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帥,等等我們!”
張德帥還沒出門多久,李麗莎、王俊傑還有範萌玉就跟了上來。
“你們怎麼來了?回去吧,這裡不安全!”張德帥心情不好,卻依舊減慢了速度,意興闌珊的說。
王俊傑跳着摟住張德帥的肩膀,笑道:“回去你妹!”他捅了捅張德帥的腰眼,“你就不能好好說話,我看蘇隊都快哭了!”
張德帥一聲不吭的向前走,只是一臉複雜的皮笑肉不笑。
“德帥,”李麗莎走到另一邊,抿了抿嘴猶豫道,“我覺得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蘇隊,要不是我跑進院子,或許還能夠看到你們家呢……而且,是蘇隊叫我們出來的,你走之後她就說我們在一起碰到對方也只是徒勞,甚至會被人一網打盡,還不如陪你一起。”
“對啊!你不知道,蘇隊平時對我們特別嚴厲,今天這委屈的表情我還是第一次見。你也是,話說這麼惡毒,雖然知道你急,但也體諒一下蘇隊。人家雖然教我們幾個,可實際上是你的啓蒙者好不好,我們不過是順帶而已。再說了,她還是我們的班主任,你不也說師生關係要融洽,千萬別跟咱人民教師過不去。”
王俊傑搖了搖頭,看上去頗具男士風度,“更何況,再怎麼說人家蘇隊也只是個女孩子嘛!你不能因爲她掌握的比我們多就忽略這個啊!她是老師,也是一個異能者,可拋開這一切,還不是個受了委屈會哭的女人。她剛叫我們來陪你,還死命推着我們往外走,自己卻呆在你家,我估計這會兒應該是在一個人偷偷哭了。”
“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張德帥哭笑不得,只得求饒,“你們幾個到底是來當說客的,還是來陪我找我媽跟小鳳凰的。嘮嘮叨叨的,還沒完沒了了。”
聽見遠處有聲音鬧哄哄的,張德帥心中一動,就向着那個方向走去,“先去那裡看看,順便跟表哥碰頭,讓王喬叔叔他們過去一個到我家。這樣滿意了沒?”
李麗莎欣慰的笑着,瞧着張德帥望過來的眼神輕輕點了點頭。
“哎,範萌玉,你怎麼沒什麼話說?”王俊傑感覺身邊範萌玉一直悶聲不吭的低頭行走,疑惑道。
“我只是在奇怪,感覺蘇隊一直挺把握分寸的。就算我們有點小錯誤,她也不過說幾句,然後仍然心平氣和的教導我們。這一次我反倒覺得誰都沒錯,小鳳凰的能力就連蘇隊都讚不絕口,說她自己比不上,比起我們更加好的不知道多少。我們三個人打她一個小女孩都打不過的好不好……”範萌玉垂着頭沉思,繼續說,“雖然說張德帥說的話很惡劣,可王俊傑,你好像也說過類似的話吧?什麼粗俗的口頭禪都往外冒,還不是什麼事情都沒有。怎麼這一次這麼容易激動,還把自己一個人留在家裡,貌似她身爲守望者在張家村這裡的聯絡員,受到威脅的可能性更加大吧?”
不得不說,女孩子的直覺就是比較敏銳。李麗莎倒是知道黃和蓮的死,是以把蘇圓圓的情緒失常歸結於對黃和蓮的追思,並且擔心張德帥再出什麼問題引發更加不好的事情發生。但張德帥可是知道自己跟她發生的事情,一回想蘇圓圓貌似在自己地方吃了不下一次癟,還真的對自己毫無辦法,換位思考下不免有些心虛,暗歎自己是不是真的太過毒舌了?
“一樣一樣……”王俊傑看了看張德帥的臉色,安慰道,“現在出都出來了,早點遇到大東哥纔是王道。我覺得我們幾個呆哪裡都一樣,還不是盤菜!”
“還說蘇隊是女孩子,人家一個人呆家裡,難道不會擔心自己被綁架?”範萌玉一翻白眼,“還以爲你有點人性,結果都是虛的!”
“咳……”王俊傑尷尬的一笑,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
張家村的外圍,此刻有數人正站在一塊草皮之上。
兩個身穿綠色連帽衫的青年人陪同一個抱着正沉睡着的女孩的婦女站在一旁,另一邊則站着三男一女。
“嘁,我再說一遍!這一次救人的底價是三百萬,而且是現金,別拿一些空頭支票來做保證,我從來不信這個!”體格健壯的橋哥將瀋海濤跟徐英護在身後,冷冷笑道,“風帝,張家村的實力到底有多少你應該比我清楚,沒必要說這些虛的!有本事你一個人再闖一遍,我給你三百萬!”
“你!”張茜眉頭一挑,上前一步,“胡說八道!誰沒事帶這麼多的錢在身上,用銀行卡不可以嗎?而且長城幣跟便士每年印的也不過四五十萬,一下子怎麼可能出現這麼多的現金!”
“這個我不管!當初說好的!要不是看在風帝的名頭咱們雷興也不至於後錢。結果呢!哼哼,神座果然是霸氣,過河拆橋的事情做的真自然!”
風帝目光微眯,卻並不多話,不屑的冷笑了一聲,時刻做好應敵的準備。
“雷興……”趙潛凝神望着眼鏡上的字眼浮起,隨即驚愕的說,“上百年的組織,成員只有六個人,至今還是最低等級的傭兵團……”
“大驚小怪!”瀋海濤用着尖細的聲音冷冷道,“別錯開話題,要不拿錢,要不都留下!”
“最低等級……”趙潛再次重複了一遍,“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我不怎麼喜歡聽廢話,也不怎麼喜歡跟廢人Lang費時間。給你們三秒,再不拿錢我們自己動手。”徐英蒙着面,小心翼翼地護着懷裡安睡的小鳳凰,口氣卻十分冷淡。
“三秒已過!”徐英的話剛說完,橋哥就擡腿大步向前衝,腳步邁開之間遮住臉的帽子沿着慣性向後。
飄逸的長髮肆意飄蕩,竟猶如雄獅脖頸的鬃毛般不可一世的飛揚!
面龐堅毅,不乏彪悍,冷冽的雙眼,單眼皮微眯,如刀鋒一般。
月光平和的照耀在他臉上,高挺的鼻樑下微厚的嘴脣咧着若有似無的弧度,輕狂傲慢,充滿了極致的鋒銳感。
雙腳在月光下凌空一躍,牛仔褲分明顯露出幾分肌肉的弧度,雙臂一扭,徒然握拳,骨骼爆響聲不絕於耳。
在趙潛等人的目光之中,橋哥的動作完全就是在一瞬間完成,身影滯空向着自己這邊來臨的時候,他後方的月光竟也變得妖異起來,照耀着橋哥的耳邊,如同一隻魔神的眼睛,威懾力十足。
“A級?”風帝低語了一聲,雙手向後一揮,連同他在內,這邊的四人忽然被一陣疾風推着向後數米。
“咔!”
一拳敲在地上,倒像是控制不住速度所產生的後續反應,但柔軟的草皮竟響起一聲石塊碎裂的聲音!
趙潛微微變色,目不轉睛的看着橋哥緩緩的把整個埋入地裡的手臂抽出來,直到瞥見橋哥再次擡頭的時候,才慌忙道:“帝哥,撤退吧!”
“撤退?你們要退到哪裡?”
風帝目光一凜,側頭竟看到用帽子遮住臉的瀋海濤早已出現在身後。但他彷彿毫不知曉瀋海濤的異能,果斷決定道:“你們先走!嘶……”
“帝哥!”張茜大叫一聲。
風帝眯着左眼,面色猙獰,用手一抹自己眼皮下的面頰,粘稠溫熱的血液登時在手上滑出一條粗壯的痕跡。
“走!”大手一揮,風帝身子飛奔向還想用石片襲向自己這邊的橋哥,身後趙潛三人卻以飛速被一陣狂風颳得退開這片草皮地。
“風帝,你自己小心!”老牛頗爲無力的望着風帝跟橋哥強強對峙,拳頭破空聲屢屢不止,卻也知道自己等人只能幫倒忙,當即望向趙潛。
“退出張家村,先叫人來救援帝哥!”趙潛死命抱住掙扎着想要去幫風帝的張茜,不斷後退。
直到三人消失在了視線裡,風帝的手猛然一揮,大風瞬間呼嘯而過,隨後顯露出來的整片草坪灑滿了七零八落的碎石跟草屑。
“FUCK!打人不打臉!”風帝拍着身上的風塵,怒罵道。
“打得就是你!”橋哥哼笑了一聲,五指張開捋過自己散亂的長髮,陽剛的面龐朝向一直沒有動彈過的徐英,“小姐,你說。”
瀋海濤不動聲色地走到風帝身邊,見風帝眉頭一皺,戲謔道:“怎麼?連我你都不相信了?”
“哼!”風帝報以不屑,目光卻望向徐英。
“這是最後一次,沈風帝!”徐英輕拍着懷裡的小鳳凰,聲音卻有些悲涼,“我可以直截了當的告訴你,我來這裡的目的就是看我兒子,沒有什麼陰謀陽謀!雀子的事情我只能說抱歉,或許是我管的太多了,但是他想要傷害我的家人,我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着!”
“小……”風帝忽地自嘲一笑,聳了聳肩道:“阿姨,你似乎誤會什麼了。老大從沒有說過要傷害任何人,你應該最清楚,他不過是個科學狂人,偶爾說錯什麼需要這麼介意麼?不過算了,現在既然你們都這麼覺得,反正我跟你們的意見不統一。”
“你就一固執狂!”瀋海濤放下帽子,一張臉卻跟沈風帝完全不同,甚至於連大衆臉都不如,緊巴巴的皺紋密佈,儼然像是一個四五十歲的老人。
“你不也有抑鬱症?”風帝再次擦了一下臉上的傷口,抹掉手裡的血跡,對瀋海濤努嘴道,“藏了這麼多年的臉跟聲音,不累嗎?累了爲什麼不歇歇!”
“滾!”
“那意思還是說談不攏咯?”橋哥雙手一拍,開始趕人,“海濤說的沒錯,滾!”
“嘁!”風帝嗤笑一聲,卻真的不作停留。
“說走就走?你在國外待久了,腦子都變單純了?”橋哥嘲諷道,隨後對徐英說,“血液採集完畢,可以把小鳳凰帶回去了。”
風帝不耐煩的回身,卻看到海濤摟着橋哥對他揮手,“麻煩你個事兒。把小姐跟小鳳凰送給歐陽伊蘭吧,她應該是來帶回她們的,至於理由,你隨便想!”
話音剛落,兩人憑空消失,而徐英居然也應聲倒地,拿掉臉上的面巾放入口袋,緊護着小鳳凰安然的裝暈。
風帝抽了抽嘴角,還未反應過來,旁邊一條小道上,草叢飛快分開,用異能提升自己速度了的歐陽伊蘭飄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