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寬斜刺裡衝了出來,手中的禪杖已經向着上官婉兒砸去。口中喝道:“不過是個死鬼,這麼囂張。”
這一招算是圍魏救趙,上官婉兒若是不撤鞭子,就會被智寬砸中。這一下子可不是那麼好受的。上官婉兒趕緊撤鞭子,身體向後飄去。口中說道:“我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我負責守衛這裡,就不能讓你們進來。”
說着半空中翻了個跟頭,一抖鞭子,鞭子翻出層層的鞭花,向着智寬捲去。我要跳起來加入戰圈。卻被師爺一把拉住了。低聲說道:“給她幾張符就是了。何必動手。”
我點了點頭,掏出了幾張鎮鬼符。向着上官婉兒打去。上官婉兒的鞭子正好纏住了智寬的禪杖。兩個人正在較力。我的“鎮鬼符”突然飛了過去,幾道金光閃過。上官婉兒一驚,趕緊閃身。躲開了幾道“鎮鬼符”。
可是那幾道“鎮鬼符”打在了上官婉兒身後的三個女官身上。只聽得幾聲慘叫,那幾個女官被打的魂飛魄散。上官婉兒大怒對着我叫道:“你爲什麼要打散他們。我和你拼了。”說着一抖手,鞭子從智寬的禪杖上解開。向這我飛了過來。
那鞭子半空中一晃,一下子變出了無數的鞭頭,鋪天蓋地的向着我飛了過來。我一轉身,向後退去,躲開了漫天的鞭影。而上官婉兒身影一晃一時間白影重重,上官婉兒圍着我們轉了起來。
我和智寬還有師爺,呈三角之勢把荀律師和劉國輝圍在當中。白影中,突然探出一張七竅流血的臉。那正是上官婉兒的臉。她對着我們獰笑。我哼了一聲,一招“隨手八卦”向着那張臉打了過去。金色的八卦撞到了那張臉上。發出了砰地一聲巨響。
我們身邊的白影一下子停住了。上官婉兒站在我的對面,看着我。七竅流着血。師爺在我的身後說道:“怎麼這樣有點不對勁?”我低聲說道:“也許這就是她的死相吧,挺嚇人的,是不是中毒死的?”劉國輝小聲地說道:“史書上說他不是中毒死的,他是被李隆基殺掉的。”我搖了搖頭:“被殺掉的一你該不是這個樣子吧?”
上官婉兒對着我哀怨的說道:“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國師?”“國師?”我一愣:“你在叫我嗎?”上官婉兒幽怨的說道:“不是你嗎?你一定是轉世投胎了。可是我就要永遠的守在這裡。你好狠毒啊!”
我聽得一頭霧水,這個上官婉兒在說什麼?智寬在我耳邊說道:“不是吧,看樣子你們是老相好啊!還在這裡耍花腔。趕緊讓我們過去,就是了。”
我沉聲說道:“別瞎說。我根本沒見過她,要不是師爺說出她是誰,我根本就不知道。”
上官婉兒哼了一聲,依舊哀怨的說道:“你可真會裝模作樣,現在已經是這樣了,你還在裝什麼。除了你,又有誰可以一下子就把女官的鬼魂打散呢?”
我還是一頭霧水:“可是這也不是很難,我想有這樣功力的人,一定不會少。這沒什麼稀奇的。”
上官婉兒說道:“就算有這樣功力的人很多,可是剛纔你那一招是叫‘隨手八卦’吧!你還不承認?”
我說道:“這個我承認,這是我師傅教給我的。我還是不明白,你說的國師是哪一個?”上官婉兒看着我,似乎覺得我不是裝的。一晃腦袋,變回了一開始的樣子。對我說道:“看來你前世的記憶,並沒有恢復,那你是怎麼進到這裡來的。”
我皺了皺眉頭:“我就是一步一步進來的。有什麼問題?”我卻看了看師爺,因爲我們能夠走到這裡師爺起了最重要的作用。我不知道上官婉兒口中的國師,指的是誰。不過我覺得不會是我。我對上官婉兒說道:“你到底在說誰?”
上官婉兒一晃腦袋,我的面前又出現了另外一張臉,依舊是上官婉兒嬌媚的容顏,而且額頭上竟然畫着一朵紅色的梅花。顯得分外的嬌豔。
我很是不解,不知道這個上官婉兒究竟是要做什麼?上官婉兒動也不動的看着我們。師爺在一邊低聲的說道:“這叫做‘紅梅妝’。”
我一愣,低聲問道:“什麼叫做‘紅梅妝’?”
荀律師說道:“話說當年,武則天將上官婉兒倚爲心腹,甚至與張昌宗在牀榻間交歡時也不避忌她。上官婉兒免不得被引動,加上張昌宗姿容秀美,不由地心如鹿撞。一天,婉兒與張昌宗私相調謔,被武則天看見,拔取金刀,插入上官婉兒前髻,傷及左額,且怒目道:‘汝敢近我禁臠,罪當處死。’虧得張昌宗替她跪求,才得赦免。婉兒因額有傷痕,便在傷疤處刺了一朵紅色的梅花以遮掩,誰知卻益加嬌媚。宮女們皆以爲美,有人偷偷以胭脂在前額點紅效仿,漸漸地宮中便有了這種紅梅妝。”
劉國輝說道:“那個張昌宗是武則天的面首,也很有名的。這個上官婉兒的才能是沒的說,只是這人品,恐怕是……”
上官婉兒依舊看着我,說道:“你怎麼全都忘了。國師,我這‘紅梅妝’是爲你所畫啊,世人如何評價婉兒,婉兒根本不在乎,可是國師你難道你也是這麼想的嗎?”
我愈加迷糊,我說道:“我真的不是你說的什麼國師,我不僅沒有什麼前世的記憶,甚至我也沒有什麼前世。我看你一定是認錯人了。我也不想和你廢話,也不想傷了你,讓我們過去吧。”
上官婉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五官開始挪移,顯然是極爲憤怒,我們都小心的戒備着,上官婉兒恨恨的說道:“你真的忘情負義嗎?婉兒苦等你這麼多年,你竟然不認得我了。我住在這裡苦守着,就是苦守着你當日的諾言。終於見到你了。你竟然……”
上官婉兒渾身顫抖着,兩眼淚水連連,直到後來竟然流出了鮮血。看着不僅是心驚,也讓人覺得可憐。我剛要說話。上官婉兒已經出手了,兩隻手上長長的衣袖一揮動,形成了一圈白色布牆,把我們圍到了當中。
兩隻蒼白的鬼手,向我伸了過來。我掏出了“耀尖金筆”向着那兩隻鬼手點去。同時另一隻手掏出了一張,“鎮鬼符”向着上官婉兒打去。那“鎮鬼符”一點金光閃過,隱沒在上官婉兒的身上,上官婉兒卻毫髮無傷,
上官婉兒一陣悽笑,說道:“怎麼?你的符不好用?看來你是真的忘了,你忘了這是拜你所賜,你當日把我安排到這裡,用你的血凝練了我的魂魄。我是不怕你的符咒的,哈哈哈!”
智寬在一邊說道:“嘿嘿,你小子自食其果。”我沉聲說道:“廢話。”說着飛身而起,手中的“耀尖金筆”向着上官婉兒抽去。智寬也一轉身,結了一個“寶瓶印”,向着上官婉兒打去。
四周的布牆一下子閃開。我們的身邊出現了八個上官婉兒。師爺沉聲說道:“分魂大法!看來上官婉兒一直在修煉。”
師爺的聲音不大,不過我聽得一清二楚。我看了師爺一眼,師爺避開了我的目光。師爺依舊沒有動手,皺着眉頭看着我和智寬對付着上官婉兒。一下子出現了八個,一起向我們襲來。我一揮手,“耀尖金筆”揮成一個圈。向着八個上官婉兒抽去。
我的“耀尖金筆”全部落空。那八個上官婉兒都是幻像,一下子都不見了。我一愣,一道白光,上官婉兒已經到了我的近前。我趕緊變招,一招“魁星踢鬥”向着上官婉兒踢去。金光閃過,一聲慘叫,我的“魁星踢鬥”正踢在上官婉兒的肚子上。
上官婉兒向後飛去。一翻身蹲在地上。擡起頭開看着我,臉上的表情很是複雜。我看着她的樣子,心下不忍。剛想說什麼。上官寶兒慢慢的站起來了,悲切的看着我,口中吟誦到:“葉下洞庭初,思君萬里餘。露濃香被冷,月落錦屏虛。欲奏江南曲,貪封薊北書。書中無別意,惟悵久離居。”
劉國輝說道:“這首詩可是上官婉兒自己做的,叫做《彩書怨》是很哀怨的詩句。”
我皺了皺眉頭,鬼是難對付的,有怨氣的鬼更加難對付。不過這上官婉兒怨氣這麼重,又不知來由,死賴上我,讓我摸不着頭腦,真是一時間一籌莫展。
上官婉兒吟過了詩,無聲的抽泣着,兩眼又流出而血淚,突然,我發現上官婉兒的白色的衣裙之上竟然也滲出了殷紅的鮮血。
上官婉兒看着我,說道:“你可知,我到這裡之前,已經是懷有你的孩子了,如今我們母子同在這裡。我的孩子也不想放過你。不想放過你這個負心漢。”說着上官婉兒一下子倒在了地上。一團黑影從上官婉兒的下身中飛了出來