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姐,你想幹什麼?破壞厚姆島的和平嗎?”戴納白皙臉頰上的皺紋快要皺成老樹皮,嘴上說着,卻也有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意思。
張可心笑了,可愛的俏臉笑得肆無忌憚,一臉玩味地瞧着戴納說道:“戴納,你是不是在歐洲待太久了?不知道我的性格?”
“就是!我姐就是一個母夜叉,你難道不知道嗎?整個厚姆島都知道好不好?你難道不是本人,還是腦子在掛機?”張可仁趾高氣昂地應和道,惹得一旁的異能者們一陣大笑。
“張——可——仁!”張可心黑着臉叫道。
“……啊,哈哈,啊哈哈,姐,我不是在問他嘛,你宰相肚裡能撐船,犧牲小我保全大我啊。爲了守望者的安全,你……”張可仁一個激靈,態度瞬間軟了下來,唯唯諾諾地看着張可心,成了一隻吐舌頭搖尾巴的小狗。
“我警告你,不要沒事找事!信不信我現在就扒了你褲子扔海里!”張可心憤憤道,嘟着嘴的樣子十分可愛。
“扒!扒了他褲子。哈哈,張少這活寶,活該啊!”有異能者開始起鬨了,還是跟在張家雙胞胎身後的異能者。
“對,就得扒,我還沒見過張少的全身呢。張少,如果資本好的話,我不介意幫你畫一幅人體彩繪哦!”
“去去去,**,張少,你做我的人體模特吧,我最近繪畫一直不能靜下心,要不然……”
張可仁一扭頭,衝着一幫起鬨的異能者義正言辭地罵道:“都閉嘴!沒看到我正控制佐藤先生嗎?萬一被你們這麼一打擾,害得我沒控制住,讓他自己把自己掐死,或者弄成白癡了,你們負責啊?”
說着,又突然色咪咪地笑道:“不過剛剛說話的美女們,我記住聲音了哦,到時候我去找你們,你們……啊喲,姐,我錯了,真的錯了。”
瞧着張可仁揉着腦袋的委屈樣,張可心差點沒想把他掐死,朝後擺了擺手,身後看見張可仁吃癟都忍俊不禁笑出來的屬下一下子都安靜了下來。
張可心看向前方,嘴角一勾,露出一個冷豔的笑容,質問道:“戴納,我問你,你有沒有下令叫海底探索隊的人搜查過?還有,交出那個開火的人。最後,蘇小姐是厚姆島的人吧?你圍着她幹什麼?難道是想監禁?你最好給我個理由。”張可心沒有強調蘇圓圓是蘇家的人,張家在這一次蘇家倒臺的時候也佔了不少便宜,她想救出蘇圓圓,也是單純地爲了問清楚張德帥現在的下落。
“張小姐,你好像沒有權利吧?這種事情,應該是交給監察科來處理,而且如今守望者團結一致抵禦那些狂徒,張小姐還是不要給人有機可乘了好。”戴納寒聲道,心底裡的火氣在張家異能者們的起鬨下燒得越來越旺。
他很清楚那些異能者是在表達對自己這邊的不屑,想要激怒自己,從而先動起手來。張可仁的身份雖然也是張家的一份子,但這人從來都沒有張家的領導權,所以有時候率性而爲各大家族的人也都任他妄爲,只要被害人能夠打過他,就算當場報復,只要不打死也是可以的。但眼下佐藤輝根本就是一個軟柿子,戴納甚至覺得張可心帶上張可仁的目的就是挑釁來的,有這個人在,自己這邊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蘇圓圓聽見戴納的話,一時間心冷了下來,沉默着低着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堂弟生死不明,我還沒權利向你們要人?監察科?你別搞笑了。你難道忘記一條規矩了,只要有人能夠發現指揮人、領導人的錯誤,就有權利提出質疑,今天是你負責巡邏一事,蘇小姐的船也是你的手下打沉的,你算不算監督不利?再則……”
“少廢話,不就是砸了一條船嗎?”戴納身後突然有人站了出來,氣憤道:“我也是爲了守望者考慮!蘇小姐的船甲板上明明出現過一個男人,但是仔細搜索卻找不到,爲了厚姆島的安全,我難道不應該做出決定?”
“那麼說,是你的主意了?”張可心臉色一寒,對這個替死鬼的出現相當氣憤。
“對。”
“那人呢?上船之後沒找到人,你們中有沒有追蹤者?追蹤者的等級高不高?沒發現人就覺得不是自己的視覺出現問題?你們都是一羣飯桶啊!那下次只要有船過來,巡邏艦隊每一個人都有權利炮轟,厚姆島還要不要建設了?炮轟之後船炸了,有人搜索過沒?厚姆島海域可是養着不少控制者的寵物的,戴納先生,你是想把罪過栽贓嫁禍給那些對守望者忠心耿耿的屬下,還是覺得火炮的質量好,可以排除一切危機了,或者你覺得船炸了可以確定沒人了?”
一系列咄咄逼人的質問讓戴納以及身後的屬下紛紛變色。
佐藤輝依舊捂着脖子臉紅脖子粗,一張臉更是有了轉黑的趨勢,眼眶裡全是眼白,嘴裡發出“嗬嗬嗬”的聲音,身子痙攣,顯然一隻腳已經踩進了死神的領土。
戴納神色不耐地瞪着張可心與張可仁,被兩人咄咄逼人的架勢惹得怒火中燒,尤其是長時間不見豪斯家族的援兵,使得他對這次張可心等人的過來有了更加深刻的揣測。
他對那個挺身而出的屬下使了個眼色,那個白人立刻向前幾步,放下槍,坦然道:“這一切都是……”
叮!——一把匕首突然插在白人跟前的地上,匕首插在一隻白手套上,深深地嵌進地面。
張可心身後有個黃皮膚的男人走了出來,一手捂着正在打哈欠的嘴巴,另一手上下掂着一團碗口那麼大的火團,輕描淡寫地說道:“巴赫,李默向你挑戰。死鬥。怎麼樣,這裡是在海邊,應該是你有優勢吧?”
白人巴赫神色一寒,李默的出現讓他有些無所適從。
戴納更是感覺棘手。
死鬥是守望者決鬥的一種方式。
因爲大部分異能者的異能都有戰鬥力,而每一個異能者總有想要增加實力的,所以想要制約這些不安分的成員在沒有出任務的時候能夠極大的提高自己的實力並且保養本身的戰鬥素養,守望者成員素來就有各自挑戰的權利。
最低一級的就是切磋,雙方只使用各自所擁有的異能,點到爲止。這一種決鬥方式是需要旁邊有人監督的,一旦爭鬥出現了偏差,有死亡的可能,就會把兩人都勸住,或者兩人也可以各自同意之後選擇進行第二種方式。
第二種方式就是決鬥。決鬥往往是讓那些神經不過敏,需要死亡刺激的成員來進行實力提升所使用的方式,也可以是在雙方看不慣對方的時候進行挑戰,同樣需要有人監督,以免出現死亡。決鬥過程中,雙方各自都可以拿出最綜合的實力。除了本身的異能之外,還可以使用藥物、裝備等等有利於自身實力提升的物品。
當然,以上兩種方式都需要進行場地規劃或者時間限定,而沒有場地規劃,也沒有裁判,只想拼個你死我活解決問題的戰鬥模式就是死鬥。
死斗的時候雙方不限時間,不限地點,而且也不能有其他人進行阻礙,還必須要讓給雙方位置給予兩人解決問題。想想也是,這種模式本身就說明雙方有深仇大恨,說不定等找到場地之前兩人都打起來了呢,所以爲了避免傷及無辜,一般情況下都是由旁人讓出場地的。
當然,決鬥沒有強制性,有接受當然也有不接受的,不過不接受的一方總是有點損失的。除了名譽方面,在一些武力成就方面也有影響,甚至會因此使得本身出任務的次數、完成任務之後的報酬等等一些關於利益的方面降低。有那麼多人看着,又有衛星監視,就算想逃過這種懲罰都不可能。
不過一般情況下是不會被允許發生死鬥這種事情的,異能者本來就是一羣稀有個體,死了誰都對整個異能者世界有着微弱的影響,除了雙方各自都必須有一個理由建立在提出死鬥、接受死鬥與拒絕死鬥上面,還需要超過在場人數的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旁人同意。如果單單只是百分之五十以下,或者作證人數與死鬥雙方的人有着血緣關係與利益關係,就算髮生死鬥,本次死鬥也是無效的。並且在場的人都會有記錄,短期內會受到重點監護,不管是死鬥雙方,還是旁人,在死鬥無效之後,都不會被允許出現除卻出任務之外的死亡。
戴納粗粗地看了幾眼,張可心後面的那些人都算是各自家族、集體的成員,本身之間除了靠張家這條紐帶維繫,是沒有關係的,也就是說,除卻在科隆巴赫號上的六百多人,在場已經有一百個人同意。
可是一場死斗的出現也可以讓死鬥雙方的各自所屬異能組的異能者受益,除卻戰鬥經驗的學習,還有各種時機把握與異能的活用,甚至於大多數異能者都有破壞慾,樂意看到一場死斗的發生,所以在戴納看來,這次死鬥是必然要出現的。
“理由,擅自開炮,執行裁決。”李默扭着脖子,懶洋洋地說道:“而且我快進入C級了,需要死亡的壓力突破。正好可以用在這裡。”
“慢着。”張可心身後突然又走出一個女人來,對着戴納身後的一個黑人冷笑道:“尼奧,出列,與巴赫一起控制火炮,沒有勸阻。李紫怡共同參與本次死鬥。”
“好吧,那我也一起吧。喬布出列,與尼奧同罪,張百年共同參與本次死鬥。”
“我也來,廢話不多說,同上。”
“同上。”
蹭蹭蹭!——一時間,二十多把刀插在白手套上射了出去。
“慢着!都別動!”張可仁對着後面踊躍的人羣打了個手勢,屁顛屁顛地跑進插滿刀子的區域,拔出一把刀子,又撿起一旁散落在地上的一隻白手套,訕訕地跑了回來,“不好意思,一個興奮就甩出去了……我打醬油的,你們繼續。”
“張可仁,你找死啊!”張可心臉都綠了,這小子,太二了。
“哈哈……”這麼緊張的氣氛一時間被張可仁攪渾了,大家都紛紛笑了起來。
突然,還被張可仁控制着掐着自己脖子奄奄一息的佐藤輝舉起左手,吃力地說道:“我也來,張少放了我!蘇圓圓出列,帶人進入厚姆島,我,我,我……”
人羣一時間沉寂下來,連佐藤輝被自己的手掐着說不出話來都沒人勸阻張可仁收手。
張可仁率先反應過來,氣得牙癢癢,罵道:“該死的,你敢對我弟妹出手!你還要不要臉了,你……”
人羣突然鴉雀無聲,都倒吸了一口氣,誰都看到了詭異的一幕。
只見一把釘着白手套的匕首緩緩地,慢慢地飛起,插進了眼睛瞪得老大的佐藤輝的小腹,有人阻止,卻發現匕首穿着身子而過,一往無前又十分緩慢的插進了佐藤輝的小腹,原本無害的匕首卻偏偏使得佐藤輝小腹涌出了泉水一樣的血流。
氣氛一下子冷卻到了極點,每個人都感覺從脊椎骨裡涌出一股涼意。
匕首捅得愈發地緊,血流如柱飛飈。
沉默已久的蘇圓圓看到這一幕臉色劇變,大喊道:“德帥,不要!”
卻看到匕首整個沒入了佐藤輝的小腹,有人寒聲道:“鬥你媽啊鬥!老子的女人你也敢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