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子梅是不是應該進入鉸液池進行加強?”柏子升在整個蛻生過程中,隱約感覺到自己的脈弦偶爾會被衝撞,才向老師澶爰人提出加強對綾子梅的保護。
“是否因爲你自身感覺到不明衝撞?之前,就發現你在胎芽初期便出現脈弦異常。後來,即使你一直在母艦中修養生息,可你的胎芽一直是在異常中成長,以至於差點致使你的消亡。其中的原因,至今還沒有找出,我和所有族長在這些天也一直查找原因。至於小梅,族長們並不同意你的想法兒。你本身繼承了大祖祖的精純源碼脈弦,仍然沒能抵抗出現的衝撞,那小梅的不確定因素就大大升高了,我們還是再等等看吧。”
“那些被封閉的生物還保持原狀嗎?”
“缶面和族長們已經將可喚醒生物的計數傳過來了,根據晶石釋放的弦束計量,近些時日只能喚醒少量生物,而且你的源碼脈弦還要進行再次修護。子升,最近可感知到淳于一的信息?”
“小一的脈弦很微弱,我想他根本感知不到我們的境況。老師這點很奇怪,在地球生物基因源碼空間中根本擋不住我們的感知,但有些時日了,我們和小一的脈弦竟然被阻擋了,難道地球上還有比瑟克瑟星球維度更高的生物?”
“難說,我們再等等小一的信息吧,也許下次他傳過來的信息就可以揭開這些秘密。”
落英弦澶爰人和柏子升結束了語言交流,開始用脈弦向在兩極腹地的族人傳達信息。
噼噼、啪啪,像鞭炮一樣的聲響嚇壞了在場所有的人,那些離鐘乳石最近的特勤人員早已伏在地上,到處散發着柴灰的氣味。
離鐘乳石仍有五十多米遠的專家們,也被那很大的爆竹聲嚇了一跳,稍稍平靜後,通過飛灰的塵埃中隱約看見慢慢站起來的特勤人員。
“發生了什麼情況?哈博士,哈博士,請回復!”傳呼機裡傳來莫里教授焦急的呼叫聲。
“前面怎麼了?”
“是啊,怎麼有這種聲音,什麼味兒阿。”
大家紛紛議論着,沒有指令也不敢上前察看。
“這是什麼東西?”
“大家趕緊往後撤,被別砸到!”
溶洞內一片嘈雜,最後還是於一古冷靜地帶大家撤到安全區域。
從主控室觀察的張署申和莫里教授只能聽見傳呼機裡的雜亂的聲音,沒有人出面解釋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這一點更加劇了兩人的焦躁情緒。但就現在的情況而言,他們也只能等待現場人員冷靜後的反饋了。
於一古視覺球體可視角有360°區域,分析恆定值是普通人類難以想象的,即使現在有所牽制,但就剛剛發生在團隊附近的情形,還是看了個真切。
於一古的脈弦在特勤隊開始噴灑線蓉籽溶液的一剎那被重重的衝擊了一下,那一刻他根本看不到任何東西,也感知不到任何聲音、氣流、空間的變化,但也只是一瞬間。
於一古估計是那些溶液激化了什麼物質或者生物,導致了那個鐘乳石的外層的爆發式噴濺,所產生的柴灰氣味能分析出它的體內有高溫物質,而那些柴灰氣味就是它外層噴散的植被灰燼和一些有機物的合成氣味。
噼啪聲過後的瞬間,那些像是從天而降的不明物就是從鐘乳石上噴出的。於一古在和大家一起撤離前,已經看清了地面上的不明物,它們正是那些曾經出現在電梯巖壁上的藤植。於一古還發現,有些藤蔓並沒有完全成爲灰燼,還殘存着半青半褐的跡象,而那些被像是炸開的藤皮內部還夾雜着一些節狀的東西。
已經在地球生活了十幾萬年的於一古,可以說連地球上每一粒沙子的基因,他都能羅列出來,而眼下的這種植物還真是沒有見到過。
“張教授,我是哈爾博士,剛纔的聲音是我們在向鐘乳石噴射溶液後發出的,那些聲音是一些植物被燒烤後的噼啪聲。看來這個鐘乳石外層覆蓋着很厚的藤植物,我們也不清楚,那些藤植物爲何會乾枯,並且爆炸,現在鐘乳石方圓六十米左右都是植物灰燼和殘骸,我們人員沒有傷亡,並且已經撤離到安全區域。等待指示!”哈爾博士的簡明清晰地向主控室彙報了剛纔發生的情況,當然專家們也就知道了從天而降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了。
“我是莫里,哈爾博士的特勤隊現在撤回,進行整修,現場專家組進行分組工作,第一批對的專家撤回整修,第二批對繼續進行探查和採樣工作,但要保證距離鐘乳石十米以外。張炬博士負責第二批對工作部署,聽到請回復!”
“特勤隊收到。”
“第一批對周佔偉收到。”
“張炬收到。”
溶洞內開始井然有序地行動起來。
這個安排恰恰和了於一古心意,因爲他要驗證一件自從進入壺子口後便產生的疑惑,只剩下他和張炬及三位助理,接下來的事情要方便很多。
麗主任正看着一個文件發呆。這個文件是有專人送過來的,文件封口處一連蓋着三個“葵圖章”,在麗主任這個級別的位置,工作一輩子也未必能接到有一個葵圖章的指令,目前國保局也只有發出一個葵圖章的權利。
這個“葵圖章”是目前最難解的代碼組成,是由無極數量的三角體構成,葵心的無限變化和葵角涵數的奇巧無時無刻不設計着觸碰她的人,沒有密鑰,任誰都難以破解其中的秘密。
等麗主任看完文件,並確認本人已經牢記。那位專員便收回文件,放進一個微型手提箱,並按下紅色按鈕。
麗主任將專員送上懸浮車,剛回到中轉大廳,便看見一組特勤隊員從溶洞基地專屬電梯內出來,不過十多分鐘,陸陸續續地專家和助理也回到中轉大廳。
由於麗主任沒有授權參與下面的項目,所以她即使有疑問,也不能詢問下面的情形,只能就專家們的要求進行配合工作。
這裡的工作就像機器一樣嚴謹,上來人員的防護服必須封存,下洞時要佩戴使用全新檢測過的防護服和器具,而所有迴歸的人員也必須立刻進入特殊房間,進行基因檢測,和射線檢測,一旦出現表皮附着物超標,那這個人首先會被隔離,接下來就看他自己的運氣了。經過治療和調整,各項指標還不能迴歸正常的,
那就很不走運了,被國保局接走後,便不可能回來了,這對於一位科研者,可是比性命還大的事情。
這裡雖然有很嚴格的規定,可畢竟人類的眼睛還是很不安分的,看到這些像是從壁爐裡出來,渾身或多或少沾着飛灰痕跡的人,那些驚奇的眼神不免多看兩眼,麗主任也不例外,何況她還離得比較近。他們身上所散發出的火燒火燎氣味還是很明顯的,下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李嘯的好奇心因看到大家的情形,而又不得真相,那個心那就像一百個抓在那裡撓啊,撓,幾次都想向父親開口,可總是被不時進來請示的人堵回去
等了好半天,終於所有的人員都安頓好,此刻莫里教授也還沒有下來,李嘯便將門帶上,急切地湊到父親身旁道:“老張教授,我的工作是不是也應該調整一下了,你看現在多缺人啊,我不能老呆在這兒吧。”
“嘯嘯,這裡整理資料也非常重要,你可以更加全面的瞭解項目的總體進程,有什麼不好嗎?”張署申教授一邊整理還未登記的樣本,一邊慈愛的回答女兒的請求。
“爸爸,我來這可不是學整理資料的,你也知道我的專業,這麼浪費我的才能,您老可是暴殄天物、嫉賢妒能啊!”
“是嗎?我的小天才這是有多大委屈啊。嘯嘯,你第一次下洞時的情形,一古已經告訴我了。雖然不知你們三個孩子怎麼處理的,但讓你接觸裡面的東西,我還是不放心!”張署申教授放下器具,凝重且慈愛的看着李嘯。
李嘯知道家人在她的成長過程中,重重的保護和沉重的愛,可她還是不願父母和哥哥永遠把自己當做小孩子那樣的包裹着。
此刻面對慈愛的父親,她還鼓足力氣說:“爸爸,你看現在是個多好的機會,只有兩位哥哥和幾位助理在裡面。而且,莫里教授估計今日也不會下來了,是不是?”
張署申教授聽着李嘯懇切的話語和分析,再加之今後的不確定性太多,此時也真是難得的機會,在沉默了一會兒,便朝李嘯點了點頭。
李嘯高興極了,激動得上前撲抱父親,可穿着防護服,也只能輕輕的抱了父親一下,便像小企鵝一樣開門跑出去了。
如果不是線蓉溶液有效性的時間限制,兩位負責人會撤離所有人,現在也只能留下兩位最年輕的博士繼續勘探工作了。
張炬、於一古和助理們並行推進,以防止距離太遠發生意外情況時不能及時救助。
正因爲有着足以蓋住鞋面的草甸,對於那些灰燼聚合物樣本的提取還是很順利的,可那些還仍有形體的物質就很難找了。如果聽到腳下有輕微的卡擦聲,那就預示着那種物質大多被踩成渣了。
“大家注意,我們要先循着已經踩出坑痕的地方找,爭取找到一些完整的東西。”張炬通過對講機,指示助理們注意腳下采集的重點區域。
“哥哥,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