!你憑什麼說吻我就吻我,你有經過我同意嗎?!”
上官君臨看着蘇曉曉,溫和的聲音依舊道:“如果朕說,朕對愛妃是真心的呢?”
蘇曉曉心下微怔,口中卻依舊道:“那又怎麼樣?難道皇上是真心的,臣妾就要感恩戴德嗎?”再說是真心又如何?再真的心分成四份,也不如一份虛情假意來得多。
上官君臨眸色微斂的看着蘇曉曉,那俊美的面容此時佈滿冰霜。冷厲的神情透着絲絲壓迫的威儀,蘇曉曉幾乎以爲上官君臨會出手做些什麼。
可是這一刻的緊張彷彿幻覺一般,溫和含笑的話語如往昔般溫柔刻骨。
“夜深了,愛妃早點休息吧。”
蘇曉曉行禮道:“臣妾恭送皇上”
明黃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那眸中的溫柔始終沒有褪下。眼中的笑意就如她當初第一次看見時一般,深不見底的掩下一切。
等身影完全消失,蘇曉曉起身煩躁的將桌上的棋子全部都掃落在地。
蘇曉曉如今只覺得自己可笑,他事事算計,喜歡盡在掌握,她又何嘗不是如此。只是她關心的事情不多罷了,但是一旦想得到的東西,她定然會算計於心。
上官君臨今晚所爲,超出了她所有的料想。
他憑什麼這樣不尊重她,他憑什麼說是真心就真心!他有什麼資格隨意的擾亂別人的生活,憑什麼說想來就來!
蘇曉曉只覺得胸中的怒意不斷的上漲。
聆然聽到聲音,連忙進來,“小姐?”
“無事,”蘇曉曉站起身,看着地上的棋子,淡淡道:“我自己會收拾好的,聆然,你去睡吧。”
聆然有些擔憂道:“是”
蘇曉曉將棋子一粒一粒的收起,胸中的怒意漸漸平息,過於理智的思緒也浮現了上來。
蘇曉曉止不住自嘲,與其說她怒的是他,不如說她怒的是自己。
論虛情假意,她相信自己絕對不輸給他。逢場作戲的事情,她又不是纔開始做。不過是一個吻,她卻計較得有些過了。
蘇曉曉獨自在亭中收拾着,等棋子都收好時,眸中已恢復了平靜。
看着手中被她加入了麝香的棋子,蘇曉曉心下微微嘆息,她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現在她應該去睡覺!
御書房
小清子有幾分擔憂的看着上官君臨。皇上剛纔回到棲龍宮,沐浴後,便又來到了御書房。
所謂談玄歌而知雅意,對於他們奴才來說,最重要的便是揣測主子的意思。皇上連夜來御書房,似乎印象里加上這次只發生過三次。
皇上這樣做,不會是遇到了什麼事情吧?
上官君臨道:“小清子,去將必真叫來。”清冷的聲音帶着威儀。
小清子立馬屁顛的道:“是,奴才馬上就去。”
小清子現在確定以及肯定,皇上今晚不正常,很不正常。
言必真是在睡夢中被人給叫醒的,來之前他已經被小清子洗腦了一遍了,大致的意思就是說不要說讓皇上不高興的事情之類的。
言必真行禮道:“屬下參見主子”
上官君臨頷首,直接道:“容千之事如何?”
言必真微微皺眉,道:“屬下已經見過副閣主,副閣主說主子交代的事情他會盡力辦妥,只是流夜芳勢力混雜,恐怕需要一些時日才行。”
“恩,”上官君臨道:“必真,你親自去江州一趟,查清楚曹運生之事。還有,仔細查探一下,是否有弄塵樓的人留在江州。”
江州?
主子上次不是說是柳無衣故意弄的,所以不必太在意嗎?
這次爲何又要派他去,言必真斂下心中的疑問,行禮道:“是”
上官君臨道:“弄塵樓媚使之事查得如何?”
言必真道:“探子來報,媚使的確是在三個月前離開弄塵樓,來到京都。只是去了何處,屬下尚未查探出。”
上官君臨眸中閃過幾分銳利,道:“此次去江州一路小心,下去吧。”
“是,屬下告退。”言必真本想問上官君臨關於副閣主不願回樓之事,只是看閣主今晚的神情,並不適宜談論此事。
言必真退下後,上官君臨便將手中的情報拿出,這是容千交給他的關於柳無衣消息來源的情報。
根據情報上所說,並不是真的有柳無衣的消息,只能算是推斷。因爲幾日前曾有人看過柳無衣的發的少主令,令其屬下七日內去柳州聚合。
柳州是通往江州的必經之路,要去江州,只能通過柳州。
想起那晚蘇曉曉所說,上官君臨便打算派言必真去查探一番。
小清子看着烏漆嗎黑的天色,開口道:“皇上,夜深了,可要回寢宮休息?”
“不必,”上官君臨眸色微斂,道:“你先下去吧,朕有事自會吩咐的。”
小清子只能退下道:“是”
上官君臨眸微闔的靠在龍座上,想到蘇曉曉今晚所言,不禁微微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