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空跟你們開玩笑,快走,跟我走!”卡修拉喝完水拉起常小曼和馬程峰轉身就往外走,連歇都沒顧得上歇息。
馬程峰開着車,她給指路,車子一直開出了靈州城,上了青雲觀。
青雲觀裡好像是剛經歷過了一場惡鬥,一片狼藉。三清殿中,銘沉子倒在血潑中已經嚥氣了。
馬程峰與常小曼對視一眼,又看了看卡修拉。
“是水婆婆乾的,我下午的時候就見水婆婆鬼鬼祟祟地溜出去了,我就知道她準沒好事,一路跟到了這裡。可我現在體力還未恢復,走的實在太慢了,等我趕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救銘沉子了。”
“那水婆婆呢?她也沒回去呀?”
“不知道,她太危險了,千萬當心她!我覺得以前她之所以沒有爲難你們,是因爲她受制於你們身邊的那個樸老蔫。他們都是水邊上的手藝人,而採水一脈乃是正宗,她不敢招惹他!你們千萬留着點後手呀!”卡修拉說。
小曼低頭檢查銘沉子的屍體,屍體渾身溼漉漉的,身上並沒有外傷,乍一看很像是被淹死的。“關鍵是水婆婆爲何要殺銘沉子?不管她是死是活,她到底站在哪邊?”
清朝末年,貓仙祠裡供奉着的那隻月影烏瞳獸的肉身最後出現在了水婆婆的棺材裡,而這隻月影烏瞳獸,乃是一千多年前靈獸的貓仙,有了貓仙才有了貓仙祠,靈州當時的穆王十分崇尚貓文化,聽了一個遊方道士的讒言,蓋貓仙祠,在貓仙祠下修自己的陵墓,那遊方道士就是銘沉子的祖師爺……這一切的一切全都系成了一條線,但這條線到底有幾個節點,他們現在還有點理不清。
水婆婆肯定知道那隻月影烏瞳獸的秘密,是不是這其中與青雲觀有什麼聯繫呢?或者說,銘沉子知道的一點也不比水婆婆少,那老太太怕他泄露了秘密,要麼就是,青雲觀中還藏着某個祖師爺留下的物件,這物件是進入穆王陵的關鍵?
“這水婆婆的手藝真是不賴呀,此處距離山下汗水河最起碼也得有五六裡地,她一個老太太要把銘沉子騙到河邊給淹死了,又要扛着屍體回到青雲觀這顯然不可能。那麼也就是說,銘沉子就是在此處被淹死的。但現場並未發現有水缸或者大型盛水的物件在,真是了不起!”那咻觀察了許久,也看不穿水婆婆的作案手法。
馬程峰說人家是水邊上的手藝人,相信讓樸老蔫做,也會做的不露馬腳。咱不是搞刑偵的,死都死了,總不能從死人嘴裡問出什麼來吧?
“走,進去看看,觀裡少沒少什麼?”
這道觀不大,古色古香的,三清殿裡邊還有三個煉丹爐,那煉丹爐有些年份了,但可能這裡的道士到了最近幾代人裡,就沒有幾個會煉仙丹,繼承下祖師爺手藝的了。丹爐好久沒有燒過了,外邊泛着一層厚厚的銅鏽。
三個青銅丹爐表面刻着古老的纂文,好像是某種咒語。大夥研究了半天也沒有研究出個所以然來,只好繞到了後殿,後殿角落裡,是銘沉子平時住的屋子。
屋子裡很簡陋,都是平時過日子的玩應也沒什麼特殊的。
“程峰你看?你看這裡?”小曼心細,就在大夥都一籌莫展的時候,她爬到了牀底下,在牀底下發現了一個很小的暗格。
暗格上邊是方磚,內殿地面是用這種大青石方磚砌平的,而這塊方磚縫隙很大,小曼很容易就把這塊方磚給搬開了,下邊空間有限,只發現了一個盒子,盒子表面還貼着一張古老的道符,但這張符好像剛被人撕下去沒多久,裂痕清晰可見。盒子裡的東西早已不翼而飛,裡邊空空如也。
“如果沒猜錯的話水婆婆應該就是來拿這個的。看起來這玩應不大。”小曼把盒子交給了馬程峰。
馬程峰湊近盒子嗅了嗅,盒子裡並沒有什麼異味。
別小看了這個“聞”字訣。這地方一看就是藏匿人家師門寶物的地兒。如果是什麼武功秘籍,盒子裡會有紙張受潮後發出的腐朽氣息;如果是祖師爺煉的靈丹,那就會有藥香味;如果是什麼東西的骨頭,或者動物的屍體,則會有晦氣和屍臭。
但裡邊什麼氣味都沒有,這就說明,要麼這盒子原本就是空的,要麼就是裝了某種稀有礦石,或者金銀銅鐵。後者的可能性更大,因爲馬程峰在盒子邊緣處發現了一個很小的凹槽,那凹槽應該不是原本該有的,而是存放裡邊物件後,時間過久,那東西給頂出來的。
凹槽裡散落着一層淡淡的金黃色,馬程峰用手指輕輕一抹,仔細再一看,是金漆!
“銘沉子的死絕對不在無雙和葉姍他們的計劃之內,如果沒有銘沉子,只怕這夥人不敢下穆王陵。等着瞧吧,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來找我了。”馬程峰斷言說道。
問題的關鍵就是水婆婆到底從銘沉子這裡拿走了什麼,這東西是否與穆王陵有關?
他們回到酒店已經是日落了,酒店的生意不好,外地人在這個季節也很少來靈州旅遊,只有零零散散的那些偷情的纔會在這個時候開房。
“住在我旁邊屋的那位水婆婆回來了嗎?”馬程峰問前臺。
“還沒,一直都沒回來過,峰哥,房間要打掃嗎?”前臺小妹問。
“不用了,她老人傢什麼時候回來馬上通知我一聲。”
這一晚相安無事,彷彿所有對手都休息了,無雙等人還是不見蹤影,水婆婆也沒回來過。
較慢說水婆婆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她已經得到了她想要的東西。“如果我是她,今天就會指使你去青雲觀搶那寶貝,但樸老蔫走了,她再不用跟咱們耍什麼心眼了,沒有人能治她了,她就沒必要隱藏了。”
“這麼說咱一直以來都是在養虎爲患?”馬程峰嘟着嘴,煞有其事地問大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