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說什麼不好,說好巧!
蘇曉曉明顯看到梅妃的嘴角抽了抽,這裡可是莊嫺宮。
梅妃道:“桃妹妹既然來了我莊嫺宮,就進來坐吧。”
蘇曉曉其實很不想坐,她想回去吃早餐,她現在肚子還很餓。而且手上的東西也不適合拿進莊嫺宮。
“老臣參見梅妃娘娘。”
第一次,蘇曉曉覺得吳老的聲音那麼親切。連忙轉身,笑着道:“吳御醫也來看梅姐姐啊。”蘇曉曉這句稱呼完全是在自動套用格式。
吳御醫滿頭黑線,這叫什麼說法,而且爲什麼桃妃娘娘會在這裡,手上還拿着他剛給的紫星草。
“既然梅姐姐還有事,妹妹就不打擾了,先告辭。”
梅妃本想攔着,但是看蘇曉曉走那麼快,沒有攔住,只能故意道:“吳御醫,本宮最近一直覺得身子有些不適。時常想吐,吳御醫替本宮好好看看。”
吳御醫道:“是,娘娘放心。”
蘇曉曉極盡自然的朝前走,握着盒子的手,卻是不自覺的用力。當別人養孩子的確很偉大,但是這種偉大,蘇曉曉期望她永遠沒有機會體驗。
蘇曉曉有些心煩,小狗本來想過來抱抱蘇曉曉大腿的,但是遠遠的嗅到了不安因子,所以小狗拔腿就跑。
“站住!”
小狗乖乖站住不動。
蘇曉曉看着那金雞獨立的小狗,渾身的白毛都拱成了一圈,看起來極其可愛。
蘇曉曉將小狗抱起,回到端容宮。
“來,捲成一個團試試。”
小狗腿顫了顫,最後還是把那短短的腿抱在了自己頭上,然後尾巴要在嘴裡,身子捲了起來,看起來活脫脫就是一個球。
蘇曉曉忍不住笑了笑,道:“來,再裝死看看。”
小狗展開身子,看到蘇曉曉的笑意,有些歡快。原來她做這些動作,主人會開心。小狗在桌上翻滾了一下,然後直直的躺在桌上,四肢展開放在桌上,腦袋平平躺着。
“不對,你的腦袋應該自然的偏着,這樣立着不對。”說罷,伸手拔了拔小狗的頭。
小狗頓時卸掉了腦袋的力量,那小小的頭頓時就靠在了蘇曉曉手裡。好舒服啊,小狗蹭了蹭,彷彿一下子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在忘生池旁,主人抱着她和小靈,不斷的巡視着。
蘇曉曉看着手上的小狗,眉目微微皺起。腦海中似乎有什麼東西閃過。但是卻無法捕捉到。蘇曉曉只覺得手上似乎有點疼,低頭,看到手中那看起來不到一個月大的貓,漸漸的變成了一隻體型不知道大了幾倍的動物,渾身的毛都變長,大大的尾巴翹着,眼睛有些想狐狸眼,但又不全像,因爲那眼睛裡泛着金光。
似乎察覺到什麼異樣,小狗擡頭,才發現剛纔撫摸着自己的主人,此刻已經暈倒在桌上。
糟了!
小狗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變了樣子。小狗慌忙把蘇曉曉搬到了牀上,然後猶豫了一下,還是拔腿就跑。她要將這件事情告訴小靈,她做錯事了。居然讓主人看到了她的樣子,這一世主人已經不是忘生池的守護者了,只是凡人。
“小狗!”上官君燁看到小狗從端容宮出來,慌忙跟了過去,但是小狗動作太快,所以上官君燁追得很匆忙。
蘇曉曉只覺得腦袋很疼,隨後便人事不知了。睡夢中,白色的霧氣漸漸散去,蘇曉曉來到一個池子旁邊,那個池子和上次一樣,寫着忘生池。
只不過,這一次她看到的不再是上次的女子。而是她自己,她看到自己站在忘生池旁,手在試着忘生池的水,手縮起的那一刻,蘇曉曉彷彿依舊能感覺到手指尖的痛覺。
這……
她來過忘生池。
蘇曉曉看着看着,漸漸的覺得自己似乎和那個自己的身影融爲一體,所有的記憶頓時接踵而來。蘇曉曉猛的睜開眼,眼角盡是淚水。
原來,她把最重要的事情給王了。
紫風山,忘生池。水面不斷的波動,隨後一個巨大的濤浪翻騰而過,再歸於平靜。清雪看着忘生池的變化,臉色頓寒。竟然衝破了禁制,那又如何,命數自來沒有人能改變。
七世以來不行,這一世也不行。
看着清雪離開,忘生池的了塵忍不住笑了出聲。他就知道,無論怎麼樣,都不能阻止他們。突然,了塵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祭司!”
劉鬱白出現在忘生池旁,依舊是帶着淡淡悲傷的樣子,還有那乾淨的感覺也如故。
“了塵,這些年來可還好?”
了塵的聲音有些激動,道:“祭司爲何會出現?”
劉鬱白笑了笑,道:“找尋族長是我的職責,族長找到了,我自然要出現。”尛矽族只有一個族長,他只會是祭司。
了塵冷嘲道:“她已經爲尛矽族犧牲了七世,難道這一世,你們還是不肯放過她。”
尛矽族的職責是守護忘生池,魔界無人不知,魔界的出口就是在忘生池下,只要毀了忘生池就能找到出口,就能通往各界。也是因爲如此,所以毀去忘生池一直是魔界的目標。
那兩人,一個是忘生池的守護者,一個是魔道的魔君……
劉鬱白淡笑道:“我知道他們已經不是魔道和尛矽族的人,所有,有些債也該算清了。”該還的債該還。
“祭司的意思是,要成全他們?”
劉鬱白眸光微閃,道:“成不成全不在於我,全在於她的意思。”他在人界的時間所剩不多,但應該足夠救她。
了塵道:“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了,祭司依舊是如此悲天憫人。”不屬於人界的,除了神獸之外,都會受到界與界之間的力量反噬,祭司上次身受重傷,看來日子也不多了。
劉鬱白自嘲的笑了笑,並未說什麼。他若是真的悲天憫人,又怎麼會讓心愛的女子在自己面前自殺。看着池面上出現的女子身影,劉鬱白幾乎無法站住。
傳聞,忘生池裡,可以看見最重要的人。
了塵察覺到池面的波動,不禁嘆息,幸好,他們這一世只是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