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曉得,女俠饒命啊,我們真的不知道,我們在花女門身份低微,壇主只是叮囑我們看守二層塔,不允許我們樓的。 ”幾個白衣女子跪在地低着頭弱弱地答道。
面前是漆黑一片,只能藉着二樓滲來的微弱光線看清樓梯口腳下的區域,整層塔裡瀰漫着一股陰氣,這股陰氣很重,竟讓常小曼都爲之退避三舍。
“曼姨要不我去看看?咱這麼拖下去也不是個事啊?”花如風道。
“別去,你小子還是江湖經驗淺,這是有高人動了手腳。敵不動我不動,等他自己露出破綻!”常小曼緊緊捏着拳頭,感知着來自身前身後的那一股股小邪風。
若是拳腳,常五妹不怕世間任何一個對手,可現在對手很能不是人,他們也不知道下一刻三層羅剎塔會發生什麼,根本不敢貿然前進。
“哎?樓的小美人,你還活着嗎?”花如風朝塔頂吼了一嗓子,這七層塔是密封的,十分攏音,如果塔頂真鎖着一個人,他肯定聽得到。但塔頂悄聲無息,彷彿沒有活物。
“曼姨,她是不是死了?要不……要不咱撤了吧。”如風有些膽怯了。
不要瞧不起如風,他跟馬程峰,無雙這樣的頂天立地的關東漢子可不一樣,他是個卑微的採花賊,這些本不關他的事,採花賊定律,遇到危險首選腳底下抹油。
“如風我來之前還在你叔兒面前誇你日後肯定成大器呢,你可要給姨長臉呀!”小曼說想當年我和你叔兒行走江湖時,不但要防着那位卑鄙無恥的少魁爺,而且每次摸金倒斗的時候都會遇到古墓千年不化的邪屍作祟。
如風咧着嘴道:“曼姨,我一採花賊,你讓我對付女人還行,這啥事啊?整的嚇人到怪的。”
這時,突然聽塔下傳來了腳步聲,與此同時一個深深的嘆氣從那人口傳來。
“哎!現在的孩子矯情了,可不像你們小時候了,天底下再不會出第二個馬程峰第二個無雙了,常五妹,多年不見看來你們兩口子過的不錯呀?”那是一個老人滄桑的聲線。他的腳步聲有些沉重,除了他的腳步聲外,好像他還住着根兒柺杖,只不過着柺杖是往前探着的。是盲仙馬嘯風。
老瞎子翻着白眼仁,慢慢悠悠地從樓下走了來。
常小曼對馬嘯風十分恭敬,甭管老爺子能不能看見,趕緊前雙手抱拳施以江湖舊禮。“晚輩不知瞎爺到來,有失遠迎還請見諒!”
“呵呵……無妨無妨,你和程峰是我看着長大的,跟自家孩子一樣,沒那麼多講究,讓開吧,這裡老夫來處理。”老瞎子在樓梯口站定,仰着腦袋翻着白眼仁好像正在觀察三層羅剎塔內的鬼魅。
馬嘯風這幾日一直都在姑蘇追蹤玉格格的下落,他的嗅覺十分敏銳,花如風他們調查出來的,他這邊其實也查到了。雙方都是腳前腳後找到了羅剎塔。
對付這些陰陽詭事老瞎子最有把握,他露出一嘴大黃牙咯咯地笑了笑,然後喝道:“閣下還要藏到什麼時候啊?若是再不現身,老夫可不客氣了!”與此同時,他左手裡也不知道抓着一把什麼東西,往半空嘩啦地一撒,頓時那股白色粉末照亮了整層羅剎塔,好似是無數只螢火蟲在半空飛舞一樣。
衆人見在通向四層塔的樓梯口處,出現了一個人影,那是個老嫗,老嫗衣衫襤褸,佝僂着腰,手裡打着個燈籠。方纔見到的鬼火正是她手裡燈籠的燭光呀!如風他們剛纔見過這老嫗,竟然是在樓下遇到的那個陳婆婆。
“哼哼……你們幾人今日誰也別想活着離開聖塔!”這老太婆一身妖氣,難怪剛纔在塔前時候如風覺得不自在呢。
“你……你是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不提前招呼一聲,人嚇人嚇死人的!”如風問她。
“呵呵……小子,她本不是什麼人喲,這老太太身的氣息與你有幾分相像,一半陰一半陽,以老夫之見,她八成已經把靈魂獻祭給了這座七層塔的厲鬼了。”老瞎子一邊說一邊從寬大的袖口裡邊掏出來一把黃紙,這黃紙可不是普通的冥幣,而是長方形的,拿在手好似是一把軟戒尺。
半空散落的那些白色粉末很快熄滅了,整層妖塔再度變得伸手不見五指,這讓花如風更加不安了,他可不管有沒有出息,趕緊躲到了常小曼身後。
啪嗒……那綠色的鬼火再度亮了起來,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陰暗角落裡無數個綠色光點亮了起來,好似是一雙雙餓狼的眼睛。
“我說這位老妹兒呀,你懂梵嗎?”老瞎子氣定神閒地問道,彷彿一切盡在他掌握。“老夫告訴你吧,這羅剎意爲厲鬼,這種厲鬼可不是普普通通墳圈子裡的孤魂野鬼那麼簡單,他們沒有誠信可言,你與他們做交易……呵呵……怕是要虧咯!”
“瞎爺,趕緊幫我們解決了她,樓的姑娘怕是凶多吉少啊!”小曼催促道。
老瞎子在手裡啪啪敲打着那一沓子黃紙,然後突然往頭頂一甩,無數張黃紙在半空竟化作了一枚枚橙黃色的銅錢掉了下來,啪嗒嗒……啪嗒嗒……啪嗒嗒……眼前一幕真的像是在像銅錢雨那般壯觀,這些銅錢全都是嶄新的,沒有生銅鏽,銅錢正反面十分光滑,順着木質地板四散滾去。
“啊……嗚嗚……啊!!!!嗷嗷嗷……”
這時,第三層妖塔陰風再度颳了起來,無數冤魂厲鬼從四層,五層,六層塔衝了下來,這些冤魂厲鬼被鎖在羅剎塔已經幾百年了沒有超度轉生了,正是因爲他們怨氣重,才能爲人所用,與這惡毒的老太婆簽訂了血契,只不過,這老太太恐怕沒有事先了解冤魂厲鬼到底最需要的是什麼。他們都死了好幾百年了,人和鬼一樣,都需要吃飽穿暖,這是最基本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