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長路漫漫,荒草冷月。
晨澤隻身踏上前往巫族之路,這一路唯有長劍作伴。
途中,晨澤突然回憶起那太清山下那休閒時光,那時的晨澤剛被逐出師門,在太清山下那小鎮上有着那麼幾個小夥伴,日子雖說緊迫,卻過得充實,若非沈家逼迫,晨澤此時應還居住在那小鎮之上。
想到此處,晨澤想起那不願離去的老婆婆與那留下來照顧老婆婆的兄弟二人,離去這段時日裡,晨澤一心專注修煉,加上事情不斷,也就將這事忘掉,晨澤立馬轉變方向,曾應下的事,現在亦是有能力去實現。
所謂歸心似箭,晨澤前去探望夥伴的心情與這歸心又有何差別,本是兩日路程,晨澤硬生生一日趕到。
晨澤踏上這熟悉的石板路,快步朝着那農房趕去。
“老婆婆!”晨澤來到農房大門之前,擡手叩響這木質大門,輕聲喚道。
良久之後,依舊不見有人前來開門。
“嘎吱!”
晨澤輕推這兩扇大門,大門發出那令人牙酸的摩擦聲,緩緩打開。
晨澤看着這院內雜草叢生,那一人高的枯草無人打理,心中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晨澤邁步朝着主屋而去,主屋門亦是未上鎖,進入屋內,那櫃上一寸厚的灰塵瞬間蕩起,屋內老鼠橫行,對於晨澤的進入不見絲毫忌憚依舊在屋內尋着糧食。
令誰來看,這屋內定是長時間無人居住,晨澤心中抱有一絲僥倖,晨澤寧願相信是無人打掃,也不願去相信是無人居住。
冷炕之上,被褥還未收拾,晨澤伸手將被褥拿起,灰塵瞬間漾起,晨澤被灰塵嗆得輕咳幾聲。
即使不願相信,這事實擺在眼前,晨澤咬牙,坐在那佈滿灰塵的土炕之上, 就這樣,晨澤一夜不見閤眼,靜靜的坐了整整一夜。
……
翌日,大早。
晨澤下地,走出這已是常年無人居住的農房。
“誒,你不是當年帶人打入沈家的孩子嗎?!”鄰居大嬸見晨澤走出農房, 不由出言問道。
“您是……”晨澤對鄰居大嬸沒有絲毫印象,於是出言問道。
“當年我在沈家廚房做事,你來的時候我見到過,沈家在小鎮之上橫行霸道,已是讓小鎮百姓心生不滿,當年你那一鬧騰,讓大夥兒心中那口惡氣終是出了!”鄰居大嬸聞言,急忙將手中活兒放下,出言解釋一句。
“哦!”晨澤聞聲,點頭應道,欲要朝前走去。
“小夥子,你回來這裡是要找那沈家麻煩?!”鄰居大嬸見晨澤欲要離去,不由好奇出言,詢問一句。
“我回來尋一朋友,可這屋內已是荒廢,也不知他們去了哪裡?!”晨澤搖頭苦笑,此時晨澤寧願相信老婆婆與兄弟二人有事離去,不在此處居住,也不願相信老婆婆與那兄弟二人出了事情。
“你是說這家?!”鄰居大嬸擡手一指自己隔壁,不由出言問道。
“正是!”晨澤點頭應道。
“這家曾住着一位老人家與兩位和你年齡差不多大的小夥子。”鄰居大嬸輕輕點頭,不由出言說道。
“那您知道他們去了哪裡?!”晨澤聞言,急忙上前詢問一句。
“這個……這個……”鄰居大嬸表情糾結,支支吾吾半天未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晨澤見大嬸這般,掏出一錠金子,遞給鄰居大嬸,方纔出言,“這三人對我有恩,有何事,煩請您告知我!”
“小夥子,這不是錢財問題。”鄰居大嬸糾結半晌之後,並未伸手去接晨澤遞來那一錠金子,而是出言解釋一句。
“大嬸,我求你將他三人行蹤告知與我!”晨澤說着便要下跪。
“孩子,你先起來!”鄰居大嬸見狀,急忙伸手將晨澤托起,並未讓晨澤下跪。
“誒!”鄰居大嬸長嘆一聲,咬牙跺腳,隨後拉着晨澤朝着自家屋內走去。
晨澤並未反抗,而是任由鄰居大嬸拉着自己進入自家屋內。
“你先坐!”鄰居大嬸示意晨澤先坐,隨後給晨澤到了一杯熱茶,方纔坐在晨澤對面。
“這是關係到沈家,你也知曉,沈家在小鎮之上可謂是隻手遮天,衙門都奈何不得,可那三人的失蹤我也是無處去說,這幾年一直壓抑在心底,今日你尋來,那便與你說道說道!”鄰居大嬸跨在炕邊,雙手不自覺的來回搓動,下了極大的決心,方纔出言。
“……”晨澤聞言,將手中那熱茶放下,隨手一揮,將這個屋子佈置一個結界,方纔出言,“您儘管說,別人聽不到你我二人談話。”
“嗯!”鄰居大嬸見晨澤有如此能耐,也就放心來,緩緩敘說,“就在你大鬧沈家過後,我也不再沈家謀生,便用攢下來的銀兩買了這處宅院,那是隔壁三人已在此處居住,平時也不見與人交流,但老婆婆與我倒是關係還好,我二人時不時的走動,就這樣平靜的過了進半年的時日,一日夜間,我聽聞隔壁傳來打鬧之聲,欲要前去查看,被我家那死老頭子攔下,可這打鬧之聲愈來愈大,我心中擔心那老婆婆,便披了外衣,欲要前去查看,可我不曾走出房門,便聽到那便傳來慘叫之聲,在然後便聽他們說……”
晨澤看着鄰居大嬸停下後,不由追問一句,“他們說什麼?!”
“他們說沈老爺讓處理的乾淨些。”鄰居大嬸說這話時,淚眼婆娑。
“您確定?!”晨澤聞言心中不由大怒,眉頭緊皺,開口問道。
“話是如此,第二日我前去查看,只見那屋內沒有任何人在,炕上的飯菜還不曾吃完。”鄰居大嬸說這話時,不由看向晨澤,當年若是出手,或許可救下那三人性命,生怕晨澤怪罪。
“謝了!”晨澤起身衝着鄰居大嬸施以道禮,出言道謝,隨後將那一錠金子放置在炕上,撤去結界,轉身離去。
鄰居大嬸看來一眼那炕上的黃金,目送晨澤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