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裡院外形成鮮明對比,衚衕裡冷冷清清的一個人影都沒有,倒不像出租車司機說的那般邪乎。
四個孩子站在老宅門口擡頭看了看,既然稱作董家老宅,上邊的匾額理應是“董府”。但出乎意料,匾額上只有一個燙金大字“魁”!
“天底下敢在自家門上掛這塊匾的肯定只有董家了。”馬程峰站在門口,心情有些複雜,沉了口氣,邁步上前敲門。
古色古香的銅栓發出清脆的聲響,不大會兒,紅漆大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穿着長褂子的老頭探出腦袋望了望,客套道:“四位,你們這是來找誰的呀?”
“老先生,敢問這是董三立老爺子家嗎?我……我姓馬,我叫馬程峰,這些是我的朋友,我們是從熱河來的,麻煩通稟一聲吧。”馬程峰很有禮貌,雙手抱拳道。
“呵呵……熱河的來的呀?”老頭顯然就是老宅的管家,他也是見過世面的,如果誰來都能見董三立,那要他幹啥?董三立啥也不用幹了,整天就接見這些江湖賊盜吧。“四位手裡可有李大海的親筆信呀?”
四個孩子面露難色搖了搖頭。
“那你們可是替湯疤子呈‘喜貨’的呀?”老管家又問。
四個人兩手空空,趕緊把手背了過去。
“伯伯,你吃嗎?我這裡還有一串羊肉串呢。”胡小狸把吃剩下的最後半串給老管家遞了過去。
“哼!”哐當……門被重重關上了。
“程峰,伯伯怎麼了?我的肉串不好吃嗎?”胡小狸眨巴着那雙天然呆萌的眼睛不解問道。
“看來真如小曼所說那般,董家不是一般人能進的。”
那咻問他爲何剛纔不報上他爺爺的大號?馬老二就是董三立身邊的大炮手,也住在這座老宅中啊?
馬程峰陰沉着臉沒說話,小曼瞭解程峰的心思,這勁兒掐了一把那咻“別哪壺不開提哪壺!”
“可……可咱千里迢迢而來,如今就站在這裡,總不能白跑一趟吧?”
四個孩子中還是常小曼遇事最沉着,畢竟出生在江湖世家,處事懂得變通。她說還有一個法子可見到董三立,咱得走點旁門邪道。
寬城子是省城,偌大的省城裡,除了江湖世家董家外,還有一個葉家,葉家跟董家關係不錯,是世交,葉家經商,董家跑江湖,兩家在線下一直都有生意往來,是比如依附的關係。相比之下葉家人比董家人更好打交道。而且葉家以前跟常家有過生意,葉家大小姐叫葉珊,比常小曼略大幾歲,是盜門少主青梅竹馬的同學。
轉過頭來,四人在旅館睡到第二天一早,這一次有經驗了,特意上街買了套正裝,一個個打扮的就跟闊公子小姐似的。
“呵呀……小曼姐姐,太緊了……幫我鬆鬆……勒死了。”胡小狸時間拽自己的襯衣,只恨這襯衣露不出他那對活躍的小兔子。
“好了,我知道你們都穿不慣這種衣服,可去葉家必須這麼穿,人家是大戶人家,商界精英。聽說今天中午葉家辦了酒會,很多社會名流都會去的,走吧,別給我丟臉啊。”
中午十一點多,寬城子南湖公園草坪上,無數省城裡的社會精英名流之輩,在舒緩的音樂中跳着交際舞喝着紅酒,有的三三兩兩站在一起談生意。
“陸叔叔?耗子怎麼沒來呀?”一個穿着長裙的長髮女孩,落落大方地給一位高官敬酒。
“他呀?呵呵……昨晚跟雙子喝多了,你別等他了。怎麼樣?聽說今年你們家生意越做越大了,董家和葉家強強聯手,相信佟四喜也只能望塵莫及了吧?高薪區的新項目我看你爹投標了,這次可是賺的不少哦!”說話的這位是寬城子警界一把手陸局。
“呵呵……陸叔叔說笑了,這點都是小錢,我們葉家每次生意賺了錢大多數都回饋給了社會,比起董家的大家大業可差遠了呢。”別看葉珊年紀輕輕,但很會說話。
她陪陸局喝了杯酒,一擡頭,只見常小曼穿着一個足有十公分的高跟鞋扭扭噠噠走了過來。
“哎喲,小曼?是什麼風把你從熱河吹來了呀?怎麼,這麼多年了,還記得姐姐呀?快來,你我姐妹多年不見是該敘敘舊了。”葉珊訕笑着迎了上來,親切地握住了常小曼的手。
常小曼指着身後帶來的三個朋友一一爲她引薦。商界人士跟江湖人不同,不管你身份如何低微,他都會對你笑臉相迎絕不會狗眼看人低。葉珊很給常小曼面子,趕緊把他們帶到了角落裡坐了下來。
“哎呀,恐怕你們來的不巧,我聽說董爺昨天早上就出門了,如果你們要見雙子我倒是可以帶你們去。放心,董爺不在家,江湖上的生意都是雙子在打理,你們有什麼難事可以直接跟他說,他不幫你們有我呢。”葉珊很仗義,看得出,她跟常小曼的私交不錯。
這邊衆人正在喝酒,突然就聽草坪上一陣尖叫傳來。賓朋散作鳥雀一般,一個個驚慌失措。剛纔跟葉珊說話的陸局倒在了草坪上,他圓瞪雙眼,臉色慘白,嘴裡直往外吐白沫子。
馬程峰跑上去探手一試,發現陸局的鼻息已經十分微弱了,而且皮膚的毛細血孔突然之間變得十分粗大。眼瞅着,雙瞳中的光芒就要慢慢消失了。
“程峰,他的陽氣……好像……”胡小狸看出了端倪。
馬程峰是鬼盜傳人自然之道這其中的奧妙所在,胡小狸是說他的地魂被盜了。
“葉大小姐,剛纔都有什麼人跟陸局說過話?”馬程峰問道。
“我……我不知道……”葉珊嚇傻了,陸局要是在這兒死了,那葉家就拖不開干係了。
陸局剛倒下不久,估計地魂剛離開肉身,還沒有走遠。馬程峰的鬼瞳是可以吸收地魂的,以前在老家的時候胡小狸就用此法救過人,只是現在烈日當頭,晃得馬程峰根本睜不開鬼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