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極腹地四維空間此刻正是祥雲嫋嫋,那曾經的驚恐和末日飛灰的情境早已經在旋一鳳的絢舞下,驅離得無影無蹤。
三叔缶面在瑟克瑟星球裡算是極少脈弦跳脫的智者,在得知李嘯的腰帶裡竟然鑲嵌着穹極宇宙中的隕石晶石,且還是芯石,不免產生利用那些含有無限能量的芯石,重啓母艦,帶着族人迴歸星球的想法。
“不行”
“不行!”
柏子升和落英弦澶爰人差不多同時脫口而出,堅決否定了缶面的提議。
“當年大祖祖還在時,就瑟克瑟星球和地球之間的距離測算過無數次。就以我們的計數能力,目前爲之還不能測算出可計數的範圍。在到達地球開始的各種軌跡的計數方式中,還沒有一項方法可以追溯到瑟克瑟星球所在的宇宙環境。”澶爰人再次重申了迴歸星球的渺茫性質。
“老師,也就是說,在沒有星雲軌跡的指引下,我們根本無法找到回家的路,即使有了那些超級能源嗎?”柏子升抱着最後一絲希望問道。
“是的,沒有星雲軌跡我們的母艦會在無極黑洞和蟲洞中無限循環,飛到哪裡都無法預測。而且那些能源也會在毫無意義循環中消耗殆盡。缶面,我們在地球生活了近二十多萬年了,你看族人已經適應了這裡的環境,如果測算不出星雲軌跡,我們不能讓瑟克瑟人消亡在塵埃中!”落英弦澶爰人脈弦堅韌且沉穩地傳導着信息,不僅是向缶面解釋這一切,還向在兩極腹地生活的瑟克瑟人傳輸着生存的意義。
“落英弦,可那些芯石怎麼辦?”缶面也是在代表族人在詢問這個嚴肅的問題。
“本來在羅布泊時,於一就想將其拿回來,儲存在母艦裡,可是,我們發現那個女孩的身體裡不僅有着子升繼承大祖祖時古老的精純源碼碎片,同時還在那些碎片下面埋藏着一塊隕石的芯石。正是有着兩股力量的相互制約,那個女孩纔會生存下來,她的迷走神經纔會在可融範圍內,不然她的生物肌體根本承受不了那些能量的輻射。”澶爰人在母艦的絮雲上展現出李嘯的肌體循環狀態,接着說出了他和柏子升的想法。
壺子口基地內的慌亂總算安靜了下來。
雖然在此之前,榮教授在勘探的過程中被燙傷,張署申教授也再三重申安全的重要性,但此刻再次進入現場勘探的專家們仍然以快速的姿態前行。
於一古看着所有小組快速地行進,便也跟在張炬後面往裡行進。
那些緊緊團在四周上空的絮雲流動緩慢,像是快被凍結一樣,但於一古仍能感覺到脈弦不時被衝撞一下,身體偶爾會不由自主地閃一下,但他相信這些癡迷的專家不可能留意到已經是落後者的狀態。
看來大家都想以最快的速度到達那個最大的“鐘乳石”處,可它的附近去佈滿許多突出的包塊,就是燙傷了榮教授的那種包塊。
“大家注意,我是愛克爾,我們已經撥開了凸出的包塊外層草甸,真是不得了,這個包塊原來真是岩漿口,測出的表層溫度達到了1100°,初步推測下面有個沉睡的岩漿池,大家要小心別被燙傷!”愛克爾博士難掩興奮的心情,對講機裡的聲音高亢、激昂。
“薩利,看來愛博士是拔得頭籌了。你怎麼樣?不行的話,我自己可以的。”張炬邊說着邊回頭看向一古,也發現一古行走很慢,便有些擔心的問。
“炬,小心腳下!”一古正打算裝作輕鬆地回答他,卻突然發現就在張炬腳下很近的地方,有一個不起眼的凸起物,旁邊還有幾道溝痕,便急吼了一下。
“我呵,這兒還藏着一個,這裡也太兇險了吧。薩利,謝了!”張炬聽到一古大聲的提醒,嚇得停住了腳步,低頭便看見了那個不起眼的凸起物,身體立刻起了一層虛汗,便感激地回了一古的提醒。
於一古趕緊急走了兩步,和張炬一起檢測那個凸起的包塊,果然是個岩漿口,表面溫度也在九百多度,看來下面的岩漿非常乖巧、平靜。
“我來吧!”於一古制止了張炬的行動,他不想讓張炬受到傷害。
“你小心點兒”
“沒事。你將容器放旁邊,我直接將標本放進去,你把腿往旁邊閃一下。”張炬迅速地安放好器皿,身體又向旁邊退了一些,當然也沒退太多,他也擔心薩利的安全。
於一古戴上特殊手套,和專業工具,輕輕地剝離凸起物周圍覆蓋着的海藻類草甸,因爲草甸太厚,並不能一下子掀掉,只能一點點剝離。
看着那些因剝離草甸時帶起泥土偶爾濺到岩漿口後,立刻形成的爆發出的蒸汽,張炬不禁直咂舌:“太神奇了,岩漿口旁邊還能生長着這些植被,而且泥土還如此潮溼。薩利,你說什麼物質能分割兩種極致現象的同時存在呀!”
“等數據出來後便討論吧。好了,上封吧。炬,這裡真的很複雜,我心裡很亂,這在以前是從沒出現過,我們一定要加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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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低頭整理草甸和岩漿口的薩利,雖然沒有看見他的表情,可從他那低沉聲音中,張炬明顯感覺到薩利的不安,這種感覺是他認識薩利這麼久以來的頭一次。
這些岩漿口的清理並沒有大家想得那麼容易,整個工作持續了四個多小時後,一些年紀大的專家和助理便挺不住了,清理和勘探進程開始緩慢下來,看到這種情況,兩位負責人便商討了一會兒,便分頭行事。
“請周教授、林教授、林博士和曾博士項目組成員立刻回到主控室,一會兒將有新的成員進入繼續探查工作。”張署申教授以不容置疑的口氣在對講機裡傳達指令。
雖然不情願退出勘探工作,可是他們的確太累了,眼看着進度被自己拖累,也感覺很慚愧,便有序的退出現場,將一些資料交到主控室,李嘯將這些資料彙編後,分別放好,因爲一會兒還要將關鍵的記錄交到新成員手中。
果然這種方法極大地提高了工作效率,等到輪換了兩輪下來,十二個小時後,整個安全區域的清理和勘察工作全部結束。從主控室的可視窗看向溶洞場地,場面很是壯觀,可是正當大家爲之自豪時,李嘯的一句話差點兒笑噴了所有在場的人:“這怎麼像是個得了疥瘡的腦袋呀,太難看了!”
李嘯的話多少放鬆了一點大家緊張的神經,而且拋棄對專業的執着,現在的現場場景的確失掉了先前的美感。
按照計劃,今天是第一次接觸中心位置的那個巨大的“鐘乳石”,但是關於那些出現在草甸裡一道道爬行物所產生的溝痕,始終不能確定是否是那些藤植的痕跡,這個危險因素還不能被排除,就意味着這裡時刻都會出現意外情況的發生,爲了最大安全化,今日線蓉籽溶液的噴灑量,但這也預示着這裡的人會多了一分危險,因爲線蓉籽溶液的用量是極其嚴謹的,每段時間的間隔噴灑都是經過嚴格計量和檢測的。
當下還有一個謎團縈繞在這個空間,像密不透風的烏雲壓在所有人的心中。
那些會迅速爬行的藤植和它本體上蠕動的東西到底跑哪裡去了?
“那個人很眼熟,薩利,快看。”張炬拽了一下正在整理防護服的於一古。
“恩?哪裡”
“就在特勤隊旁邊指揮的那個!”張炬指向已經開始收隊的特勤組旁邊的一位特勤人員說到。
“是他?”那個人雖然穿着厚厚的防護服和麪具,但是那種身材,和仔細看走路時仍然輕微跛足的樣子,於一古便知道他是誰了。“他到底想幹什麼?”於一古暗暗唸叨。
“別想別的,快檢查好裝備。你看你的備用裝備包還沒帶上呢。”於一古一邊拽回張炬的注意力,一邊幫他帶上備用裝備。
此刻他雖然也是脈弦心悸,但此刻已經不允許他再去分心,保護好張炬和家人才是最重要的,接下來他自己都不知道將會面對什麼樣的情況。
一雙眼睛隱藏在幾十雙眼睛之中,淡定從容的觀察着專家組行進的方向,最終那雙眼睛仍然死死地盯住了一個人的身上。
由於溶洞內部的安全區域內的岩漿口已經被清理出來,所以專家組行進得很順利,不到半小時他們便來到那個巨大的鐘乳石兩米外的區域處,但此刻眼睛銳利的於一古發現了異常,大聲喊道:“不要再向前走了,那上面有東西!”
“是什麼?於博士,說清楚。”莫里教授在主控室對着對講機大聲疾呼。
“不清楚,但肯定是會活動的東西,我要求加大線蓉籽溶液的噴灑,期間再調些331設備和放大顯像儀過來”於一古在回答莫里教授問詢時,順便提出自己的建議。
“於博士,你的視力也太好了吧,我怎麼看也看不見上面有什麼東西啊?”任渺任博士和大家一起站在原地,伸長脖子仔細看着那個“大石柱”,朝於一古喊道。
正當專家互相交流這意見之時,一行特勤隊提着設備沿着踏出來的路徑,走到專家組成員前面。其中一位矮胖的特勤人員開口說到:“請大家戴上氧氣罩,因爲再次噴灑線蓉籽溶液,其毒性已經超過可自然呼吸的範圍。我們的工作結束後,可以進行工作時,我會再次通知大家。”
聽到此話後,專家組成員便迅速打開備用包,取出氧氣設備着裝上身。
那位特勤人員挨個檢查裝備的規範狀態,直到全部確定好後,便帶領隊員走向那個巨大的“鐘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